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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情出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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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的。林一尘还真做得出来,他在电话那头弹琴给章斯雨听,弹了一曲又一曲。章斯雨喜欢这个浪漫的男人、调皮的男人。章斯雨让他不弹,她想和他说话。他不听。说几句后,又弹起来。让章斯雨又爱又恨。
  送你一朵《茉莉花》。
  送你一颗《月亮代表我的心》。
  章斯雨完全离开电脑,她靠在床上听着电话。
  有人敲门,是韩静波回来了。章斯雨忙对林一尘说:来客人了,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十分钟后,章斯雨已站在大街上。一长溜黄色的路灯好像一直亮到天边,章斯雨就靠着路灯,在这黄晕的光下与林一尘窃窃细语。彼此的呼吸都分毫不差的传送到对方的耳朵里,然后啪的一声落在心坎上。章斯雨在路灯下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又知道了他一些新的东西。章斯雨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林一尘的依恋一天天在加深,并且这种依恋加深的速度突飞猛进。她已完完全全成了她的俘虏。她的心变得非常排异,只要与林一尘有关的一切东西,她都有兴趣,甚至想了解他的老婆。而与林一尘无关的东西,就变得兴味索然。章斯雨这叶小舟从浅滩划向深港,突遇狂风巨浪,她已驾驭不了,把握不了方向了。刹车,一定要刹车!有时章斯雨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可章斯雨的理智已不知藏匿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她现在只有本能,只有一种单纯的自然反应。她甚至只要盯着他林一尘的电话号码,心就会乱蹦,人就会晕眩。爱得深了,爱得痛了,章斯雨就恨林一尘:他为什么要迎合自己,为什么要与自己在电话里说个不停,为什么在网上陪自己一晚上,林一尘——你……就不能说再见,你就不能先挂掉电话,你就不能关点电脑?
  章斯雨把发烫的电话揣在兜里,在夜风中踽踽独行。或许她真的把心弄丢了,她那颗伤痕累累、多愁善感、温柔易碎的心……
  有天黄昏,在网上,呆呆碰到章斯雨,说:你好,老师!
  章斯雨对呆呆不设城防,她高兴地说:你好呀!呆呆!
  呆呆好半天不做声。然后问:你在哪里?
  武汉呢!你呢?
  我……我在北京呢,对了,我可能有到武汉学习的机会,兴许还可以见你一面呢,你看呢?呆呆说。
  是吗?那好呀!对了,帮我带一只北京烤鸭,如果真的来的话。章斯雨突然想起前几天母亲念叨烤鸭的事儿,想:这面非见不可了,正好叫呆呆带一只烤鸭来。
  呆呆说:我一定办到。
  好,谢谢,对了,我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你到了,就通知我,我到火车站去接你。
  对于呆呆,章斯雨凭直觉断定他是个好人,想想没和林一尘见面,倒准备和呆呆见面,章斯雨觉得好笑。假如是林一尘提出这个要求,章斯雨不会这么冒然答应。为什么,因为她太在乎他。
  第四章期待与惊喜
  30
  生活因为有了林一尘的电话而充满期待与惊喜。
  上课时,章斯雨的手机锁在办公室抽屉里,下课,看手机屏上赫然写着:未接来电1次。不用查看,就知道是林一尘打来的。于是章斯雨就拨过去,他那边办公室也很嘈杂,他在忙。彼此问候一声,听听对方的声音,章斯雨很满足。再看桌上,有一个通知,市教育局下发的有关学生冬令营的通知。有三个去处:一是新西兰、澳大利亚,费用两万;二是上海,费用1260元;三是武大,费用185元。章斯雨忙又锁了抽屉,拿着通知向教室走去。下午放学前,已有32名学生自愿报名参加冬令营。看着家长们的回执,章斯雨很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多增长见识,自己节衣缩食,也不苦着孩子。
  放学正要回家,班上一个名叫王唯的女同学的爸爸堵在校门口,说要请章斯雨和教他课的老师们出去坐一坐,在开心大酒店。章斯雨想回去上网,不想参加这类活动,再三推辞,仍推不掉,就只好同其他的几位老师去了。
  家长已等着,在3号包房。菜还没烧好,一起来的政教处刘主任拿出纸牌,要章斯雨等几个玩“斗地主”。章斯雨拿起茶几上的楚天都市报,挪到了沙发的一角,说不想打牌。不知怎地,她估计林一尘会打电话。她如果打牌,接电话就很不方便。刚把那一版“讲述”专栏看完,喧哗声中手机就响了。一看,真是林一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章斯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们一起打。否则,就难得有这份自由。章斯雨边接电话边走出去。林一尘问她在干嘛,她说家长请吃饭。林一尘说:那很不错呀,有人给你行贿吧?章斯雨说:别说得那么难听,烟倒有几条。林一尘说:那你拿来我抽,你老公又不抽,就拿来我抽嘛!
  来不来,嗯?
  林一尘说想见她。他说上次去武汉绕那么远就为了见她一面,可没见着。这次一定要章斯雨去见他作为补偿。林一尘说:小雨——,我现在就想你来。
  我现在也想飞去,一尘……章斯雨说。她声音颤抖着。
  章斯雨再次走进包房时,菜已经上了四五个了。于是,章斯雨挨着英语老师坐下来。首先主人问章斯雨喝什么酒。章斯雨就怕问这个。王唯本来不是章斯雨班里的学生。一周前,刚从本校另一个班转到班里来。王唯的爸爸是看守所所长。看守所所长其实与章斯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八杆子打不着。可所长却与政教处的刘主任有关系。刘主任的侄子就关押在王唯爸爸那里,刘主任就一定要满足王唯爸爸的心愿,让他的女儿到章斯雨班上读书。这样有所交易的酒喝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章斯雨不想喝。同来陪酒的还有一个穿警服的,他要给章斯雨敬酒。章斯雨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于是站起来,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中间,说:倒,三杯一起喝!看着那高大的泛着银光的玻璃杯,警服怔住了。想起女人要么不端杯那句话,忙收回了杯子,笑着说:好,章老师,您慢慢喝,不慌!不慌!同来的几位都向章斯雨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关键时刻章斯雨救了他们。因为如果不是章斯雨的这种大丈夫气概,不会喝酒的他们要说许多好话废话,章斯雨可真是帮了大忙。席间,多半是刘主任向王唯的爸爸敬酒。还有那位警服,刘主任多次提到他的侄子,说要多关照云云。章斯雨越来越觉得这顿饭吃得没意思透了。好不容易捱到散坐,章斯雨推辞了去歌厅,也没坐送他们的警车。找了个理由,一个人走向华灯璀璨的大街。
  的士穿梭在大街上,麦当劳温馨的乐曲在耳边萦绕。这样的时刻,章斯雨就会想起林一尘。
  到了一个僻静的街道,章斯雨拨通了林一尘的电话。林一尘还在单位办公室。
  章斯雨说:你不回家么?
  林一尘说:值班。
  章斯雨想,没这么值班的,她明白,林一尘在单位值班,就恢复了自由,就可以和章斯雨交流。
  章斯雨说:我今晚陪你,就在这外面。说完,章斯雨就着电话,突然朗诵起诗来:
  没有一个美的女儿
  富于魅力
  象你那样
  对于我你甜蜜的声音
  有如音乐飘浮水上
  仿佛在静止和眨眼
  和煦的风也像在作梦
  午夜的月光在编织
  海波上明亮的锁链
  海的胸膛轻轻起伏
  恰似一个婴儿安眠
  我的心灵也是这样
  倾身向往对你聆听
  就象夏季海洋的浪潮
  充满了温柔的感情
  ……
  章斯雨在电话里轻轻吟颂诵着拜伦的这首诗,这首《乐章》写于1816年3月18日。章斯雨喜欢拜伦,1993年10月19日,还在读书的章斯雨用四块九元钱买下了一本《拜伦诗选》。十几年了,这本诗集还在章斯雨的书橱里。扉页上有被岁月漂白了的一行字:买这本诗集,我简直没有想到这个月的生活费已不够了!学生时代的章斯雨不知是先喜欢上拜伦,还是先喜欢上卷发男孩,她说不清。十年后,章斯雨在记忆中再翻开那本《拜伦诗选》,一切沉淀的东西都在慢慢复苏。卷发太像了,长得酷似拜伦。然而,这份记忆只能是一杯纯净水,纯得简直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而现在,林一尘的声音就在耳边:真而又切,真而又实。章斯雨的全身一阵颤栗——为什么对你如此情重?天知道她与林一尘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话。或许她与林一尘前世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哑巴夫妻,憋了500年的话,都要在这个夜里讲出来,吐出来。他们的话与夜里别的声响化作了一片呢喃:
  今天喝酒没有?林一尘说。
  喝了,喝了五杯,啤酒。
  章斯雨已有了醉意。
  一尘,我不想和别人喝,我要与你喝。
  来吧——,小雨,说,我们喝点什么酒?你来了,我找几个人陪你喝。我就与你喝点红酒,好吗?
  好,不许有别人,不需要别人陪,只许我和你……章斯雨说。
  嗯,我要把你灌醉。
  然后呢?章斯雨知道林一尘想说什么,她想听。
  然后……然后……你说呢?章斯雨一听就笑了,心里先溢满了醇香诱人的葡萄酒。
  第四章一定要见
  31
  林一尘说:面,是一定要见的。
  以前与林一尘刚刚熟识聊天时,林一尘曾出过一句考她:方便面方便方方面面。于是章斯雨就对:干洗净干洗干干净净,马马虎虎把林一尘给糊弄过去了。他的那句话中出现了三个“面”字,你说这面能不见么?
  章斯雨设想了她和林一尘见面的种种场景和细节,一想就觉得心里慌乱,一想就忍俊不禁。如果章斯雨去了,下了火车,在北京西站,就会在林一尘的指挥下过天桥。他说他会告诉他的车牌号。章斯雨一定会发现的。她就故作淑女般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对,她就会看到林一尘。林一尘也会看到她。他们从未谋面,虽然在网上一夜夜厮守;虽然在电话中一分分厮磨,可他们真的不认识。那一刻,他林一尘是何等表情,她章斯雨又是怎样的反应呢?章斯雨已经设想好了,她会微笑着拉开车门,和林一尘并排坐着,微笑着看他。然后,伸出手,紧紧握着林一尘的那双大手,用激动的颤抖的声音神情庄重地说:同志,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想到这一场景,章斯雨就忍不住笑。是的,她是做的出来的。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找到了党组织的地下党,一个战火纷飞、白色恐怖时期的女英雄。
  与此同时,林一尘也在设想他与章斯雨见面后的种种场景。他说他要带着章斯雨到处转一转,坐在车里看一看他的老婆长什么样子,他想好好地真实地抱一抱她,把车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好好吻她……
  章斯雨说:我也想。在北京找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又想笑。
  林一尘说他刚才看了他和章斯雨所有的聊天记录,这个记录真实地记录下了章斯雨一步步滑下的过程。后来,他也滑下去了。最后,都沦陷了。他还说:小雨,如果你我见了面,我们还这样,那就危险了!
  怎么讲?
  那两个家非散不可!你愿意散吗?所以,对于你来,我很矛盾。既很想你来,又怕你来。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去了!章斯雨说。
  来吧,你来吧!小雨,我要你来!章斯雨猜不透林一尘是怎么想的,他又要她去,一定去。
  冷不冷啊,你的手?听天气预报说,武汉的气温很低呢!林一尘说。
  不冷,我的手可以换着拿手机,放在兜里挺暖和的。
  回去吧,啊,傻瓜,外面冷!林一尘很会疼人。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说说话。
  林一尘说他和路遥笔下的高加林差不多,有着很相似的命运。他出生在县城,考上北京一所大学;后来考研,又留校做了老师;后来结了婚,又调出教育部门搞行政工作。老婆长得不难看。他和她从没有精神上的交流,除了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再也没有别的。
  人生苦短……其实,我觉得精神的交流更重要,容貌什么的都是外在的东西,天天看也会生厌的。小雨,你知道你是什么打动我么?
  什么呢?章斯雨问。
  第一,是你的真诚坦荡;第二,是你的聪明才智,你的才华;第三,是你的敬业精神。你身上有一种调皮的空灵之气,我真的喜欢你、欣赏你……林一尘说。
  谢谢!章斯雨很感动。虽然在身边经常有许多人像林一尘这样夸赞她,可都没有能比从林一尘口里说出来更打动她。
  已是夜里十点了。
  我关机了,啊!章斯雨对林一尘说。她要挂电话,回家。
  那边停顿片刻,说:你关了吧,我打过来。
  从这句话,章斯雨就能感到他林一尘是彻底沦陷了。他不想章斯雨的声音离开他的耳朵,他喜欢和她说话,他爱着她。而章斯雨又何尝真的想让林一尘的声音离开她的耳朵呢?真的不想。她渴望与他耳鬓厮磨、相知相守。快十一点的时候,章斯雨的手机提示快没电了。其时,林一尘正在读他刚写的一首诗。章斯雨忙说:林一尘,我的手机没电了!刚说完,手机就自动关了。
  以前,章斯雨听到别人煲电话,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总算明白了:煲电话就是难舍难分。煲电话的人从不考虑手机的辐射;也从不考虑话费。就像她与林一尘这样,直到煲到手机里的电用完为止。
  回家后,章斯雨洗完澡,在榕树下网站上的现代诗歌里发了三个诗帖,睡了。
  半夜,感觉韩静波钻进了她的被子。对于他,章斯雨似乎已经很陌生了。
  第四章林一尘的家
  32
  这是一套九十多平米的三居室,在北京,能有这样的住房也算安居乐业了。这是林一尘的家。林一尘点燃了一支烟,他习惯性地打开原创文学工作室,找章斯雨新发的《林家的事儿》的贴子。不知为什么,林一尘对林怡然的命运时时牵挂,他知道这是章斯雨虚构的人物,但仍然忍不住去关注和担忧。林一尘的老婆在客厅里看电视,是一个情感剧,他们的女儿寒寒已经睡了。林一尘看贴子刚发了不到一个小时,上面写着:
  …………
  刘风华在老屋里咽气那一年,林怡然已在读大三了。刘风华的儿女们都回了,他们在家里为她做寿衣。林仙云叼着烟,在裁黑纱;林静云在做衣服,她已从食品厂下岗。林先业在城里开了个汽车修理厂,现在在杀泥鳅,准备晚餐;刘风华最小的儿子林先庆刚回不久,正在吩咐他的司机把车倒到竹林那边去。在仕途,他是一路凯歌。现在已是反贪局局长了。林先勤坐在刘风华床边,看着她。刘风华的嘴巴翕动着:先…勤,然然……呢?林先勤懂了,她是想见林怡然最后一面。
  这个夜晚,林怡然从大学回家休息,正在搓刚洗完澡换下的衣服,隐隐听到有人在喊“然然”,四下里看时,又无人。就对李英芝说:妈——,你听到有人喊我没有?李英芝闻声出来,问明后,沉吟片刻,说:然然,明天是星期天,你回老家一趟。我看你奶奶怕是要过(死的讳语)了。我有感觉。所以,当林怡然一路半信半疑怀疑母亲的猜测,而在跨进老屋大门后,看到满屋的黑纱白布时,真是不得不服了母亲的话:还真是说准了,奶奶不行了。听到然然回了,一家人很欢喜,忙把她簇拥到刘风华床前。刘风华缓缓伸出手,颤抖着:然——然呀!我——的——乖,这五——块钱——拿——…着,买东——西吃……在刘风华的手心里,有五块钱。林怡然再也抑止不住泪,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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