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理想而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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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哼”了一声，不理樱木了。　
仙道静静的冲着他笑，他终于发现了，回望他。这时诸星已经带领各位开始跑步了，夹在仙流当中的人逐渐散开，而两人各自的目光越过了人们的身影，准确无误的落在对方的眼中。　
仙道慢慢走向他，“嗨，流川枫！”　
流川点点头，不说话。但目光像是挑战般的不肯转开。　
仙道看他那副样子，不由一笑。“你还是老样子嘛。”停顿一下，“训练吧！”　
他转身要走的那一刻，流川忽然说：“仙道。这一回，我一定会赢！”　
仙道转回来，刚才还薄薄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浓厚，整个脸都布满了笑，眼睛也弯弯的沟起来，盛不住的笑意涌出来，一波一波的涌向流川。但流川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　
“好啊。我随时恭候！”仙道在流川离开那一刻开口。　
热身，跑步，传球练习，分组练习，泽北一直和流川一起，和他不时说两句话，流川做聆听状并在百忙中接受樱木的挑衅。　
仙道一直带着无所谓的笑容跟着诸星训练，用眼角打量三年没见的流川，清冷高傲依旧，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也如旧，不过潜意识的觉到他成熟了不少。　
有时候一个球员技术的飞跃性提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心理的成熟转变，也许，流川……经过三年的磨练，真的有了超越性的提高呢。　
不过，仙道又高深莫测的一笑，想赢我，要付出的可不少呢。　
在他笑容刚刚出现时，他看见流川似乎无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看到那个笑容后就很不满的瞪住自己。　
白痴！又那样笑！　
于是仙道就把这个笑容坚持得更久一些，调整得更完美一些，并用眼神温暖却有挑拨意味的眼神回应流川的冰冷。　
在练习做到快一半的时候，瘦老头来了。　
“教练好！”　
瘦老头手里拿着一个卷成筒的纸，笑眯眯的对泽北和流川说：“你们刚回来，时差还没有调整呢吧？不要练得太过了，今天……”他看看众人，说：“打一场练习赛吧！我习练一下新阵容！”　
老头子计划周详的打开那张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朗声念起他安排的分组。　
“仙道彰，深津，清田，森重宽，神宗一郎。”　
是从来没有组合过的阵容，让仙道和深津两个领导力雄厚的人一组，而清田是照打小前锋的位置，中锋是新入选的森重宽。　
这个阵容有意思，仙道和深津对视一笑。　
“另外一组，流川枫，泽北荣治，樱木花道，赤木刚宪，南列。”　
樱木大叫起来，“什么！！又让本天才和流川枫在一个队，我不要，我要到对方队去，我要打败他！！”　
流川枫把手里的篮球颠了两下，“随便你！”说着有意无意的目光投向仙道，对方回敬他的同样有分量。　
仙道有点奇怪的发现，老头子把曾经是各自队伍王牌的流川枫，泽北和南列放到一个队伍里，但整只队伍却缺少一个穿针引线的领导者，这么多感性化的球员凑在一起，有点不妥。个人实力却都很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又接受到流川的目光挑战的目光，他对着那目光，嘴上却是对深津说：“要好好加油！”　
“是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深津不动声色的兴奋起来，重点是给泽北和流川这两个留学生点颜色瞧瞧吧，“仙道，你打前锋吧。”自己来作组织后卫，仙道对这个安排先是一愣。　
“对方的得分选手是很强的。”深津看着他。眼神透露出：不过你仙道彰不输他们。　
仙道笑吟吟：“好啊！”也好，哪个位置都无所谓。　
“由我来打败流川枫。”和流川同是伺职小前锋的清田也兴奋的叫嚣。　
比赛开始。　
跳球的是赤木和森重宽，大猩猩威风依旧，观战的人不由发出惊异的赞叹声，但更大的惊叹声音是篮球飞出后。　
“啊！！怎么会是？！”藤真。　
“怎么？改变个人风格了？”阿牧。　
被他拍出的篮球竟然被流川接住，流川抬手示意队友们向前，自己拍球前行寻找机会。　
仙道足足愣5秒之久，流川改打组织后卫？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位置的他怎么能胜任呢？　
等等，仙道迅速纠正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在这三年是如何发展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场上的任何一个位置，改打后卫也不奇怪，不过……以流川的性格，后卫？适合他吗？　
深津防守流川，仙道后撤盯住正在慢慢跑动至篮下的泽北。　
流川低身，假动作过人，深津紧跟，流川急停，深津多出了一步，流川过人一瞬间传球给泽北。泽北回身正面挑战仙道。　
“仙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我的战争中你是败者。”　
“是吗？不太记得了。”仙道满脸笑意，“不如重新来过吧。”　
泽北“哼哼”的发出危险讯号的笑声，过人，上篮，仙道轻巧跟上，在他出手之前身体超越了他，用手指碰了那个出手的球，篮球划过指尖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泽北有些惊讶的表情。　
这时樱木忽然冲到了篮下抢到了球，立刻，清田和神一起封堵，虽然现在的樱木是不可小看的，但还是没能改掉他喧闹嚣张的打球风格，“混蛋！！”他大叫着，却无法传球出去。　
一边的流川已经闪过深津，似乎不经意的经过樱木一把揽走篮球，樱木转身面对他背影大叫：“你偷我的球，还给我。”正巧拦住了追赶的防守队员。　
流川轻松上篮得分。　
“好样的！”泽北称赞，并过去与他击掌。　
仙道冷眼旁观，没有说话，只有很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容。　

搞什么？　
这场比赛竟然打起和泽北的一对一，仙道想，赛程已经过半，却几乎很少与流川正面碰头。　
发现那小子的确很胜任组织后卫这个角色，无论是组织全队进攻还是调度防守，或是用自己的传球和跑位来引导进攻，甚至还学会了控制比赛节奏，真令人惊讶。从开始到现在，流川表情一直都很专著，像过去打球一样认真，仔细看去发现他眼里好象多了点东西，是冷静吗？　
虽然以前的他也不乏冷静和清醒，但现在有所不同。仙道相信。　
研究的时候忽然发现流川在瞪自己，他急忙冲他“呵呵”笑，惹得身边的深津说：“喂！你认真点！”　
流川狠狠瞪他一眼。　
仙道眯起眼睛笑，哦，懂了，让我不要走神嘛！好吧，既然如此……　
仙道接球，过人，泽北封堵。一对一的时候，仙道忽然很快的问他：“喜欢流川是不是？”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正在矮身后挪的泽北差点摔个跟头，在仙道超越自己那一瞬间听见他说：“喜欢他的话就得先打败我！”　
什么跟什么？泽北火冒三丈，在仙道灌篮得分后，他忍无可忍的对仙道说：“你什么意思？说话符合点逻辑行不行？耍诈啊？”　
“哦？”仙道一副无辜，“那我解释一下……”　
泽北看着他，忽然发现周围的队友正在看着他们，他看仙道的嘴正要开启之时终于叫了出来：“住口！！！”　
“搞什么飞机，神经兮兮的！？”深津不满意了。　
？？？众人。　
继续比赛，流川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甩下一句“大白痴”，仙道嘻嘻笑着跟上去，“你今天怎么了，不跟我正面对决？”　
流川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跑向深津，伸手抄球。　
仙道愣了一下，隐隐的有点被伤害了的感觉，流川枫不是一直以他仙道彰为第一目标的吗？以前他率性追随自己的身影和输给自己后不甘心的可爱表情还在眼前，怎么现在，难道是看不起他仙道的球技了吗？仙道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仙道！！”深津的球到了。　
仙道接球，凝神收敛刚刚一切的不认真。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以为在国外打了三年球，就能赢我了吗，太自信了吧，连试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既然你还不清楚形势，那我就暂且露一手给你看看，不要以为呼吸了篮球大国的空气就理所当然的看不起我们了。　
仙道，认真起来的仙道是可怕的，燃起惊人的斗志，在流川面前，仙道从来都是一个胜利者，以前是，现在也无法改变。　
泽北明显的感到仙道身上迫人的气势，以前只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次赢他了，但那时赢后的感觉却是：为什么摸不到他的极限呢？这种感觉在面对流川的时候都是没有的。果然，今天再面对他，才发现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而且他竟然是一个可以在第一分钟被你熟悉在第二分钟又重新变为陌生的选手。太可怕了！　
在仙道的全面开火下，他们本落后的分数渐渐赶上来了。　
仙道接到深津的传球后，与清田做了配合过了泽北，之后就单枪匹马的冲到篮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似的冲过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飞入鼻腔，仙道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忍不住了？终于出手封我了？　
还有一分半钟，仙道盯住阻挡自己的流川。　
“你的确变了许多……”仙道轻快的说，用眼睛寻找流川的破绽，“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脚跟为基，转身，过人，身体几乎擦着流川而过，脸似乎感受到了他炽热的气息，“你还是会输给我！”　
兜手灌篮，一气呵成。　
“嗷！！”　
“漂亮！！”　
“不愧是仙道！！”场外的赞誉声与流川读不出讯息的眼神一起投射过来，仙道走过去在他耳边说：“超过了！”　
比分是89：87。仙道方领先，时间还有一分10秒。　
樱木大声叫嚣起来，这一方的人都互相看看，交换着：“仙道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讯号。　
流川对泽北说：“不必在意！”声音冷静而自信，引得仙道回头看他，流川的眼睛默默的扫过自己，在自己眼中留下一抹火热冰冷的火热。　
流川拍球组织进攻，仙道看到他眼中的斗志，脚步轻移到内线。　
果然不出所料，流川没有传球而是直捣龙门，自己过人。　
场下的阿牧对藤真说：“这两个人又卯上了！”　
藤真轻轻咳嗽了两声，好似喃喃的说：“流川回来了。篮球就变得不同了！”　
手握被人称为不同篮球的流川正勇往直前，仙道近身防守，流川盯住他的眼睛，咬出几个字：“你信不信，赢的是我们！”　
仙道笑了，摇摇头：“不信！”　
“哼！”　
仙道忽略一点就是：流川说的“赢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所以流川后来的一系列行为让他吃惊了。　
流川起身跳射，在仙道飞身封堵之时，忽然传球，是泽北。　
仙道在那一刻忽然意识道，是他小看了流川，一个能在篮球国度打出位置的亚洲人，那绝对不会再是17岁夏日与他相遇在球场上只拥有细腻绚丽球技和倔强誓不言败性格的流川。　
现在的流川基本上是一个可以担当支柱的人物……　
仙道没有让想法继续，就伸手抄球，泽北射篮之时他的手也伸到，打下的球不知怎的又落在流川手中，但这时流川身边已经呈现一对二的情形深津和清田上前封堵他。　
仙道清楚的看见流川的眼睛划过樱木，“明白了！”仙道冲向篮下。　
流川和樱木这两个冤家打出漂亮的二过二配合，流川上篮。　
“太天真了！”阿牧看到仙道早已经在篮下恭候流川了，不禁评点流川的行为。　
但，流川的选择却是，在跳起射篮那一刹那，收手向外围传球给在三分线上守侯着的南列。　
这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篮下。　
他，没有人防守。　
“唰！”三分入帐。　
不多不少，正好达到一个戏剧性的反败为胜的结局　。　


七．　
这场比赛中，流川毕竟没有在仅有的几次一对一上超越仙道，但他所在的队伍获得了胜利。　
那句“你信不信，赢的是我们”一直在耳边回荡，仙道擦了把汗，又迎来了流川的目光，对着那目光，他笑着点了一下头。　
是的，流川。一直以为你不会长大，因为印象中的你太过执著太过倔强，以为这独特的你是世上一切都难以改变的，但却忘了还有篮球，篮球是你成长的工具更是你成长的见证。那个表面看来没变的你面对篮球却变了，因为对你而言，篮球是理想吧，为了它你可以改变！　
双方队员握手。　
仙道握住流川的手的时候说：“你赢了！”　
“是我们！”流川喘息后肯定的说。　
这时泽北笑嘻嘻的走过来，跟仙道握手：“怎么样？仙道？”　
仙道一笑：“多谢指教了！”　

教练很满意这场练习赛众人的认真程度，好生夸奖了他们一番。　
樱木得意的叫起“本天才”猛然收口看向流川：“流川枫，你这只狡猾的狐狸，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流川仰头喝了口水，然后静默的望向樱木，“这是实力。”　
这摄人的话语加上摄人的目光让樱木都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流川枫？”阿牧感叹，“果然成长了！”　

吃午饭的时候没有见到流川，樱木见没有人和他吵架了有点不满的责问泽北：“喂！狐狸那个家伙呢！”　
“我也在找他呢。”泽北摸不到头脑，“没见他回来，还以为他直接来吃饭了呢。”　
仙道起身出去了，屋子里憋闷得厉害，出来透透气，走到训练基地的运动场，有几个外来的小孩在踢足球，场边绿树茵茵。　
那里怎么坐着一个人？场外的树边靠着一个人。仙道走过去，定睛一看，差点笑背过气。　
“流川枫？！”仙道走过去，真的是一个在哪里都可以睡着的睡觉王牌。　
他碰了一下流川的头发，湿湿的，刚刚洗完的样子，隐约的有股清香。流川却因为这一碰顺势慢慢倒在地上，怀抱篮球的样子真是可爱。　
仙道就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少年的时候一起去海边。　
“你看你看，除了篮球以外有意思的东西很多哦。比如，坐在这里钓鱼吹海风啊，和你喜欢的人一起谈情说爱啊，什么都好。不要老是想着篮球……”　
当时流川不语，白了他一眼。　
陪你来就不错了，还敢教训我。　
“不知道流川除了篮球，还喜欢什么呢？”仙道笑嘻嘻的凑过来，“比如：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流川一愣，然后呈思考状，一眼的迷茫。但很快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不知道！”　
仙道做被打败状，本想引导他一下，忽然一股夹杂着失望与沮丧的倦怠涌了上来，于是摆摆手：“得得。你这小子。”　
流川好奇的看了他半晌，十分肯定的说：“大白痴。”不屑的瞥他一眼，言外之意：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么？　

回忆到这里的仙道笑出了声，一侧头看到身边的流川已经醒了，挠着头，诧异的发现了他，然后坐起来。　
“醒了？”笑呵呵的。　
“……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啊！”　
流川站起来，转转眼睛，看着他。　
仙道也起身，似笑非笑的说：“今天的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呢。”　
流川把书包背好，明亮依旧，清澈依旧。　
“已经可以控制自己和自己的队伍，我对你估计错误。你赢得很彻底。”　
流川扬了一下眉，说：“赢你的不是我。你我的战争还没分出胜负呢。”　
说完转身要走。　
“不如你告诉我。”仙道的声音从身后悠悠的传过来，“我们的战争怎样才算分出胜负呢。”他走上前几步，拉住流川的胳膊，将他拉过来面对自己，“流川，你想要超越一切挡在你身前的对手目的不就是让自己的球队取得胜利吗？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流川望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咬了一下嘴唇说：“今天，是你对我估计错误导致的失败。”　
仙道望进他的眼睛：“那就是你的胜利。也许真正的王者需要的就是让周围人看不透他的本事，不能让对手了解自己但却能全方位的透视对方。”　
流川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