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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欢喜记-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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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早有心里准备,道,“这无妨,反正得了银子也是给苏叔叔义诊。阿让哥你给我个价码,我家就要了。”

宋嘉让也不知他爹要卖多少银两,暂应了苏白,因他爹不在家,准备问了他爹再着人给苏白答案。

宋侯爷今天是有些外务,永安侯要归还苏家陪嫁,那不是随便东西抬给苏神医就可以的,自然要有见证人。永安侯找了原本同宗的宁安侯,又请了宋荣一并做见证。宋荣觉着,永安侯也算光明磊落之人。

永安侯把正事说完,便与宋荣打听起皇后要卖地的事。这事,在宋荣面前没什么不好说的,只看永安侯能将苏夫人的嫁妆保存的周全,他就不是那等短见之人,更做不出卖元配嫁妆的事。当初那地之所以会落到宋家手上,实在不是永安侯卖给大纪氏的,是永安侯白送的。

当然,也不是永安侯善心值爆表忽然白送大纪氏一块地。之所以会白送,其原因相当憋屈,永安侯与宋侯爷都不想提起。

但,再怎么说这地也是人家永安侯府白送的。

永安侯道,“兜兜转转,真似因果流转。皇后娘娘为苏神医义诊才打算卖那块地,子敏,你可不能应了别人。”

宋荣偌厚脸皮,对着永安侯说个卖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道,“本就是慎兮你家的地方,我真不知要怎么说了。”这地方若还是宋家的,原地奉还,方是宋荣的作派。只是,当初大纪氏的产业,宋荣一分为二,宋嘉让宋皇后兄妹各得一半,这处别院就此归了宋皇后。如今宋皇后说了,房子烧了,把地卖了吧。宋荣也没办法去跟他的皇后女儿说,这地方原是你娘抢来的,咱还给人家吧。

永安侯笑,“所得银两亦是义诊所用,积得善事,于我也是一举双得了。咱们不是外人,原就不必外道。”

宋荣笑,“这也是。”

宁安侯道,“苏家自大苏探花后,虽仍有族中子弟做官,皆不如大苏探花时的名声了。苏金针脾气古怪,等闲人交往不得。倒是小苏探花,为人和气,翰林院考试,他得了头等,比去岁的状元更有文采。”不要以为翰林院好混,这些新进的小翰林,进了翰林还有种种考试,何等悲催。

永安侯笑,“苏家人念书上本就极有灵性,阿白脾气不错,不似苏家人清傲耿介。”

宋荣不置可否。

三人都有些年纪,喝酒也不是酒场交际那般推杯换盏,略尝了美酒,说些话,便散了。

宋荣回家没多久,宋嘉让就跟他打听地的事,宋荣道,“怎么了?还有谁要买不成?晚啦,已经卖出去了。”

宋嘉让道,“不是外人,是阿白来跟我打听。说那里原是苏夫人的陪嫁,苏家想买回去。”

宋荣摆摆手,“行了,让他等着吧。永安侯买回地皮就是要还给他家的。”

宋嘉让平日里觉着永安侯还不错,此时倒有了些意见,跟他爹道,“永安侯不会把苏夫人的嫁妆都卖了吧?”如今人家娘家哥哥回了帝都又一样样的往回买……这种事,也够丢脸的。

宋荣喝口梅子茶,斥道,“别胡说,永安侯岂是那等会私卖发妻嫁妆的人。这处地方本就不是永安侯卖的,当初是人家送给你母亲的。”

宋嘉让都听出不对了,问,“好端端的,送母亲别院做甚?”

宋荣揉揉眉心,叹道,“不是别院。说来也是一桩惨事,苏夫人当初在别院修养,别院失火,苏夫人葬身别院。苏金针也是为此事与永安侯翻脸,你母亲活着时与苏夫人交好,她非要这地方来怀缅闺中挚友,永安侯只得将地送给她。后来,别院重新建起来,这算是你母亲的私产,就给了皇后娘娘做嫁妆。”

宋嘉让道,“好端端的,苏夫人怎么会烧死在别院呢?”

“这谁知道。”宋荣皱眉,瞥儿子一眼,“你别瞎寻思,永安侯断不是那等样人。苏家书香传世,徽州大族,你知道翰林多少人对大苏探花的才名念念不忘。如今这位苏神医师承夏青城,是大苏探花过继的儿子。苏夫人那人虽有些不招人喜欢,却也不是无能之辈,如今夏氏夫人根本不能与苏夫人相提并论。永安侯又不是傻瓜,苏夫人这等出身,求神拜佛保佑她长命百岁管家理事还来不及,断不能下那个黑手!”

感叹一番别人家的悲催事,宋荣道,“要我说,就是苏夫人福薄。那别院可是再好不过的风水,那座山就叫栖凤山,听说大苏探花深通风水,别院建时正对南方朱雀星,风水大旺。要我说,兴许是旺过了头,苏夫人福气压不住,才着了火。后来你妹妹也住了,虽着了把火,却是母仪天下。”(由此言语可得知,苏先生的知音原来是……)

宋嘉让道,“不是说苏夫人时就烧完了吗?母亲再建难道跟原来一样?”

宋荣点点头,“你母亲就有这耐心,她寻来了当初的园子图,就照着以往的图样,一模一样重建的。”说着,宋荣越发忆起发妻当初的好处来,叹道,“你跟皇后娘娘平平安安长大,遇难呈祥,逢凶化吉,都是你们母亲在天上保佑你们呢。”

宋嘉让忽然问,“爹,按理母亲与苏夫人关系这般好,怎么苏神医跟你似有旧怨似的?”苏神医倒是对他很不错,但,对他爹就那个了。想到苏神医对他父子二人冰火两重天的态度,宋嘉让感叹,“苏神医还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宋荣险把茶盅飞到宋嘉让脑袋上,怒道,“屁个恩怨分明!除了会看病,他懂个屁!”

宋嘉让道,“爹,要不我帮你跟苏神医说和说和。”

宋荣白眼,“我用得着跟他去说和,像我多爱理他似的!滚吧滚吧,跟你说话就来气。”

宋嘉让劝他爹,“爹,你得改一改脾气,要不然会没朋友的。”

宋荣茶盅真飞过去了,宋嘉让啥都不如他爹,但唯有一样,宋荣是不及儿子的,他不会武功。宋嘉让轻松的避开茶盅,一笑跑了。

宋荣给这不孝子气笑。

苏嘉让与苏白关系不错,在边城时,苏先生给福姐儿做先生,母子两个在宋家住好几年。宋嘉让将永安侯已将地皮买走的事同苏白说了,听说苏白要给父亲做道场,宋嘉让问了日子,当天还打发人送了一份祭礼。

苏白祭过父亲,顺道去那块地皮看了看,地方不小,只是如今只余大火后的一些野树花枝杂草瓦砾堆积,让这地方看起来有些荒颓。

荒颓的景致令人心生怅然,苏白感叹了一阵,做了两首小酸诗。小厮禄儿劝他,“时辰不早了,大爷还是早些回家,太太定等着大爷回去才能用晚饭。”

苏白转身要走,忽觉着哪里光芒一闪,他眯眼细看,指了指一处,“那儿是有什么东西呢。”

禄儿伸长脖子看半日,“没什么啊,大爷晒得久了,中了暑气吧。”

苏白轻斥,“那么亮都看不到,你跟个瞎子有什么差别。”拽起衣摆掖在腰间,举步踩着野草野花过去,苏白扒开一些破碎不全的砖头瓦砾,焦黑的地上一块大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禄儿道,“我说大爷看错了吧。”

苏白细瞧了那石头片刻,指一指这石头,“搬回去。”

禄儿觉着他家大爷大概是得了失心疯,刨半日没刨见宝贝,弄块老沉的石头回去做甚。不过,苏白吩咐了,禄儿也唯有听命行事。

苏白欢天喜地的回了家,命人将石头搬到他娘的屋里去,苏先生笑,“这是什么?”

苏白打发了下人下去,拽着他娘到石头前,道,“娘,这可不是寻常的石头。”苏白围着石头找了半日方到了一处头发丝细的裂纹上,那裂纹乍一看也没什么稀奇,苏白取他娘雕玉的刀挫一挫裂纹处,立刻显出一抹水绿。

苏先生问,“你去别院了?”

“不是咱家的地方么,我顺道去瞧了瞧,看到有……”话没说完,苏白敏锐的问,“娘,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别院抬回来的。”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嘴给我把严些。”苏先生笑,“玉石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大苏探花精于雕琢,并不是一朝练成的本事。他年轻时去过南越,南越这东西多的是,人家洗脚盆都是玉的。大苏探花那会儿对雕玉什么的来了兴致,他便带了一些在身边练手使,路上雕啊雕的练出不错的雕工来。后来建了那别院,便留在别院了,嗯,这块玉也不小,待明天我解开,也拿来练练手。”

苏白道,“还是跟澎叔说一声。”

“等永安侯府把当年的嫁妆交割清楚再跟他说,他存不住事。”

苏白道,“永安侯府肯定不知道这事。”

苏先生冷笑,“他们知道还能留到现在?”

苏白才想到一事,道,“娘,那天永安侯说,做道场时叫我去。你说,我去不去啊?”

苏先生道,“怎么不去?去吧,陪着阿澎一道去。交割嫁妆什么,你去帮阿澎看着些,他糊里糊涂的,账都不会算的人,别给人蒙骗了。”

苏白问,“娘,你去不去?”

“我懒得见那一窝子贱人。”

苏白自来很孝顺,安慰他娘,“娘,你有不想见的人,就不要去见。我去就成了。”

苏先生摸摸儿子的脸,微微一笑,眼角竟有微微湿意,“好。”

******

自苏夫人过逝,永安侯府只在族中大祭时顺道祭一祭苏夫人,这般大作道场还是头一遭。永安侯带着家小都来了,亲近的族人也跟着来了,一些与永安侯交好的人家皆送了祭礼,总之是做足了排场。

苏家在帝都没啥人,来的就是苏澎苏白两个。苏澎脸臭的很,理都不理永安侯,道场结束直接道,“赶紧交割了嫁妆,我明天得义诊,还有许多事要忙。”

永安侯同苏澎也无话可说,道,“也好。”他也懒得看苏澎的臭脸。

苏澎带着苏白一道去了永安侯府,交割嫁妆并非小事,永安侯已请了宁安侯与宋侯爷做见证,另外还有帝都府尹是官方证人,交割清楚后,双方用过印,还要有帝都府尹的行印。

永安侯极是光明磊落,道,“当年内子过身,舅兄负气南下,内子的东西,我当时便已清点封存,另辟库房存放。上面封条虽有些黄旧发脆,还是完整的。”

苏澎虽极厌永安侯,素来就事论事,将手里的嫁妆单子递给苏白,“对着一一点清楚。”他干不来这事。

苏白接了,先与永安侯对过嫁妆单,将封条揭了,一样样清点明白,点清一箱便重新上了贴上苏家的封条。永安侯在这上面颇是清明,连带着陪嫁的现银、田亩地契,皆分毫未动。唯一一样送给大纪夫人的地皮也买回来了,清点过后,两家各用了印,宋侯爷、宁安侯还有帝都府尹皆用过印,这事便算清楚了。

苏澎脾气臭,永安侯也不乐意搭理他,与苏白道,“阿澎不擅外务,这些嫁妆还得你看着拉回去收放起来方妥当。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待哪日闲了,只管过来与我一并品茶。咱们不是外处,多亲近才好。”

苏白客气的应了,就要告辞。

有个坏臭气的苏澎比衬着,苏白简直就是温文尔雅的典范,宁安侯拍拍他的肩,“长辈的事都过去了,是是非非,你自有判断。苏神医伤心妹妹早亡,慎兮一样伤心发妻亡故,苏神医还有个可迁怒的人,慎兮连这样的人都没有。”永安侯,字慎兮。

苏白还要在朝中混的人,对着三位侯爷实在有些压力,他轻声道,“我娘说,伤心是因为放不开,待放开了,就不会伤心了。”

宁安侯感叹,“你娘说的很有道理。”

苏白一揖,“侯爷,那我先告辞了。”

宁安侯笑,“去吧。”

苏白跟着苏澎要走,就听外头一阵兵荒马乱脚步声响,接着进来一位前呼后拥、满头珠翠的老妇人。那老妇人面貌难以形容,倒不是生得丑或怪,实在是脸上抹的太多脂粉,一时叫人看不出形容相貌,倒是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老妇人那比精闪闪的眼睛掠过院中的红漆箱笼上,陡然平地一声嚎啕,接着一屁股坐在进出的门口,挡住苏白等人的去路,怒吼吼道,“谁敢扣走我家的东西,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苏白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这就是永安侯的亲娘?转头看向永安侯,天哪,永安侯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竟修来这样的生母!

永安侯皱眉,吩咐左右,“还不搀老太太起来,扶老太太回府!”

李老太太绝非等闲之辈啊,稳居帝都泼妇界魁首多年,她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的主。她刷刷两把就把上前搀她的丫环挠了走,尖声道,“这都是我们李家的东西!当初老夫人把多少侯府的产业都算给了苏家做陪嫁!敢这样抬东西!我立刻死在这儿!”

苏澎眼里已经往外喷火,他大怒,“滚你娘的老婊|子,你再说一句试试!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苏家!”

苏澎绝对是行动派了,他是口手并用,一面言语大骂,一面直扑过去,压住李老太太便是正反两记耳光,直抽得李老太太尖声惨叫。宁安侯是武将出身,忙过去将苏澎拉开来。李老太太也不好惹,她一个懒驴打滚自地上蹿起来,对着苏澎就是一对顿挠,还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苏白武功寻常,也是自小练剑煅炼身体来着,何况正当年轻,力气是有的。他一见苏澎要吃亏,跳过去抱住李老太太的腰往个一扯再一推,直接将人推到永安侯跟前。

宁安侯放开苏澎,苏白见苏澎脸上给李老太太挠出血来,怒道,“你是哪家哪户的老太太,焉敢妨碍苏李两家事务!”

这会儿已不是讲理的时候,亲娘被抽耳光,永安侯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宋荣道,“送老太太回府!”除了丢脸、添乱,这老婆子还有别的用处吗?

李老太太高声道,“我不走!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死都不走!”

苏澎脸若寒冰,他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痕,高声道,“你要说法!好!我就给你!”说着,上前一步。宁安侯以为他又要打架,忙拉住他,“阿澎,有话好好说!”

苏澎指着永安侯,怒道,“李慎兮!你今天只知道给阿未做道场!你怎么不给你未能出世的嫡长子做个道场啊!”

苏澎忽爆猛料,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傻了。

永安侯并不是笨人,高大的身量微微一晃,苏澎倒没让永安侯猜测下文,他怒发冲冠,“你以为当年阿未为什么要去别院休养!因为她有了身孕,这个老婊|子日日来府里寻她的不痛快,她是去别院安胎!你们李家一把火,烧死的不只是我的妹妹,你也烧死了自己的嫡长子!”

“起火的那天,我给她把过脉,是个儿子!若活着,就是你的嫡长子!”苏澎怒到极至,反是大笑,那笑声悲怆至极,真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苏澎一阵大笑,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睛滚下,他状若癫狂,高声质问,“李慎兮!你难道不担心你的儿子将来在地下问你,他为什么没能出世就被烧死了吗!”

“苍天哪!你若有灵,报应在何处!如何让这等小人安享侯府尊荣!”

不说别人,苏白已伤感的了不得,他觉着似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心酸让他眼睛火辣辣的疼,他不由得泪流满面,还得扶着苏澎,哽咽劝道,“澎叔,我们回家吧。”

苏澎撕心裂肺的痛哭。

永安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到苏澎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了。阿澎……”话还未完,永安侯陡然喷出一口血来。

宁安侯忙扶住他,李老太太也回了神,尖叫,“胡说!胡说八道!哪里来的孩子!根本没孩子!”反正她是绝不相信的!

永安侯都忍无可忍,对李老太太道,“您老人家闭嘴吧!”

永安侯坐在院中一处石凳上,看都没看李老太太一眼,只是拭去唇角的血,轻轻的闭目调吸。一时,他起身对着宋荣几人一揖,沉声道,“治家不严,诸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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