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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手足无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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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耀南戏谑的口气,俯身拾起那画报掸掸。
  画报上面是发黄的照片,照片上英雄美人,一位风姿绰约的旗袍女子,高高的立领,齐齐发帘,面如鹅卵,皓齿明眸,氤氲着灵秀气。身后立着一位威风八面的将军,大礼服,头上高帽璎珞穗子飘飘,斜披绶带,腰挎战刀,英俊年轻,那目光透出奕奕神采。
  
  “几本国外的旧画报,爹要喜欢就拿去看。传说中的风尘奇妓小丹桂,大名鼎鼎的定南大将军沈焯,听说风云叱咤一时呢。当年起义倒戈粉碎复辟帝制,挽救了中国,自己却被保皇党害死。”楚耀南说得自然,事不关己一般指点风云。秦老大眼睛却直勾勾盯在那画报上,目光渐渐拧成一线天,猛然望向楚耀南。
  楚耀南微开的口,茫然的样子,小心问:“爹,您怎的啦?”
  秦老大才恍悟说:“人要英雄一世真不易。”慨叹着离去。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楚耀南泛出苦笑。
  


43、粉墨登场 。。。 
 
 
  
  阳光洒在定江外滩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淡灰色的江水阴沉沉的,泛出刺眼的银光。两岸是租界的洋楼饭店,鳞次栉比。
  艺海饭店观景台的咖啡厅,楚耀南同惠子临江而坐,喝着咖啡。
  楚耀南气度潇洒,靠了座椅,端着咖啡轻轻搅拌,眼眸就落在咖啡上一层淡淡的奶沫上。
  那白色绮丽的泡沫渐渐的消融,化入混沌的浆水中。
  
  “怎么,还难过呢?”惠子问,带着善解人意的浅笑,“女人的触觉最敏感,你的眼睛会说话。”
  楚耀南猛地抬眼,又避开她,落荒而逃般,自我解嘲地望着江面一笑说:“笑话,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什么难过?”
  惠子放一块儿糖进咖啡,那动作轻盈,侧头笑笑说:“老同学,你我就不必转弯抹角了,我有个事求你帮忙。”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楚耀南说。
  “你肯定能做到,就看楚大少愿意不愿意做。”
  “说来听听。”楚耀南说,“我不会事先答应任何事,条件讲好之前。”
  “条件?呵呵,你该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惠子咯咯的笑,露出几分妩媚。
  楚耀南唇角一牵,一抹骄傲的笑意挑起,那迷人的眼眸半含温情道:“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
  惠子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尴尬的笑笑侧头去扶被风吹散的鬓发,楚耀南呵呵的大笑靠去椅背说:“逗你呢,别做真。”
  惠子娇嗔地望着他,含着莫名的笑,许久才说:“直说了吧。我的小叔子,开了家株式会社,就是你们的洋行。现在急需一笔大款子周转,时间不多,一个月,就一个月在账面里入账,银行放一个月,再拿出来。百分之六的利息,还划算吧?”
  
  楚耀南随口问:“你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惠子说,“一个月,就净赚三百万,还划算吧?”
  楚耀南心一动,但沉着说:“可惜,我没钱。”
  “秦氏商会那么多账目往来,如今还是走你的楚大少的手吧?再过个一年半载,是否还能沾你的手就不一定。这笔钱,我本是可以去别的地方筹措,只是一来麻烦,二来,真心想照顾老同学你。Darcy呀,我都为你着急。第一桶金,总是要得的,才有创业可言。一个月的功夫,三百万,不过倒手,神不知,鬼不觉的。”
  
  楚耀南的眼神开始游离在江面上,渡轮往来,长鸣而去,江面拖出长长的白浪,向江边涌来。
  “不行,蓝帮的规矩严,我还要命呢。”楚耀南紧紧捏了咖啡杯,手背暴露出青色脉络。
  “我会害你吗?此事,你知我知,一个月后,账款直接进你国外的银行账户。Darcy。”
  楚耀南茫然的目光望着江面,喃喃说:“容我再想想。”
  楚耀南起身,惠子也礼貌地提了裙子起身,楚耀南绅士的走到她身后为她搬开椅子,惠子才想起来说:“让我打听的那个人,我问到了。在东北奉天,地址,在这里。”
  惠子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纸片说:“想不到事隔这么久,还有人对小丹桂和沈焯的传奇如此痴迷,不远千里要看他们的传人。”
  楚耀南腼腆的说:“是,我的一位老师,尤为崇拜沈将军,说他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挽救了中国。所以,我自小就崇拜他。”
  “可惜,可惜,东北那家沈家传人,都是沈焯将军和原配夫人及两位小妾的子女。小丹桂,听说她生的儿子在大狱里就冻死了,冻僵了,可惜可怜。金戈铁马,烈焰红颜,这样的故事才凄美。”
  楚耀南听惠子娓娓道来,竟然忘记两人立在餐桌旁,就那么站在江边,引来无数人侧目观望。
  
  楚耀南立在父亲的书房,书房内还有费师爷和秦溶。
  “父亲,可否听耀南一句劝,五千万,扔下去补青道堂无异于将钱扔进外滩江水里,打个水漂什么都不剩下。”楚耀南耸耸肩,瘪瘪嘴,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五千万,父亲可以用他重新建立个蓝帮分舵给二弟名下,即便另立门户,这笔钱数目可观。但是,投资青道堂后患无穷,今天这窟窿是我们查见的,有多少漏帐隐患是我们尚不可见的?父亲,三思,让青道堂,自生自灭吧。秦氏不是慈善堂。”楚耀南慷慨陈词,秦溶拳头攥得嘎嘎响,只差冲去狠狠揍楚耀南一拳头,打花他那张趾高气扬漂亮的脸蛋,那迷人的笑容都带了嘲弄。
  
  “耀南,秦氏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秦老大沉吟片刻出言道,惊得师爷一个战栗,张张嘴正要圆场,楚耀南毫不犹豫从腰间摸出勃朗宁小手枪,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只枪口一转掉转向自己,拍到父亲桌案上决绝道:“杀了耀南吧。日后青道堂那烂摊子出状况,也是我责无旁贷,死路一条,与其那时,父亲何不现在就处死耀南?”
  楚耀南深抿薄唇,痛苦道:“父亲,是您昔日教给耀南,做买卖,在商言商。”
  指指头脑说:“这里的东西,不能掺杂进去。”
  秦老大不语,只是好奇地打量楚耀南,目光凝成一线,如豹螭般凶光毕露。啪的一拍桌案骂:“你是要挟你老子吗?”
  不待楚耀南答话,挥手一掌狠狠抽在楚耀南面颊上。
  “南少!”费师爷惊叫一声去劝。楚耀南唇角已渗出血渍,满口血腥,也不敢去擦,痛苦的望了父亲道:“儿子,明白了。”
  
  秦老大沉口气,绕过书案,从袖口里摸出条帕子,为楚耀南擦拭唇角说:“爹也是心急,知道你近日忙碌,又跳出青道堂这桩烦心事。爹何尝不知其中的麻烦,只是,青道堂,对爹,对你二弟,都意义非常。那是,溶儿的家,破家,值万贯。蒋堂主也是我的恩人,你知道,知恩图报,我就喜欢你二弟这点憨实劲儿。”
  只淡然的一句话,秦溶鼻头一酸,莫名的感动。
  楚耀南的忧虑他当然明白,平心静气想,楚耀南的话没有丝毫过错。只是,有些东西,非是金钱能度量,比如青道堂。
  
  “南儿,你近来太忙,诸多的事,你开始着手分给秦溶去做。秦溶在青道堂闯荡这些年,黑道里的资历怕是比你深。码头和帮会的事,就转给秦溶,你挪出精力,去应对包氏洋行的生意。还有矿山、商行、沙场,爹现在是缺人手帮忙。日后,你大弟弟秦沛大学毕业,就让他学些做生意的东西。”秦老大一番话,听来是心疼他,看来真被他将一军激怒了,仿佛一派没了谁地球也能转的勇气,一脚就要踢开他。
  楚耀南思忖片刻,一抹苦笑在唇角,稍纵即逝道:“儿子明白,尽快同二弟交管帮会中的事务。”
  
  思忖片刻又道:“父亲,青道堂那笔款子,已经开始筹划付款。儿子就去同那债主接洽商谈此事,争取个合理的价格。”
  秦老大摸摸光头满意的笑道:“这个老蒋呀,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儿,砍价都不会。”
  众人呵呵一笑,只楚耀南擦擦唇角的血渍,左颊已经肿起,白净的面颊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秦老大怒意未消,深吸口气说:“去洗把脸吧。”
  
  不出楚耀南的估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天他本安排妥同包氏洋行谈那批皮货运送到买卖,并且答应了包惜惜小姐请她去吃哈氏甜品店的奶油榛子冰淇淋。
  他换上一身雪白的西装,暗灰色明线走边,白色的礼帽,是他在英国置办的行头。他立在台阶上,看了那辆福特车驶来,停在台阶下。手下小弟上前为他开车门,还不等他低头进去,管家楼伯的声音传来:“南少,留步,留步。老爷有请,二楼南书房。”
  
  南书房是谈论要事的地方,平日不常开启,反是父亲卧室旁的北书房总是他光顾的地方。想必是有大事,楚耀南快步奔去。
  在门外,就听到人语声,或坐或立大致有十多个人。楚耀南报门进去,竟然里面坐了堂里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
  父亲秦阿朗叼根烟负个手在翻阅账簿,一边对万字厅的阿刀老叔说着近来买卖的难做。
  见他进来,就招呼他过来同叔伯们见礼,并吩咐他在身旁落座。
  楚耀南自然不敢坐,父亲在场,哪里有他坐的份,只是他见秦溶坐在一旁,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也忒没规矩了,就算在青道堂,也不该如此吧?
  
  楚耀南心想,若坐了,没有规矩;若不坐,反而自己像是他秦老二的跟班了。正在左右为难时,父亲已经对众人说:“大家都到齐了,也不想占大家太多的时间,我就几句话,说过了,大家该去忙,该去耍的,各自散去。是这样的,弟兄们都知道,今年我寻回了两个犬子。老大呢,读书人,书生,日后做官的料儿,如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二小子,溶儿,大家也认识了。你们这个二侄儿,是个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料儿,我前些时候已经让他去崇义堂站班子学习,跟了耀南走过几宗买卖,南儿也带过他一阵子了。秦溶这孩子,秉性醇厚,实在,义气,我喜欢。我这把老骨头,家业,日后都是孩子们的。”
  说到这里,眼睛扫了楚耀南一眼,耀南心里一动,随即一阵凄凉冷笑,这“孩子们”的,可是有他楚耀南的份呢?
  
  秦老大咳嗽几声,又说:“所以,我要请诸位弟兄为我好好的扶植一下秦溶,你们的二侄儿。从今天呢,我会放手让他在独挑一摊在蓝帮崇义堂做事,并且,先前耀南的四大码头已经分给了他。如今,我在想,除此外,楚耀南手下的七街十四巷的地盘赌场,临江景平和奋化的两个区的堂子店面酒楼舞厅,及天津韦嘉集的生意,从今天起都划在秦溶名下。”
  虽然话音未完,楚耀南已经觉得面目僵持,面上每根神经都揪紧,似乎就要崩裂。他觉得面上发冷,皮肤如薄薄一层纸,不堪一捅,随时要撕裂。他觉得无数目光偷偷望向他,疑惑的,费解的,但无人敢问出口,只用眼神问他,“耀南,你可是做错什么事惹你老子发怒了?”
  
  但父亲气定神闲地笑着,温和宽容的,若无其事的,似乎是对他无限的恩宠一般解释说:“至于耀南,他另有重用。耀南是我们堂里唯一喝过洋墨水的,懂洋人,如今贴个洋字的东西都准保赚大钱。现在,包氏洋行,肯和我们做买卖,这么大的事,开疆拓土的重任,就给耀南去做了。若他有什么要诸位帮忙援手的,大家都是南儿的长辈,都要看我的薄面上伸手帮他。”
  至此,楚耀南只剩心里的冷笑。他记得,当年四洲堂的洛堂主被扫地出门前,就是如此被架空兵权的,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但他是楚耀南,不是洛四春,于是,总该他粉墨登场了。  


44、夺权之争1 
 
  
  楚耀南定定神,忍住心里的怒潮澎湃,灿烂如旭日阳光般的笑容洋溢在脸上说:“诸位叔伯长辈,我爹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众所周知洋人的买卖就在眼前,耀南□乏术,身体欠佳,我爹心疼我,只能让二弟先接管这些业务,也请大家多多帮助我二弟。二弟年少,却是江湖少有的人才。仁义,孝悌。我呢,还会同二弟交接一段堂里的生意,但是从今日起,这些堂子的主人是秦溶,大家要像支持我楚耀南一样去支持我兄弟。”
  秦老大满意的频频点头,秦溶则惊讶地望望父亲又望望楚耀南,显然是事先一无所知。
  楚耀南笑望他安慰说:“二弟,你可以的,你能行!”
  
  秦溶接管崇义堂的行动比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崇义堂过去的少东是楚耀南,这两年楚耀南辞去学业应父命归国来打理家族买卖,几乎是全力以赴。崇义堂上下的兄弟多是楚耀南的心腹,唯楚耀南之命是从。
  秦溶出现在崇义堂时,那班兄弟看他的目光都充满异样,从秦溶身边走过三三两两谈笑自若,视而不见。反是见到楚耀南都恭敬的问候一声:“南哥!”那种崇拜和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秦溶一直在想,秦老大为什么要把耀南手中的权力移交给他手中。楚耀南也是秦老大的养子,小楚做事漂亮还尽力,为什么要他接手楚耀南的买卖呢?难道只因为他秦溶是秦家的骨血,楚耀南没有血亲?
  
  楚耀南列出一张清单,明晰地写清在某日某时同他交接哪部分的业务,那是一个西洋横线格子的日记簿,因为是横翻页,秦溶拿起来总不习惯。
  楚耀南心思很细,用尺子打好格子线,一笔笔一桩桩记录齐全,总是按着本本里列的项目按部就班地对他讲解,还会抽查考测他是否记住。秦溶庆幸母亲生给他一个好脑子,蒋哥当年就夸他记忆出奇的好。他竭力在脑海里记着,也不必记笔记。几次楚耀南忽然翻回头考他,他都能基本答对,反令楚耀南的目光也在他面颊上停留多些时候,再怅然离去。
  
  说良心话,楚耀南并没有为难他,兢兢业业地介绍定江码头和崇义堂这两年风风雨雨步步艰险时,秦溶忽然觉得楚耀南并不像表面的华而不实,那副迷人的外表下,学识胆识都更是迷人。楚耀南用卷笔刀削着铅笔,在桌角边磕抖着笔屑说:“你还挺聪明的,比阿沛强上百倍,我也省心了。你看看,这些本上的东西你可都记住了,若是记住了,签字按指印,我给老爷子交差去。”
  侧头看秦溶无语地望着他,楚耀南笑道:“没什么,你别怪我,这是公事公办。你我都签字画押了,这事就交接完毕了,日后我不会不管你,你有事儿可以随时找我来问。只是,我不得不防一手,万一日后有人对老爷子说我留了后手没交接给你什么东西,老爷子要活剥我的皮。你和我不一样,我不过是老爷子收养大的一条狗,看家护院的。”
  
  那话冷冷的,秦溶听得如进到冰窟,忽然觉得楚耀南很可怜,东西都交接给了他,楚耀南做什么?那包氏的买卖,毕竟是虚的,今天有明天无,怎么能肯定?
  只是楚耀南若无其事的说:“我懂事起,老爷子就对我讲,我姓楚,秦家的东西迟早有个弟弟来接管的。我明白这道理。”
  他拍拍秦溶的肩头鼓励说:“小伙子,好好干!”
  
  秦溶接管西陵码头,楚耀南召集兄弟们在香堂将秦溶正式推出。
  楚耀南说:“从今日起,西陵码头就由二少爷接管,希望大家能如这两年支持我楚耀南一般无二的支持二少爷秦溶。众所周知,这个是众望所归的结果。耀南姓楚,掌管蓝帮西陵码头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二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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