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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06-0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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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宫廷政变中被杀。李雄的亲儿子李期即了帝位。李期靠政变上台,少不了要清除异己,建立清一色的帮派权力体系,一伙小人把持政务,才俊之士,非贬即杀,国势日见衰落。
  李雄的事业就这么垮下去了,根本原因是接班人问题没有解决好。这也怨不得李雄,立储以德以才,能说是错了么?问题是德和才的标准常常失之空泛或片面,而且观察角度的差异必然带来结论的偏颇,何况还容易被假象所掩蔽。这么多不确定因素只会为争权夺利者提供行动的口实,所以,历来礼法的制定者提出了以嫡以长的原则,虽然按这个原则并不一定能保证皇帝的质量,但至少能避免眼前的动乱。硬是碰上“嫡长子”是个暴君、昏君,也没有办法,只能让那个时代的百姓认命。其实,究竟应该怎样确定接班人,古往今来,这是一个封建专制制度下永远也解决不好的问题。
  李期的统治勉强维持了三年,国中岌岌自危的人太多了,大家把希望寄托在原先的托孤老臣李寿身上。李寿起兵,摧枯拉朽,很快杀进成都,把李期身边那伙人一概捕杀,李期本人贬为邛都县公。下一步怎么办?李寿的亲信,一部分主张用成都王名号,向东晋称臣,一部分坚持继续称帝。李寿命巫师占卦,巫师说:“可数年天子。”主张称帝者说:“一旦足矣况数年乎!”主张降晋者说:“数年天子,孰与百世诸侯?”而李寿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然后即了皇帝位。上面这几句简短的对话,很精彩,也很幽默。每人一句,表尽了各自的心态。李寿把国号改成汉,朝廷内外换上自己的亲信班底,而且索性把李雄所有的儿子全部杀光。李寿乖张残忍,却自视甚高,常托比于汉武、魏明(曹睿),就是不愿意听见别人说起他的伯父李特和堂兄李雄的政绩,以为自己比他们强。舍人杜袭写了十首诗,伪称曹魏时应璩所作,对他进行讽谏,他看过以后,不动声色地说:“省诗知意,若今人所作,乃贤哲之话言;若古人所作,则死鬼之常词耳。”他甚至还想兴师东下,与后赵的石虎联手灭了东晋,被臣下劝阻了。他听说邺中(后赵国都)繁华,宫殿壮丽,就强行把外郡人迁入成都,也大修宫室;又听说石虎“以刑杀御下,故能控制境内”,于是他也模仿,“人有小过,辄杀之以立威”,结果自然是怨声载道,人心思乱。好在不久他就病死了,皇帝当了五年而已。
  李寿一死,接位的儿子李势没有他父亲的那份滑稽,却比他父亲更残忍:李寿杀尽李雄的儿子——只是自己的从侄;而李势杀掉李寿的儿子——那可是自己的亲兄弟。至于其他被杀的老臣,更是不计其数,而且他“不恤国事,多居禁中,罕接公卿,信任左右,谗谄并进,刑法苛滥,由是中外离心……四境之内,遂至萧条”。而此时的东晋正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刚刚显达的大野心家桓温,以荆州刺史、安西将军都督荆、梁四州诸军事,要想有所作为,没有比进攻四川更合理的选择了——荆、益毗邻,而成汉又国势衰颓,武备不修,功成之后,自己的声望和实力必将上一个台阶。他于永和二年(346年)冬天发兵,第二年春天便已深入蜀境,为了速战速决,他将大本营和辎重留在彭模,自己亲率步兵,只带三日干粮,直扑成都。在成都郊外的柞桥,双方展开决战。对成汉政权来说,这是最后一搏,因此被逼出了几分勇气,开始占了上风,晋兵眼看顶不住了,正准备退兵,谁知军中鼓吏打错了鼓点,把退鼓敲成了进鼓,晋兵鼓起勇气发起反扑,成汉兵大败,桓温就势杀入成都。李势乘夜色逃到葭萌,从那里派人送来降表,自称“略阳李势叩头死罪”,接着又捆绑着自己、抬着口棺材到桓温大营投降,桓温给他松了绑,烧掉棺材(以上是古代投降和受降的程序),然后将李势及其家属送往建康(南京)
  成汉灭亡了,此后的五百多年里四川再没有出现过独立的政权。
  三
  五代时期,十个割据王国的开国之主,都是黄巢兴兵过程中乘势而起的地方军阀,而这些人的出身又大多是地痞无赖,其经历都颇有传奇色彩。在成都称帝的前蜀王建也不例外,而且他的传奇更具某些特点。
  王建是河南许昌人,从小就是个无赖,以屠牛、盗驴、贩私盐为业,乡人称他为“贼王八”。稍后投入当地的部队忠武军(许昌是忠武军节度使的辖区),因为作战勇敢,一路迁升,当上了一名都头(每都一千人,即相当于团长)。忠武军有八个都(包括王建的一都)的兵力参加讨伐黄巢的战争,黄巢从长安败走以后,这八千人在鹿晏弘率领下,进入汉中,赶走地方官员,鹿自任山南西道留后,几个都头便是附近各州刺史(唐末就这种规矩,占多大地方当多大官),可是鹿晏弘嫌汉中穷,不多久又带着部队杀回河南去了,王建等五个都掉转方向,到四川投奔唐僖宗。僖宗高兴极了,把这支部队号为“随驾五都”,交由大太监、十军观军容使田令孜节制。田深受僖宗倚重,王建拜在他名下当干儿子,成了一条线上的人,回都长安以后,僖宗让王建留在身边指挥神策军宿卫(中央警卫部队)。
  光启元年(885年),河中军阀王重荣进犯京师,僖宗逃到凤翔,第二年,又被迫逃往汉中,王建作为清道使,“负玉玺以从”。途中栈道被人放了火,王建亲控僖宗的坐骑,冒着烟焰通过几乎要坍塌的栈道,夜里没地方宿营,疲惫已极的僖宗枕着王建的腿膝睡了,醒来以后,悲感交集哭了一场,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送给了王建。这场战争是因田令孜和王重荣争夺盐池引起的,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田有点害怕,请求外放任西川监军,西川节度使陈敬瑄是他的同母弟,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王建是田令孜线上的人,田一走,接任十军观军容使的杨复恭马上将王建从中枢调开,让他去做壁州(今四川通江)刺史。王建倒也不嫌弃——他早就有意独立发展。到了壁州,他很快拖起一支近万人的队伍,接连攻下了附近的阆州(今阆中)、利州(今广元)。陈敬瑄感到严重不安,找田令孜商量,田说:“王八是我的儿子,派个人去传话,就能将他招抚。”王建接到田令孜的召令,很高兴,对人说:“阿父召我,我欲至成都见陈公,以求一镇。”他选了两千精兵,兴冲冲地往成都进发,到了鹿头关,陈敬瑄却反悔了,下令要他停止前进。王建大怒,攻破鹿头关,取了汉州、彭州,又在新繁大破陈军,俘获万余人,横尸四十里。陈敬瑄集西川之力,发兵七万,双方在德阳、新都一线相持百余日。刚即位的唐昭宗下令罢兵议和,以宰相韦昭度为西川节度使,划出邛、蜀、黎、雅等州新立永平军,由王建任节度使。从此,王建以合法身份在四川站住了脚。
  陈敬瑄拒绝卸任,朝廷命韦昭度统兵征讨,打了三年,仍无结果,王建对韦昭度说:“公以数万之众,困两川之人,而师久无功,奈何?且唐室多故,东方诸镇兵接都畿,公当归相天子,静中原以固根本,此蛮夷之国,不足以留公!”这分明是要赶走韦昭度,韦当然也不想留在这里,但就这么走掉,心有不甘,正在犹豫不决时,王建派军士逮捕韦手下的官员,就在军营里杀了煮了吃掉,然后对韦昭度说:“军士们饿了,要吃这东西(人肉)。”韦昭度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赶紧把符节印信交给王建,任命他为权知(代理)三使(即山南西道、剑南西川、永平军三节度使)留后兼行营招讨使,自己立即走人。王建亲送他到新都,还“跪觞马前,泣拜而别”。韦昭度刚出剑门,王建就派军队封锁关隘,和朝廷从此断绝了往来。接下来,眉州、资州、简州、戎州、嘉州、茂州相继投降,陈敬瑄困守的成都只剩孤城一座,“城中乏食,弃儿满路,饿殍狼藉”,王建又不断向城中派出间谍,制造混乱。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了,田令孜登上城楼向王建喊话:“老夫与公相厚,何嫌而至此?”——不能不攀点老交情,但再也不敢用“王八吾儿”的口气了,只是求网开一面。王建答道:“父子之恩,心何可忘!然兵讨不受代者,天子命也。”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父子是私情,讨伐奉圣命,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当晚,田令孜就来到王建营中,交出了节度使牌印。第二天,陈敬瑄打开城门,将王建大军接入城内。
  王建估计到自己这支部队进了成都,难免会有奸淫掳掠等情况发生,为了避免局势失控,入城前,他任命以凶残著名的张勍为都虞候(军中执法长官),同时他告诫全军说:我用张勍为虞候,你们不要犯在他手里,如果他抓住你们先来见我,我还可以给你们活路,如果他先杀而后报,我也不可能追究他哟!话是说了,但这群暴徒岂是几句话所能约束的,进城之后便开始剽掠。张勍带着执法队,在成都街市巡逻,发现抢劫者,就在现场杀头,杀了百多人后,市面安静下来。陈敬瑄和田令孜,因为是降将,安排了职务,但没过多久,先后都被杀掉了,再不提“父子之恩”。天复三年(903年),唐昭宗下诏封王建为蜀王。四年以后,朱温灭唐,派人来给王建打招呼,王建“拒而不纳”,反而发出讨梁檄文,号召各地割据势力跟他联手出兵,因为自己声誉不佳,没人响应。朱温当皇帝,他当然是不服的,他觉得自己哪方面都比朱温强。既然朱温弑君自立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王建称帝也算得是“顺天应人”了。于是,907年9月,他正式在成都即皇帝位,国号大蜀。临即位前,带领官民大哭三天,表示对唐室沦亡的哀悼。此时唐朝的贵族世家不少人避乱入川,王建虽是文盲,但喜欢与文人交接,对从中原来的知识精英,一律以礼相待,并破格录用,诗人韦庄就是一例,曾被授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的重要职务。
  王建出身于流氓无产者,这个阶层在中国历史上一直起着比较特殊的作用。在分合治乱的规律性的循环中,历史不断地给他们提供机会,每到关键时刻,这个阶层的代表人物就会出现在政治的前台大显身手。这些人有很多共同点,如暴戾凶残、勇猛果决、虚伪狡黠、好学强记,当然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能力强、运气好的竟有成为一代开国雄主的,次一等的分疆裂土建立割据政权,再次一等的便是流窜四方被人剿灭的草寇了。中国历史上的很多时候,便是由这类人的意志决定着同时代大多数人的生死存亡、悲欢苦乐(实际上,他们带给民众的永远是牺牲远远大于福祉)。他们在“创业”的初期,一般都比较清醒,讲究策略,注重形象,用以笼络人心,发展实力,可总是越到后来便越陷于昏聩、残暴的泥潭而不能自拔,正所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王建在这类人中,是“次一等”的典型,不仅个人应具有的特点他无不具备,而且事业发展的逻辑也不逾常规。起事的早期,人们称赞他“勇而有谋,得士卒心”、“王公治众,严而不残”,到后来却沉湎酒色、昏悖多疑,以致臣下离心,朝政混乱。特别是在立储问题上屡犯错误,最后在宠妃和权臣的愚弄下,把一个无德无能的懦夫王衍立为太子,导致了自己手创的基业迅速走向崩溃。
  918年,王建死了,王衍登基。王建的儿子多,个个拥兵自重,将领们也互不服气,朝堂上经常可见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形。王衍荒淫无度,而且善于变着法儿找乐。他的宫殿园林修造得极其豪华,经常在里面举行大型游乐活动,管弦不绝,通宵达旦。蜀中产锦,他把御园里的亭台楼阁和树木花草都用织锦包扎装饰起来,风雨损坏了又换新的。他还在园中修了一条水渠,直通后宫,在园中流连竟日,深夜乘彩船回宫,两边数以千计的宫女举着蜡炬,照耀得如同白昼。而且,他还颇有几分艺术气质,喜欢给宫女们设计服装和化妆,有一种所谓醉妆最令他得意,他写有醉妆词一首,命宫女们演唱,词曰:
  者(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这)边走,莫厌金杯酒。
  这样一个混球,如果不是当时中原战事激烈,他是绝对混不了几天的。等到李存勖取代了后梁,形势稳定以后,果然就把进攻的矛头对准了他。后唐军队所向披靡,众叛亲离的王衍很快宣布投降,这是925年——居然让他快活逍遥了七年之久。
  四
  李存勖的儿子魏王李继岌和大将郭崇韬受命各统一路大军进攻后蜀,功成以后,李继岌在班师回朝时按他母亲的密令,设计杀了郭崇韬(背后有复杂的原因,主要是宦官们的诬陷),此时,朝廷派来了孟知祥接管西川,衔位很高——成都尹、西川剑南节度使、同平章事。就是此人,随后不久又自立为大蜀皇帝。
  孟知祥少年时跟随他的叔父投在李克用的帐下,奉命守卫泽、潞(今晋东南地区),朱温来进攻时,叔父投降梁军,而孟知祥却回到了晋营。李克用对他的表现当然很满意,后来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李存勖称帝以后,要他当中门使(沟通宫、府之间联系的职务,内传外达,地位重要),他觉得这个职位处在各种矛盾的中心,风险很大,便向李存勖推荐了郭崇韬,自己则当了马步军都虞候,迁都以后,留在太原(北京)任太原尹、北京留守。郭崇韬是个急功务竞的人,不大考虑风险问题,对孟知祥的推荐心存感激,后来出征四川,他也向庄宗建议:“臣等平蜀,陛下择帅守西川,无如孟知祥者。”李存勖接受了他的建议,不过等到孟知祥到四川上任时,郭崇韬早已被杀——自己很轻松地弄到了这么一块好地盘,连对举荐者说上几句感谢的话都来不及了。
  孟知祥刚到四川时,局势仍不平静,他镇压叛将,收集乱兵,颇有成效。不久,中原传来李存勖、李继岌父子在兵变中被杀,李嗣源(明宗)当了皇帝的消息。李嗣源的宰相安重晦也正怀疑孟有不轨之志,准备大举进攻西川。为了抢得主动权,孟联络东川节度使董璋先后起兵造反。朝廷派石敬瑭为招讨使、夏鲁奇为副使分兵进攻四川。先是剑门一战,唐军大败,后来蜀军又攻破遂州,杀了夏鲁奇,并把夏的首级送到石敬瑭营中。石敬瑭大概吓得不轻,只好班师回朝。进兵四川确实难度大,特别是后勤补给,所谓“自潼关以西,民苦转馈,每费一石不能致一斗”。李嗣源权衡利弊,决定还是招降。正好当时安重晦因谗被杀,便把决策错误的担子全推在他身上。孟知祥本是李家的女婿,还不想做得太绝,但董璋态度很坚决(他的家属已被朝廷杀尽),双方多次协商不果,导致一场火并,董军失败,董氏父子自杀,整个东川落入孟氏手中。明宗既无力进攻,就只有承认现实,委任孟知祥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成都尹、东西两川节度使、统押近界诸蛮兼西山八国云南安抚使,随后又册封为蜀王。933年冬,李嗣源死了,第二年开春,孟知祥即皇帝位,国号蜀。
  孟知祥能在蜀地称孤道寡,似乎有些侥幸,至少他没有费王建那么大的力气,事实上,论能力与手段,他也算不得“枭雄”一流人物,而且他还缺少福分,元月里登基,六月里就中风,一下子偏瘫,连酒杯都举不起来,赶紧诏命太子孟昶监国。很快孟知祥死了,孟昶即位,开始了他长达三十年之久的骄奢淫逸的帝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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