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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06-0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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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腊人尽管有探索宇宙奥秘的理性想像力,但他们的观察和数学知识还不足以建立宇宙图景的数学模型,尽管他们有自己的粗浅模型;到中世纪,人类的形而上学尤其以上帝为中心的形而上学唯理论尽管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但宇宙论并没有重大进展。直到文艺复兴时期,哥白尼动摇了以地球为中心的中世纪宇宙论,欧洲人便开始了用精确的数学语言描述宇宙图景的努力,从开普勒、伽利略直到牛顿,完美的宇宙数学模型建立起来。这个模型出奇地优美、精确、完善,以致人们有充足理由认为,上帝并没有什么玄妙的奥秘,他的奥秘都可以通过科学家的研究写在纸上,物理学定律就是宇宙方程,就是上帝的全部奥秘。
  可是人们这样思想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包括在宇宙模型中,实际上,人类的社会活动,他们的自由意志和自由意志支配的行为,在这个完美的牛顿力学的宇宙模型之外。在达尔文的进化论发表后,问题似乎有了进展,人类也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生物,他们的智力是地球生物从低级到高级一步步进化来的。
  牛顿力学和达尔文的进化论使唯物主义无神论获得了空前的胜利。当旧时代的问题已经解决,而新问题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人们就容易认为——我们的科学知识已经达到了全知的边界,剩余的问题只不过是些次要的修补工作,宇宙中任何现象不仅都可以得到物质运动的解释,而且解释的精度可以达到完全决定论,宇宙中没有什么现象不可以通过数学精确地计算出来。这种时代意识营造了一种人类已经或者起码是即将获得全部宇宙定律的信心,以致到了尼采,他便可以轻松地说:“出于本能,无神论是不言自明的。”
  (三)
  中学教师出身但知识渊博的历史学家斯宾格勒开创了文化比较研究的先河,尽管他之前的莱布尼兹、伏尔泰、歌德、黑格尔对世界各种文明的兴趣使他们自觉不自觉地从事了文化(或哲学、思想)的比较工作。文化和文明在斯宾格勒眼中有概念含义的截然不同,我们忽略这种不同只对我们自己的行文是方便的,因为在我们一般理解中,文明肇始于文字形成的时代,而对于文字形成以前的时代,我们往往也称那些具有充沛创造力的先民的生活遗迹为“文化”,如中国的“仰韶文化”、“河姆渡文化”,希腊文明所渊源的米诺斯文化,等等。而在斯宾格勒的用语中,文化的意义是指诸如中国先秦、古印度、古埃及、希伯来、苏美尔、古希腊、墨西哥的玛雅时代、前印加帝国时代等文字形成后的创造性的文化群;而文明是指物质文明,是各文化圈在文化成熟后的衰败阶段。在西方,文明是指文艺复兴后的现代文明,这个文明丧失了文化的原创性。“西方的没落”也就是“文明”这个词——在斯宾格勒——本身的意义:文化的衰败。与西方一般历史学家的观念相背,斯宾格勒认为中世纪是西方文化的高峰,文艺复兴以后就开始了没落,到现代已经达到几近崩坏的程度。人类历史是一个逐渐进化的历史(从黑铁时代到黄金时代),还是逐渐堕落的历史(从黄金时代到黑铁时代),这个问题在差不多的各种文化圈都曾产生过,当然二者之外还有循环论,三者都有足够多的证据表明自己的历史观是正确的,因此都有理由说其他二者是错谬的。对于斯宾格勒来说,他眼里的历史——不仅是西方历史——就是人类文明退化和衰败的历史,当然他关于文明发展春夏秋冬的轮回论,也表明他同时也是历史循环论者。在斯宾格勒看来,没落的意义不是文明不够强大,恰恰相反,近现代文明的强大是其衰落的证据,因此其重要性和价值就远不如遥远的古代文化时代。可以对斯宾格勒的思想做一点通俗的简化,文艺复兴运动复兴的不是希腊的文艺,而是另一种东西的独大的开始——科学理性发扬所带动的物质文明的膨胀,所以文艺复兴运动是西方文明没落的肇始。
  或者可以说,研究历史学的思想家都是古代先知、智者的现代遗存,他们对历史的诠释包含着对历史的预言,但就人类接受历史学家的预言来说,预言本身所造成的影响可能并不与预言的内容一致。修希底德说,雅典人认为自己不可避免地与斯巴达会有一战的看法成为雅典与斯巴达开战的原因;但也有相反的情况——对文明没落的预言成为刺激文明更新的力量。我的分析表明,科学理性所带来的物质文明的高度发达——在斯宾格勒等于文化的没落——会反过来对文明以刺激,“没落”也就意味着新生。
  文明的危机最终还是要归结为心灵的危机,人类精神-“心”可以划分为三个构成:思辨理性、实践理性和判断力理性。如果不求太严格地表述则可以用比喻来代替,所谓思辨理性就是我们大脑用来做数学题的思维力,或曰逻辑思维与理性想像力;所谓实践理性,就是个人行为即为人处世的方式,或曰道德;所谓判断力理性,是我们欣赏美好事物的思维力,或曰审美。思辨理性、实践理性和判断力理性三者还可以翻译为大众语汇,就是人类追求真、善、美的本欲和能力。危机正在于前者的独大,而后二者被前者僭越。
  逻辑-思辨理性-求真,这一人类理性层面的发达是西方文明昂然崛起于世界各种文明的标志,也是近代欧洲人以自我为中心(欧洲为中心)看待世界的骄傲心理之所原。欧洲人求真精神使他们的思辨理性-科学理性在认识论中开辟了其他文化圈所没有的深度,因此也使自己的物质文明获得超越地位,于是才有力量像世界的主人翁一样去征服和教化物质文明不发达的地区。他们以自己的文明为中心的骄傲心理似乎理直气壮,而没有意识到这种重强力而慢道德的心理会反过来伤害自己。
  我们不能否认道德与审美也蕴涵着思辨理性,正像思辨理性也不是完全与实践理性与判断力理性无关一样,因为人类理性总是综合运用的,但以前者代替后二者无论如何是思维的误区。当人们不假思索地说“科学的道德观”、“科学的艺术理论”时,是在很大程度上对人类理性自身三种层次区分的误解。人们相信:科学认识论可以科学地制订出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科学的人生观”——没有比这个词再明显地表征出人类对自身理性的科学主义认识倾向,科学主义把人类生存和宇宙存在都作为自己的领地来开发,认为人类形而上学的领域总可以被科学代替。拿破仑曾问物理学家拉普拉斯,你的理论为什么没有上帝,得到的回答是——因为不需要。这种看起来显示科学家自信的戏剧性场景影响了更多的观众。谦卑地在自然力面前、谦卑地在造物主面前默默祷告被年轻人嘲笑为迂腐;自信,要像第欧根尼命令亚历山大一样命令上帝——走开,不要挡住理性的阳光——这种狂妄在显示人类理性胜利的同时也蕴涵了人类文明即将到来的悲剧。人类以及人类自恃骄傲的理性是从哪里来的,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吗?当然不是,父母亲生育了我们,但不是他们创造了我们,我们是谁创造的?我们只是宇宙理性使宇宙历史展开的时空序列中在偏僻的一个叫地球的小星体上的果实,宇宙理性-上帝是先于人类理性的,尽管宇宙理性的被感知以“我”存在为前提。人类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宇宙中,也不知道自己出现在宇宙中的意义,“科学的世界观”——就思辨理性可以推理人是什么(what)、人的原因(why)、人的归宿(where)意义而言——是不可能的,如果说“科学的世界观”存在的话,那就是认为不存在“科学的世界观”才是科学的世界观。把物理学运用于物理学之外,认为上帝观念是愚昧的渊薮,从而取消作为道德根基的上帝,否定传统价值观,听从“超人”重新规划世界的新的“科学的”伦理观和价值观,那将会怎样?种族战争和阶级战争在二十世纪的规模和损害生命的程度,当然可以使理性人类傲视大自然中野兽的狩猎行为:你们的牙齿太原始了,我们有先进的方法,如果“文明”使道德重新回归为弱肉强食的逻辑,并且“先进”意味着征服工具的高效率,那么斯宾格勒对欧洲文明赋予没落的意义是再精辟不过了。
  由此我们看到了认识论对存在论影响的重大:火车汽笛的咆哮把远古先知的枯骨震得粉碎,格物致知的物理学使任何不死的“灵魂”丧失了避难所。牛顿力学的“灵魂”是数学—逻辑,而不是造物主;微妙的善恶因果报应(耶稣说在尘世的善行将使其享用天堂的宴席)被大炮的震耳欲聋之声消解,大炮射程可以通过几何学和物理学的简单原理计算出来,所炸死的人并不区分善恶……世界并不神秘,一切都可以换算为数学、物理学的完美解释,上帝,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我”的智慧和双手足以认识和改变世界,我等人类是历史的创造者,“我”已代替你成为宇宙的主宰者,吾人的意志力只要充分结合自己的智慧就可以征服世界。这是书斋里走出的浮士德的想法,这个想法作为近代欧洲意识也传播到东方,这种把“我”看作宇宙中心向外扩张的意识可以称作浮士德精神。
  人类不是宇宙的主宰者,正像地球和太阳都不是宇宙的中心。但当人类把自己当作宇宙的主宰者,他们就容易把自己的意志等同于世界理性,这种人类(尤其近代欧洲人)的浮士德精神使他们自大狂般地认为:人类可以彻底改变道德律。把道德理解为超越上帝律条而可以人为制订——这种狂妄是浮士德精神的进一步的非理性膨胀:浮士德已经成为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查拉图斯特拉了。超人概念可以理解为那个具有人类群体中充沛意志力的枭雄,也可以理解为经过数百万年进化已经很自信的现代文明人群体。这种“超人”把自己的意志等同于天理(历史决定论者读作:社会科学家发现了历史必然规律)——重新制订道德律令的危险性直到现代的我们才看清楚了。
  由此不难看出,唯意志论和历史主义决定论可以如何被轻而易举地互相转换,超人意志认定的破坏的必要性和“历史必然规律”决定的破坏的必要性,只是在用词上略有差别。超人观与历史决定论思想像风向标一样反映了欧洲文明的危机:狂暴的时代就要来临,欧洲需要铁锤、需要炸药,砸烂腐朽的旧世界,炸毁堕落的旧文明,涅槃后才能重生,一切价值必须重估,人作为宇宙主宰的新世界将完全不同于唯心主义时代上帝主宰的旧世界。新世界的道德就是对旧世界道德的颠覆:杀人是合理的,如果他们是不配与人类同类的卑贱种族;抢劫是合法的,如果财产属于堕落的犹太人。历史的疯话只有在后辈反思历史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而对于当时经历的人来说,是再理性不过了——还有什么比听信伟大真理更理性的行为吗!
  我们注意到,德国人民被希特勒讲演所呼唤起来的高尚情感和拯救世界的精神并非虚假,德国人认为他们的选择是“历史的选择”,是历史的大势所趋,他们实在厌倦了一个徒具民主形式但软弱无力的政府,它除了制造失业和听从外界强力承诺战争赔款还能做什么?按海德格尔的话是人民顺应了历史的“天命”。而“天”的意义正是上帝,那么,在某种暗喻的语境中,尼采的超人就有了上帝之子的意义,上帝之子是耶稣,但“天兄”也可以是另外的人,救世主与上帝和圣灵三位一体,德国人看见了异象——希腊的酒神变形为上帝又变形为希特勒。那个祖辈信仰的上帝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中的超人坐在他的高位上。
  如果我们把善恶的评价抛弃,只把行为看作一种完全无道德审美的对象,在尼采的超人形象被希特勒演绎为历史的活剧中,希特勒身上确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其意志中有使德国人如痴如狂的吸引力,语言斩钉截铁、表情刚毅顽强,挥手间挟持风雷,决定他国的生灭,由于讲演中夸张的表现力过于充沛,我们甚至看出他有某种诗人般的天真。当希特勒还没有表现出他灭绝人性的魔王身份时,德国人有理由认为希特勒是德国的超人。尼采哲学的特点是文学性的诗化,与希特勒作为一个在政治舞台上超人表演的文学性诗化相对照,可以看出二者在语言艺术和表演艺术的相通,二者都营造了一种使人迷醉的癫狂气氛。在这种气氛中,一种自以为超人的想像力可以激发出巨大的勇气来,这可以解释希特勒的军队一时间为何所向披靡。
  但艺术想像力的滥用是危险的,因为世界不会在一切方面听命于人类的艺术性诗化幻想,人的髑髅不像牛头的颅骨可以装饰艺术家的房间。道德的力量在人类理性的幽深处,疲乏的士兵会在战争中的间歇想念母亲、厌恶死亡、反思侵略。所以如果诗化的主体不与善和正义并行,就将导致自我毁灭。什么是善和正义呢?你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善和正义的标准,是的,正像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法律条文,善和正义观在不同的人群肯定有所差别;但我不认为人类的传统道德与法律出现这样截然相反的情况:在一个民族的严重刑事犯罪行为而在另一个民族是高尚行为。这就是说人类有一个共同的道德基础,这个基础仿佛是天生的,一个孩子生来就有渴望正义、厌恶邪恶的本能,这种“天生”的意义的“天”就是“上帝”,天生的正义观意思是——上帝赋予人性的观念。如果你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你要寻找善和正义的根据,你就总有一天认识到,除了上帝(或天、道)理念再也找不到其他根据。
  尼采死于十九世纪的最后一年(1900年),尼采预言了世界大战,他言中了。他说:“一切旧社会的权力产物会被炸得粉碎——因为它们是靠谎言起家的。一定会有战争,有一场地球上从未有过的大战。从我开始,世界将会有伟大的政治出现。”“是我首先发现了真理。”尼采的真理是可怕的,因为他的真理就是破坏,他通过查拉图斯特拉说:“想在善和恶中做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尼采的确当得起爆破人类文明之炸药的称号,他的志向是炸毁神殿,冲决道德,淹没秩序。作为无神论的尼采语言直率、通俗易懂,不拐弯抹角;他没有康德、黑格尔的学究气,尼采把自己的哲学看作是破坏旧道德的锤子。他是思想家中的罗马角斗士,嗜血如命,希望天下大乱;他的哲学的确如凶神恶煞,仿佛是希特勒形象的先在的观念形式。尼采哲学认为超人的强力意志决定历史的未来;尼采对专制甚至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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