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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散花女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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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振东怔了一怔,心道:难道这乳臭未干的小哥儿也要争夺大龙头之位?只听得那白衣 
少年道:“你做龙头我不管你,但你做龙头之前可得把偷去的东西交还出来!”武振东大 
奇,心道:“毕擎天可偷了什么东西?毕擎天不做案则已,一做案非有上万两的银子才肯动 
手,那不是偷,而是明目张胆的‘劫’,莫非这少年受了哪个事主所托,要向毕擎天讨还被 
劫的银两么?”忙道:“这事好办,都在我的身上,还你好了。” 
  白衣少年冷笑道:“他欠我一颗人头,你还得了么?”武振东莫名所以,吓了一跳,毕 
擎天道:“人头是你的么?”白衣少年忽地眼圈一红,道:“你还不还?”毕擎天双手一 
摊,道:“现在要还给你,可也真难!”白衣少年面色倏变,唰地就是一剑,毕擎天轻轻一 
架,不料白衣少年剑法迅捷无伦,霎时之间,就在上下中三路,接连刺了九剑,毕擎天一被 
他他了先手,登时受困,好不容易才解成平手,但见那白衣少年剑势如虹,变幻莫测,着着 
进攻,若然只论剑法,竞比阳宗海还要精妙得多! 
  武振东叫道:“这位小哥,你有什么过不去之事,说出来大家听听。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叫毕寨主向你摆酒赔罪,替你主持公道便是了。”在武振东之意,还以为毕擎天是真的杀 
了什么人,而这人和白衣少年有关系,故此前来寻仇,这也是江湖上常有之事,不足为奇, 
所以出言劝解。 
  不料白衣少年毫不答话,运剑如风,仍是强攻猛搏,毕擎天使个“金龙戏水”的招数, 
降龙棒左右一个盘旋,将白衣少年的短剑逼住,大笑道:“你现在还当我是鼠窃狗偷么?” 
白衣少年道:“偷了东西便跑,也算不得什么好汉。人头你到底还是不还?”说话之间,又 
过了数招,毕擎天哈哈大笑道:“你要一颗人头有何用处,找还你全尸,你要办的事情我早 
已替你办了。”白衣少年短剑一收,道:“真的?”毕擎天道:“我舍了性命,拿来人头, 
难道是当耍的吗?”白衣少年眼圈又是一红,道:“如此说来,那你便是我的恩人,咱们不 
勇斗了。” 
  在场人等,不明其中缘故,无不奇怪。武振东心中想道:“人头大事,怎么忽然又罢手 
了?”但天色已晚,先推定大龙头之事最为要紧,而且与那白衣少年刚刚相识,也不便多 
问,便道:“毕寨主见识过人,武艺高强,适才大家都见着了。他做大龙头,可有人不服的 
么?”在场的各路英雄,轰然叫好,毕擎天还待推让,武振东道:“众家寨主一致推戴,贤 
弟你也不必客气了。”白衣少年忽然又拔出短剑,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武振东眉头一皱,甚怕这白衣少年又生事端,果然听得白衣少年一开口便道:“大龙又 
我还有一笔帐要与你算算。”毕擎天眼睛一睁,大笑道:“你这小哥儿,可也真算得多事, 
冤有头,债有主,事主就在这儿,要你替他说话?”武振东又是一怔,毕擎天似乎早已知道 
这是什么帐,指明要当事人出来了。 
  只见一个粗豪大汉应声而出,满脸虬须如裁,双目炯炯有神,场中早有认识他的人叫 
道:“宣花斧樊英!”但见樊英双拳一拱,朗声说道:“毕寨主,咱们在泰山南面已会过 
了,今幸识荆,那一笔三十万两白银可否赏面赐还吗?”此语一出,场中群豪登时又骚动起 
来,怎么宣花斧樊英就是那笔官银的保镖?“这事情可真是意料不到,哦,原来武庄主刚才 
所说的那笔湖北盐运使解京的镖运,就是毕擎天在樊英手中劫去的,这可有热闹瞧了。”樊 
英是武学名家之后,为人正派,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此事一经说出,众人代毕擎天设想, 
都觉大是为难。按说为了结交樊英这么一个朋友,那三十万两银子应该交还,可是照绿林的 
规矩,这种官银既然劫到了手,就不能吐出,何况湖北盐运使贯居又是贪图利禄的武林败 
类。若然因此依循情面,将银两交还,岂非办事不公,有失绿林威望? 
  众人都在看着毕擎天,看他如何发付,樊英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见毕擎天久久不语,讷 
讷说道:“此事说来有愧,但小弟实是另有苦衷,我本托了张,张……”毕擎天双目一张, 
忽地纵声大笑道:“我知道那狗官是张风府的把侄,但此事若说与张风府得知,张风府也未 
必认他是侄子。况且我毕某人还有一个脾气,我做的案子,你就是托了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 
前来说项,我毕某人绝不吃这一套,你就是托了泰山来压我,我也不服!”樊英本来想说的 
是张丹枫,毕擎天却误以为是张风府,反而说了樊英一顿,樊英更是尴尬,白衣少年面上变 
色,手指又摸剑两。忽听得毕擎天又是哈哈大笑道:“但我看在你能接我三棒巨灵棒的身份 
上,这事情倒是有得商量。”樊英忙道:“那么,我就听塞主示下了。” 
  毕擎天双掌一拍,叫道:“将人带来!”众人都在看着毕、樊二人,不留神那毕愿穷不 
知在什么时候,已带了一个顶戴整齐的官儿从人丛中钻了出来;嘻嘻笑道:“升堂,升堂! 
湖北盐运使大老爷来了!” 
  樊英吃了一惊,那官儿可不正是自己的把弟贯居!只见贯居面如死灰,身躯颤抖,失惊 
无神地在众目瞪瞪之下,看看毕擎天,又看看樊英。那情形就像一个被押上法场的死囚一 
样。 
  毕擎天大笑这:“樊大哥,我将你的把弟从盐运使的衙门里请来了,这可够朋友了 
吧?”樊英又惊又气,惊者是贯居的武功亦非泛泛,衙门里更是防卫森严,毕擎天竟然能从 
数千里外的湖北盐运使衙门中将他缚了来。这可真比在大内盗宝还不容易!气者是他竞一点 
不留情面,官银未见交还,反而将贯居也押来了,这岂不是要他们当场丢脸! 
  毕擎大笑道:“贯大人,这几天可委屈了你呵!”贯居见此情形,自料难免,反而比前 
镇定,抗声叫道:“我是朝廷命官,宁死不辱,你要杀便杀,何必多事!樊大哥,后事我托 
付你了,张世伯那儿,也烦你去报讯了。”他临死之前还托出张风府的名头想吓吓毕擎天, 
如不知张风府早已血溅荒村,与四名大内高手同归于尽。 
  樊英平素不直贯居的所为,但到底是几代世交,禁不住泪咽心酸,正想发话,与毕擎天 
一拼,忽听得毕擎天又大笑道:“什么朝廷命官?朝廷正在追究你呢!我如今若放你回去, 
你交不出那三十万两官银,可得全家处斩!哈,你死不足惜,累了你的妻儿,这可是你朝廷 
的‘恩典’哪!”贯居给他一吓,知道朝廷法制极严,他的说话可是一点不假,缴不出官银 
那真是抄家灭门之祸,不禁又吓得面青唇白,不由自己地低声说道:“请寨主开恩,我谢寨 
主的恩典。” 
  毕擎天看了樊英一眼,笑道:“你做了三年盐运使,积下的钱也不少呵!”贯居道: 
“哪,哪,哪有什么钱,不多,不多。”他料不到毕擎天有此一问,语无伦次。毕擎天大笑 
道:“你的身家一共是十五万六千四百两银子,不连你在故乡新起的那间大屋在内,这数目 
我没说错吧?”贯居大吃一惊,料不到他比自己还要清楚,只得说道:“不错,不错。”毕 
擎天笑道:“我如今看在你樊大哥的面上,这笔官银,我已替你缴到京师去了,你没事 
啦!” 
  这一下让其喜出望外,贯居呆在场中,说不出话来。忽见毕擎天面色又是一笑,道: 
“但你那些不义之财,也不能就此由你享用,这三十万两官银,我实是替你缴了一半,那另 
一半就是拿你自己的身家去填补的。我让你留下一座大屋,另外六千四百两银子,也足够你 
下半世过活了。你的盐运使肥缺早已被朝廷开革,谅朝廷今后也不会再用你为官了。这倒是 
救了你呵,你服不服?” 
  这话是向贯居所说,其实却是说给樊英听的。樊英大为心服,他曾好几次劝贯居不要为 
官,贯居总是不听,想不到毕擎天却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手段,叫地永不能为官,这确是 
“救”了他。贯居虽然心痛,但得保全性命,亦已喜出望外,不住价地点头道:“服了,服 
了!” 
  不但贯居亲口说出“服”字,场中各路英雄亦无不心折,毕擎天笑道:“贯大人,你可 
以走了,不过你这一身二品大员的顶戴服饰,一到外面,还是换了的好。愿穷,你送他出 
门。”贯居在官场混得久了,不自觉的双腿并拢,垂手应道:“是,谢朝廷,不,谢寨主恩 
典!”竟是一副下属对上司的口吻,绿林群豪,无不失笑。毕愿穷嘻嘻哈哈,两手作击鼓之 
状,口中喝道:“哈,哈,哈!”唱一声,打一下,大叫道:“大老爷退堂啦,哈,哈!” 
贯居哭笑不得,毕擎天道:“别闹啦!”樊英道:“我也送二弟一程。”毕擎天盯了樊英一 
眼,微笑道:“老樊,你们哥儿俩可不要走到一路呵,我还在这些等你回来。”樊英心中一 
凛,此话大有深意,于是也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我当然还要回来,毕寨主,你放心 
好啦!” 
  樊英与毕愿穷送到门外,樊英执着贯居的手,含泪说道:“贤弟,你这回因祸得福,以 
后好好做人才是呵。”贯居见樊英如此为他出力,心中不无感动,道:“小弟听大哥的训 
诲。”毕愿穷嘻嘻哈哈地唱了个诺,道:“请大人更衣。”装模作样地呈上一个包袱,贯居 
尴尬之极,打开一看,内中是一套平民的便服,贯居的官已被朝廷开革,再穿官服,那便是 
犯了律例,因此这套便服正合他用。心中虽很难过,却也不能不感激毕擎天替他设想得周 
到。 
  樊英送了贯居回来,毕擎天已正式就了大龙头之位,有若干纠纷,也当场解决了。其中 
有一宗是河南的独行大盗鲁不邪偷了成亲王的一顶珍珠冠,成亲王责成一个老捕头追捕,这 
老捕头向毕擎天禀明了苦哀,毕擎天立刻替他取回,还有几桩事情,也处理得甚为公平合 
理,果然有大龙头的风度。 
  这一晚樊英和那白衣少年便在庄中住宿,樊英一晚没有好睡,思来想去,只觉许多事情 
都怪不可解,例如白衣少年为何要千里追踪,一定要取回于谦的首级?他的身世,为何半点 
不肯透露?毕擎天与他似是相识,但又不似柏识,毕擎天假借武庄主之名,将他们请了来, 
目的是不是就只为着了这两桩公案? 
  第二日一早起来,毕擎天已派人前来相请,樊英随着来人,走进武家庄园,只见毕擎天 
和白衣少年已在那里相候,另外还有武老庄主和几位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毕擎天道:“我请 
各位来做个见证。这位小哥要我还他一颗人头,人头是我拿了,但如今不便取下,我分外还 
他一具装有全尸的棺材,这位小哥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在场的除了樊英与 
武振东之外,其他都莫明其妙。 
  众人随毕擎天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用道,到了花园的尽头。一间灰白的小屋子孤零零地 
靠在角落,窗户之间有袅袅香烟飘出,众人都是一怔,但见毕擎天推开了门,深沉地对白衣 
少年说道:“你瞧,我不是都替你办妥了吗?” 
  只见屋内一具铜棺,当中一张供案,炉香袅袅,上面有一块写着“阁部大臣于谦”的灵 
位,棺前一个老太监,白发萧萧,见众人进来,殊无惊诧之意,只是当他的眼光扫到了白衣 
少年面上之时,却忽地轻轻“噫”了一声。 
  毕擎天面容沉肃,缓缓上前,将铜棺揭起,原来里面还有一具水晶棺材,十分精致,那 
铜棺四边都可以开关,等于那水晶棺的棺罩,毕擎天将铜棺褪下,但见水晶棺内,躺着一具 
尸体,蟒袍玉带,顶戴极品朝冠,想是内中放有防腐的妙药,面目犹自栩栩如生,只是颈项 
之间有一条红线,看得出是断首之后缝上去的,这正是双手挽回大明国运,却被他救回来的 
当今皇上惨杀了的阁部大臣于谦。 
  樊英一直拥在留心那白衣少年,这时只见他忽地面容大变,一跃上前,匍伏在棺材前 
面,大放悲声,哭道:“好苦命的爹爹呀!”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意料不到,原来这白衣少年,竟是于谦的儿子!即算樊英,虽然早 
就料到白衣少年与于谦大有关系。如也猜不到他们竟是父子之亲。霎时间有好几个疑问从心 
头升起,于谦位极人臣,他的儿子却怎地在江湖飘荡?那身惊人的武功又是谁人所授? 
  于谦精忠报国,天下同钦,众人都不自禁地随着白衣少年向于谦的遣体跪下行礼,同放 
悲声。白衣少年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渐渐哭声嘶竭泪珠如线,猛地抬头,忽见灵位上边的墙 
壁,挂着一张条幅,写的是一首七言绝句,诗道:“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 
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正是他父亲生前借咏石灰以言心志的诗句,这诗稿不知 
毕擎天从何处得来,裱糊在此?白衣少年泪珠断断续续,忽地哑声狂笑:“粉骨碎身都不 
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爹爹呵,你这一死,千古留名,但却又死得多么不值呵!”笑到后 
来,又变成哭声,渐渐哭笑不分,显是神智昏迷,心中伤痛之极! 
  毕擎天却并不随众跪拜,也不放声痛哭,只是在灵前添了注香,叩了个头,他也一直注 
视白衣少年,这时忽然言道:“曹公公,于谦哪儿来的这个儿子?”那太监瞥了白衣少年一 
眼,欲说还休,白衣少年忽地翻身跳起,怒道:“你替我收殓了父亲,我这一生都感激你的 
大德。但你说什么?天下哪有冒认父子之理?”众人亲见白衣少年的悲痛之情,确是真情流 
露,假冒不来,都在奇怪,何以毕擎天说话如此违背人情?不安慰也还罢了,却反而伤了孝 
子的心。 
  那太监扶着棺材,面对着毕擎天和白衣少年,缓缓说道:“不错,他的爹爹就是于大 
人。”白衣少年刚才全神注视于谦的遗体,这时才发觉老太监在旁,四目相交,白衣少年眼 
睛一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樊英在侧面看得清楚,毕擎天在背后却瞧不见他的神情, 
见老太监如此说法,心中颇是诧异,怔了一怔,随却说道:“于兄,既然于大人乃是令尊, 
那就请怨在下失言。请问于兄准备将令尊金体如何处置?” 
  白衣少年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未懂世事,加以伤痛未已,一时之间,也未曾想到 
如何办理后事,被毕擎天陡然一问,一时答不上来,毕擎天道:“听曹公公言及,令尊大人 
生前最喜爱杭州,临死遗言,愿埋在名山之下,与岳坟为伴。如若于兄相信在下,在下一定 
能遵照令尊大人的遗志,将他安葬杭州。”白衣少年见他替自己办得如此周到,转身叫了一 
句“恩公。”便欲施礼,毕擎天双手一扶,道:“你该多谢这位公公。”白衣少年身子一 
缩,呆呆地看着那个太监,眼中充满疑惑的神情。 
  毕擎天道:“这位曹公公是内庭的侍读太监,专伴太子读书。当今的皇帝在做太子之时 
也是他侍读的。他在宫中三四十年,以前皇帝有什么物事要赏赐大臣,多遣他前往,想必也 
曾到过你家?”白衣少年含糊应了一声,道:“怪不得如此眼熟。想来是见过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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