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宠婚-第5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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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原来原因竟是如此简单,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得天独厚,长了一张和米衡像足了六成的脸罢了。
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微笑的弧度和她一样罢了。
她已经死了,他不希望她被拿出来当做什么话题,可是她温言初呢?就这样对他全然不知地嫁给了他,然后渐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代替了米衡,成为了话题,她代替了米衡的位置,她代替了……
心中不断想起代替这两个字,刺得温言初很痛,心里头很痛,眼眶也就连带着一阵阵地发热。
代替。代替。
原来自己,竟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么?
现在回想起来,温言初才想到,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初见时在婚介所里头,程柯抬起眼看她时,她正好向他微笑,他目光就那么停顿在她的脸上。
后来,他偶有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出神,像是没有任何焦点。
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在透过我温言初这张脸,看着的是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似乎比直截了当地绝情来得还更让人难受。
有水滴终于从眼眶里头摇摇晃晃地滴落下来,温言初没有做声,手指紧紧地攥着杯子,用力的骨节都发白起来,无名指上的钻戒那么显眼那么硕大。
心形的美钻闪动着能够让女人幸福的光芒,可是此刻这光芒带给她的,只有冷和细细密密的刺痛,刺痛了她的双眼,以至于眼泪更加汹涌起来。
程柯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和徐木梁的对话,正扯痛了谁的心。
他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想起了那个应该还在公司等着自己的女人,那个会扯痛自己心脏的女人。
注意到程柯的动作,徐木梁扯着嘴唇笑了笑,“程少,你也应该知道,我徐某人虽然手中股份不如你父亲多,但是堪堪也算是个大股东,只是再怎么,咱们终究是两家人,我尽心尽力为了嘉禾这么多年,和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了,但是毕竟,你要新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在嘉禾变天换人的这时候,翻出点儿浪来,我徐某人自然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我们是两家人,只是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那么一切好说。有我稳着,底下的股东们翻不起什么浪来。程老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我家以岑,他也喜欢得很。”
徐木梁老谋深算的说的心平气和,程柯已经无意在这里多做逗留,很显然徐木梁已经和爷爷达成了某种协议之类的事情。
再多说什么,总归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牵扯在他和温言初的婚姻是个错误这件事情上了。
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程柯宁愿赶紧去公司,免得温言初等急了。
程柯站起身来,淡声和徐木梁告别,“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
徐以岑的目光浅浅落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她看不懂他,但是刚才,在父亲提到那些似乎是他不愿提的事情时,徐以岑读懂了他的目光。
就那么一瞬间而已,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看清楚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疼痛。
徐木梁呵地笑了一声,抬眸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年轻男人,“上次新项目的议案,你是投了反对票没错吧?我想那块地,你心里应该有自己想做的项目计划吧?程柯,你好好考虑我说的事情,只要你点个头,那么不管你想做的新项目是什么,我能给你的话就是,我徐木梁百分之百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三天时间,我等你的答复。”
徐木梁所说的事情,是让他放弃现在和言初的婚姻,点个头?他要怎么点头?原本这整个新项目的计划,除去自己对目前市场的观察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知道言初热爱酒店行业。
徐木梁口中所说的,他心里自己想做的项目计划,就有为了言初的成分在里头。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原本想要给她的一个惊喜,而放弃和她的婚姻?
程柯微微笑了一下,“不用三天了,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不会离婚的,我们老程家的传统,没有离婚。”
第180章 矛盾凸显
徐以岑看着程柯走出门去的背影,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她一直没有做声,从见面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默默的,仿佛很没有存在感地存在着。
徐木梁长长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被女儿满上的茶杯,伸手摸了摸女儿的手,“以岑啊,对不住啊,爸爸恐怕是要委屈你了。”
徐木梁很清楚,他自己女儿的条件,想嫁好男人不是嫁不着,又何必要找一个结过婚的二锅头?只是自己的事业和嘉禾早已经紧紧捆在一起,一荣皆荣一损俱损的。
现在的情况又不比以前,程嘉泱显然是要让位的节奏,那么嘉禾变天,大家该站队的自然要开始站队了。把女儿嫁给程柯,自然也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
徐以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默默摇了摇头,委屈不委屈这事儿,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好。
徐木梁清楚自己女儿不是个庸才,也懂得看人,想必和程柯这一次见面,心中也已经有了定论。
他沉默着,脑中想到程柯临走前说的话,老程家的传统,没有离婚么?
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程昱宽当年是丧偶痛失挚爱,然后才找了继室进门的,而程嘉泱都快把陆曼宠上天了,又怎么可能有离婚的可能。
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徐木梁的目光深沉几分,端起杯子来轻轻啜饮,轻轻地摇了摇头,程柯啊程柯,你这样子,无非就是将自己再一次推到当年的境地,你这样子,无非就是将另一个可怜的女人,推到风口浪尖去啊。
温言初依旧坐在隔壁,先前听着程柯离去的脚步声,她也没有打算叫住他。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靠着墙壁,眼睛定定地看着桌面上的茶壶氤氲出来的热气,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她的脸上还蜿蜒着未干的泪痕。
她什么都不想说,总觉得,自己的确是需要时间静一静。
她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都不能去,口袋里没有半块铜皮,面前桌上这壶茶的价格不菲,她随手一点似乎是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茶了。
夹在桌牌的那张账单上头的数目挺惊心的,徐木梁和程柯这种层次的人会来喝茶谈事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是档次低的地方。
只是这么一壶茶上来,她统共喝了一杯,当时心情有多差不用说,那茶更是感觉清苦无比,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艳的味道。
眼下看着账单上惊心的数字,自然是觉得更委屈了,温言初拿起茶壶直接就把盖子打开了,对着壶咕咚咕咚地喝。
本来这么难受了,茶还这么贵,喝完才行。
这么想着,就呼噜噜地都喝下去了,越喝越觉得苦,心里头难受得很,眼泪倒是啪啦啦掉得更凶了,只剩些茶叶渣子的空壶被温言初放在桌面上,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
抱着膝盖缩到墙壁边去继续靠墙坐着,一只手轻轻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有些气闷。
没再继续掉眼泪,却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事实。
自己为何要因为他难过,为何要因为知道了自己和米衡有六成相似这个事实之后,变成这样痛彻心扉的样子。
答案再简单不过了,他已经住进自己心里了,温言初再也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你有你的过去没关系,大家都有过去,我体谅你。
这样好的心态,再也做不到了,因为他住在温言初的心里了,她爱上他了。
像程柯这样的男人,爱上他是多简单的事情,于是她给了程柯一整颗心的完整空间,人都是希望得到答复的,得到回报的,她不是圣人,自然也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同等的重视和空间。
只是他的心里似乎,不止住了温言初一个人,还有一个叫做米衡的女人。
先前从未觉察自己对他的感情竟然已经升华到爱情这个高度,大抵是因为一直沉浸在和他在一起的幸福当中,所以才无知无觉。
却从未想过,提醒了自己正视了这感情的,却不是幸福,而是疼痛。
徐木梁和徐以岑也没在茶馆里逗留多久,没一会儿,也就起身离开了。
老王一直将车子停在外头等着,看着程柯已经离开,徐木梁父女没一会儿也离开了之后,依旧没有看到温言初从茶馆里出来,眉头皱了皱也就拨打了欧唯圣的电话号码。
“少爷,温小姐一直没从茶馆里头出来,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王恭谨问了一句,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淡然清远的男声吐出了一句,“不用,在门口等着,她什么时候出来,你告诉我一声就好。”
欧唯圣依旧在高尔夫球场,虚与委蛇地应付着程昱宽,欧唯圣球技很好,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挥杆的姿势还是击球的角度,都非常不错。
可是都能够堪堪让程昱宽略胜一筹,又不显得放水得太过分,这种人是个人才。
程昱宽也觉得莫名自己就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做事上道,为人圆滑却不世故,感觉上比那个油盐不进的邵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所以就连语气,都变得和缓几分。
“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之后,你就好好跟在柯柯身边做事,嘉禾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程昱宽给他的承诺,只是这话,也就听听行了,欧唯圣没放在心上,心绪倒是飘远了几分,想到那个可能此刻正在难过的女人身上去了。
程柯一上车就朝着嘉禾总部去,想到她可能等久了,心里也就有些焦急起来,只是手机先前已经来电转接去了秘书室,此刻直接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只是还不等那边接通就干脆挂断了,索性马上拨了温言初的电话。
只是那头,无人接听。
言初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大腿两个字,心里头的感觉是说不上来的,手指好几次都快接触到屏幕上,终究是没有划动屏幕哪怕一下。
起码现在,此刻,言初觉得,自己不太想和他说话。
于是就看着来电的号码变成了一通未接来电。
第181章 救场的神秘男人
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说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程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看了一眼屏幕,就马上拨打到了嘉禾秘书室去。
“程总。”秘书室那头接了起来,就听到程柯在这边问道,“今天我带过来的秘书室要入职的温言初,还在公司吗?”
“您稍等。”秘书室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是去查看了,过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复,“抱歉程总,温小姐已经不在总部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她去了哪里?
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再拨打温言初的电话,那头已经在通话中了。
程柯有些不解,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她究竟去哪里了?
温言初依旧在五里口茶馆,她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她也没法去别的地方,她没有钱付账。
所以在没有接程柯的电话之后,就想要找人来先救一救自己的场,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左婵。只有小婵知道很多她和程柯之间的事情,所以下意识地想要找小婵,解围的同时,她也需要一个人倾诉一下。
如果不找个人倾诉一下,感觉是不是就会自己憋死在这里了。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已经响起来了,屏幕上跳动着的号码让温言初一瞬间有些惊喜,她愣愣地看着屏幕上头半年甚至一年才会出现的号码,只觉得真的是人在不幸的情况下总是会有转机,这话真的是没有错的。
她手指马上滑动了屏幕接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那头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嗯,我回来了,惊喜吗?高兴吗?”
他的声音里头总是带着些鼻音,所以使得说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是一种低沉的醇厚,语气里头有着浅浅的笑意。机场外头的天空明亮干净,空气中是淡淡的清冷,弥散着积雪融化之后的潮气。
男人一身黑色的羊毛呢子长大衣,一只手插着大衣口袋,行李箱就立在身后,他站在机场门口,感受着新鲜的冷空气,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预期中她高兴的语气,听到的反而是她可怜巴巴带着鼻音的声音,“小达……你回来了……”
温言初一看到屏幕上这个号码,就像是看到了最大的救星一样,知道自己起码不会被卖在这里了。
宋达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左婵还有端凝这种大学时期认识的闺蜜不同,她和宋达是从小就认识的,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认识了,宋达不是孤儿,而是弃儿,确切地说是走失儿童,和父母走失后几经辗转莫名就被带进了孤儿院来。
和温言初一起在孤儿院里头生活了好几年之后,就被爸妈给找到了,宝宝贝贝地带回去了,莫名地又开始重新过上了宝宝贝贝的生活。所以他也算是个传奇了。
宋达的人生原本就是个莫名其妙的过程,他和温言初两人是孤儿院里头唯一两个最后重新和亲生父母重聚的人,当年也因为是这样,两人才走得特别近玩得特别好,主要是……两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就是:我们都不是孤儿,我们都是有父母的人。
哪怕后来,两人都已经不在孤儿院里头了,还是一直有联络,一直都是挺好的朋友,像是蓝颜知己,大抵也是因为经历过同样一段岁月吧。
后来宋达去了欧洲留学,有时候不忙的话,半年能回来一次,忙点的话,一年回来一次,只是他国内这个手机号码从来都没有注销过,于是每每他回来的时候,温言初才会看到手机上跳动‘宋小达’这个名字。
温言初是坚强的女孩子,一直以来宋达就很清楚这点,自然是不可能想到这个坚强得像是泪腺被拔除了一样的女人,会有什么哭腔。
于是他眉头一下子都皱了起来,没有意识到她这是哭腔,于是语气中带了些许不悦,“好好说话,姑娘家一包鼻涕擤不干净就说话听了多让人难受?”
宋达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她曾经吐槽过多少次的,说他声音太容易迷惑人以后肯定不少小姑娘遭殃,但是现在听起来,这话里的内容让温言初一下子就愣了,这句话,她似乎听过。
不是从宋达的口中,而是……程柯的口中,他似乎也这样嫌弃地说过她哭过之后一包鼻涕的声音,说起话来稀里哗啦的难受,让她把鼻子擤了。
而现在,又是什么呢?
温言初声音一下子有些哽咽了,哽咽的声音和鼻音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她轻轻哽咽啜泣的那一声,几乎一瞬间就让宋达慌了。
他才刚从美国回来,这一次是真的毕业了,该修的学位都已经修出来了,不用再去国外了,没有提前告诉她一声就直接先回来了,原本还打算给这姑娘一个惊喜的。
他根本都没想过,能够这样将她激得都哭出来了。
宋达声音中有着慌乱,“哎哎哎!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提前告诉你我回来的事儿么?小西你别哭啊,别哭……”
他声音带着鼻音低沉醇厚,这样语速加快地哄着他,声音中倒是更多了几分迷人,温言初听着那头迷人的声音,总觉得已经没了以往的魅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适应了程柯那把微微沙哑的磁性嗓子,像是下蛊一样魅惑的沙哑嗓音。
温言初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少拿这腔调哄我,我还小么?我在五里口的茶馆,我没带钱包,小达,你快点过来赎我……”
宋达有些无奈地听着那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哭笑不得,“你不是天生被拔了泪腺么?这就没带个钱包也能哭鼻子?我说你倒是人缘不怎么的啊?你那些死党好友呢?今儿我要是没赶上,你打算把自己当在那里?”
其实老友的忽然归国,已经让温言初心情挥去了些郁闷,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