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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残影 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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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承甩了甩头,打算止住自己继续思考,他不愿忆起那件事,好不容易现任的自己比较快乐点了,而且也找到了一个令他在意的人了,不是吗? 
「文哥快回来吧?我好饿呀!」 
对着空屋大喊,阿承倒在床上翻滚着,想着今天认识的女孩小琳,不喜欢女人的自己竟可以对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心平气和的讲话,真是奇异。 
「小琳长得跟阿明好象喔?尤其是那只鼻子,都一样地挺。」 
自言自语的症状似乎又变严重了,阿承无趣地闭上嘴,顺便也把眼皮合上。 

「好的,妈妈,我会跟他说的。」 
「嗯,就这样,晚安。」 
低低的絮语将阿承从睡梦中唤醒,他揉揉双眼从薄被里钻出。 
「姑姑打来的?」 
「嗯,妈打电话来说二叔的忌日要到了,你这次会回去吧?」 
「……」可恶?明明不想回想的,偏偏还是得面对,阿承在内心咒骂着,不发一语。 
「阿承?」 
「……原来时间到了呀?」 
「是呀?下礼拜五,我会请假的,我们一起回去吧?大家也都想见见你呢。」 
阿承微微点了头,撒娇地将身子挪近,双手一环抱住了站在床边的清文的腰。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摸摸阿承的头,清文安慰着。 
「文哥,我想做,来做吧?」 
阿承用力拉下清文半解开的领带,主动地递上自己的唇。 
「不先吃饭?」 
「等会儿再吃。」 
「呵,真拿你没办法。」 

清文扯下自己的衬杉,捧着阿承的脸颊给他一个热切而冗长的吻,黏炽的吻顺着阿承尖俏的下颚往下滑,舔过了白皙的脖颈,吸吮着挺立的瑰丽色突起,舌尖的挑弄让阿承发出难耐的呻吟。 
「你真的长大了很多呢?阿承。」清文在阿承耳边呢喃,双手没有松懈地将阿承仅有的遮蔽褪下。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呢?小不点一个。」 
「……啊……啊……那……现在呢?」阿承躺在床褥上忘情地扭着自己的身躯。 
「现在则是更有魅力罗?呵。」清文俯下身,温柔地含住阿承的分身,另一手则将阿承的腿打得更开。 
「……呜……啊……我还要、再来……」欢愉的悲鸣高昂地流泻,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清文缓慢地将自己的硬挺放进阿承的体内,满足地望着阿承淫荡的表情。 
「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呢?……从那时起我就忘不了你那无助的神情……」清文口中念着话语,更是加快身下的动作。 
阿承的喘息越趋紊乱,陶醉在性欲的快感,不管清文说什么他都只能无力地闷哼着。腰部的痉挛让他迷失,全身洋溢着酥软麻痹的错觉,他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对了,是你刚升国一的时候吧?你母亲把你带到本家来……」 
一个惊愕,清文不得不停下抽送的动作。 
只见阿承瞪着清文,淫乱的声音已不再从他的口中传出,余留几分情欲下的混乱呼吸还有一股慑人的怒气。 
汗珠从额上滚落,阿承奋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 
「……拔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的,对不起……」 
阖上自己的双腿,阿承抓起一旁的衣衫套上。 
「……请你陪在我的身边……不要走……」清文发出哀求,后悔地垂丧着脸。 
阿承恍若未闻,穿上鞋子开门而出。 
他明了这样的举动会伤清文的心,可是他没办法子息自己的怒气,如果当场发作的话,他一定会伤害清文伤得更重,也因此他只好选择这样的方法。 
走出去,让自己的头脑冷静冷静。 
然后,忘却清文说的话,忘掉那时发生的事。 
脖子的酸疼让阿承将头垂下,他刚才望了多久的夜空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颗星星也没有。」 
当然不可能有,阿承自嘲地笑道。 
都市的光书将夜空整个染红,活像在远方发生了火灾一般。 
站在无人的街道上,任凭凉风将体温袭去,阿承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路的正中央。 
耳际仿佛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随着风从遥远的地方飘送,飘进自己的脑袋,送进自己的心海。 
『阿承,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可以把星星都数完。』 
『哈哈,你看,这是老爸的杰作喔?别看颜色这样,它可是很好吃的喔?』 
『奇怪,你妈怎么还不回来?』 
『哎哟,阿承,你又赖床了,快起来吧?』 
『你又长高了两公分呢?越来越高罗?将来要比爸爸还要高喔?』 
宛如沙滩上被海水侵洗的足迹,愉悦的语调渐渐地淡去,在阿承脑中留下短暂的回立曰。 
「可怜的老爸,到死都不知道妈妈背叛了。」 
阿承低语着,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从未尽过母职的母亲、那个在老爸死后就将他抛弃的女人。 
所以,现在的他对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想跟她们交往更不可能与她们结婚共组家庭。 
感到手指有点冷,阿承转身徐徐而行。打开之前大力合上的门,担心的清文正坐在客厅等着他的归来。 
「别再提起那个人了,好吗?」阿承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起的。」清文嗫嚅地回道,两行清泪就这样地掉下来, 
                  「别离开我,阿承。」 
「嗯,你真是一个寂寞的人呢?放心,我不会走的。」 
绕到清文的身后,阿承给他一个紧紧地拥抱,柔声说道:「你是一个寂寞的人,而我也是一个寂寞的人,但是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孤独了,你说不是吗?」 
「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文哥。」 

阿承自己很清楚和堂哥这样的关系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但是他不在意,因为清文是唯一会对他好的人,在他被母亲放弃的时候是他给了阿承亲情,在他旁徨无助独自悲伤的时候是他给了阿承安慰。 

同时他也是把一切的情感交给阿承的人,自从清文的婚姻失败后,阿承就成了清文的感情寄托,如今,阿承实在不忍心看他痛苦,叫他为清文做任何事都可以,但,这样的心情不是爱情,宛若互舔伤口的败犬,只是变质的亲情罢了。 
※※※※※ 

一抹茶香从眼前的陶碗里飘升,褐色的半透明液体尚撞击着白碗内侧的弧度形成旋转的围绕,这是母亲方才沏好的茶。拈拈自己上衣的口袋阿明找不着两年前戒的烟,这只是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啜了一口热茶,缓相了口唇的干涩,年轻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沉寂。 
「咦?哥还有嫂子来了呀?」 
「小琳,你回来啦?」母亲应道。 
「你们在聊什么?」小琳趋上前来,开心问道。 
「小琳,我跟真真要结婚了。」阿明带了一股羞赧咧嘴笑道。 
「真的?」小琳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再次欢呼道:「耶?太好了,真真真的变成我的嫂子了,有喜酒可喝了。」 
看着小琳兴高采烈地说着要通知同学,像只忙碌蜜蜂般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梯口,阿明将视线转回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真真身上。 
真真漠然的表情让阿明猜不透她的想法。她应该很高兴吧?可是为何在她身上找不着开心的感觉? 
「真真?」阿明想把疑感解开地叫了一声真真。 

只见她对阿明腼腆一笑:「伯母,我很喜欢你们,所以能和阿明结婚我真的好开心,我想我父母亲也一定很高兴能跟你们结成亲戚,不过呀……」真真一扫刚才的沉静,揶揶说道:「阿明,你要快点说服我那固执的老爸喔!」 
「当然,我会的。」听了真真说的话,阿明安心回道,「妈,那接下来要着手的工作,可能得麻烦你们帮忙了。」 
母亲笑呵呵地道:「你们年轻人别想太多,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们啦,你们只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结婚就好。」 

看到自己一手养育的儿子成家在即,想必当然欢心、满足,阿明觉得母亲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而自己也感到开心,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成家立业还重要的了,能够让母亲早点抱孙子,也许这就是给母亲最好的回报。 

阿明忽然认为现在的自己是人生最顺遂的时刻,工作在几日前找到了,不久自己也要结婚了,也没有其它令人烦心的事,全部都是那么地美满幸福,还有什么要在意或烦恼的吗? 
应该是没有吧?阿明下了一个结论,自己的心已经被美好一切塞得满满了。 
啊?得告诉阿承这件好消息。 
突地想起那小子阿明的头就有点疼,这算是一件需要烦恼的小事吧? 
那个来路不明的古怪家伙,最近有好好回家吗?会不会又赖在我住的地方不走?还是又跑到什么地方玩了?不会又去游泳吧? 
搞什么鬼?我干嘛替他担心。 
对于阿承这个没有血缘的小弟,阿明竟不知不觉地为他担忧起来,真如一位称职的大哥了。 


D.我一点也不可怜 

对于新工作还不大适应的疲惫,阿明一点也不觉得累,他反倒希望工作快点上手,因为现在的他可说是充满了干劲期望多存点积蓄。 
结束与新同事的告别,阿明步出公司门口往车站走去回到往昔的住宿地点。 
这次的新工作就在以往上班公司附近,因此就没有换新的住处,同样地,阿承来访的次数也累积增多了不少。 

提着两盒便当,阿明预感阿承晚上会来。天色渐暗四周景象模糊浑然,宛如被黑墨快速吞噬,透过没有铁架围护的窗户,看着自己住处的绿色窗帷在外舞动,斗室显得更加漆黑深沉,一点生气也没有。 
猜错了?看样子晚上肚子会很撑。阿明难得猜测错误,小小的失落让他放慢脚步。开了门,一道黑影向阿明急遽地扑来,瞬间擒住了阿明。 
「我的天呀?这次的欢迎仪式可真惊人。」阿明不慌不忙地按下电灯开关道。 
「啧,你没被吓到真不好玩。」放开阿明的腰杆阿承惋叹说着。 
「你还没吃吧?喏,便当。」 
「谢啦?」接过食物阿承主动地大方享用。 
「你好久没来了是到哪里去玩了?」 
「嗯,有吗?应该是回家吧?」 
阿承的注意力全放在便当里的内容物,连头也未抬地回答道。 
「看样子几天不见你已经变成乖宝宝了。」 
「呵。」阿承轻呵了一声,随即不语地继续吃着便当。 
这小子今天怪怪的,要是平常一定会笑得更夸张的,注意到阿承与往常的不同,阿明只是想着:这小子哪天不怪了。 
「你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呢?」 
突来的问题让阿明有点措手不及,挟起的豌豆险险掉落。 
「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啦?快点回答我呀?」有点失控的语调杂夹着莫名的怒气,阿承自知失态地掩住了双唇。 
「……阿承,你怎么了?」 
不是特别温柔的问句,也不是非常柔和的话语,但却有着初春旭日升腾的暖意,听在阿承耳里宛若包含着无限的关心。 
「没、没什么。」放下末食用完毕的便当,阿承有点狼狈地站起,打算即刻离去。 
「等一下,别走?」 
放着这奇怪的家伙不管肯定会出事,阿明赶紧拉住阿承的手,阻止他的唐突举动。 
「你看你,东西部打翻了。」 
「……我……」阿承停下他的步伐,被握住的手腕传来细细颤抖。 
「我不是叫你把我当大哥吗?有烦恼可以告诉我,没关系的。」 
两、三秒的等待,沉默在细语传出后中止。 
「……我好怕见到她……因为我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好怕……」 
她?是谁?阿承的母亲吗?咦?等等,我记得……阿承没有父母……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如果你们好好聊一聊一定可以化解误会的。」 
「误会?」阿承转身,迫近的脸带着读不出的表情让阿明松开了手,令他有点畏怯地退了一小步,「我跟那女人一点误会也没有。」 
这样的说法太自以为是了吗?阿承愤慨的语气使阿明有股即将被暴力笼罩的幻觉,他睁大眼打算看清阿承下一步行动。 
「……如果你可以安慰我就好了……」 

取代被打的痛楚,阿明霎时感到一股沉甸的重量直直地压在他身上,发烫的体温倏地导输过来,不是很使力的双手围吊在他的脖颈上,方才的那句呢喃宛若有魔力的咒语清晰地刻在脑里。 
搞什么鬼呀,这家伙?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阿明把他当做是撒娇症状的发作,摸摸那颗趴在他肩膀上的头。 
「好好好,乖乖没事了……你病得比我妹还严重呐。」 

阿明无奈地拍着阿承的背,感触这奇妙的感觉。微弱的抖动发自阿承的肩,双手环住之后才察觉他的纤细薄背,有阵淡淡的青苹果香味从那颇长的发丝飘出,令人有种迷惑的醉,醉在这寂静平凡的夜,醉在这温暖肤触的错觉。 
喝!不对,阿明惶恐地拉开怀中的人,惊惧地结束这样诡谲的行为,中止这不该发生的突兀,这是怎么回事?阿明在内心大问。 

唇边尚留冷却的湿润,慌乱占据阿明的思考,他勉强定眼看着面前那张彷佛受伤的脸,宛若脆弱的本质却扮起高贵的坚强,唯独一滴傲睨的晶晶莹珠从戴起的面具上不小心滑落,但这不仅没有破坏整体的美反倒更增添了一抹鲜明,在阿明的记忆中深深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烙印。 
「你、你干什么?」阿明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他竟吻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硕大的疑问让他的舌头有点打了结。 
阿承无言地挣开阿明紧抓的扶持,哪怕知道自己可能因此而腿软倒地,一个踉跄转身,阿承在阿明的眼中留下一个浮动的身影后离去。 
「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明沙哑低吟着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干涸的口腔似乎还残存刚刚的味道与记忆,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燥热大喊着:「谁来告诉我呀?」 

关掉哗啦的水声,阿明将抹布扭干,在徒剩油渍的地板上做最后一次擦拭,脑海依旧是一片混浑,无数的疑问与讶然仍盘旋在心中,阿明努力地归纳自己的思路好理出一个头绪。 

这是怎样的意外呀?那家伙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真是吓死我了,头一次被男人吻,这该说是新奇的体验吗?不对吧?应该是令人惊骇的恶梦才对。阿明把擦拭好的抹布丢进垃圾简里,以向下扑倒之势跌到床褥上,翻个身曲肘枕着自己思考得快爆烈的头壳深深叹了口气。 

他到底怎么了?哪家伙。他的嘴唇很软嘛?还有……还有他的表情……一想到阿承那副有点倔强不认输的神韵,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阿明的胸口仿佛有某种说不出口的紧绷揪住了呼吸,烦躁的感觉也随之飘升而至。 
「唉,我很担心你耶?可别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什么人自杀的新闻呀?」 
真是的,那么让人操心,害我都不能好好结婚,呀?忘了跟他说了。 
阿明把皮鞋用力踢掉,不想再心烦下去了。 
※※※※※ 

犹如钻石发出的光辉般耀眼,各式各样款式的婚纱礼服整齐柔亮地呈现在眼前,轻柔丝缎上仿佛跳动着光之精灵,随着天花板上的美术罩灯变化各种舞姿。阿明看着真真欢欣地试穿著不同颜色的缤纷礼服,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众人眼中的那位美丽女子即将成为他的未来新娘,阿明有着自满且骄傲的甘美。 

倏地一道小小烦闷窜入心中化作一抹微小的沉重,勾起一点点的担忧,对着昨晚异样的阿承担忧,只是内心深处那微小的沉重,轻如鸿毛的重量根本引不起阿明的注意,好比羽毛轻点的涟漪终究会平静散去,然后水波仍旧会恢复以往的稳定。 
「阿明,你看这件好不好?」真真唤道。 
「呀?什么?」阿明招回刚刚涣散的思绪,「很好看,你不管穿什么都美。」 
「呵呵,你每次都这么说。」 
阿明说的是事实,身形苗条的真真不论穿的是何种衣服都很适合,倒不如说她能把衣服的特色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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