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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贺泉浴权浴钱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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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霞也认出司机了,说:“你不是那次说人家工商局是钱门坎的师傅吗?” 司机说:“就是,就是,我说过嘛,咱们是山不转水转,一个城里的人,哪能不见面呢。”

  司机是个话壳子,说着说着,车就到了妇幼医院。魏伯安要给他钱,司机说,我和你小姨妹是老熟人呢,也没收钱就走了。

  晶晶让医生安进了待产室,检查后说是刚才的阵痛是临产预兆,还说“什么指什么指”的,还得有段时间,但是不能走了。还让魏伯安回去拿点草纸。玉霞就陪着二姐,也不敢睡了。

  同一室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待产妇,已经睡着了。

  守在边上的是一个眼睛小、嘴唇厚的中年妇女。玉霞和中年妇女闲说了几句,没想到这妇人就是祝麻子的原配老婆付立兰,床上躺着的是“二奶”史娟娟,也是半夜发作拉来的。玉霞认识祝麻子,却不知道祝麻子还有这等事,心里就在笑,大老婆侍候小老婆,这儿年真的怪事多哩。

  付立兰说:“听老头子讲,她怀的是男娃,我就喜欢了,要不……” 玉霞知道“要不”后面的话不好听,就说:“女人也不容易。” 妇产医院里女人说女人的话都是贴心的,付立兰就有些感动,说:“我生女儿时,老头子都没这样守过我。”

  玉霞问:“老头子不来看看?”

  付立兰说:“不瞒妹子,他能来这嘛?”

  玉霞摇摇头。

  天明时,玉霞妈就赶到医院来了。

  史娟娟已进了产房。晶晶呻吟了一夜,这会反倒安静了,睡得香香的,妈进来和玉霞说话她也没听见。

  玉霞妈问:“魏伯安呢?”

  玉霞说:“医生说二姐还得一阵子,我就让他先回去拿点鸡蛋红糖什么的来备着。”

  妈就点点头,又朝上捞了被子看晶晶的下身,说:“就在今早上哩。” 才一个小时后,史娟娟出来了,让付立兰和玉霞抱到床上。 付立兰面带喜色,说:“生了个小雀儿!”

  玉霞妈一辈子就生了四个女儿,见她那样欢喜,就说:“生儿生女都一样,你看我这女儿,一个比一个强哩。”

  付上兰明白刚才的话有点得罪人,就说:“你女儿如果生个女的,咱就打亲家。” 玉霞想笑,心里说,我二姐的女儿才不到你这样的家里当媳妇呢,叫婆婆娘都是两个!

  晶晶是早上十点钟送进产房的,半个钟头,果真就生了个女儿。 听见产房里婴儿的啼声,玉霞妈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老贺《泉浴权浴钱浴》                

  
  第二十三章 
  93

  晶晶坐月后,玉霞就在茶馆里当起了“女老板”。

  魏伯安也来茶馆做事,不过一日几顿饭是要回去做给晶晶吃的,三天两头还得跑市场去杀个鸡,炖个蹄膀,多半心思是在家里。

  玉霞妈每晚让丁强开车送她过来,给婴儿洗屁股,包扎,完了,又坐丁强的车回去。剩一堆屎片子,魏伯安还得洗干净。连晶晶都觉得魏伯安当了老子变得勤快了。茶馆有小妹代看着,也没什么心焦的。

  这天中午,玉霞刚把打麻将的七八桌人安好,泡上茶,就接到电话,是打到茶馆座机上的。玉霞拿起电话就听出了宁婷的广东口音。

  宁婷在电话里说:“玉霞,你让人好找哩!西原市像个海底迷宫,你这长着珍珠的蚌壳藏身的地方大多了,我这电话是找到你大姐珍珍那里才知道你在晶晶茶馆的。怎么当起茶倌了。”

  玉霞有些惊喜地问:“宁婷,瞎说些啥呀!什么珍珠蚌壳的!你和谁来的?什么时候到西原的?”

  宁婷嗤嗤地笑,说:“我还能跟谁来,你最想见的人来了啊……吴总你不想见呀?别瞒我,我知道你心思。我们力达公司这次来了十几个人呢。是昨天晚上到的。没时间给你联系。你们西原市这次够热情了,昨晚上是接风,今天下午又是宴请。吴总让我打电话先找到你。”

  玉霞说:“你们忙吧,忙过了咱们再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晶晶茶馆帮我二姐,我二姐坐月子了。”

  宁婷在电话里说:“晚上八点,你能不能出来。”

  玉霞说:“能,晚上就没事了。”

  宁婷说:“晚上八点你还到月亮湾咖啡屋来,吴总要见你,吴总下车就想见你。记住,八点准时。”

  晚上,玉霞提前十分钟就打的来到了月亮湾咖啡屋,坐进了上次和宁婷呆过的绿叶包厢。她心里有点揣揣不安,那是因为激动,无可名状的激动,这是恋人约会还是情人约会?她不明白,但她渴望和吴总见面,她也说不清这种情感起伏,叠宕潮涌,无法抑止的情绪是缘于什么。

  音箱里放着日本情歌,绵绵深情的旋律在幽暗的灯影中沉浮: 有多久没能相见了

  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

  就像在窗边飘动刚醒来的小叶子

  已越过漫长的冬天

  现在才醒觉

  用什么言语都难以表达

  你对我的爱

  包容了一切

  就像向阳背风的暖和场所

  菜花盛放的背景

  是二人最后的合影

  尽管实现不了“寄给你”的诺言

  若是如今,将用双手车上

  我的温暖和诚意……

  吴永海是在缠绵无尽的歌曲中走进来的。吴总西装革履,潇洒的向她伸出一只手,玉霞也伸出手来握着,玉霞觉得他的手是那么有力,那么宽厚。 恬适的厅里回响着缠绵婉啭的音乐:有多久没能相见了,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吴总,这首歌也是你点的?”

  吴永海点点头,说:“我是怕你来了孤独,先给服务台说过的。” 玉霞不无感慨地说:“难为吴总这么细心。”

  “我是怕你来了久等,听听音乐会让人少一点浮燥,特别是最适合自己情绪的音乐,它会像温柔的手一样烫慰动荡的心潮。甲小姐你瞧,一来了就有身不由己的感觉,但作为客商,我也不好推辞,这不,刚从酒宴上溜出来的。” “吴总,这不耽误了你的大事?”

  “不,只是应酬,我让宁婷他们对付着。”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吴永海指着她笑了:“甲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给了你三个月时间考虑,你不可能忘记吧?”

  “吴总……”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辞职是必然的。”

  “为什么是必然的?”

  “甲小姐,这是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就我所知而言,甲小姐应该发挥的作用是远远大于在与点楼温泉山庄的,其二,西原温泉,说具体一点是以天都山温泉群为主体的大开发,甲小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吴总,说真心话,我在等待你们返回西原。”

  “这么说,你早就同意了?”

  玉霞点点头,明亮的眼睛忽闪着,那里面不仅包容着聪颖,也闪跳着刚毅。 吴永海不无兴奋地说:“太好了,今晚上我就要向我们力达公司所有来此的人员宣布,甲小姐将作为本公司在西原的总代理。”

  玉霞盯着他说:“吴总,在没有正式行文之前,我想你应该把那个秘密告诉我了。”

  吴永海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什么秘密?”

  “吴总当然最明白不过,我很感谢你的贺年片。”

  “你是指‘黔山正点愁。月明人倚楼’?”

  “是的,吴总,为什么你上次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 “玉霞,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吴总,你一定知道郑同杰这个人?”

  “是的,玉霞,我今天才告诉你,我在一年以前就知道西原有个甲玉霞,她是郑同杰的同学,也是最知心的朋友。而郑同杰是我的弟弟。” “吴总,你是同杰的哥哥?!我从未听同杰说起过你,也没有听到同杰提起过他的亲人。吴总,这是真的?!”

  “是的,千真万确。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同杰虽然是我的弟弟,但同杰却是不幸的。十八年前,我们的母亲和父亲离了婚,按照当年的离婚判决,父母各负担一个孩子。一年后我就随远嫁的母亲去了广东,而同杰却跟着整日沉醉于酒海中的父亲留在了贵州老家。同杰考进大学是靠的社会救济,因为进大学那一年,父亲就病逝了。而我和弟弟的命运却是天壤之别。我母亲是非常漂亮也是非常善良的女性,嫁给后父五年后,祖父过世了,祖父将国外的所有资产都交给了我的后父。我虽然是继子,但却是吴家唯一的传人。现在,我的母亲和后父都在国外生活,五年前我就成为了拥有巨大资产的力达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而我的弟弟却太不幸了,我想是命运把最残酷的全让同杰承担了,而把所有的荣华富贵留给了我。” “同杰现在在哪里?”不祥的预感让玉霞瞪大了眼。

  吴永海摇摇头,从携带的小夹包里取出一本日记本和一封信,说:“这是同杰让我转给你的东西,同杰说,无论如何你都要亲手交给她。” 玉霞急着就要拆开那封信。

  吴永海按住她的手说:“玉霞,这些东西你回去再看好吗? 玉霞停止了拆信,朝他点点头。

  吴永海说:“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是急于想知道同杰的情况,其它任何事你都不会上心上去的,我不留你,明天我再约你好吗?”

  吴永海把玉霞送上了出租车,并对她说:“明晚,我打电话到你家中再约你出来,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谈。”

  玉霞直接回到了东大街自己的家里,妈到二姐家去了,玉霞先给二姐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晚不过去睡了,明天叫魏哥自己照看茶馆。妈就在那边说,她就在晶晶家里多呆几天。

  打完电话,玉霞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她捧着同杰的信,手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她捧着的是她等待已久的希望还是希望的不幸破灭?她小心的却又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信: 玉霞: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你给予我的完 美无缺的爱,我走了。我很后悔,在得知自己已身患绝症时还在欺骗一个 善良多情的姑娘的爱情。玉霞,愿谅我吧。

  “最眷念的地方是家,最思念的人是爱人”,我思念你,但我今生今 世已再见不到你了,我的哥哥拥有亿万财产,也挽救不了我弱小的生命。 他答应我,会把它交给你的。日记里记录了我们在小树林魂牵梦萦的恋情, 我珍惜着这人生的美好感情。玉霞,见信如见人。

  祝你:永生幸福!

  郑同杰绝笔

  玉霞痴呆了,她曾经有过这个预感,但决没想到同杰会在离开学校后就永远地离她远去了。

  她翻开了同杰的日记本,学校那片小树林里,那如痴如醉的温柔,魂牵梦索的恋情扑面而来……

  这是一首阿杰生前没交给她,也不可能交给她的诗:

  你用真情把我溶化成月光下的水银

  我却不得不蘸着写下我的遗言

  分明是悲剧却无法用语言证实

  凄切的旋律停止在休止符

  让我们的柔情化作圣火焚尽过的烟尘

  袅袅升上天空

  月先中有我有你

  也有花蕊的浸润

  拥有了这一切便拥有了无悔无憾的人生

  玉霞这一晚昼夜未眠,她重温了青春湖海的往事,在校院爱情小树林中,她沉醉在同杰的怀里,她和同杰肌肤相偎。同杰向她奔来了,同杰紧紧地搂着她旋转,旋转着……同杰轻轻地把她放在绿色的草坪上,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裙……她和同杰融为一体,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支五彩斑斓羽毛在蓝色的天空自由地飘浮着,同杰却是托着她的轻风,悠悠地飘啊飘啊……天明时,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前黑黑的一片,什么也不复再现,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让那脆弱而痴情的往事泯灭在心灵的湖底,永远不再浮现吧。

  94

  夕阳落山,紫红色的晚霞映衬着城市高大的建筑物,穿梭往来于城市街道上的车流,犹如飘拂在城市底座下的无数彩绸。晚霞隐褪了,几乎在那一瞬间,一座座高大建筑里万灯闪烁,车流的灯成为流星飞旋,而高楼的光影,舞蹈的荧虹灯组成了垂挂天宇的彩帘。

  让人心旷神怡的是弥漫在夜色中的小夜曲,从一处处窗口飘出,渲染着城市之夜的繁华。

  最令人陶醉的是大街两旁浓荫掩映下的幽静和肃穆,它于岑寂幽静中包容着城市流动的活力、希望和自信。

  林荫中,玉霞和吴永海缓慢地散着步。

  吴永海打破了一时的沉闷,说:“玉霞,愿谅我现在才告诉你,这必竟是一件遗憾而沉痛的事,于你于我都一样,我原本想永远不再提起这件事,但自从见了你以后,我才明白我无法隐瞒这一切,我也不能违背一个离去了这个世界的人的愿望。当然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还有他们的事业,还要追求他们的爱情,他们的人生。” 玉霞说:“吴总,我已经把那些珍藏在心灵保险柜里的往事焚毁了,我会忘掉的。”

  “我想你会这样的,玉霞,你知道我这几个月在做什么吗?” “吴总一定很忙。”

  “为了投资开发西原温泉,我拆销了计划中的几个地方的项目,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工作着。”

  “吴总对西原温泉真正是情有独钟呀。”

  “所以,我希望你出任力达公司在西原的总代理会干得非常漂亮。” “吴总,你太抬举我了,让我有些惶恐不安。”

  “要有信心。十天后,你就要以力达公司总代理的身份和西原市政府签定协议,我带的专家会听你的所有指令。”

  “让我们先见见面好吗?”

  “当然,因为我还有一个情有独钟……”

  倏地,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对着他们跑来,是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跑到他们跟前声嘶力竭地喊:“抓流氓!打流氓!”挥舞着拳头向吴永海扑去……吴永海本能地反抗着……玉霞惊讶地呼叫着也扑向了歹徒……

  一辆长安面包急速停下了,从车里跳出了薛飞、小杜。杨玲和晓芹,他们飞快地冲了上去……两个歹徒惊惶地奔逃……后面,薛飞等人,还有路见不平的游人都紧紧地朝歹徒追去……两个歹徒慌不择路地朝狮子楼跑去……忽地,狮子楼张松老板手握面杖,带一帮服务员堵住了歹徒的逃路。胖子喘着大气说:“猴子,今天栽了!”两个歹徒在围追堵截中像癫皮狗一样瘫坐在地上…… 玉霞、杨玲和晓芹扶着吴永海。

  吴永海说:“没事,没事。”

  玉霞问:“吴总,伤到哪里了?”

  吴永海摇摇头。

  玉霞问杨玲和晓芹:“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杨玲面有难色,晓芹在玉霞耳边叽咕一阵。

  原来,杨玲是接到胡小珏的电话得知这一可耻阴谋的。杨玲几乎不敢相信会出现这种事。她在电话里问小珏:“消息可靠吗?你怎么会知道?”小珏在那边着急地说:“告诉谁也来不及了,我只好给你打电话。是西城区工商局一个女人打电话通知我的,她说她叫小兰,曾峰云指使一个瘦猴和一个胖男人对甲玉霞和姓吴的外省老板下毒手,让她陪两个打手睡觉。她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也要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女人。那个叫小兰的女人说她是从曾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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