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玛拉雅山的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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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一个印军军官从门口露了一下头,一见哨兵死了,慌忙缩了进去。
“叭”的一枪,这一枪没打中。
颜瑞成心里骂道:“狗小子,缩得到快。我看你们出来不出来。”
果然,这正是拉加普特联队的指挥所。印军中校联队长正在组织部队进行顽抗。哨兵的死使得指挥所里炸了堂。
“不好了,中国军队从后边上来了,已经打到门口了。”刚才差点挨枪子的军官喊。
“胡说!”印军中校对两个卫兵说,“出去看看。”
两个卫兵瑟瑟缩缩的刚一露头,“叭、叭”两枪,颜瑞成准确的射击顿时超度了他们的灵魂。
“不要慌,外边只有一个人,给我用机枪扫手榴弹炸。”印军中校正狂吼乱喝着组织火力。
担任正面攻击的5连在高连长带领下,乘敌人指挥混乱,冲上来了。
“冲出去,给我冲。”印军中校发现被包围了,挥舞着手枪,逼迫部下突围逃跑。
颜瑞成知道敌人要跑,“呼”地扑到指挥所门口,将最后一个弹夹里的子弹,暴雨般呼啸着倾泻进去。
指挥所里的印军被这位天神般的勇士吓破了胆,直到颜瑞成牺牲,我军大部队攻了上来,他们竟没有一个人敢走出指挥所,乖乖的蜷缩在这个隐蔽部里做了俘虏。
阳廷安班的八位战士在此役中全部壮烈牺牲,他们共攻克印军地堡27个,消灭印军41人,为全歼王牌第七旅打开了通路。战后,被中国国防部授与“阳廷安班”英雄称号。
第八章 两军激战红山头,加勒万河谷死尸累累,丁盛军兼程急驰察隅
一
中国东段前线指挥部。
张国华伏身仔细审视着作战地图。作战处长一边指点突击部队到达的位置,一边报告战况。
“……按照预定部署,经过十七小时激战,当面之敌的据点大部已被清除。担任主攻的55师155团、157团二营,已经消灭卡龙、扯果布、扯冬之敌,由克宁乃以南插入色耳董、章多地区。157团三营由几儿以西插向章多,两路部队目前已形成对外对内正面。敌七旅已被我团团围住。”
“好,命令两路部队,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对外正面,要坚决阻击敌人的增援和反扑,切断敌人的退路。对内正面的部队,要果断对敌发起攻击,要采取勇猛穿插,大胆突破的动作,将扯冬、吉普等地区的敌人分割全歼,不使一人漏网。”
“是,”作战处长笔记本上记了几条要点,然后接着报告:“157团一营配合白採、择绕桥等正面部队,在侧翼用密集火力支援了主攻部队后,并打通了我经沙则西岔路口渡过克节朗河西进的道路。”
“很好,命令他们就地坚守,保障我战役予备队过河。”
“是,另153团和昌都分区独立营已向呷林、允之方向实施佯动,并已逼近‘麦线’。目前正抢修工事,与印军对峙。上述两地之敌已成惊弓之鸟,不敢轻举妄动。”
“沈团长他们有消息吗?”
“两小时前来过一份电报。他们从枪等西侧渡过克节朗河后,进入原始森林。报文说林密坡陡路滑,一小时仅能前进200米。”
张国华原先晴朗的面容顿时阴暗下来。
“命令他们,不惜代价,克服一切困难,明天拂晓四时前一定要进至章多,然后不必报告可直接向章多之敌发起攻击,尽快消灭印军空投场和炮兵阵地。”
“是,我立即给沈团长发报。”
当前指的电台频频呼叫的时候,沈团长带领的穿插部队还在原始森林里扑腾。
这是一片亚热带原始雨林,由于受恒河南季风的影响,加工喜玛拉雅山巨大的屏障,挡住了西北的寒流,这片雨林生长得异常繁茂,树冠相接,严似穹窿,各种藤蔓密如珠网。最令人头痛的是一片片荆棘林,一人多高,枝桠上全是一寸多长的尖刺,锋锐得赛过狼牙犬齿。
长驱直入的穿插部队到这儿停住了。
先锋连已经拼上了所有的力气,用柴刀砍,用树棍砸,用手榴弹炸。然而,荆棘林犹如一堵像皮墙,不仅有弹性,而且有韧劲。
沈团长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嘶嘶啦啦地吐不出一个整音,紧贴胸口“哒哒”响动的怀表像一把刀子在一下下切割他的肠胃。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原始雨林,也从没打过这样的仗,浑身憋足得火劲涨得要炸破血管,偏偏这力气没处使。
刚才接到前指命令,明天佛晓务必对章多之敌发起攻击,可照这佯的速度,后天也未必到达章多。
他好象看到了张司令员铁青的脸,喷火的眼睛。
挨一顿臭骂倒没啥,他知道张司令是有名的铁嘴豆腐心。
贻误战机,军法从事。只要能打胜仗,不让敌人逃跑,我沈大个被枪毙也心甘情愿。
此刻,他好象看到了我左右两翼大军正发起攻击,败退的敌人涌向章多,而后乘飞机跑得一个不剩。
如果不按时到达章多,我沈大个不但臭名远扬,还将是一个千古罪人。
猛然,他拨开身边的两个参谋,走到开路的最前端。
尖刀连的战士们一个个让人看着心疼,脸上、胳膊上全是横七竖八的血口子,两只手血肉模糊,打起的血泡磨破了,有的手掌皮整块整块的被揭掉,有十几个战士还在奋力地砍,拚命地砸。
怜悯部队就打不了胜仗,心肠软的永远当不了将军。
沈团长脱下军衣,嘶哑着嗓子,不成音地喊:“学我的样子,铺一条路,都闪开。”
沈团长将军衣往头上一包,走到荆棘林边猛然往上一跃, 然后横着身体扑压下去。
密墙般的刺棵于被沈团长宽厚的身板压下一大片。
战士们都…呆住了,泪水涮地流了出来。
“呆看啥,踩着我过。”团长匍在刺棵上喊。
连长先跑了两步,跃过团长的身躯,铺压下去。
“我来!……”
“我来!”……
战士们疯狂地喊。一个个往前排。
五个、十个、二十个、二十七个……
二十七名中国官兵的身躯,在一片荆棘林中铺展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整个团队,踏着他们的身躯走过去了。
二十七名官兵承受的苦痛,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峰利的尖刺扎透了棉衣,插进了皮肉。
战士们一个个走过去,随着承受重量的起伏变化,尖刺一下下挪换着地方,血水从一个个细孔里渗透出来。
从上面走过的战士,似乎感得到脚下战友的体温,感得到战友的呼吸、脉跳。
这是一条血肉铺成的通向胜利的路。
不知1何时,正在行进的部队下了一条口令。
“往后传,铺路的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大部队通过后,担任首批铺路的二十七名官兵,有四人再没有站立起来。
令沈团长愧悔不已的是,由于军情紧急,这四名战士的尸体当时未来得及处理。战争结束后再也没有找到。
右翼主攻部队一路拼杀,撕开了敌人的防线。左翼助攻部队与右翼紧密配合,向沙则、仲昆桥、克宁乃桥的印军发起猛攻。
沙则位于非法的“麦克马洪线”以北,是克节朗地区入侵印军的核心阵地。它西经克宁乃桥,可通扯冬、章多等据点,南经仲昆桥,直通去米塘的入侵印军机关。攻占沙则可直接威胁克节朗地区的印军指挥机关,因此,印军在这里早就构筑了堑壕和百余个明暗地堡。
最先冲杀到沙则的9连被印军严密的炮火阻住了去路。
沙则的暗堡群不拔掉,后面的大部队冲上来,必将遭受巨大的伤亡。
2班副班长张映鑫接受了首轮爆破任务。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地堡群前面有三个暗堡,像触角一样控制着进攻通道,同时又用火力显示的方法为后面的地堡指示打击的目标。
“必须首先除掉它。”
张映鑫率领第一爆破组借着地形掩护,从右侧爬了上去。前进到距地堡近十米的距离时,张映鑫猛然跃了进来,端着冲锋枪一阵猛射,子弹几乎全部从地堡射击孔里钻了进去。后面的战士紧跟着塞进去两颗手榴弹,第一个地堡报销了。
此刻,他们已被另两个地堡的敌人发现,这两个一上一下的地堡用火力严密封锁了山腰,子弹一串串“啾啾”地落在张映鑫头前,溅起的碎石泥土不断落到他后背上。
张映鑫一左一右握着两颗手榴弹,挂上弦,同时扔了出去,借着烟幕,猛扑向第二个碉堡。这一个碉堡又哑巴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张映鑫就势一滚,正落在第三座碉堡跟前。
他拉着手榴弹,从射击孔里塞了进去。不想敌人把这颗手榴弹扔了出来,在他身后爆炸了。
张映鑫猛觉胸口一震,一口热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一块弹片切进了他的后背。
九连连长以为三个地堡都被清除了,率领战友们嘶喊着冲了上来。
眼前的地堡突然吼叫起来,从射孔里喷出一串串火舌。烟雾散开,张映鑫看到五、六个战友倒了下去。
头上,印军的暗堡虽然泥土剥落,木桩外露,像头被打伤的野兽,仍然“嗷嗷”嘶鸣着进行着垂死挣扎。
张映鑫一摸腰际,只剩下最后一颗手榴弹了。
如果投进去,被敌人再扔出来怎么办?
张映鑫吃力的把冲锋枪斜背到身后,双臂拼命撑起身体,借着一块巨石为依托,拉开最后一颗手指弹,从射孔塞了进去,而后凝聚全身的力气,虎吼一声,奋力跃起,双手紧抠住地堡顶的梁木,稳住身体不下滑,用双腿将地堡的射孔堵了个严严实实。
地堡里的印军望着冒烟的手榴弹,急得“吱吱”乱叫,他们用刺刀捅,用枪管砸,用子弹扫,想打开一个空隙,将手榴弹再扔出来。
张映鑫腿被打断了,但皮肉还连着,依然封堵着射击孔。
前边的战友喊:“班长,快躲开,躲开……”
张映鑫牙关紧咬,目光灼灼,等待那一声巨晌。
“轰隆”一声,那颗手榴弹结结实实在地堡里开了花。
激越的冲锋号声响了,后面的大部队涨潮般涌了上来。
张映鑫安祥地合上了双眼。
他和朝鲜战场上的英雄黄继光是同乡,都是四川嘉陵县人。
二
中印边界西段的加勒万河谷,红山头地区,位于新疆阿克赛钦西部。这儿是高原严寒地区,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坡度达40度以上。这里空气稀薄,地面光秃。其新藏公路以西、班公湖以北的数万平方公里内荒无人烟。但这个地区是印军入侵中国新疆阿克塞钦、西藏阿里地区的必经之地。印军114旅5个营约5600人,分散配置在这一地区300公里正面的77个据点内。其中1300余人分布在侵入中国境内的43个据点内,其具体部署是:
印军查谟·克什米尔国民军14营侵占红山头,杰特联队第五营侵占加勒万河谷,旅部及1个营位于印军实际控制区内拉达克地区的列城。
入侵印军企图以上述据点为依托,侵吞整个历史上属于中国管辖的阿克赛钦地区。
西线指挥部何家产少将针对入侵印军正面宽阔,据点分散,间隙大的弱点,决定集中精锐部队,首先粉碎入侵印军的进攻,然后采用拔点攻坚的战法,依次清除加勒万河谷,红山头和新疆阿克赛钦地区西大沟以北河尾滩、天文点两防区内的入侵印军。
为防止印军向边防部队的薄弱地区进攻,又命令空喀山口防区的驻守部队在班公湖以南组织积极防御,牵制当面入侵之敌。
10月20日上午9时,中国西线反击部队在两个榴弹炮团,一个迫击炮营,一个85炮营,两个92炮营30分钟的炮火准备后,当即向加勒万河谷南、北两则的入侵印军据点和红山头之敌实施反击。
红山头是西线作战的主要战场,该地是斗拉特别奥里地印军联系天文点地区据点的重要枢纽。该山头高5870多米,山上除了常年覆盖的冰雪,便是被风暴扫荡后裸露出的褚红色的岩石,在落日残照下宛如饱经风霜的老人敞开的胸膛。
印军凭借红山头两层自然台地,构筑了16个地堡,5个地下室工事,组成两层火力阵地。印军吹嘘红山头是打不烂、摧不垮的钢城铁堡。
20日,中国新疆边防部队从印军侧后西、南两个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一部从正面佯攻,一部从侧面直插红山头主峰,另一部直捣入侵印军的平台阵地。
由于印军占据了有利地形,构筑了坚固防御工事,加之该地海拔太高,不利于进攻作战,因此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
中国军队多次以连队为单位的集团冲锋,都被印军的凶猛火力打退,伤亡严重。
在正面进攻部队受阻的情况下,幸亏从侧翼直插主峰的部队进展顺利。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首先占领主峰,然后从山上往下打,上下夹击,才捣毁了印军的平台阵地。
奉命前来增援的印军107旅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半途回撤。
在加勒万战区,中国军队沿河谷的南、北两侧实施反击。战斗亦打得相当艰苦。
印军114旅的官兵大多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枪打得特别准。加之中国军队反击前炮火准备时,印军的许多火力点、暗堡目标没有暴露,所以战斗一开始,印军的火力异常凶猛。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中国军队占领了加勒万河谷,但亦付出了重大代价。
河谷里,有874名中国士兵的躯体,倒在这片冰冷的雪地上。
因为这儿每年只有一个月的解冻季节,所以直到本世纪80年代初,这八百多名封冻在雪山上的战土的躯体才陆续运回。笔者82年到新疆曾目睹了从阿里地区运往乌鲁木齐的烈士的遗体。
担负空喀山口地区反击作战的中国边防部队,抓住战机,勇猛向班公湖北岸中国一侧的西里扎普、安拉沟等地的印军进行突击,驱除了入侵印军。22日,班公湖南岸新疆守卡部队,清除了尤拉及其以西另一据点的入侵印军。
至24日,全部拔除了班公湖南北两岸及其以北地区的31个印军入侵据点。
第一仗结束后,新疆边防部队不顾几天几夜连续作战的疲劳,以惊人的意志挥师南下,对西藏阿里地区羌山口、约山口、巴里加斯等地的入侵印军进行反击。
部队在向阿里的转移中,昼夜连续行军700公里,两次徒涉齐腰深的冰冷刺骨的噶尔河。工兵分队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冰河上架设便桥,保证部队开进。
28日,新疆军区部队又收复了拉多、碟木绰克、巴里加斯,卡果等地。
至此,中国西线反击部队在环境、气候异常恶劣的情况下,从喀喇昆仑山到冈底斯山,转战千余里,拔除37个入侵印军据点,胜利完成了配合东线主力部队反击作战的任务。
三
济南,珍珠泉宾馆。
这是座园林式的宾馆、从门楣到楼舍大多是仿古建筑,高檐飞角,古朴而又庄重。园中有亭榭廊池,有花草林木,假山飞瀑,游鱼成阵,而此中名传遐迩的则是园中那一方占地约四分许的水池,池中有千百串水珠从池底不断冒出,夕阳斜照,宛如万千颗晶莹透剔的珍珠在池中滚动,确为人间奇观。
这就是泉城济南七十二泉中最为知名的三大泉之一 —— 珍珠泉。
毛泽东坐在池边的水榭里,正在与山东省省委书记谭启龙同志交谈。
毛泽东:“启龙啊,听说你又搞了个南郊宾馆,花了不少钱噢,全国人民都在饿肚子,你却搞了个大宾馆,让我进去住,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