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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九州覆-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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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府跟齐王府、恭亲王府都算是联姻。如今恭亲王在宫中被软禁,如同剥夺了大权,那么苏大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会眼睁睁看最后一棵树也就此倒下。所以苏大人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闹出乱子。”说到这儿,二人已经进了书房。

今夕温柔的关上房门,腰上一软,已被容景甫从身后抱住。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今夕的脖颈处,带着撩人的灼热,足以教人心猿意马。他咬着今夕的耳朵,低柔浅语,“继续说!”

深吸一口气,今夕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将微促的呼吸都隐没在话语之间,“如果这一次大将军和七王子出了事,那么这罪责,很可能会算在咱们毓亲王府的头上。”

“恩!”容景宸尾音拖长。下一刻直接将他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掐起今夕精致的下颚,四目相对,他看着今夕眼底的微光,泛着迷离的盈动,直教人难以忍耐。

今夕定定的望着他,眸色微亮,而后低低的唤了一声,“殿下?”

容景宸抚着他迷人的面庞,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吗?”

闻言,今夕的身子微微一颤,低头含住了容景宸不安分的指尖,若犯了错的小媳妇,低哑着嗓子道,“殿下是说杨修之罪?”

容景宸笑了,“你说呢?”

他轻叹一声,松了嘴,徐徐跪在容景宸跟前,“殿下若是觉得今夕知道得太多,此刻便可以杀了今夕。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再在殿下耳畔聒噪。殿下从此,就能耳根清净了!”

容景宸俯身攫起他的下颚,在他唇上轻柔一吻,“可若是没了你,这耳根清净该有多无趣!今夕啊今夕,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曾想,你还是如此的深藏不露。”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着,“你能告诉我,为何要置恭亲王府于死地吗?”

今夕蹙眉,“今夕时刻谨记着殿下的话,毓亲王府若有损伤,今夕必定死在殿下前头。为了保全今夕的命,难道不该让一切阻碍殿下之人,都从世上消失吗?今夕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周全。”

这话,容景宸倒是相信的。

但凡进了毓亲王府的,生死都与毓亲王府息息相关。若容景宸出了事,整个毓亲王府的人,都得陪葬。

搀着今夕起身,容景宸笑得温和,“这么说,我的命也是你的命,而你的命——”

“今夕的命,早已交在殿下的手中。殿下什么时候想收走,今夕绝不挣扎。”今夕那一副柔弱的模样,果然是我见犹怜的,便是男儿也瞧着心动。

容景宸自然是心动,亦是情动。

温柔的皮面下,装着一颗不安的心,浮躁的尘世间,还有什么是纯净的?

今夕也不是傻子,承欢容景宸身下,却也明白容景宸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能成为与容盈比肩而立的毓亲王,能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可见是有些本事的。

城府之深,多疑之症,并非三两句话就能打发。

这个看似温厚的男人,实际上有着最阴狠毒辣的心肠。他对你笑,却可以在下一刻,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所有的恩宠,只是因为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无论是暖床还是陪伴。

可是知道太多,在容景宸这里就是大忌。

是故,今夕虽然今日露了一手。却也不敢轻易吐露太多。他渴望能靠容景宸再近一些,可又不敢贸贸然的靠近。

相互利用就得有相互利用的安全距离,靠的太近就会锋芒毕露,死得很快。

————————————

敕勒带着七王子出了京城,这一路上万众瞩目,所有人的视线都留在他们身上。巡城司的兵马跟在月氏军后头,护送敕勒出城。

等着出了城,敕勒道,“大祁的军队不必再跟着,我们月氏人最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看护。”说着,径直领着七王子离开。

巡城司的人还巴不得不必相送,否则去了月氏军营,又得闹一场。那些月氏军,在大祁人的眼里,就是蛮夷。横冲直撞,没有半点礼数。

巡城司的人回城便去跟宫里汇报情况,大街上的人还没散去,百姓们总觉得这一次月氏大将军入城,这两位将军的死也算是告一段落。不管能不能抓住凶手,总不至于再打仗吧!

苏婉带着面纱站在街上,她是亲眼瞧着七王子和敕勒出城的。离开的时候七王子骑着高头大马,还刻意的将视线在她身上流转了片刻。苏婉自然不可能主动迎上七王子的视线,而后下意识的别过头避开。她不管他能不能认出自己,少惹麻烦才是关键。

“主子?”玉弦道,“都走了,咱也回去吧!”

苏婉点了头,可没走两步又顿住,娇眉陡然蹙起。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拎了裙摆疾步跟去,也不管身后的玉弦怎么叫唤。

她看见他了,看见容景垣了。

那身影,她绝不会认错的。

怎么——他怎么会出来呢?皇上下令,他必须闭门思过,上次出来已经被人跟踪,这次要是再落了别人的把柄,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环顾四周,周旁似乎没什么人。苏婉快步朝着容景垣追去,可追着追着,到了一条巷子里便没了容景垣的踪迹。这是一条死巷,容景垣就是进了这儿,然后消失不见的。

“主子,你到底在找什么?”玉弦焦急的问。

主子这没头没脑的一通瞎跑,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如今的京城可不比以前,如今的苏婉,身份之尴尬也不似从前。

苏婉定定的望着跟前这堵墙,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转念一想,他能出来自由活动,身上的伤应该好了吧!自己脚上的伤都好了,却还是连句谢谢都没正儿八经的说过,算起来是自己的失礼。

“主子,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玉弦蹙眉起疑。

“胡说什么,我这好端端的,哪有什么失魂落魄!”苏婉轻斥一句,抬步就往外头走去。可是巷子外头,苏离蹙眉伫立。

苏婉愕然,身子下意识的一颤。方才自己开口了,所以——知道秘密的人太多,就不再是秘密了。

茶楼的雅阁,苏婉认得,这是她那一次替容景甫约苏离出来相会的地方。她在担心,在焦虑,如果容景甫赶来,那么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秋玲奉上一杯清茶一杯果茶,苏离道,“都下去吧!”

玉弦还在犹豫,可是苏离出门,身边带着不少奴仆。她纵然提着墨砚,奈何也砸不死这么多人。苏婉深吸一口气,看了玉弦一眼,玉弦只得会意的退下。

关上房门,就剩下两姐妹了。

苏离道,“咱们好久没见了,婉儿,你最近过得好吗?”

桌案下的手,死死攥紧了罗裙,苏婉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平静。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话,方才那句话,苏离到底听到没有?

“方才我听见了!”苏离道。

苏婉骤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的苏离。

苏离漫不经心的喝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茶,“你的嗓子好了,是吗?”

握紧了手中的杯盏,苏婉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也好,我心里的愧疚能少一些。”苏离继续道。

“你不想杀了我吗?”苏婉终于开口。

苏离凉凉一笑,“杀了你做什么?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苏婉笑得凉薄,“姐姐果然好肚量,不但如此照顾我这个妹妹,还替我照顾夫婿,替我生儿育女,真是辛苦姐姐了。”

苏离面色一僵,她从未想过苏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的苏婉,温和婉约,从不会如此冷嘲热讽自己。这会子,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婉儿,你变了。”苏离打量着眼前的苏婉。

依旧是素衣罗裳,解下面纱后,容颜未改,但浑身上下透着的寒凉之气,却是前所未有。这一刻。苏离在苏婉的脸色,察觉了从未察觉过的倔强。

已然到了这地步,苏婉也觉得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横竖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而此刻苏离也发现了她的秘密。他们的秘密,都足以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是觉得我说的话难听吗?”苏婉冷笑,“既然难听,不做不闻就罢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何况我又不是旁人,我是你妹妹。姐姐替我周全了那么久,我说两句感谢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让苏离面色发白,握着杯盏的手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一如林慕白所教育的,女人太过懦弱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觉得你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你不学会反抗,那么早晚有一天,旁人吃你肉喝你血,也是你活该。

她正学着,像林慕白一样,活得像个自己。

至少不必再把自己的尊严,铺展在别人的脚下,任由践踏。

苏离勉强保持微笑,“长久不见,妹妹这是跟谁学的?”

苏婉笑了笑,“姐姐这话说的,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很多事情不是跟谁学的,而是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我这厢从云中城回来,就憋着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如今难得能说出口了,姐姐自然一时半会的难以适应。等着姐姐适应了,也就罢了!”

听的这话,苏离的笑渐渐变得凛冽起来,她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我听人说,你已经离开了齐王府。”

音落,苏婉低头品茶,并不做声。

苏离继续道,“我让人仔细的查过,你好像受了伤,但也因为这样,齐王府怎么都找不着你。”她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苏婉,“殿下还在找你,可见他是想让回去。婉儿,如今的京城太乱,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转悠。若是遇见坏人,又该怎么办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苏婉只觉得心里发笑,坏人?

该死的该杀的,她都遇见过了吧!

还能遇见什么坏人呢?

这辈子如果没有遇见苏离和容景甫,也许她此生都不可能有污点,更不可能出现所谓的坏人。她会过得很幸福,来日嫁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儿女绕膝。

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是齐王府才对!

“多谢姐姐的关心,我如今过得很好。不必再尔虞我诈,不必再担心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我过得很自在,活得像个真正的人,而不是行尸走肉。”苏婉起身,“多谢姐姐的款待,若是姐姐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齐王殿下知道你恢复了嗓子,你觉得他会如何待你?”苏离淡淡然开口。

苏婉顿住脚步,扳直了身子,俄而回眸望着苏离,“我想姐姐不会如此绝情吧?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远走高飞。你们的秘密我会永远保守,随我一道生死。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苏离深吸一口气,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日日的长大,她的担心也跟着与日俱增。怀孕的女人早已不像寻常时候,能够轻易信任别人。早前的信任,在孕期中也显得摇摇欲坠。

“你不能走。”苏离道,“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婉儿,对不起,我能纵容你的自私和任性。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弄不好咱们苏家也会有灭顶之灾。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你要软禁我吗?”苏婉问。

苏离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愧疚的望着眼前的苏婉,如今的苏婉虽然消瘦,但是气色好多了。不像在齐王府之时,一贯的晦暗无光,苍白微凉。她像是焕发了生命的光彩,在尘埃里开出了绚烂的花。

“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齐王殿下了,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苏离笑了笑,“婉儿,回到齐王殿下身边去吧!别怪我!”

苏婉冷笑着退后两步,眸中带着泪也噙着恨,“你既然知道事关重大,为何当初要冒险?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让我跟苏家一起随你生死,随你放纵?苏离,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自私任性?”

她望着欲言又止的苏离,笑得愈发冰冷,“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表面上说着愧疚,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愧疚过吗?在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你自己。你一个人的爱恨离愁,一个人的恩怨荣辱。你何时把别人放在眼里,放在心里过?”

“你口口声声喊我婉儿,称我为妹妹,可实际上呢?你想过我吗?你不愿嫁,我替嫁。我是什么?我十个人不是物品不是牲畜,你们想留就留,想不留就可以杀了宰了。你们都有自己的苦衷,都觉得自己是被局势所迫,那么我呢?”

“我何曾想过要争取?何曾想过要介入你们之间,可最后的结果是,不管我愿不愿意,路都摆在我跟前,由不得我选择。苏离,这对我不公平。”

苏婉深吸一口气,“当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曾经我是嫡女,而后你占据了我位置,剥夺我的一切。不怪你,那是命,我得担着。后来我替嫁齐王府,我觉得那是我欠你的。可是苏离你想过没有?自从我嫁入齐王府,我几乎葬送了我的一生。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欠你任何东西。”

她快步出门,朝着外头走去。

这个屋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在这里,充斥着苏离和容景甫的春光旖旎,似乎到处都能嗅到属于他们的激情澎湃。可是在这样的激情澎湃里,苏婉是个从一开始就被抛弃的局外人。

“既然我说了要送你回齐王府,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苏离问。

苏婉开了门,门外是苏离的随扈。确实,她不过女流之辈,想从这些男人手底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苏婉扫了一眼外头,玉弦那鬼丫头似乎“跑”了。

这么说,只要自己能拖延时间,等到玉弦回来,也许就不会有事。

关上房门,苏婉冷冷的盯着喝着果茶的苏离,“把我送回去,你就满意了?那你想过没有,如果齐王要杀了我,你会如何?等到我死在齐王的手中,你会拎着祭品和元宝蜡烛来我坟前,把你的愧疚说给我听吗?到时候,还得怪我不该自行解毒,活该一辈子变成哑巴?”

苏离答不上来,手中死死握紧了杯盏,“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婉冷笑。“你已经知道我恢复了嗓子,又不肯放我走,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可你不想亲自动手杀了我,你想借刀杀人,让容景甫杀了我。苏离,人在做天在看,今日所做的事情,早晚都会有报应。”

苏离深吸一口气,“婉儿,我会求殿下放过你。从今往后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保证你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那要不要,继续毒哑我?”苏婉问,“活着,让我断手断脚,成为人彘?如此一来,我就再也跑不了,而你们的秘密将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姐姐,你意下如何啊?”

苏离起身,抚着隆起的小腹,“你放心,如今我怀着他的孩子,他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肯开口求他,他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苏婉轻蔑至极,眸中满是不屑与冰凉,“言听计从吗?姐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年你嫁给了齐王殿下,也许今日你们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对璧人。可是现在呢?我们三个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一切都是拜你的自私所赐。”

“因为你一个人,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这一次我真的难逃一劫,苏离,就算我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直当你是亲妹妹。”苏离也冷了脸,“你何以出言不逊?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苏婉笑了,突然笑得很无奈。在苏离身上,她还真是长了见识,一个人的无耻竟然能到了这样的地步。

苏离面色冰凉,“回到齐王府,免你颠沛流离,保你一世荣华,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吃穿不愁,你——”

“去你的吃穿不愁,荣华富贵!”苏婉是不会骂人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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