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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榴绽朱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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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气的坐不住,怒吼着让人提了捆的棕子一般的邹书明和黄世庆扔上来,两人在混战中也没能保全,衣衫撕到露肉就不用说了,头脸青紫肿大的如同猪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沾着血迹,两人虽说混帐荒唐,却不笨,异口同声把事全推到了伎馆和那个像姑身上,一通哭诉,两人俨然成了两朵怯生生不知世事,被人骗了的白莲花。

伎馆里的人被捆成一串拖进来,真是问什么答什么,答什么都是竹筒倒豆子,没两句就供出了那个引的两位衙内大打出手的天仙像姑,这位像姑却是伎馆的客人,这会儿正堵在伎馆脱身不得,满场的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这位传说中花容月貌、羞花闭月、天上没有,世间就一个的像姑。

两个脸上忍笑忍到内伤的王府护卫拖了个高大粗壮、须发旺盛的壮大汉子上来,推着他跪在地上,连敬王在内,满场鸦雀无声、愕然的看着紧紧捂着脸伏在地上的壮汉,两个护卫用手指了半天,才忍住笑说出话来:“爷,就他。”话没说完,就笑的说不下去了。

端王无限闷气的指着壮汉,看着邹书明和黄世庆问道:“这就是美人儿?”一句话问的满场哄然大笑,敬王笑的手里的杯子也摔到了地上,看着端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令内弟品味不俗,黄大人,您这爱子,品味也极不寻常。”

黄大人气闷非常,指着恨不得钻入地下的壮汉生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抬起头!”壮汉没抬头,却又紧蜷进去,两个护卫上前用力拉开壮汉的手,顶着他的肩膀提起发髻,压着他抬起头,侍立在敬王身边的狄推官愕然看着壮汉惊叫道:“这不是明远侯家六爷?”

这回满场真是静悄悄鸭雀无声了。

这场京城几十年没有的轰动热闹事,夜幕未落,就传进了京城家家户户,隔天,各个瓦子里演史讲书说浑话的艺人们,就都用上了这么个事儿,只要略提一提,就能引的满场哄然。

李丹若坐在宁老夫人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捶着背,宁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后怕道:“太婆也是看走了眼,看着好好儿的,怎么是这么个腌臜人!亏你觉出不对来。”

“嗯,”李丹若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这事,要不要跟太婆说一声?没想到红云闹的这样大,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竟扯进来两位王爷,还有黄家……

“若姐儿在想什么呢?”宁老夫人转头看着想的出神的李丹若笑问道,李丹若看着宁老夫人,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太婆,有件事不敢瞒您,昨天那事……”李丹若低低的将自己和红云算计明远侯家六少爷的事说了,宁老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丹若问道:“这真是那个红云弄出来的?”

“嗯,昨儿她打发人给我送了几块庆胜饼过来。”李丹若低声道,宁老夫人轻轻吸了口凉气,眼睛眯了眯,眼神瞬间变的凌利而狠决,李丹若看的惊心,急忙拉了拉宁老夫人道:“太婆放心,一来我跟红云计划这事谨慎,绝无第二人知道,二来,太婆,我信得过她!”李丹若极肯定的说道,宁老夫人眼神缓了缓,半垂着眼皮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下头道:“嗯,这是个极难得的,这一场事,手段,心计、胆子俱全,可遇不可求,也是舍不得,太婆信得过你,你若信得过她,这个红云,往后你留心收拢着,若能收了她的心,拢到袖子里,可是极得力之人,只一样,这人,绝不能近身,近了身就是老虎,早晚吃了你。”

李丹若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太婆,我知道了。”

“嗯,这一阵子你别跟她来往了,避过这个风头再说,这孩子,你冒着风险做下这事,你嫂子和戴家七娘子,可是统不知道。”宁老夫人点了点李丹若的鼻子说道,李丹若摇头笑道:“不用她们知道,我只求个心安。”

第三十一章有恃无恐

“太婆,你说,戴家肯定会给七姐姐退亲吧?”李丹若低声问道,宁老夫人笑道:“哪还用戴家退亲,这事闹成这样,明远侯家除非想和满京城的仕宦之家交恶,不然,和戴家这门亲事,不管六少爷这事明远侯夫妻知不知道,这会儿都只能赶紧上门,陪礼谢罪退亲,说不定今天已经过去了,就是戴七这孩子,平白惹了一身臊,这亲事,总得等个半年一年才能重新再提了。”

两人正闲闲说着话,外面丫头禀报了,刘夫人和杨氏说着话,戴氏跟在后面,也过来请安了,见了礼各人归了座,戴氏奉了茶上来,刘夫人满脸后怕的感慨道:“一听到这事,我这心里就没静下来过,当初还登过咱们家门,你说说,戴七那孩子怎么摊了这么挡子糟心事?”

“唉!可不是!”杨氏看着李丹若,心里的后怕一阵接一阵的往上翻,她的若姐儿真是有先见之明,几个人正感慨不已的议论个不停,门外丫头禀报,三娘子过来请安了,李丹若心里怔了怔,李金蕊怎么突然过来请安了?

戴氏已经转身笑迎了李金蕊进来,李金蕊团团见了礼,落了座,谢过戴氏接了茶,笑盈盈的听宁老夫人、刘夫人和杨氏说明远侯家和戴家的这份尴尬姻缘,刘夫人感慨着明远侯府六少爷的不堪:“……看着那么好一个哥儿,跟人说话从来都是和声细气的……”

“他可不和声细气的,他当自己女孩儿家呢!这也算好处?!”李金蕊突兀的接了一句,满屋的人一时怔住了,刘夫人和气的笑道:“怎么不算好?这哥儿脾气好,说话和气,也算是长处。”

“噢~~”李金蕊拖着长音,满眼讥笑的盯着刘夫人,直直的堵了回去:“原来像姑也是长处,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李丹若听话音不对,直起身子就要下榻拉走李金蕊,宁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笑道:“别急,三姐儿今天有话说。”

“我是有话说,”李金蕊放下杯子,转身看着宁老夫人道:“昨儿连仪鸾司管事那样的人家也拿出来了,纵不为我想,连府里的脸面也不要了?”

“仪鸾司管事怎么了?大伯娘家也不过少府监监事家出来的,只家好人好……”刘夫人压着气笑道。

“这倒是,大伯娘不过出身少府监监事家,还能嫁到我们李家呢!”李金蕊斜着刘夫人,一句话堵了回去。

“那你说说,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说了那么多家,你一家也看不中,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戴氏火气上来了,李金蕊傲然睨视着她:“你要下套给我么?哪个未嫁的姑娘家好自己想着要嫁什么样的人家的?你的套,我不踩!你们塞了一堆不是脏就是臭的给我,还非要我咽下?我偏不咽!”

“你父亲也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工部管事,说到仪鸾司主事家,正好门当户对。”宁老夫人脸上带着笑,冷言冷语道,李金蕊后背挺的笔直,眯着眼睛,直盯着宁老夫人道:“我祖父做过枢密院副使,死赠太子少师,这一条,谁也别想抹了去!谁也抹不去,不管她想成什么样儿!”

宁老夫人嘴唇抖了几下,抬手指着李金蕊,杨氏急忙站起来往外推着李金蕊:“三姐儿今天撞客了,赶紧回去,我让人送几张黄裱纸过去,那园子里花草多,最容易撞着花仙草仙的,赶紧回去。”

“你少假腥腥的到处做好人!我不是傻子,真当我们一家都是傻的?我看的明白着呢!”李金蕊伸手推开杨氏,指着李丹若冲宁老夫人叫道:“你疼她,那是你的事,凭你挑什么样的好人家给她,挑天皇老子家都行,那是你的事,为什么偏偏要抢了我的?她就不怕遭报应?”

“这是什么话?”宁老夫人厉声呵斥道,李金蕊冷笑几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父亲从小到大被你踩成脚底泥……”

“堵了她的嘴!拖回去!快!看样子真是撞客了,把她拖到二太太院里,拿几刀黄裱纸过去,好好烧一烧!”刘夫人站起来厉声吩咐道,几个婆子急奔进来堵了李金蕊的嘴,连拖带架将她拖出去,一路脚不连地送进了二太太苗氏院子里。

宁老夫人看着李金蕊怒目红脸、拼命踢蹬着被拖出去,连喘了几口粗气,转头看着刘夫人厉声呵斥道:“她那话,你听明白了?若姐儿这门亲事是抢了她的,这是哪里传出来的混帐话?去查!连这种话都能传出来,还能传到她耳朵里,你这家是怎么当的?!”刘夫人脸涨得通红,垂着手一声不敢吭,杨氏胆怯的挪了一步低声劝道:“府里人多嘴杂,三姐儿性子又偏了些,听错了也说不定,也不怪大嫂子。”宁老夫人闷闷的哼了一声,声音稍稍和缓了些吩咐道:“赶紧去查,查个清清楚楚,就是人多嘴杂,才更要仔细留心,你媳妇到底年青没经过事,你也不能太放手了。”

刘夫人和戴氏急忙贡曲膝答应,见宁老夫人没再有别的吩咐,躬身垂手,小心的退了下去,宁老夫人看着杨氏,疲倦的挥了挥手道:“你也回去歇着吧,我没事儿,让若姐儿陪我说说话儿。”杨氏忙答应一声,用目光示意李丹若劝劝宁老夫人,自己小心的退了出去。

李丹若沏了杯热茶端过来递给宁老夫人,宁老夫人接过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示意李丹若坐下,李丹若挨着宁老夫人坐下,看着宁老夫人低声劝道:“太婆别跟三姐姐生气,三姐姐这个年纪,最会惹长辈生气,等她大了,自己也为人父母了,就知道长辈的好了。”

“唉,都是孩子,看看你,看看她,唉,从前你二姐姐虽说性子懦不说话,可也没这样?”宁老夫人连声叹着长气,伤感的交待道:“若姐儿,你记着,往后,妾也行通房也行,都能随他,只一样,这庶出子女,无论如何不能有!一个都不能有!”

没多大会儿,二太太苗氏就跪到在正院门口,宁老夫人打发黄嬷嬷传了话:“二太太身子弱,又正病着,先回去好好养着,等身子养好了再说”,苗氏哪敢回去,黄嬷嬷却让人叫了刘夫人过来,连拉带劝将她送了回去。

二爷李玉明从衙门回来,吓的脸色发青,又和二太太苗氏跪在了正院门口请罪,宁老夫人还是一面不见,一样吩咐黄嬷嬷传了话,命人好生送他们回去,李玉明恨的牙痒,回去就要动家法抽鞭子,苗氏几乎哭死过去,死命拦着,李金蕊更是哭的声短气噎,从弟弟玮哥儿的委屈到自己的委屈,只诉的李玉明扔了鞭子,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横流。

刘夫人和戴氏只审了半夜,先从枕翠阁审起,一路审到杨婆子身上,隔天一早,刘夫人和戴氏就押着寒碧和杨婆子过来回了话,宁老夫人端坐在榻上,将事情从前到后听明白了,冷着脸一字没置评,只吩咐将杨婆子一家发到庄子里做苦力,对寒碧却是半句话也没说,更没有半分处置,让人将她好生生的送回了枕翠阁,寒碧心里七上八下,这颗心无论如何安定不下来,李金蕊却淡定的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每天安安静静的绣帕子、绣荷包、绣扇套……

李金蕊的亲事再没人提起过,刘夫人恼的连个‘二’字都不想提,自然是甩手不再管了,戴氏更不会管,原本就是帮婆婆分忧,府里旁的人,也没什么能管这事的人了,杨氏一向不管闲事,再说又忙,二太太苗氏去寻了无数趟刘夫人,一趟也没寻到人过,在路上堵上一二次,偏回事的婆子一个接一个,件件还都是大事,苗氏也明白刘夫人这是不肯再沾手李金蕊的事,几乎天天以泪洗面,李金蕊却不怎么在意,仿佛胸有成竹。

果然,也就过了小半个月,李府门上来了个叫陈清迈的新科进士,递帖子给大老爷李玉靖,求娶府上三娘子李金蕊。

宁老夫人听了李玉靖愕然的不能再愕然的禀告,低低冷笑了两声,也不答话,不大会儿,黄嬷嬷进来,曲膝见了礼低声道:“回老祖宗,就是那个书生。”宁老夫人挥手屏退黄嬷嬷,将元夕节的事和李玉靖说了,看着李玉靖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是她自己寻的好女婿,让你媳妇过去走一趟说一声去,既是她自己挑的,她要嫁,就让她嫁去!”

“母亲,这陈清迈家远在北方苦寒之地,咱们一无所知,看他那样子,不象是书香门第、大族之家出来的,这人眼神过于灵活,言语间奉承过甚,看着是个钻营世侩的,三姐儿跟他,这……”李玉靖为难的摊着手,宁老夫人摆了摆手道:“这事你媳妇都知道,你回去问问你媳妇去,算了,全随她去,若姐儿的亲事是若姐儿挑的,她的亲事也随她自己挑,往后,各人只看各人的命吧。”

李玉靖呆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答应了,隔没几天,陈清迈就请座师、礼部尚书孙大人作伐,定下了李金蕊。

第三十二章新婚

离李云直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李丹若陪母亲将新房院子各处又细细看了一遍,见处处妥当,杨氏才舒了口气,带着李丹若转回自己院子里,大丫头素纹上了冰镇果盘,杨氏和李丹若慢慢吃着凉凉的果子,说着闲话。

“你嫂子这就要进门了。”杨氏话里有话的感慨道,李丹若悄悄示意素纹,素纹会意,忙带着众丫头婆子退了出去,李丹若看着母亲笑道:“有件事,正要跟母亲说说。”杨氏忙点头道:“你说。”

“就是母亲的嫁妆,还有,”李丹若顿了顿,声音低落的接着道:“还有若是分了家,咱们这一房从公中应得的那一份,三哥成亲前,母亲最好跟三哥说一说。”杨氏唬了一跳,忙伸手拍着李丹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什么分家?分什么家!”

“母亲,”李丹若叫了一声,看着母亲伤感的笑道:“你也知道,前一阵子三姐姐闹的那一场事,太婆有多伤心,只怕那时候太婆就有分家的想法了,太婆这个年纪,咱们还能指望几年?后年三伯这一任期满,必要回京述职的,那时候全家人都在,只怕太婆就要分了这家了。”

杨氏看着李丹若,呆了好一会儿,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忙用帕子按着,半晌才哽出话来:“这一阵子……你外婆也……这一阵子总不见好,你太婆又……”

“母亲别哭,太婆身子好好儿的,太婆康健着呢,我不是说太婆身子不好,我是说……唉!母亲,您别哭啊,所谓开枝散叶,不分家,怎么开怎么散?再怎么分,也还是同枝连气着的,您别哭,这不算大事。”李丹若忙劝道。

杨氏连连点头止了眼泪,李丹若起身叫素纹拧了只湿帕子来,亲自侍候母亲净了面,又重沏了杯茶奉上,眼看着杨氏平静下来,才接着说道:“母亲别多想,我不过是打算的长远了些,太婆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母亲想想,您给我备的嫁妆,嫂子进了门,件件都得看在眼里,看您竟然给我备了那许多嫁妆,这府里又人多嘴杂,净站干岸挑事儿的,嫂子这心里若是因此生了罅隙,往后再弥补就难了。”

“唉!你说的是,那你的意思?”杨氏点头赞同道,李丹若笑道:“母亲的嫁妆,虽说一多半给了我,可给三哥留下的也不少,公中该得的,又都是他的,认真论起来,哪一点也不亏了三哥,只是三哥不知道这些罢了,这话最好事先说明白,让三哥心里有数,三哥心里有了数,嫂子也就明白了。”

杨氏连连点头道:“是这个理儿,话不说不明白,这半年看下来,你三哥是个真正忠厚明理的,说明白了,大家心里舒坦。”

“就是这样,往后母亲有什么话,也都要跟三哥明白说,韩三娘子看着也是个好的,到底如何,进门看个三两个月,也就都明白清楚了,若好,母亲就多疼惜着她,若有那么几分不如意,有三哥在,也偏不到哪儿去。”李丹若低低的说道,杨氏轻轻拍了拍李丹若的手笑道:“看看,倒让你交待我,怪不得你外婆总说母亲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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