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透视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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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要等人？”大胡子司机问。
王卓点头：“嗯，等人。”
“要是时间长的话，可不能按计价器的价钱算啊。”司机解释道：“汽油又涨价了，这冷气费搭进去，我就亏本了。”
王卓笑了笑，拿出张二十的钞票往仪表盘上一拍：“这是额外给你的，行了吧？”
“呵呵。”大胡子司机眉开眼笑：“一看老弟就是讲究人，行！行！”
从这个位置使用透视眼，方圆三十米的风吹草动都可以立即发现，王卓分析那块锂电池的工作时间不会很久，而且安装的人也不敢把它一直留在机器上，肯定会尽快收走，所以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的等着就行。
十分钟过去了，这期间有两人进去取了钱，不过看起来都是正常的提款人，对那个隐藏装置毫无察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又先后有几人进过ATM室，依然没有异常。
半小时过去了，王卓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最初的兴奋劲渐渐消失，他这才知道，刑侦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这么坐着干等实在太无聊了。
“老弟，要不你打个电话？”司机善意的提醒。
打电话，找肥龙或者孙东皓过来陪着？王卓正在犹豫，正在这时，车旁的一家情侣咖啡屋中走出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子大概有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体型稍胖，他穿了一套街舞嘻哈服，斜背一个军绿色的帆布书包。有疑点的是，他戴了一个与嘻哈服风格不合的大沿鸭舌帽，还有一副大镜片的茶色太阳镜，令人看不出他的相貌，而且他由情侣咖啡屋出来，却是独自一个人。
这个小胖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他用手按着鸭舌帽的帽沿，东张西望了一下，快步过了马路，掏出银行卡在ATM室的门上一刷，迫不及待的推门跑了进去。
王卓连忙使出看家本领，透视眼直穿ATM室反光的玻璃，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只见小胖子非常麻利的从帆布书包里取出一张报纸，在提款机的某个位置一挡，然后另一只手捏着那件针孔摄像头装置用力拔了下来，飞快的放进了书包里。
王卓知道，小胖子用报纸挡的位置正好是提款机自备的摄像头，是用来记录下提款人的相貌，配合警方刑侦使用的，他这么一挡，摄像头就记录不到他取下那件装置的画面了。
取下针孔装备后，小胖子低头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王卓急忙掏兜，丢下二十块钱：“车钱，别找了！”
小胖子出了ATM室，回身用书包和身体挡出一个夹角，在磁控门上似乎做了什么。
这一过程非常短暂，大约也就两秒钟左右，不过却瞒不过王卓明察秋毫的眼睛，他透过小胖子的身体，看到小胖子将磁控门的读卡划道掰下了一截，塞进了书包里！
小胖子做完了一切，抬头时刚好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王卓，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沿着街道快步前行，不时回头看王卓一眼。
王卓装成取钱的样子，走到ATM室的门前，掏着衣兜，装作在找银行卡，一边伪装，一边看被小胖子掰掉了一截的读卡划道。
这一看，王卓恍然大悟，原来门上原装的读卡划道是用白钢板保护的，根本掰不下来，而在原装读卡划道的上方，有一条不明显的胶粘痕迹，小胖子掰掉的东西正是贴在这里的，原来他不仅在提款机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还在门上也安装了不明装置！
王卓心念电转，瞬间就想通了一个的疑问，原来这个贼做了两次手脚，门上的装置记录磁卡信息，针孔摄像机记录密码，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出手偷卡，只需把记录到的磁卡信息写到空白的磁卡上，就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银行卡了！如此说来，这个小胖子竟是一个可以克隆出银行卡的高手，这是高科技作案啊！
想通这一点，王卓急忙扭头，小胖子已经走出了二十多米远，刚好也在回头看王卓这边，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小胖子的身体明显一震，接着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
“想跑？”王卓一声冷笑，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两人一跑一追，飞快的在街上狂飙而过，王卓身高腿长，又长期坚持锻炼，本以为很快就能抓住这个贼，想不到小胖子在危机之下暴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两条短腿极速交错，居然始终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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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一再提速，怎耐脚下的皮鞋只穿过一天，还不太合脚，而有备而来的小胖子不仅穿了双跑鞋，还狗急跳墙发挥出了人体的极限潜能，真就不太好追。
“你给我站住！”
一吼之下，小胖子像是加了发条，跑的更加快了。
“抓小偷啊，拦住他！”
看热闹的群众飞快的散向两边，给小偷让出大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日啊……”
王卓气得险些岔气。
追着追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小胖子铤而走险，赶在红灯刚亮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转眼间，后面的车流就挡住了王卓的路。
居然被他给跑了？！王卓气得一抡胳膊，险些打到身旁的一个老太太。
正有些沮丧，马路对面突然传来得意的嚷嚷声：“王卓，抓住啦！”
车流如梭，王卓急忙用透视眼望过去，只见那个逃跑的小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路对面的人行路上，正在剧烈的喘息，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大胖子，正是肥龙金成友。
绿灯亮起，王卓小跑过了马路，笑着捣了肥龙一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追他？”
肥龙指指身后的一家美发院，得意道：“这店是我哥开的，我刚才在二楼正用望远镜看风景，看到你在追人就跑出来了。时间刚刚好。”
“看风景？我看是看美女才对吧？”
“嘿嘿，你真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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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笑笑，用脚拨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小胖子：“哎，起来说话。”
小胖子呻吟了两声，没动。
“不起来？我打电话报警了啊。”王卓作势要掏手机。
小胖子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两手撑着膝盖，低头剧烈的喘着粗气，刚才连续几百米的持续冲刺确实把他累惨了。
肥龙问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偷你钱包？”
“说来话长。”王卓一把叉住小胖子的后颈，对肥龙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问他。”
“没人的地方？那可不好找。”肥龙思考了一下，说道：“耗子家就在前面的小区里，打电话问问他？”
王卓摇头道：“不行，这小子来路不明，没准会有什么麻烦。”
“那找个旅店算了。”肥龙一挥熊掌：“跟我来。”
“走！”王卓在小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押着他跟在了肥龙身后。
见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刚刚聚焦起来的围观人群立刻散去，马路上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人走街串巷子，很快来到了一家胡同深处的小旅店，小胖子不知什么原因竟乖得出奇，不吭声不反抗不逃跑，老老实实的被两人带进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大约有十平米左右，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脑、一张沙发、一个衣架就是全部摆设，老板把三人领到房间门口收了二十块钱就走了，对住宿登记的事只字未提。
“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王卓有些奇怪。
“嘿嘿。”肥龙有些尴尬的笑笑，关门落锁，小声说道：“跟别人来过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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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回头对小胖子淡淡说道：“包给我。”
小胖子怯懦着摘下帆布书包，双手交给王卓。
“我看看有啥稀奇玩意！”肥龙一把抢了过去。
王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肥龙不为所动，兴致勃勃的拿着包，坐到床上摆弄去了。
“干这个多长时间了？”王卓问规规矩矩站在房间中间空地上的小胖子。
小胖子吭叽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第、第一次。”
肥龙正拿着那个读卡器研究，随口插嘴道：“草，惯犯都说自己是第一次。”
“看到没有。”王卓一指肥龙，对小胖子笑道：“连这种智商的都知道你在撒谎。”
“不带这样贬人的行不。”肥龙无语。
“我没撒谎，真是第一次。”小胖子苦着脸，辩解道：“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机器里的记录。”
王卓不置可否，又问道：“有同伙吗？”
小胖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就我一个人。”
“我去，这是什么？！”肥龙没搞懂读卡器的功能，随手丢在一边，翻出针孔摄像头的时候顿时被震了一下。
王卓急忙提醒他：“那是他的作案工具，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我艹，这是个针孔摄像机啊！”肥龙兴奋的压低声音，跳起来一把拍掉小胖子的帽子眼镜，兴奋的问道：“你是不是偷拍女厕所了？这东西是日本货吧，够技术含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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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偷拍女厕所，那是国产货……”小胖子低声辩解。
“别理他。”王卓向小胖子说道：“说吧，你干这个多久了？这套东西从哪来的？”
“真是刚干的……”小胖子苦着脸说道。
肥龙更不理会王卓，他已经取出针孔摄像机上的闪存卡，换到了他的手机上，迫不及待的准备看闪存卡里偷拍的内容了！
“刚干的就有这么专业的装备？”王卓冷笑着一指被肥龙摊在床上的读卡器、针孔摄像头，还有一个不知道用途的电子设备，和几张花花绿绿的磁卡。
“大哥，我真没骗您。”小胖子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些东西在百度网上就能买到，可方便了，不信我演示给你看还不行么？”
这个小胖子看上去约有二十二三岁，面皮微黄，鼻梁高直，双眼皮大眼睛，看上去有几分秀气，他比王卓还要大上好几岁，却讨好的叫王卓大哥。
“百度这么牛逼？！”肥龙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喊，看上去他已经很想买一套了。
“做给我看。”王卓一指电脑。
小胖子连忙点头，坐在电脑前打开电源，熟练的操作起来。
正文第四十章百度就是个臭流氓
用百度搜索“针孔摄像头”，前八个搜索结果都带有推广字样，说明这八个网页是向百度公司付了费的。
再搜索“针孔摄像机”，前九个结果是推广连接。
“这叫竞价排名，谁给的钱多，谁就排在前面，这些网站都是向百度付过费的。”小胖子解释道。
在这两次搜索中，而除了正页的搜索结果外，在页面的右边广告位，都还有八九个推广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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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是花了钱的，向百度交钱后，才能出现在这里。”小胖子说。
“我勒个去！”肥龙一声怪叫，瞪着眼珠子问道：“针孔摄像机不是违法的吗，怎么百度还敢宣传？”
小胖子摇头道：“百度就是个臭流氓，只要能赚钱，它什么都敢干。”
说着，小胖子把所有推广链接连点了一遍，说道：“我刚才点的这十几下，就能为百度带去几十块钱的收入，这比贩毒还要暴利，所以百度不惜以身试法。”
肥龙有些没听明白：“这几十块是哪来的？”
“我明白了。”王卓插嘴说道：“这些网页的主人交钱给百度，谁的钱多，百度就把谁排在最前面，然后每次有人点它的链接，百度就收它的钱，对不对？”
“就是这样。”小胖子点头道：“所以这些交过推广费的网站里卖东西非常贵，往往是进货价的十倍，甚至干脆就是卖假货骗钱的。他们赚到的钱一大部分又被百度赚去了，百度是最大的吸血鬼。”
肥龙也想明白了此中关节：“怪不得我在百度买了八百块钱的减肥药吃了没有效果，看来是假货了。”
“百度的减肥药根本没有真货。”小胖子为了套近乎，耐心的讲解道：“据统计，每十次点击才有一次咨询，第十次咨询才有一个掏钱买药的，也就是点击一百次才能成交一次，卖药的网站已经为这一百次点击掏了四百或者五百六百的推广费给百度了，哪里还有进真货的成本？”
肥龙认可的点点头，嘟哝道：“草他妈的百度。”
王卓看着通过百度的推广链接找到的网站，还真如小胖子说的那样，这里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针孔摄像头、表式录像机、无线收发器、磁条读取机、解码器等等，简直就像走进了007电影里Q博士的实验室。
“哎，在这呢！”肥龙突然一指屏幕上的一张图片：“这不就是他用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吗，一模一样的！”
王卓一看果然没错，图片下方标注着原价八百，会员八折优惠六百四，电话订购、送货上门、货到付款，真是服务到家啊！
“这家公司很大吧，还能全国配送？”
小胖子苦笑摇头：“快递公司送来的，他们有代收货款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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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不信：“快递公司连这种东西也敢送？”
“你就是寄一包甩头丸，他们也能给你送到指定地点。”
王卓无语，原来快递公司的牛逼程度和百度不遑多让啊！
这时，肥龙有些丧气的说道：“这录像什么格式的，我手机播放不出来。”
“用电脑可以看。”小胖子非常配合的说着，掏出个闪存读卡器递给他。
“好吧，我相信你这些东西是从百度买来的了。”王卓苦笑摇头，问道：“现在说说你的作案方法吧。”
小胖子怯懦着问道：“你会把我交给警察吗？”
“看情况再说。”王卓没有正面回答，他从小就对警察没有任何好感，不仅因为警察与法官同流合污陷害过他的父亲，还因为颠倒黑白要抓他去警局的刑警中队长李劲军。
小胖子无奈，只好把作案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进ATM室的时候，你安装的读卡划道复制了我的银行卡信息，我在提款机上输入密码时，你的针孔摄像头又拍摄到了我的密码，然后你用我的银行卡信息复制出一张新卡，只要我不改密码，你以后就可以随时取我卡里的钱了？”王卓盯着小胖子的眼睛：“就这么简单？”
肥龙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瞪视着小胖子，他这才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是个高手啊，做的是比偷拍女厕所更彪悍的事情！
“说来容易，其实也没这么简单……”小胖子尴尬的挠头道：“针孔摄像头和读卡器的外壳是我手工做的，用了两天时间才做出来。读卡器是改装过的，不然不管用。还有那个写卡的设备，市面上卖的也不行，需要从特殊渠道购买，到手之后也要改装。”
“特殊渠道？你说的是百度吧。”肥龙一声冷笑。
小胖子尴尬点头。
肥龙打开百度首页，输入“催/情/粉”三个字，发现这一回没有推广链接了，不过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一个销售这种东西的公司网站，也是全国配送货到付款，而且也配置了400服务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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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400电话呢，这是正规公司？”王卓觉得有些奇怪。
小胖子小声说道：“交六百块钱，你也能办一部400电话，它也是骗人的东西，和百度一样流氓。”
“你比流氓还流氓！”肥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问王卓道：“把这小子交给警察吧，这事情够大条，我看银行的设备全得更新。”
“我真不是惯犯啊大哥！”小胖子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我真是第一次，撒谎挨雷劈啊！”
“鬼才信你。”肥龙把读卡器往床上一丢，既然里面没有偷拍女厕所的视频，他也懒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