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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榴绽朱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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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侍候母亲吃了再说话。”

“嗯,让人给若姐儿送一碗过去。”高老夫人笑着吩咐道,杨氏应了,出来吩咐丫头婆子取了燕窝粥来,侍候着高老夫人吃了,漱了口,高老夫人舒了口气,歇了一会儿笑道:“我没事,跟自己闺女说话舒心,不累,第二件,就是这继子的事,亲家母给你挑的这个继子,直哥儿是吧?我没话说,不错!只说两件事,头一件,就是交待一句,有亲家母呢,我也不用多操心,就是他这媳妇儿,一定得挑个你中意的;第二件,就是你这嫁妆的事,这事,亲家母就是想到了,也不好开口,你听着,你的嫁妆,别一股脑儿都陪给了若姐儿,你得给直哥儿留些。”

第十四章妇道人家

“母亲!”杨氏惊讶道,高老夫人笑着拍着她的手:“你呀,用脑子细想想,这继子,既然过继进门了,那就是你这一房撑门顶户的,你先不能把他总当成外人,要象若姐儿这么亲那是不能,可你也得把他当成自家人,能替他想到的,都得替他打算着,头一条,他这前程,你就得放心上,外头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们长房大老爷长袖善舞,出了名的玲珑手,可你们府上,有一条规矩跟别人家不一样,这事说起来,根子都在你们长房大嫂子那里,往上数,李家祖上一个厨子,要说什么家规家法根本提不上,到你公公,又是独子独苗,也就到了你们这一辈,才算开枝散叶了,偏你大嫂子嫁进来,没家世这银子却堆成山,在你们府上净拿银子挣体面了,你们大老爷打点前程的银子,竟是一分不用公中出,这下好了,就做出了你们府上如今这规矩,各房打点前程的银子,都得各房自己想法子!”

“可不是,话分两头说,要不是大嫂嫁妆丰厚,大老爷也挣不出那么个清廉的官声。”杨氏低声笑道。

“唉,这规矩,也不能说不好,当初我看着就觉得没什么不好,各房打点前程的银子各房自己出,做官挣的银子也各自收着,有本事吃肉,没本事喝汤,这也公道,你们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我说这个,不是评说这事好不好,我是说,你们府上既然有这规矩,你就得替直哥儿留好打点前程的银子,他可是穷的一分银子没有,你留好银子,到时候挑媳妇的时候就有底气,只看人,不管嫁妆,唉!到底是嗣子,要寻个四角俱全的,只怕人家不肯。”高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停了半晌才看着女儿苦笑道:“直哥儿好,那媳妇也得好,往后你这日子才好过,亲家母也过七十了,还能撑几年?还一样,我走了,咱们这府上,你就别指望了。”

“母亲!”杨氏又气又急的叫道,高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低声道:“你呀,是个实心眼儿,当初你嫁人,我陪送的厚,你大嫂、二嫂私底下不知道说过多少回,说我把大半个杨家都给你当了陪嫁,这话也没说错,那又怎么样?!这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就靠那点嫁妆撑气傍身,那男人不到外头顶天立地去,净掂记家里这点东西,那叫没出息!”

“母亲。”杨氏拉了拉高老夫人,低低的叫了一声,高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行了,母亲又扯远了,你说母亲这么个刚强性子,怎么你就柔顺成这样?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我就交待你,杨家,我若是不在了,你就别指望了,你那两个哥哥,更不象我,不大气!这陪嫁的事,虽说一句话没说过,可那两个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看的清楚明白!这心里啊,一直放着呢!”高老夫人轻笑了几声,伤感的摇了摇头:“唉!这男儿心胸不开阔,不大气,就没有格局儿,就没出息,你这两个哥哥就亏在这上头,不然,入阁拜相都不是难事,唉!这也是命哪,亲家母也做过七十寿了,我走了,亲家母要是也走了,你记着,若有什么事,就跟若姐儿商量,让若姐儿给你拿主意,旁的人,母亲统信不过!”

“母亲!”杨氏听的泪水涟涟,伏在高老夫人怀里,抽泣的肩膀抖个不停,高老夫人也被她哭的心酸,轻轻拍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好了,这有什么哭的?人哪有长生不老的?生老病死,天道循回,别哭了,去把若姐儿叫过来,咱们娘几个轻轻松松说说话儿。”杨氏又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抽泣,抹干净眼泪,到东厢门口吩咐丫头叫李丹若过来。

李丹若和母亲杨氏陪高老夫人吃了晚饭,才告辞回去,吴夫人将两人送到二门里上了车,车子出了杨府大门,杨氏透过车帘缝隙,怔怔的看着那挂着大红灯笼、温暖而熟悉的大门,李丹若挪了挪,挽了母亲的胳膊,凑过去和她一起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大门,半晌,杨氏重重吐了口气,放下帘子,揽着女儿的肩膀,随着车子摇晃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母亲还有你呢。”

“嗯,”李丹若轻轻应了一声,往母亲怀里挤了挤,杨氏搂着女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小时候就喜欢挤在母亲怀里,睡着了也不让松手,我一动你就醒,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长大了也想挤啊,母亲不让我挤了。”李丹若在母亲怀里蹭了蹭笑道,杨氏忍不住露出温和的笑容:“瞧瞧你,这么大了,都比母亲高了,还往母亲怀里挤?!”

“没有!我还小着呢!”李丹若一边笑一边摇着母亲,杨氏笑起来,拍着她道:“好了好了,看着是长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母亲头都被你晃晕了,你坐好,母亲有话跟你说。”

“嗯,”李丹若答应了,往后挪了挪,端正坐好看着母亲,杨氏怜惜的理了理李丹若的裙子,低声道:“你外婆跟母亲说了点事,母亲觉得也有道理,就是委屈了你。”李丹若心里跳了下,看着母亲,静等她往下说,杨氏连叹了几口气,才为难的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府上的姑娘出嫁,公中那一份嫁妆,就那么一点,指不得,母亲原本打算把母亲的嫁妆都给你带去,可你外婆的意思,总得给你三哥留一些往后打点前程的银子,可母亲的嫁妆本来就不多,别说跟你大伯娘比,就是跟你三伯娘比,也差着呢,本来就少,再分出来些……唉,再怎么着不能委屈你,这事母亲回去再跟你太婆商量商量,总不能委屈了你。”

“母亲说的委屈,就这事啊?”李丹若挑着眉梢问道,杨氏点了点头:“这还不是大事?看看你这孩子气的,还能有比这更大的事?”

“母亲,这事不委屈!唉呀,母亲嫁妆的事,我年年都跟母亲说几回,母亲一次也没放心上过!”李丹若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母亲的嫁妆,这些年又不是白放库里发霉的,那些庄子、铺子,银子,拿出去,都是会钱生钱的,这几年下来,我没细算,翻倍是必定有的,就算对半拆,也不比母亲当年的嫁妆少,再加上公中的,还委屈什么?长房和三房的嫁妆虽多,可孩子也多,又不能都给哪一个,这李家,不管怎么算,我肯定都是嫁妆最丰厚的那个!母亲说说,这有什么委屈的?”

杨氏听的眨了半天眼睛,李丹若推得她摇来晃去的笑道:“母亲回去把蒋大管事叫进来,让他细细算给你听,这事太婆也知道,太婆年年都问,若是哪一年生息少了,太婆都要细查究竟的!”杨氏怔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懂?”

“大伯娘就懂,太婆也懂,我也知道些,是母亲不上心,这跟妇道人家可没关碍!”李丹若划起脸,笑起母亲来,杨氏笑着轻拍了下女儿,母女两个一路说笑回到李府。

一入冬,日子就滑的飞快,转眼就是李雨菊出嫁的日子,发嫁妆前一天,刘夫人看着众婆子将李雨菊的嫁妆整整齐齐在二门内晓翠堂前摆好,满意的舒了口气,这一大片看上去真是体面非常,这一场喜事,她要的,就是‘体面’两个字!

大姑娘李水华一早就回到了娘家,帮母亲张罗李雨菊出嫁的事,这是京城的风俗,家里有姑娘出嫁,那已经出嫁的姐姐们,只要能来的,都会回来住上两三天送嫁,若是兄弟成亲倒不必了,就是婚礼当天来的早些、走的晚些而已。

李水华站在母亲身边,有些怔神的看着面前铺阵的琳琅满目、煞是好看的一抬抬嫁妆,管事婆子上前和刘夫人细细禀报了,带着几个婆子又捧着嫁妆单子,将刚摆好的嫁妆再细细对了一遍,刘夫人见一切无误,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将三份嫁妆单子先压在头一抬嫁妆里,明天一早发嫁妆前,还要再点一遍的。

刘夫人看着婆子压好嫁妆单子,缓步上了晓翠堂台阶,居高临下的来回又扫了几遍,露出满意非常的笑容,吩咐婆子好生守着,招手叫过李水华,母女两人一起缓步往正院宁老夫人处过去。

第十五章正与庶

“二妹妹这份嫁妆齐整的很,真是没半分说处。”李水华挽着母亲,温婉的笑道,李水华长相性格都与其母相似,只是精明厉害上比刘夫人差了不少,性子也比刘夫人更温和柔顺些,刘夫人嘴角往下牵了牵笑道:“要的就是个齐整体面,光光鲜鲜的嫁出去,我这嫡母也算尽到本份了。”

“嗯,母亲又搭银子进去了。”李水华低声道,刘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又象是教导,又象是闲话道:“看着光鲜,其实不值几个银子,跟你那时候不同,花这点银子买个体面光鲜,这是极划算的事,再说了,二姐儿嫁的毕竟是咱们京府推官,这往后的余地得留足,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咱们不缺银子。”

“嗯,虽说是银子不缺,那也要母亲大度贤惠才行呢,母亲比太婆气度好。”李水华声音不自觉的往低落去,刘夫人转过头,狐疑的打量了她几眼,摇着头郑重道:“这话你就说错了,若论大度,你太婆的度量那是少有,我就说你,看事想事不仔细,这可不是母亲比你太婆大度,你怎么不细想想,二姐儿不过一个姑娘家,那一个,”刘夫人往后园深处抬了抬下巴:“那可是爷们!这差着天地呢,姑娘家,在后院养着,就在你手心里,你让她本份,她也只好本份着,回头大了,说个婆家打发嫁了,这事,到此,也算是一了百了了,那爷们能这样?成亲前刺心,成了亲,哪!看到了吧,那就是正正经经的二房!这府里一房子孙,有妻有妾,有子有女,这就跟扎到肉里的刺一样,姑娘家到时候伸手就拔了,那庶子,却要在你肉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这怎么能一样?”

李水华听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看着母亲强笑道:“母亲说的,怪吓人的,真是这样?母亲说的这个……一想,真是骨肉里生根吸髓一般,母亲,水姨娘有身子了。”李水华凌乱的几句话语后,突然极轻的冒了一句,这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刘夫人却如同头顶被炸了惊雷,厉声尖叫起来:“什么!几个月了?你是死人哪!她怎么怀上了?!”

“不到两个月,母亲别急,刚知道,是我疏忽了,我!”李水华被母亲的反应惊的语无伦次,说了几句,倒镇静下来,脸色微微有发白,话语却条理流利:“母亲别急,她月信过了半个月,不是我没当心,她月信一向不准,常长个十天八天的,我看都长了半个月了,昨晚上天黑后,悄悄叫了个大夫进来给她诊了。”刘夫人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口气问道:“裘家什么意思?”

“今儿一大早我到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说,我跟二郎说过了,问过他,他说,听我的意思。”李水华忙答道,刘夫人又长呼了口气,左右转头看了看,拉着女儿,径直进了旁边的暖阁,站在阁子里四下看了一遍,拉着女儿低声问道:“二郎这是真心话?”

“嗯,二郎对她很一般,我跟二郎说这事的时候,他先是懊恼,又怪我必是药上没当心,再才说随我的意思,母亲也知道,二郎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李水华低低的解释道,刘夫人长长舒了口气,手指飞快的敲着手腕上宽宽的翡翠镯子,不大会儿,手指突然停住,刘夫人转头看着李水华低声道:“这事,宜急不宜缓,你今天早上就该先灌她碗药再过来!”

李水华懊恼的看着母亲,刘夫人轻轻拍了拍她:“你虽说性子柔顺,可心里有数,我也没大担心过你,这一趟事,你错就错在不该想着贤惠这一条上!我跟你说,这该贤惠的时候贤惠,该妒的时候就得妒!你都生了两个儿子了,这妾生子一样上,就不用贤惠!往后你记着,他要纳要收,都随他,只一样,一个孽种也不能有!你这房里的孩子,都得是你肚子里出来的,记住没有?!”

李水华满脸通红的连连点着头,刘夫人深吸深吐了口气,声音冷厉阴狠的说道:“这事现在就了了它!也不用你回去,我这就让人熬药,陈嬷嬷跟你过来没有?”

“没过来。”李水华忙答道,刘夫人‘嗯’了一声接着道:“那就让桔绣跑一趟,让她把药现送回去,陈嬷嬷既在,就让陈嬷嬷看着灌下去,让桔绣看着,见了红再回来,还有,二郎那头,这几天你安抚安抚。”最后一句,刘夫人看着女儿温和低声道。

李水华点了点头:“嗯,那就让杏红去送,二郎夸过杏红几回了,这丫头眉眼也不安份,平白无故的,我就没吐口,等我回去,就让他收了杏红。”刘夫人满意的看着女儿笑道:“我就说,这事上头,是你让那‘贤惠’两个字迷了眼,好了,母亲这就让金嬷嬷熬药去。”刘夫人说着,扬声叫了金嬷嬷进来,低低细细的吩咐了,金嬷嬷答应了紧忙去了。

刘夫人也不着急去正院,吩咐大丫头金珠等人取了厚垫子过来,和李水华在暖阁里坐了,慢慢说着闲话,等金嬷嬷熬了药过来,李水华叫了杏红进来,面容安然的吩咐了,又叫了两个心腹婆子跟着,看着李水华打发走了杏红,刘夫人才姗姗站起,和女儿说笑着往正院去见宁老夫人了。

李丹若带着脂红、豆绿从正院出来,迎面正遇上刘夫人和李水华,李丹若忙上前曲膝见礼,李水华爱怜的伸手理了理李丹若前面的斗篷带子笑道:“这么冷的天,又要往哪儿玩去?看冻着!”

“大姐姐好,我去看二姐姐的嫁妆,太婆说了,要学治家处事,只看着大伯娘就行,这打点嫁妆上头最讲究不过,让我去学一学。”刘夫人听的笑起来,指着李丹若笑道:“那可得用心看,光看热闹可不行,一件件看仔细了,回头看好了,过来跟我细细说说,我听你一说,就知道你是真看了,还是打了花呼哨儿!”李丹若笑应了,侧身让过刘夫人和李水华,带着脂红、豆绿往晓翠堂去了。

脂红在前,远望着晓翠堂笑道:“咱们从晓翠堂穿过来,能省不少路呢。”李丹若点头应了,一手抱着手炉,一手稍稍提着裙子,轻盈的踏上台阶,穿过空旷的晓翠堂,绕过紫檀木屏风,前面脂红一脚踏出门,紧忙又被烫着一般缩回来,急退几步到李丹若身边,指着外面低声道:“三娘子和寒碧、寒香在外头看嫁妆呢。”李丹若歪着头想了想,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噤声,将手炉递豆绿拿着,提着裙子,轻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两眼,忙又缩回来,冲脂红、豆绿指了指后面,三人又从晓翠堂另一边出来,李丹若笑道:“咱们到那边看看那几枝梅花去,看好梅花再来看嫁妆。”脂红和豆绿应了,三人绕着圈子,往旁边梅林去了。

晓翠堂前,李金蕊穿着件翠色小毛斗篷,抱着手炉,从嫁妆中间脚步极慢的走着,转着头,细细的一样样看着一抬抬嫁妆,不进停下来,伸手摸一摸,捻一捻,或打开匣子,用手指拨着细细看,一边看,一边和寒碧低低的晒笑道:“我就知道,都在面子上呢,你看看,光顾着好看,哪有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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