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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九州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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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白一怔,随即取下递还夜凌云手上,“不必了,我不冷。”说着,抬步便往云水的房间走去。

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夜凌云恨不能将手中的衣衫撕碎作罢。极力平复心绪,望着从自己身边快速跟过去的容盈,夜凌云快速转身,紧跟着也去了云水房间。

他就不信,自己还能输给一个傻子。

云水安然躺在床上,与此前没有任何改变,如果还找不到醉三的解药,死的不单单是林婉言一个人,还有眼前的云水。医者父母心,她是大夫,此生以行医救人为己任,怎能容忍鲜活的性命在自己跟前消失。

身后,如意班的人快速涌进来,欧阳蕾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整个人瑟瑟发抖。

林慕白扫一眼众人,突然愣了半晌,怎么——脑子里有些疑窦,云水已经中了毒,为何凶手还要来杀人呢?这岂非多此一举?实在不是明智的作为。

能布下如此精妙的杀人大局,显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为何还会有这样的疏漏?

除非凶手也不知道云水中毒?

可这醉三,不是凶手自己下的毒吗?

实在太奇怪了!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买药人,奇怪的人——那方子应该是治疗利器伤的,可为何他要如此小心翼翼?是怕被人发现?哪怕是江湖人,有伤也不会如此遮掩,除非有仇家就在城里,他不得不如此小心,免遭杀身之祸。

可那人出现过的那个土地庙,那个绳索——要到明天,知府衙门才有比对消息。

她在庙里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在自己的附近,如果不是夜凌云和暗香来的及时,她不知自己会不会遇见意外?蓦地,羽睫陡然扬起,那身影真像他!

会是他吗?

林婉言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

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林慕白默不作声的起身往外走。

“禀庄主,业已收拾妥当。”护院上前。

林慕白顿住脚步,“对了,你们与那人打斗,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比如对方的武功路数,或者是身上有什么特征之类?哪怕稍微有些不同寻常。”

护院道,“打斗时咱们扯下了他一条袖子,好像看到了刺身。”

“什么样的刺身?”夜凌云骤然冷了眉目。

“像是一个吊睛白虎,光线太暗,他动作又快,所以没看太清。”护院俯首,“不过那纹路应该不会太小。”

夜凌云想了想,冷声道,“具体哪个位置?”

护院比划了一下,“好像是左肩膀这个位置。”回头看一眼众护院,跟刺客交过手的护院也跟着点头,七嘴八舌的应和道,“是左肩膀位置。”

“左肩,吊睛白虎。”夜凌云沉吟片刻,“使的是剑?”

“是。”护院点头。

“左手剑?”夜凌云似乎想起了什么。

护院一怔,“庄主何以猜到?”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夜凌云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林慕白蹙眉,“谁?”

“十多年前,还是前朝时期。有两人号称江上双虎,一人左肩,一人右肩,分明纹上吊睛白虎。纹左肩使左手剑,纹右肩使右手剑。当时还有江湖人拿他们取笑,分明是水匪,却要取什么双虎之名。虎落江河,那还是虎吗?不就成了落汤鸡?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对兄弟,当年搅得江湖血雨腥风。兄弟两个武功很高,水性又是极好,多少人拿他们不住。”夜凌云说起这个,眸光幽冷清寒,“直到有一日,他们灭了那个庄子满门,从此之后,二人便彻底的消声觅迹了。这件事,我跟你也提过。”

“就是他们干的?”林慕白仲怔。

“朝廷广发通缉令,可谁也没见过这两兄弟的真实模样。最后无人接手,不了了之,成了悬案。”夜凌云居高临下睨着林慕白,“你要知道,这两人如果就在附近,很可能连你都会有生命危险。”

林慕白刚要开口,哪知一道黑影已经挡在了跟前。黑压压的影子,顷刻间将她包裹其中。节私华扛。

颀长的身躯,拦去了夜凌云所有的视线,彻底遮去了林慕白的身影。教夜凌云骤然一怔,却迎上了容盈充满敌意的眼睛。夜凌云愣是僵直了身子,袖中双拳紧握:这个傻子,真会搅局!

“如果这点胆子都没有,那我还当什么大夫,验什么尸?”林慕白转身便走。

容盈收回视线,急追林慕白而去。

身后,夜凌云狠狠扫一眼在场护院,所有人紧跟着低头不语。身为夜家庄的庄主,管不住自己的夫人,还叫夫人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男子暧昧不明,于夜凌云而言可谓狠狠的打了脸。可这一记无形的耳光,他还不能喊疼,还不能还手,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必须咽下去。

“师父?”暗香等在门口,见林慕白回来,当下拉着林慕白查看,“师父没事吧?你有没有伤着?好像是有刺客?刺杀谁啊?”

“是来杀云水的。”林慕白深吸一口气。

暗香如释重负,这才道,“这还真是应了师父的话,高山流水,不死不休啊!”

“就看明天了,我估计明天应该会有结果了。”林慕白眸色陡沉,疾步进门。

暗香一怔,“师父,什么结果?什么有结果了?凶手还是——”急忙跟进屋子,容盈紧跟着进门,快速躺在了床榻上,侧过头老老实实的等着林慕白。

见状,暗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唉,师父、师父他——他怎么能睡着这儿呢?师父,他睡这儿,你睡哪儿呢?师父师父,你看他,你快看他——”

“好了,去睡吧!”林慕白淡然轻语,“别嚷嚷,会把外头的人都招来。”

“师父?”暗香放低了声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师父你不会与殿下,你们——”

“在你眼里,师父便是这样的放浪之徒?”林慕白蹙眉。

暗香摇摇头,煞有其事道,“不是不是,师父是正人君子,只不过——”她望着容盈本分安枕,翘首期盼林慕白上床的神情,俊彦男子,痴情动人。暗香终是难免的咽了咽口水,“我是怕师父万一没忍住,世子爷就该有个弟弟妹妹玩了。”

“嗯?”林慕白凝眸回头。

暗香一怔,随即赔笑,“师父师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师父我困了,我去睡!不打扰你们了!”马上耷拉下脑袋,灰溜溜的离开。

“诶,你——”林慕白忽然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怎就如此百口莫辩呢?轻叹一声,这一世清誉怕是要毁在容盈身上了。罢了罢了,横竖她也不在乎那些虚名,若是能治好容盈的痴傻之症,来日造福百姓,倒也是值得。看容盈这几日的表现,师父传下来的拯救之术,似乎颇见奇效。

没奈何的坐在床沿,林慕白心中却打起了鼓,到底是躺呢?还是不躺?今晚这觉,到底是睡呢还是不睡?

不管林慕白睡不睡,荒郊野外的这两人,是不能睡了。

血淋淋的夹子,夹住了黑衣人的脚踝,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声。锐利的尖刺,深入皮肉,牢牢的扎进骨头里,死不了却也能让人疼个半死。俯身用力的掰开野兽夹,将血淋淋的脚从夹子里取出。身子因为此前重伤,本就摇摇欲坠,如今更是连站都站不直,整个人佝偻着腰,疼得浑身直打颤。

锐利而愤怒的眸,快速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动静,唯有风吹过地面,扬起落叶嗖嗖声响。他不敢往前走,因为害怕,害怕着前面或许还有埋伏,还有野兽夹。

再被夹上一下,他就彻底不用走路了,也彻底跑不了。

只是——眉,骇然蹙起,微薄的月光从树梢顶上,疏疏落落的洒下来,他突然跌坐在地,受伤的脚竟越发麻痹。这夹子上被人动了手脚,而此刻,他的腿再也动弹不得,如泥塑木雕般僵硬在那,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野兽夹子,这是特意有人为他准备的。

“给我滚出来!”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道黑衣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不过,那人只是远远的站着,将身影都淹没在黑暗中,根本不让人看清容色身段。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怒喝,“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他们都死有余辜,包括你。”幽冷的女子之音,带着少许的粗狂,少许的沙哑低沉,却冰冷刺耳,“不过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高渐是你杀的,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既然你开了头,我总不能让你失望才是。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班主的一腔痴心呢?”

黑衣人笑得凛冽切齿,“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公道,也为了让死者安息。”那人幽幽的说着,风过语音飘渺,若来自冰冷的地狱,却奏出了悠扬而悦耳的冥音,音色中带着冰凉的笑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等到了阎王殿,自己去跟阎王爷赎罪吧!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会有人拍手叫好。”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歇斯底里。可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浑身麻痹,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任凭身子被那人拖拽进一个提前挖好的深坑中,火油就这么披头盖脸的泼了下来。迷人的火焰燃起,皮肉被火焰灼烧的吱吱声,响彻天地之间。一股子糊味,刺鼻至极。

浓浓的黑烟腾起,那人站在火光里,望着坑底被生生烧死的人,碳化的焦尸逐渐蜷缩的惨状,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泪流满面,“方问山,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这是你的报应,你该死!你该死!”

☆、第42章 凶手是她

一场大火过后,泥土掩埋,从此恩怨纠葛,到此为止。轻咳两声,喉间湿润之物,上次与方问山交手之后,身上负伤,因为未能及时诊治,如今越发严重了些。

只不过那又怎样,该死之人,到底还是死了。

该了结的,也都可以彻底了结了。

翌日清晨,晨曦微光,林慕白是在容盈的怀中醒转的,她分明靠在床沿睡着,没成想竟睡得这样熟,被他放倒也不曾知晓。

轻叹一声,难不成这便是师父所说的万物相生相克?

这容盈怕是生来,专克她的。

起身,林慕白揉了揉太阳穴,今日是最后一日,日落之前不能拿到醉三,林婉言必死无疑。真叫人头疼,所幸她已有了眉目,只等着最后的一锤定音。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知府大人金无数已经登门造访。

林慕白便去了正厅,容哲修拦住了容盈,金无数毕竟是在官场上混的,此刻容家父子的身份还不是大白天下的时候。暗香撇撇嘴,想起夜凌云也在正堂,便有些不甘不愿,没了好脸色。

相比之下,她蛮喜欢傻子王爷,好歹王爷是真的要护着师父。可那夜庄主,暗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城府太深,不好对付。尤其是夜庄主看师父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正堂内,金无数正襟危坐,夜凌云在旁陪着,见着林慕白进来,夜凌云随即起身相伴,暗香被挤到了一旁,不悦的翻着白眼别过头去。

金无数放下手中杯盏,笑道,“庄主夫人终于来了。”

“大人?”林慕白微微点了头,也不行礼,似乎与生俱来便没有行礼的习惯。

金无数也不介意,好似她不行礼,反而自在些,“本府今日前来,是来告诉你。那座土地庙里搜出来的绳子,确实与当日方问山身上发现的绳索一模一样。都是在东郊一个小铺子里买的,店家已经承认了这是他店里的东西,人也控制了起来。”

林慕白没说话,只是微微蹙眉,显然,金无数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金无数哑然一笑,只好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不巧。一大早有猎户家妇上府衙鸣鼓喊冤,说是丈夫失于前夜失踪,如今生死不明。”

“猎户?”林慕白一顿,“打猎以何为具?”

“弓弩和夹子。”金无数道,“本就不是富庶人家,哪有什么工具,也就是最寻常不过的弓弩和箭矢罢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慕白冷了眉目,“知府大人没看见我对方问山的验尸笔录吗?”

“那个——”金无数愣了一下,“大致一瞥。”

“一目十行是个好习惯,但对于大人而言,却未见得。”林慕白冷了音色,“还请大人看仔细验尸笔录。”

“林慕白,你这是什么态度?”金无数骤然起身,好歹他也是朝廷命官。

林慕白看一眼金无数,笑得凛冽,“秉公执法的态度,不然大人以为呢?当然,这地方大人您做主,我只是个区区草民,无权置喙。但是大人,人命大如山,岂能儿戏?”说着,接过衙役手中的绳索,转身便走了出去,朝着北苑方向走去。

“简直是岂有此理!”金无数愠色,“林——”

夜凌云上前一步,抬眸望着金无数,“大人何必动怒,她的性子惯来如此,大人又不是今时今日才知道。”

闻言,金无数甩袖,一声叹,转而冲着师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验尸笔录拿出来!干杵着,都是木头吗?一个个光拿俸禄不干事,是不是要本府去做啊?”

一声吼,所有人都吓得面色发白。

师爷慌忙从袖中取出了携带的验尸笔录,“小的就担心大人要用到,所以一直备着!”

金无数又发了火,“那方才不拿出来,让本府丢了如此颜面?”拿到验尸笔录,还不忘砸了师爷脑门,这才泻火少许。边看验尸笔录,边随着夜凌云往外走。

他倒不信了,林慕白再聪明,还能真破了这连环杀人案?自己为官数十年都看不穿其中关窍,她一个小女子还能翻了天去!今日训他三两句,明日他非得——蓦地,他顿住脚步。

“大人怎么了?”夜凌云问。

金无数面色微变,“还真是了不得!”说着,疾步而去。

夜凌云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金无数,都变得神叨叨的?

到了北苑,林慕白率先去云水的房间,却在门口遇见了刚出来的哑叔。

暗香友好的喊了一声“哑叔”,哑叔也点了点头,含笑指了指里头,而后又拿着茶壶慢慢离开。林慕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哑叔的脸看了一会。

抬步走进云水的房间,林慕白又犹豫了一下,房中无旁人,但这间屋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到底哪儿不一样?低眉间,她看见了云水置于床前的绣花鞋,娇眉微微拧起。

“师父?”暗香上前,“怎么了?”

林慕白将手中的绳索置于案上,“去把所有人都请来吧,记得,如意班的人,一个不剩,让他们在院子里等我。待会我就告诉大家,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包括凶手的行凶动机。”

暗香瞪大眸子,“师父,你查出来了?”顿了顿,她慌忙跑出屋子,“我马上就去!”

倒一杯水,微微抿唇,林慕白轻叹一声,“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然人世间的事,总归是有轮回的。不管怎样,恣意剥夺他人性命,便是你的不是,王法律条,岂能任人恣意妄为。若人人都靠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自身的仇恨,那要衙门做什么?老百姓,岂非任人宰割?”

放下手中杯盏,外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林慕白垂下羽睫,笑得有些无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辰到了,都该了结。”语罢,她起身往外走,“心魔难除,就算逃过一劫,难道便是你想要的吗?”

外头,如意班的所有人都等在了院子里,金无数和夜凌云也赶到了。容哲修则和容盈等在外头,他倒要看看,林慕白所谓的凶手,到底是谁。

站在台阶上,林慕白睨一眼底下的人头攒动,深吸一口气道,“大家都来齐了吗?怎么哑叔不在?”

暗香一怔,“我再去叫一声。”

说着,急急跑开。

欧阳蕾上前,“敢问夫人,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要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为何不把凶手当场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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