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神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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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湖眼见掌柜的神色恭谨言语客气,因此怒气略消的沉声说道:“掌柜的,我夫妇要住宿数日,给我们准备一间清幽独院小楼。”
“是!是!公子爷您放心,小店十二栋独院小楼皆清静幽雅包您满意,楼内且有仆妇专人伺候,且容老朽为公子爷及夫人引路。”
由掌柜亲自引路,程瑞巨及谭玉凤也不屑店伙为两人接提包袱,自行提著随掌柜穿过店堂夹廊行往后院。
只见后院内竟是个极为宽广林木如伞不见远处的大院,一片水波鹅湖的小洞中莲花、白鹅、鸳鸯、游鱼、小桥、假山、水供、凉亭、花团锦簇粉蝶飞舞,蝉鸣鸟叫此起彼落,组成了极为幽雅之美景。
而湖畔四周的高木林本中一栋栋小楼隐约可见,皆以竹篱区隔出单独小院。
经由一条曲转九折跨湖而过的浮廊已行至小湖对岸,正待行往另一条长廊的突听谭玉凤欣喜的说道:“掌柜的,那些小楼便是独院小楼吗?”
掌柜闻言后顿时有傲色的笑道:
“夫人,本小店的十二栋小楼皆是以古松、巨柏为材建成,天地元黄四楼最为华贵宽广,时有远道贵客指名宴客,宇宙日月四楼宽敞房多,适合排家带眷的远客住宿,而梅兰菊竹四楼则清幽雅致。老朽便是引领公子爷及夫人往梅楼落宿。”
穿过侧廊行至一栋小楼前,立有两名仆妇由内快步行出,掌柜立时侧身站立朝程瑞麒及谭玉凤笑道:“公子爷夫人,此楼便是梅楼,公子爷如有何需要便可吩咐仆妇,老朽这就回前院楼堂了。”
接而又朝两名仆妇吩咐好生侍候公子夫人,这才拱手离去。
程瑞麒及谭玉凤眼见各处景色房舍俱皆精心设置丽而不俗,较之一般富贵人家房舍相差无几,可见这“江南第一楼”的名声当之无愧,也怪不得宿金高昂。
两人在楼内由两名仆妇准备浴水,并取出三十两银子交待两名仆妇购买所需衣物后,两人才欣喜的好好清洗梳理一番。
待仆妇购妥指定衣物返回,夫妻俩换穿打扮后,顿令两名仆妇膛目结舌的愣立半晌才回过神来。
真是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只见程瑞麒发会已梳得光滑油亮系蓝色公子巾,身穿一袭蓝级公子长衫长裤,脚穿云鞋,显得高壮英挺俊逸非凡恍如玉树临风。
谭玉凤满头秀发也已梳得油亮挽成云石并贯插一支紫红凤形珊瑚替,双鬓如雾双耳垂挂一对闪闪发光的紫红宝石卫坠,身穿一套淡紫色束身材裤外罩罗裙,脚穿小弓鞋,更突显出高挺酥胸及柔细柳腰,那模样简直美比酉施柔若昭君,妍姿艳质的婢好仙女。
别说两名仆妇了,便连程瑞麒及谭玉凤相互观望下,皆也为对方异于以往的风姿所迷,内心激荡含情脉脉的凝视不眨,若非碍于有仆妇在场恐怕早已相拥温存了。
两人在楼上卧房内将金银珠宝整理一番,留下了花用金银及谭玉凤喜爱的一些小巧可爱饰物后,余者皆打包备更换银票。
在店堂从掌柜口中问明了城内最诚实可靠的钱庄宝楼,夫妻俩便行往城东的一家珠宝楼,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两人已是满面欣喜之色的步出银楼。
“咯!咯!问哥!想不到我们那些珠宝连那店东都看得眼花撩乱满头大汗,并且频频招呼店伙奉茶献果的深恐招待不周,如今共换得四十余万两座票,这下可轻松多了。”
望著谭玉凤娇甜可人的笑用,程瑞麒也微笑的说道:
“嗯!那店东可真童更无欺,每样珠宝绵详述珍贵及理瑜之处定下公道价格,并且怕我们钱财露白还了两只精致防水的塔裢包盛装庄票,这样更放心了。”
“咕!我身上竟然会有二十余万两的庄票,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呢!以哥,宫殿石室内的金银珠宝才拿不到一成便值这么多银两。如果都带出来那……那该有多少哇?”
程瑞麒耳听之后不由微笑的说道:
“凤妹,这还只是我们从谷地中捡拾所得的,要是将居室底层藏宝室之物取出……我可真不也想像能折价多少?看来少说也有几千万两吧?”
“咯!咯!以哥,我们发财了,我们……我们要怎么花?”
“咯!咯!当然先去找个大酒楼好好吃上一顿,然后再去订制几套换穿衣服,并且好好的玩个几天。”
从此两人便在城内外畅游各处风光名胜,一双碧人时时被一双双称羡的目光盯望得略有羞意,但内心中却欢欣喜悦的有股陶然感。
“湖上春来似图画,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日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钱塘湖”(西湖),白刺史在长康二年将封田内封草淤泥填筑成堤围成湖水,大肆筑建湖岸成为一处名胜,湖上画般浮荡轻舟穿梭,湖岸垂柳石板道游人如织,真乃渡夏解暑的好去处。
另外几处名胜如凤凰山、吴山(城隍山、紫阳山皆曾有夫妻俩的足迹。
入夜之后则是在城内大街上逛游,并购买一些喜爱之物,以及以往曾想拥有却无能获得之物。
一日,夫妻俩在城东大街上观赏商家陈列的百货,突听有人在身后笑语说道:
“喝!好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马二弟,你看这位小娘子可比“翠烟楼”的青倌吟诗还娇丽吧?她是那家姑娘?我以前怎么没见过?看来是外地初来的吧?”
“哈!哈!哈!钱大哥,这位小娘子可标致,小弟我在苏杭西地见过多少美人?但都没
她艳丽呢!钱大哥你……嘻!嘻!莫不成你想……哈!哈!哈……”
程瑞麒闻言顿时心中不悦的回首瞪望,只见有两个神色很秽浮华浪荡的锦衣公子,正尾随指指点点目中无人的哗声喧笑,两人身后尚跟著六名身穿青色短装下人打扮的大汉,一望便知是某家高官富贾的子弟。
程瑞麒心中忿怒两人竟拿青楼烟花女子与风妹比较,顿时有受辱的感觉,怒涌华盖跨步拦挡两人身前,正欲开口责问争理时,突见那六名大汉神色凶狠的由两侧抢前大喝道:“臭小子干嘛?……”
“叱!找打呀?滚开……”
“臭小了你竟敢拦住我家少爷去路?找挨揍呀?”
另有两名大汉已一左一右的伸手抓住程瑞麒肩头欲推扯一旁。
程瑞麒尚未开口争理便遭六名大汉呼喝叫骂怒颜相向,且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打人的模样,心知此乃豪门恶霸富家子弟中的恶奴,平日皆仗恃主人家的财势欺人,因此心中更怒的叫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调戏妇道人家,尚且仗势欺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喷?臭小子,你竟敢叫嚷?王法?哼!我家老爷就是王法,杭州之地那一个不知我家老爷便是刺史大人?你还敢在我们面前称王法?”
“别和他罗瞒了,揍他一顿他就知错了。”
“对!先让他吃点苦头便会乖些了。”
六名壮汉恍如凶煞的—一叫骂,且不停的推动程瑞麒欲对他动粗,但没想到竟然难将他推动分毫。
“让开!”
一声低喝响起,身穿绿衣的锦衣公子已手摇把扇面含不屑之色的行至程瑞激身前,三角目盯望一会话也不说的便又行至裁心慌乱站立一侧的谭玉凤身前,面含淫色躬身作揖的嘻笑道:“小娘子,小生姓钱名高长春风人称“春风公子”,因心仪小娘子风姿,故而冒昧的想邀请小娘子至敝府做客,容小生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随立一侧的马姓公子此时也搭腔笑道:
“这位小娘子,你大概初到杭州尚不知钱大哥乃是刺史大人之公子,若有钱大哥为友,包你在城内不会在人欺负,再说……·”
谭玉凤眼见麒哥被六名大汉围住,顿时芳心著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欲上前帮助做哥哥却见那两个满面邪意的登徒子行至身前自说自话,不由芳心大怒的不待马姓公子说完立时叱声怒道:“呸!我夫妇进城数日也不曾有人欺负我们,倒是你们无缘无故的欺负我夫妇,哼!你当我们好欺负哪?”
马公子闻言不由涎脸靠前笑道:
“哟喝!……小娘子脾气可真大呢!竟然不识好歹的冲著我……唉唷……谁……是谁……痛……好痛……快放手……”
马公子话未说完,倏觉左肩似被一个巨铁夹紧紧夹住,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立时使他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的似欲昏眩,接而便听耳旁响起一个怒极的话声“哼!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恶徒,竟敢仗势欺压百姓。”
“吠!小子快松手。”
“混蛋,臭小子讨打……”
“臭小子找死呀?大家揍他……”
“不长眼的小子竟敢在公子面前嚣张?按你……”
六名壮汉只见蓝影闪动,竟不知那小子如何脱出自己六人包围且用抓手住马二爷?不由面上无光的叱喝连连,不约而同的急奔上前扬拳便打。
程瑞麒见状心慌,顿时被六名大汉连连图打得抱头闪躲,但却不觉得有什么疼痛。
谭玉凤眼见六名大汉围打麒哥哥霎时急得美目含泪连呼救命……”
“救命哪!……救命哪……救命哪……”
然而大街两头虽有不少人远远站立围观,但却无人敢出面喝止,只是摇头叹息低声咒骂而已。
被六名大汉围殴的本已怒火填膺,再加上远在两侧观望却爱莫能助的百姓,心知恶人必然依仗父亲是杭州刺吏而时时欺凌百姓,因此才无人敢出面喝止。
此时又见那春风公子及马公子两人此时正面含邪笑的逼向谭玉凤,立使程瑞映心急的施展出平时与谭玉风追逐闪躲的身法,轻而易举的脱出包围闪至郑春风公子身侧,伸手便抓住他左臂拉扯推至一旁。
此时的六名大汉竟又见那蓝衫小子逃出,更是暴怒凶狠的再次围打不止,好似要将羞怒这气发泄在他身上。
程瑞散心骇六各大汉的凶恶,但却又不能任人欺负凤妹,心急之下立时一反刚才挨揍的情况,已将自己和凤妹俩所习练的打斗招式迅疾的施展开来,反击六个凶狠大汉功围攻。
霎时只见蓝影迅疾的闪动,拳掌快如疾电,在阵阵拳拳击体的问击声中,六名大汉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吭也未吭一声的踉跄退出数步,接而东倒西歪的仆跌倒地。
连连出手三招更见六名大汉散倒一地,程瑞麒眼见之下又惊疑的尤自不信,怔怔的望著倒地的大汉。
“你们这些恶徒快放手……不然我要打人罗……”
谭玉凤的惊叫声倏然惊醒了程瑞麒,立时转身望见那两名登徒子正在拉扯著风妹,倏又怒火高涨的奔掠近前,伸手怒抓两人。
右手抓住那春风公子后头用力后扯,如钢爪般的龙爪立时深扣入肉,顿觉手掌中有股轻不可闻的脆裂之声,立时见那春风公子恍如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地。
而左手也抓住那马姓公子的右肩,如钢夫的抓住他肩骨之时,顿听他骤痛的惊恐嚎叫道:“啊……痛死了……你们快来……啊!杀人啦……救命呀杀人啦……”
然而此时程瑞麒怒火泯智那管他胡乱大叫?右拳狠力的击向太阳穴,霎时只见马姓公子面色苍白的闷哼一声仆倒地面,手脚抽搐一会后便静止不动了。
六名大汉及两个锦衣公子不到片刻便如纸札的倒地身亡,使得相依站立的程瑞麒及谭玉凤疑似作梦,接而心中开始惊骇得神色惶恐冷汗直冒,杀了人的罪恶感使两人全身颤抖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尚幸此时围观的人群在一阵错愕中,皆面有狂喜之色的默然张望,且喜喝连连的并无一人出面责怪更别说有人前往报官了。
程瑞麒正骇惧自己杀了八人,已成了杀人凶手,恐将难逃官府的捉拿,因此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不定。
没想到此时突听两侧人群中有人兴奋的大叫道,“好!死得好……”
霎时鼓掌狂欢的欢笑声接著响起,连连不绝于耳的响彻大街。
“好哇!这兔息子死得好,杭州有福了……”
“老大爷有眼哪!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恶人遭报了。,……‘”
“哈!哈!死得好,我要回去告诉街坊邻居好好的庆祝一番……”
“孩子呀……泣……泣,……你的怨屈有人帮你报仇了……你瞑目了吧,……”
在众人叫好低泣声中,却另有人大叫道:“那位公子,你还不快逃呀?万一待会衙役捕快来了那就糟了……”
“对呀!公子您快逃吧?莫再逗留了……”
程瑞麒闻言顿时豪壮的叫道:
“谢谢诸位的好意,好汉做事好汉当,在下就在此等候官行之人前来结案,绝不会连累诸位街坊邻居。”
谭玉凤耳闻麒哥哥之言顿时泪水如泉的泣声不止,并硬咽的劝麒哥哥听大家的话逃离杭州才是道理,但是程瑞麒却固执的不愿离去。
就在两人争执去留时,围观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声便咽说道:
“这位公子,刺史大人是个恶官,虽然公子为杭州百姓除了一个祸害,本城百姓一定会为你供长生牌位,但你如被官衙捉去只有死路一条,公子您虽不怕死,但何不留下有用之身再多为百姓除些祸害呢?老妇身上并未带多余银两,只有几钱碎银您留著逃生活命之用吧!”
才妇峻咽说完后立将数钱碎银放在程瑞麒手中,这才碎步的穿出人群离去。
程瑞麒手捧著老妇赠于的碎银,怔愣的想著老妇刚才之言,而此时四周人群竟—一涌至并掏出一些银两放在他手中,除了口中称谢之外并异口同声的劝两人快离城逃生,以免被恶官家奴或是行役闻讯赶至扭捉入牢。
不到片刻程瑞麒及谭玉凤手中及脚旁堆积了数百两金银,除了两人及八具尸身外,大街上已无一人停留围聚。
两人缓缓回过神来,眼望冷清的大街及手脚旁的金银,终于醒悟众人之言甚有道理,还是尽早离城避祸才是。
程瑞麒忽然想到以前听村中大人所说,那些行侠仗义的大侠行为后,立时行至那两个锦衣公子尸身前,且从怀中拿出赤红短剑在石板上刻写道:
“恶少为祸社稷百姓杀之不为过
诛恶大侠留”
两人望著地面上的一些金银虽不稀罕,但那都是善良百姓的善意,因此不便留下便宜了官行或牵连了赠银百姓,于是尽数纳入怀内双双急返城西宿处酒楼收拾行囊。
消息尚未传至西城,因此掌柜及店伙皆不知两人身背人条命案,只是奇怪两人为何神色惶急的结帐离去?
由西门出城后立即转往北方急行,待行至郊林之处时便潜隐入林,未几已是形踪杏然无处可寻了。
而此时的杭州城内已然响起了阵阵鞭炮锣鼓之声,使得全城恍似处于佳节喜庆之中,处处可闻欢乐狂喜之声。
当然,府台衙役也经由社鼠城狐报案后得知此事,立时惊急的赶往东城大街查案,除了依然存在却布满痰水尿尿的八人尸身外,凶手已逃逸无踪不知何人所为?
刺史大人得知爱子恶耗后又悲又怒的立时下令捉拿凶手,并且大肆滥捕东大街两侧商家店东伙询案,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竟然全数打人大牢严刑逼供。
如此一来果然刑求出前因后果,以及路人赠银助逃之事,但却无人说得出凶手面貌姓名如何?
刺史大人得知始未几,非但不自省率子横行为祸之恶迹,反倒怀恨众百姓不但不报官且资且凶手逃离,具将众人定以同犯之罪禁人大牢,并严嘱衙役追查凶手到案,欲将凶手凌迟受刑以报爱子被杀之仇。
然而众捕役四处追查之下,竟然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