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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hp同人)hp之歌者 作者:浮马(晋江vip2012-11-06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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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单,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几乎有着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下午的那面镜子,毫无疑问,触动了她埋在心底最深的心弦。
  她一直没能忘记前世的一切。
  “你所看到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她一直以为她已经遗忘了,可以很好地淡然处之了,但镜子里面显示的画面告诉她,那只不过是虚假的自由,那些她一直以为不在乎的东西,其实都被她所深刻地铭记。
  那些表面圆滑的周旋,深邃入骨的高傲,不动声色的思量,下意识里的多疑和低调,以及日深月久的孤僻……那些东西已经深刻烙印在她的骨髓里,即使她此刻披着鲜嫩的皮,却仍然阻止不了她近乎本能的表现,告诉她她与这个世界有多么不搭,她是多么的没有归属感。
  记忆是一种深透入骨的恶习,她难以克服。
  她不是对那个已经面目模糊的男人耿耿于怀,而是对于自己无法释怀。就像她不可能像哈利波特三人组一样有着高尚的冒险情怀,不可能像同龄女孩一样斤斤计较自己的得体打扮,不可能因为老师的一句表扬而沾沾自喜,也不可能会受到心仪男孩的一记眼神儿暗自窃喜。
  她甚至不能和同学做最为平常的交流,只因为她所想的,她所能达到的,他们几乎都不能。
  她的心,太老了。
  酸甜苦辣,生,病,死;温暖的亲情,热情的友谊,甜美的爱情;功,名,利;职场的虚伪,背后的指点,努力的成就,挫败的沮丧……她几乎尝过了人生的大半滋味,已经很少的东西可以让她有所触动。而正是因此如此,她参与不了女孩们的下午茶谈会,膈应了男孩稚嫩的示好,她看过太多,想得太多,所以世界留给她的欢乐,太少。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种“淡定”,直到昨天,她才感觉到,这种“淡定,”更像是一种“病”。
  艾利和特纳给予她无私宠溺的爱,她心怀感激却无法回以等价的爱意;同学之间的打闹偶尔制造一些欢乐,但她却无法融入只觉得太过幼稚;来自教师的关怀让她偶尔一笑却无法产生更多的敬意。而且,“哑炮”带给她的,除了不屑轻蔑,还有她最反感的怜悯同情。
  她像是站在高岭之巅,冷眼观看,自觉俯视众生,却不知已经被众生孤独。
  作为“李思”的时候,好友常常说她太过成熟,以至于凉薄,因为她童年艰辛,唯有刻苦努力才能傲视众人;她的丈夫,常常说她太专注于工作而忽视家庭,即使她后来辞职做全职主妇,也埋怨她对他不够贴心;生病的那段时间,护士总是认为她太能忍痛以至于低估了病情的严重;而这一世,她的父母总是忧心她太早熟听话,享受不到孩子该有的天真快乐……
  她是一个早慧的人,因为吃过太多苦,所以对事反而更加认真刻苦。她以为她早已经被磨炼得棱角全无,却在昨天,一面镜子里,她的自信被无情粉碎。
  原来她的心里,对他,还有这样一份渴望。
  他凝视她的眼神,那样的专注,只在她们恋情最热的时候才出现过。
  而她重病的时候……
  那么宁静美好的画面,只是她心里所想的,全都是假的。假的。
  但是她感谢这份虚假,因为它无疑是一个警醒,警示她心境的偏狭和无知。
  她不是一个旅人过客,而是色调之于油画,水之于海,她不能对这个书中的世界抱着“玩玩无妨”的态度,她是活生生的,周围的人也是活生生的,不是书里的一个剪影画面,她有血有肉,而且将在这里过完她剩下的人生,她不能以这样虚浮的心态度过。
  既来之,则安之。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这么久才明白。
  幸好,一切都还不晚。
  加莱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目光清亮逼人。
  …… ……
  “你还好么?”
  加莱正慢条斯理喝着蘑菇汤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句问候。
  加莱诧异地转过头,法恩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拿着他的餐具,转过头问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深褐色的瞳眸在灯光下显得干净温润。
  她看见许多人虽然优雅地吃着晚饭,但余光却悄悄瞥了过来,连一向忽视她的默西小姐也盯了她几眼。
  如果是往常,加莱肯定会含糊打发掉这种场面,但她此刻却心里颇感温暖,回了法恩一个微笑,碧绿色的双眸溢满流光溢彩的笑意,“很好,多谢关心。”
  法恩从未见过她这种笑容,以往她温和低调,笑容总是很淡,不像今天一样仿佛发光一样,不禁惊异地眨眼,“下课见你愁容满面的,怎么现在这么高兴?遇见好事了?”
  加莱朝他露出一口白牙,“想通了一些问题,觉得内心很舒服。”
  法恩意味深长地瞟她一眼。
  加莱眨眨眼,“你怎么跑最后来了?不怕别人说闲话?”
  法恩慢吞吞地切了一个小番茄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才慢吞吞开口,“我是来通知你一件事的。”
  加莱探询地看着他。
  法恩用餐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斯莱特林内部今晚有一个竞选,要选出一年级的级长。”
  一年级还有级长?加莱疑惑地蹙起眉,“每个人都要参加?”
  法恩知道她的心思,瞥她一眼,“照例是这样。不过你可以只看,不竞选。”
  他很贴心地加了最后一句话。
  听出他话里的打趣,加莱挑了挑眉,“那你呢?”
  法恩伸向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会参加,但是不会赢。”
  加莱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可惜少年的懂事——莱昂德拉是纯血家族,世代不是斯莱特林就是拉文克劳,家族阶级观念很分明,从来不介入麻瓜世界,崇尚血统和实力,但更注重前者。如今巫师界马尔福家实力强大,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而且据说是“那个人”的追随家族,盛名在外,莱昂德拉虽然也很有名气,但远远不及马尔福家族,自然要避其锋芒。法恩这么做,无非也是在维护家族利益。
  加莱知道法恩非常聪明,而且刻苦,成绩却一直徘徊在中上,不差也不显眼。她的成绩也和法恩差不多,自然知道这是避嫌。法恩可不是像她这样的老阿姨,一个只不过十一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既惊叹,又觉得惋惜。
  一个无法拥有正常童年的孩子,让她不禁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怜惜。
  “你那是什么眼神?”法恩皱眉。
  加莱笑了笑,对他眨眨眼,“可惜的眼神,如果你尽全力的话,肯定能赢对吧?”
  法恩一顿,“你这么肯定?”
  “不肯定。”加莱干脆回答。
  法恩哽了一下,冷哼一声。
  “我会默默为你加油的。”加莱小声说。
  到底还是孩子,法恩忍不住鄙视开口,“狡猾的家伙。”
  “哦……这对斯莱特林来说可是夸奖。”
  法恩又哽了——说一个斯莱特林“狡猾”的确是夸奖,而若是夸奖斯莱特林“勇敢”,他肯定会认为你是在挑衅;斯莱特林最反感有勇无谋的莽夫,尤其是格莱芬多这样“没头脑的炮灰”(艾森克里尼语)。
  法恩看她一眼,对方笑得眼角弯弯,碧翠的眸子在烛光下深邃得望不见底。
  火车上的初识,原本以为是一只温和高傲的小鹰,接触多了,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色泽鲜艳迷惑人眼的毒蛇,懂得低调,懂得捕获人心的波动。这样的人一旦“苏醒”,可怕的程度绝对不亚于那些有着傲人天赋和雄厚家族的阴险贵族。
  “你慢慢吃。”加莱擦了擦嘴,“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法恩也不问什么事,淡淡地点了点头。
  …… ……
  她没有找借口,因为今天是星期四,一个特殊的日子。
  她在外面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显得庄重一些,才对门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美杜莎微微一笑,在对方口令的催促下慢吞吞说道,“白鲜。”
  “口令正确。”美杜莎挥舞着满头小蛇,开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那位有名的蛇女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推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壁炉却烧着,满屋显得不再那么冷清,有了些人气儿。
  十月份过了一半,英国的冷空气终于波及到了伦敦,霍格沃兹也有不少人开始织起了围巾戴上,未雨绸缪的甚至开始织起了手套,巫师袍下也多了一层毛衣,看起来暖融融的。前天艾利拖小猫头鹰西姆送了一条围巾过来,很贴心地选择了银绿相间的条纹而不是火红,针脚细密,毛料软和,戴上去就不想脱。但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为避免弄脏,她没有带来,走过地窖的时候阴风吹得她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到现在有了壁炉的温暖才缓过来。
  上次来的时候壁炉还是熄的……莫非是因为她要来的缘故?
  加莱撇撇嘴——鉴于斯内普日常的表现,这连安慰都做不得数。
  办公室里很安静,她扫视了一圈,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移到了大玻璃柜的第三层一个玻璃瓶上。
  淡金色的鳞片安静地躺在透明的海水里,有着神秘莫测的美。
  加莱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刚刚动脚,却猛地收住,一脸疑惑和挣扎。
  她向来很有自制力的,却两次在这个鳞片面前失效,到底怎么回事?
  大西洋人鱼的鳞片……还有她的魔杖……沼泽岑木……
  要不……就近着看一眼?……反正也没啥大不了的,她不会动它……
  就看一眼好了……
  她吐出一口气,然后几步走到玻璃柜前,透过一层晶莹的玻璃,静静凝视淡金色的人鱼鳞片。
  越看,越是着迷;越看,越是想凑近仔细观察,想拿在手里,专注凝视。
  可是她忍住了这种莫名的渴望,只站在玻璃柜前,目光平静。
  从没有一个东西可以让她有这种欲望。
  莫名,隐秘,难以抑制,就像血液里,骨子里,产生的骚动。
  挣扎,渴望,神秘的吸引,蠢蠢欲动的神经。
  不像是巧合。更像是指引。
  ——每一个穿越者必有其命运迥异之处。
  会不会她的穿越……其中就有这种莫名感觉的一份?她敏锐地想。
  她凝视着那个神秘的鳞片。几秒后,她移开了目光。
  有些艰难,但她确实这么做了。
  避免再受这种莫名其妙感觉的操控,她退后了几步,开始打量嵌在墙壁上的书架上的书来。
  《魔药杂记》,《你所不了解的深渊植物》,《四十一种熬制方法精讲》,《握紧你的玻璃棒》,《魔药》……
  嗯?《魔药》?
  这本书有点熟悉啊……
  她仔细观察那本与她拥有的一本书重名的书籍——页数不多,纸张不大,包装也不精美,在一堆书中显得默默无闻。而且它还有着一个让人过目即忘的烂大街的书名,让人想注意到它都难。
  但是里面的内容有多么精巧,讲述有多么细致,方法有多么实用,只有看过的人才知道。这本书根本不应该放在旧书堆里被遗忘,被虫蛀,很多课本里没有提到的小技巧,里面可以找到许多。
  只可惜因为她手上的书太旧太破,作者的名字已经被蹭掉了,不然加莱还想找找有没有这位作家的其他著作。
  ——说句实话,加莱觉得,这本书完全不出名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那个实在太没有水平太烂的书名……
  看看人家的这个《魔法赠礼——珍惜魔药的长卷》,再看看这本灰扑扑的《魔药》,啧啧……
  不过教授的书保养得倒还行,作者的名字应该还没被蹭掉。
  加莱走近几步,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去看——

  
18相处

  “玛兰克萨小姐,如果你想像一只长颈鹿一样窥视别人的东西,那么你应该去动物园——”
  加莱浑身一颤,立刻转过身,低头,“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不知何时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嘴唇不悦地抿紧。他似乎刚刚采购回来一样,头发仍旧是油腻腻的,脸庞苍白蜡黄,身上弥漫着一股药店才有的魔药味道,手中还提着一捆干枯的药材。
  啧啧……这形象可不太好。
  而且你还迟到了两分钟。加莱不悦地想。
  由于职业关系,她对时间概念非常苛刻,在她那个行业,早了晚了一分钟都是一件足于开除的大事。
  斯内普想来不喜欢多说废话,他小心地放好药材,头也不回地指着旁边一个盆子,冷淡地说,“切好那些水仙根和泡泡茎。”
  “……呃?”加莱一愣——她以为她是来治疗而不是来劳动服务的?
  斯内普完全忽略她的不解,冷冰冰地讽刺,“你是在浪费时间,玛兰克萨小姐。”
  ——也许教授有什么特别安排才需要这么做?
  她背着他耸耸肩,抬步向操作台走去,不过刚一看到盆子里的东西,她就顿住了,一脸扭曲——
  这、这也太多了吧?
  这么一大盆,要切到什么时候去啊?
  “教授……这些……”她指指堆积成山的水仙根和泡泡茎,有些期待地问,“不用全部切完吧?”
  斯内普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她几秒,突然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眼里充满恶意,“全部,切完。”
  加莱一下子塌下肩,蔫了。
  “照着书上的步骤做。”斯内普不理会她,只用一贯冷淡的语调吩咐。顿了一下,又例行地加上一句嘲讽,“如果你不想工作到明天早上的话,带上你的大脑去切。”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话中有话呢?
  “带上大脑去切”?
  课本里没有提及怎样切水仙根和泡泡茎最省力,不过《魔药》里说过。如果不用那本书里的方法的话,这么大一盆草药,恐怕真的几个小时还不够用。不过掌握了方法,不仅省力,而且大约三个小时就可以全部完成。
  难不成他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掌握《魔药》里切药材的方法?
  内心里充满不解,但加莱还是乖乖走到了操作台上,准备完成额外的工作。她搓了搓手,抬起眼,却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双龙皮手套,明显是新买的,尺寸较小,成人是绝对穿不上的。
  加莱一愣。
  水仙根还好,泡泡茎的汁液却带有轻微的腐蚀性,切多了对指甲和皮肤伤害很大,所以一般课堂上的泡泡茎都是切好了再用的。
  所以……她可以理解为,这双昂贵的龙皮手套,是……买给她用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
  加莱一脸纠结,她可不想自作多情。
  斯内普看到她呆在原地,皱了皱眉,“玛兰克萨小姐,你是在嫌弃这些太少了么?”
  “绝对没有。”加莱立刻回答,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那个手套,“教授,我想……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那个……”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批改他那成对的作业。
  这是默认了?这是默认了吧?这肯定就是默认了。
  加莱立刻从善如流,戴上手套,里面加了一层绒毛,戴上去暖乎乎的柔软又舒服,而且指头留了些空隙方便活动,不臃肿也不显得挤手。她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只是望着那些作业,眉头几乎打了结,间或咒骂一句“一群巨怪”之类的话语,然后恶狠狠地来了一笔一横一竖来结束批语。
  这个男人真暴躁,批改作业弄得像要拿笔捅人一样气势汹汹……
  加莱偷笑一声,立刻被斯内普发觉,冷冰冰地一眼瞪来,目光锐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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