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体育电子书 > 2006-04 >

第21章

2006-04-第21章

小说: 2006-04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举不起来,赶紧诏命太子孟昶监国。很快孟知祥死了,孟昶即位,开始了他长达三十年之久的骄奢淫逸的帝王生活。这个家伙好酒、好色,既无政治远见,又无作战能力,特别在用人方面简直一塌糊涂,所宠信的不是与他诗词唱和的文人墨客,就是从小和他狎玩亲近的纨绔膏粱。然而他性情柔懦,平时残民害民还不算太过分,所以在他治下的那些年,蜀地大体太平丰足。而同时,中原的晋、汉、周几朝都无暇或无力来理会他,内无忧外无患,成全了他三十年的风流潇洒,真所谓“混人自有混人福”!
  孟昶爱赏花,他把成都建成为一座花市,春天宣华苑赏牡丹,夏天浣花溪赏荷花,秋天城头看芙蓉,冬天芳林苑赏红栀,各处园林都极其豪华,他曾得意地说:“唐人所谓‘曲江金殿锁千门’,我看比不上朕的宫阙楼台之盛。”他在城上种满了芙蓉,赏花时全部用蜀锦做帷幕装饰起来,锦衬花,花映锦,逶迤极望,蔚为壮观。孟昶说:“自古以成都为锦城,今日观之,始真锦城也!”他不仅爱花,而且爱色,曾下令选美,民间凡十三岁至二十岁的女孩都必须参选。后宫女子多达数千,为便于管理,他为宫内女官列出十四个品级,秩列森严,比他朝中的卿相大臣还规范得多。
  大约是因为气数已尽,要自寻死路,孟昶在志大才疏的宠臣王昭远的怂恿下,竟想与北汉王刘钧结盟,联手进攻北宋王朝。此时赵匡胤刚刚征服了荆南的高氏和湖南的周氏,下一个打谁还没有最后决定,孟昶却把发兵的由头主动送上门来。964年冬天,北宋大军兵分两路杀向蜀国。北面一路由王全斌率领,由凤翔南下汉中,迅速抢占了嘉陵江上游的兴州,蜀军虽然依山仗险组织了几场抵抗,却无法阻挡来势凶猛的宋军,一退再退,没几天便放弃了整个山南地区,西撤到剑门关内,才稍稍止住了敌人的攻势。东面的一路由刘光义和曹彬率领,从归州出发,溯江而上,不数日便到了夔州城下。这里是蜀军经营多年的江防重点,但也是一战而溃。从此东面门户大开,宋军长驱直入。开战不到两个月,孟昶的军队就差不多拼光了,特别是第一线的将领大都非死即降,而这些将领基本上是他年轻时马球队(孟昶热爱此项运动)里的伙伴,纨绔出身,没有实战经验,失败在情理之中。在剑门前线的王昭远原本只会纸上谈兵,宋军从小道绕到剑门南面,他亲自率兵前往汉原坡堵截,结果是剑门空虚被宋军攻破,他自己只身逃往东川,在那里当了俘虏。
  剑门吃紧时,孟昶曾派出太子孟元喆,率领最后一支预备队前往增援。这个孟元喆吃喝玩乐无所不精,就是不会打仗。他和唐庄宗一样,酷爱“戏剧事业”,投入的精力可能更多。他把出征当作一次演出,在成都大街上举行的发兵仪式真是空前绝后。所有将士的军服一律新置,鲜亮夺目,旌旗仪仗尤其讲究,连旗杆都用锦绸包裹起来。彩色斑斓的旗阵之后,便是由他的几十名姬妾和几十名伶官戏子组成的指挥中心,再往后才是将领和参谋人员,一路上笙箫管笛,响遏行云;生旦净丑,轮番献唱,街道两旁甚至房顶屋脊,站满欢欣雀跃的成都百姓,在欣赏不花钱的好戏。天公不作美,队伍尚未出城,下起了小雨,孟元喆心痛那些锦绣彩旗,命令全数取下,少顷雨停,又命人重新装上去。谁知彩旗装反了,都倒挂在旗杆上,乐队继续奏乐,伶人依旧高歌,场面之滑稽,乐得成都百姓前俯后仰。这种队伍当然不是去打仗的,到了绵阳,听说剑门已失,孟元喆带着他的“大剧团”又开回了成都。这时,任何抵抗都无从说起了。
  已是濒于绝境的孟昶问计于群臣,宰相李昊说:“成都既已无法可守,不如就此见机纳土称臣,尚可以保全身家。江山者,得之于人,失之于人,又何恨焉!”孟昶觉得这几句话倒也实在,便叫李昊起草文书向宋军投降。李昊是四川的老笔杆子,文章倚马可待,前蜀的降表也是他一手炮制,轻车熟路,自然不辱使命,成都市民之好事者,夜间在他府门上,大书“世修降表李家”六字,真有些“黑色幽默”的意思。
  投降避免了围城战,成都得以保全,百姓免遭涂炭。王全斌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在升仙桥街口代表朝廷受降。因为没有进行过激烈的反抗,赵匡胤对孟昶君臣给予了丰厚的赏赐(至于孟昶本人入朝后七天即得病死去,情节可疑,猜测虽多,迄无定论)。至此四川问题本来已经解决了,如果不是王全斌在政策上犯了严重错误的话。当时赵匡胤曾下令,凡后蜀军队中的可用之兵选送京师补入禁军,而且要从优发给路费补贴,可是王全斌擅自减少朝廷核准的数额,又纵容部下去敲诈勒索,蜀军心存怨愤,在出川的路上(还只走到绵阳)造反作乱,几天功夫便发展到十多万人,形势愈演愈烈,宋军屡战屡败。这时,成都城里还有三万降卒,怎么处理?毫无策略观念的王全斌听任部下大开杀戒,一批一批,杀了个精光。这对于川人的反抗自然是火上浇油,十七个州公推叛军首领全师雄为兴蜀大王,朝廷刚刚到手的胜利果实眼看就要付诸东流。
  幸好东路军里还有一个政策观念很强的曹彬,他的军队从入川起一直纪律严明,颇得川人好感。龟缩在成都城里无法动弹的王全斌此时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只好请曹彬收拾局面。曹彬深谙军事和政治两手并用的原理,更知道在这场平乱战争中政治攻心的作用将更为重要。他和全师雄的军队在新繁接战,由于战前做了大量策反工作,对叛军官兵晓以利害,动以感情,战斗刚开始,叛军纷纷倒戈,登时阵脚大乱。全师雄见大势已去,带领残部逃奔郫县,后又窜往灌口。经此一战,形势逆转。但乱局既已形成,短期实难收拾,这边压下去,那边冒出来,几经反复,直到966年冬天,全师雄病死,四川全境才逐渐平静下来。
  灭蜀只用了两个月,平叛却用了两年,时间账不说,损失账更是难以细算。赵匡胤看到了对于解决四川问题,政策和策略是何等重要。它确乎是开创和维护一个权力体系的生命线,各级官员,都是万万不可粗心大意的。他把兼具谨慎持重和胆略决断的老部下吕余庆派到四川,以参知政事(副总理)的身份知成都府事。由于吕的资格老,原则性强,打击那些胡作非为的骄兵悍将敢下狠手,秩序混乱的成都在最短时间内平静下来,蜀中百姓也归心于新朝的统治。
  七百年后,张献忠在成都也当了两年皇帝。1640年,他曾一度窜入四川,呆不下去,又突围而去。1644年,他再度杀回四川,并在成都称帝。1646年,清兵入川,张中箭身死。在四川的前后三年时间里,他一共杀了多少人,很难精确统计,大约至少以百万计吧!据信有的州县已经是所余无几,从清初的“湖广填四川”那种大型移民活动的迫切性里,可以想见当时他杀戮的疯狂程度。这样残暴的外来政权,成都和四川人民当然憎恶,不过因为它过于凶残而且相对强大,一时组织不起成规摸的反抗。至于张献忠,大约因为年轻时遭遇的悲惨,始终燃烧着一种对社会进行报复性破坏的欲望,特别是到了后期,眼看覆亡已不可免,更是恨不得全世界为他陪葬,所以他毫无忌惮地提出杀人的口号,还要找出人类该杀的理由——“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按他的逻辑,人类应该消灭。这样一种极端仇恨人类的理念及其实践,在旧的教科书里竟被说成是“严厉镇压地主阶级的反抗”,成都和四川千百万惨死的冤魂,地下有知,当同声为之一恸!

  漫谈大学校长

  
  ? 黄俊伟
  研究中国现代大学史的不少学者都认为,作为舶来品的中国现代大学制度能很快摒弃“中体西用”的思维,引进之初便与大学自治、学术自由、教授治学的现代大学制度接轨,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便迅速办出了一批具有当时国际水平的大学,如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浙江大学、中央大学、南开大学、交通大学、武汉大学等,并培养了杨振宁、李政道、华罗庚等一大批国际上领先的学者(杨振宁、李政道获诺贝尔奖时,所持的仍是“中华民国”护照),归其因,是当时有一批能睁眼看世界的大学校长。实际上,看过去的大学,大致如看一个人,每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而个性的形成,依赖于校长的风格。校长譬如大学的一面旗子,旗子立起来了,大学才有所指望,大学个性才有所依附。
  (一)
  眼下谈到大学校长的教育理念,很多人都喜欢引用北大蔡元培校长的“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清华校长梅贻琦“一个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全在于有没有好的教授……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的办学观点。其实,研究中国过去大学校长的谱系,会发现既遵循高等教育发展规律的共性,又持有个性特色之教育理念的校长决不仅仅只有蔡元培、梅贻琦两人,而是有一个较大规模的显著人群,可以说,每一所学校的发展定位都体现了其校长的教育家品质。
  1932年出任浙江大学校长的竺可桢,将“求是”作为浙大的校训并视为办学的核心价值观。他在一篇题为《求是精神与牺牲精神》的讲演中指出:“所谓求是,不仅限于埋头读书或实验室做实验。求是的路径,《中庸》说得最好,就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单是博学、审问还不够,必须深思熟虑,自出心裁,独具只眼,来研辨是非得失。既能把是非得失了然于心,然后尽吾力以行之。”东南大学(中央大学的前身)校长郭秉文提出训育、智育、体育的“三育并举”,及办学要做到“四平衡”:通才与专才的平衡、人文与科学的平衡、师资与设备的平衡、国内与国际的平衡。执掌中央大学十年之久的罗家伦校长,在其就职演说《中央大学的使命》中将“诚朴雄伟”作为中央大学的校训和学风。据罗家伦先生解释:“诚”乃诚实真挚,即对学问要有诚意,待人要以诚相见,求学需戒虚浮焦躁,不以它为升官发财的途径,不以它为取得文凭资格的工具;“朴”指学习需“崇实而用笨功,方能立朴厚之学术气象”;“雄”乃进取争胜,积健方能为雄;“伟”则寓伟大崇高的意思,要避免流于小巧,行事需立意高远,育人者开拓维新,受教者博采众长。南开大学创始人张伯苓校长认为国人存在“贫、弱、愚、私、散”五种毛病,因此,办南开只有两个目的:“其消极目的,在矫正上述民族五病;其积极目的,为培养救国建国人才,以雪国耻,以图自强。”为实现这一目标,他确定了南开办学的五项原则。即:重视体育、提倡科学、倡导团体组织、注重道德训练、培养救国力量;并将这五项原则归纳为南开校训“公能”。唐文治任交通大学校长期间,着力推行其“崇德、尚实、重文、健身”的办学主张,制定了“勤、俭、敬、信”四字为交大校训,强调尚实的中心就是“求实学、务实业”,以造就“学成致用,振兴中国实业”的人才。1929年出任武汉大学校长的王世杰,基于要使武大“能履行新的使命、传播高深的知识、提高深邃的学术、担起中华文化中枢的责任”的办学理想,在学校欢迎他的会上说:办好武汉大学,他将努力创造五个条件,即:巨大的校舍、良好的设备、独立的经费、一流的教授、严整的纪律。复旦大学校长李登辉确定“牺牲、服务、团结”为复旦精神,要求学生务必养成“至诚、纯洁、无私、博爱”的品德。他在《我们所需要的教育》一文中,指出“社会的进步和个人的发展,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个人中最有价值而应启发的心能,亦就是社会上最高贵的德行”。任云南大学校长十二年之久的熊庆来先生,亲自制定了“诚、正、敏、毅”的校训,鼓励师生“努力求新、努力求真”。在他的教育理念指导下,云南大学由成立之初仅有两个学院(文法、理工)、教师四十九人,发展成五个学院(文法、理工、工学、农学、医学),下设十八个系、三个专修科,教师达二百三十九人的国内知名综合性大学。四川大学校长任鸿隽先生上任伊始便明确提出川大要尽快实现“国立化、现代化”的任务,完成三个使命:第一,要输入世界的智识;第二,要建设西南的文化中心;第三,要担负民族复兴的责任。
  需要说明的是,大学校长的教育理念不完全等于治校理念。治校理念作为校长主观上的一种治校思维模式,它的功能是“召唤师生脱离满足平淡现实的一种观念”,并促使大学主体对发展大学及以“大学的力量来造福社会乃至人类的一种追求和抱负”。从这个角度分析,大学校长治校理念实际也是其职业行为的主要标志;而职业行为敬业程度的观察视角主要应体现在这些方面:他是否已经成为大学和它的知识、教学质量、真理、自由、学术和公共利益的捍卫人,他是否具备随时与象牙塔外的黑暗势力作抗争的勇气。看过去大学校长治校理想的践行,能清晰领悟到他们为捍卫大学理想所体现出来的教育家人格。
  抗战期间,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迁至昆明,成立西南联大,当时的云南省省长龙云曾给予联大很大的支持。一日,龙云来校拜见联大梅贻琦校长,说他儿子未考取联大附中,请求破例收录,梅校长称不能破例,建议明年再考,他可以请老师为之晚上补习,但要收“家教费”。维护大学理想尊严的风骨,由此可见一斑。蔡元培先生为伸张大学的理想,任北大校长期间,先后两次公开发表自己的辞职启事。一次是因抗议北洋军阀政府干涉、镇压学生表达爱国感情的五四运动,蔡元培首先拒绝了当时的教育总长要其协助政府约束学生的请求,表示“学生爱国运动,我不忍制止”后,于1919年5月9日,以“吾倦矣!……我欲小休矣”发表轰动全国的辞职启事,之后不久(同年6月),蔡元培先生在《不肯再任北大校长的宣言》中,陈述了三点理由:(一)我绝不能再做那政府任命的校长:为了北京大学校长是简任职,是半官僚的关系……那里用呈,那里用咨,天天有一大堆无聊的照例公牍,要是稍破点例,就是要呈教育部,候他批准……我是个痛恨官僚的人,能甘心仰这些官僚的鼻息吗?(二)我绝对不能再做不自由的大学校长……想稍稍开点风气,请几个比较有点新思想的人,提倡点新的学理,发布点新的印刷品……旧的方面看了这点半新的,就算‘洪水猛兽’一样了,又不能用正当的辩证法来辩论,鬼鬼祟祟想借强权来干涉了,世界有这种不自由的大学吗?(三)我绝对不能再到北京的学校任校长:北京是个臭虫巢,无论何等高尚的人物,无论何等高尚的事业,一到北京,便都染了点臭虫的气味……难道还要我再去作逐臭之夫,再去尝尝这气味么?”另一次是1923年1月19日,因目睹官僚政府的种种腐败,蔡元培先生再次在各报端公开发表自己的辞职启事:“……我自任了半官式的国立大学校长以后,不知一天要见多少不愿见的人,说多少不愿说的话,看多少不愿看的信……实苦痛之极……不要人格,只要权力,这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