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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腐败中成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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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子怎么会头枕在他的肚子上?贵先生想叫醒她,但是感到很温馨,就任由她这么躺着。
  看元子睡得香甜,贵先生禁不住想去亲吻一口。这一冲动,双腿间那玩意儿就鼓凸起来,硬梆梆顶着元子的头。
  大约触动了元子,她翻了个身,侧脸朝着贵先生小腹,贵先生愈是冲动。心头就想,这么个美丽可爱的人,得什么样的一个人才配消受?
  
  见到刘冠英与元子在一起,贵先生心头酸涩,有些绝望而悲凉。
  不过他十分清楚,元子与他只是同事邻居,至多是个朋友。他决不敢奢望元子会排斥其他人而钟情于他。
  
  她是山顶城堡洞开的窗户中伸头向下俯视的少女,她是豪门大宅中一闪即失的倩影。尽管她十分专注地凝视过贵先生,尽管她满含深情地低声叫过贵先生,尽管她从不掩饰跟贵先生在一起的快乐,但是贵先生明白这仅仅是一种遗憾的表示,注定只是一段伤痛的记忆。
  
  交往越多,接触越深,贵先生越是强烈地感受到元子如花美貌下深藏着的是一颗在太虚幻境中飘忽不定的心,不是他所能捕捉的。
  他想远离她,免使自己深陷于绝望中难以自拔。他努力使自己挣扎出来,希望能够平静地看着元子扑入别人的怀抱。
  
  前些日子,在元子同样地冷淡贵先生后,贵先生就忧伤地低下了头。
  他将全部热情投入了工作,寄望通过工作的强烈刺激来摧毁心头萌动的渴望。
  现在见元子如此安静而甜蜜地枕在他肚子上,贵先生心头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不断地强烈撞击他的情感。
  
  他忽然意识到元子会着凉,轻声呼唤她,她却沉睡不醒。
  贵先生将她抱上床去,扯一条薄薄的被子给她盖上。回头再将香香抱上床去盖好。
  这时他已完全清醒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五点,便收拾了桌子,出门去练习戳人眼睛的功夫。
  
  元子受凉发烧。诊断为重感冒,医生建议她住院退烧。
  香香也是气虚乏力,就在宿舍静养。
  
  贵先生说要上医院照顾元子,元子不让他照顾,对香香说外人见了要误会的。
  
  可是人一生病就很脆弱,渴望关心。
  头一天输液吃药都是元子自己照顾自己,吃饭上医院的食堂。
  晚上躺在床上却有流不尽的眼泪。她莫名的伤感,心头是无尽的孤独。
  第二天早晨醒来胃口不好,她就不去食堂买饭,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家。
  
  她想给维坤市长打电话。在崦嵫维坤市长是最关心她的人,对她百般疼爱呵护备至。
  但是又怕惊天动地。她不喜欢被人束之高阁。从小到大学毕业,她都感到自己没有自由,无论在哪里她都被特殊对待,有时感到很优越,有时又感到很寂寞。
  到崦嵫后,她的背景被维坤市长严格保密,直至今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一来她感觉到很自由,无拘无束,我行我素。
  现在如果惊动维坤市长,必然惊动医院,医院一定要将她特殊对待。
  
  然而缺乏照顾她又感到自己很可怜,看邻床的人亲情融融,一批人看过另一批人来,她感到自己像是个孤儿。
  临床的人不时关切地问她:
  “怎会没有家里人来看看你呢?”
  他们满含同情要帮助她,感动得她又流下眼泪。
  
  正在输液的时候,她的顶头上司,计划处长吴蒙带着几个人来探视,说是昨天没有抽出空来。
  说过几句话他们就走了。
  
  他们走后元子感到厌烦,“虚情假义不如不来看呢!”
  她暗暗决定,谁来看都不给好脸色。横竖就是吃一回苦,不要人同情,不要人关心。
  她气乎乎闭上眼睛。
  
  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旁边,以为是来探视邻床病人的,她不胜厌恶,“怎么坐到我旁边了?”
  她想睁开眼睛驱赶,又意识到自己太蛮横,“人家坐坐有什么关系!”
  床头柜上的东西被人移动,这下她生气了,“怎会动我的东西?”
  睁眼要说话,猛然见是贵先生。元子忽然红了脸,心头有股难以名状的滋味。
  
  贵先生神情忧郁,轻声问:
  “好些了吗?眼睛怎么红的?”
  元子鼻孔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贵先生说:
  “我已经请假了。”
  元子转开脸:
  “你来算什么!”
  贵先生低着头喃喃说:
  “念书的时候同学病了,也是只有同学去照看。”
  
  元子不再说话。贵先生剥了只桔子问:
  “这是美国产的,能保鲜到这个季节真是希奇!尝一瓣吗?”
  元子转回头看看,贵先生塞一瓣在她嘴里。
  元子问:
  “核吐哪儿?”
  贵先生伸出巴掌:
  “吐这儿。”
  元子“呸”一声将核吐在他掌心,止不住格格欢笑起来。
  贵先生也笑了,从一只大袋子里掏出个枕头:
  “香香叫带来的,说垫高点舒服些。”
  元子挣扎着要坐起来,贵先生伸手轻轻托她后背。这一托令元子感到这只手非常有力,根本不用自己使劲这只手就将她上身托起来。
  
  背靠上大枕头确实舒服多了。元子说她还没有吃早饭,贵先生就拿了饭盒出去。
  贵先生回来,叫元子猜饭盒里是什么东西。元子猜是面条,结果是蔬菜、肉末、赤豆熬的八宝粥。元子欢叫一声:
  “不知道有多喜欢吃八宝粥,哪儿买的?”
  贵先生逗她说是自己熬的。元子明知他是在哄人,但是愿意被他哄,说等出院后每天要吃他熬的八宝粥。
  
  输完液,元子吃了八宝粥,两人出去散步。
  天很热,贵先生叫回去,元子不肯,便去树荫下,偶有凉风吹过,心旷神怡。
  
  病房空调温度太高,元子要调低点,邻床病人不同意,元子便去洗过澡。
  贵先生说在医院晾晒衣服不方便,要把元子换下来的衣服带回去洗了再送来,元子不肯。贵先生叫她生病了就别犟,好歹劝说她同意了。
  
  就这样,有贵先生在一旁细心照顾,元子神安气定,心情舒畅。
  她希望就这样住下去,不愿意出院。床位医生见她不急于出院也就由了她,每天只开些药温补调理。
  
  公孙主任叫香香催促贵先生上班。苏欣老师说:
  “这时候催贵贵上班,你不怕来世变成蛇遭众人厌弃!”
  香香在一旁捂了嘴笑。
  公孙主任并不明白贵先生为什么请假,便追问。苏欣老师说:
  “他去照顾病人,纪元子病了。”
  公孙主任大惊失色:
  “那纪元子心气多高,几个人她放眼里的?贵先生可别乱了方寸啊,还得量力而行呀!”
  苏欣老师不服:
  “贵贵不见得就配不上她。”
  香香说:
  “别为他们的事费口舌了,我看也就是闹着玩的。”
  
  无意中公孙主任跟光震行长说起贵先生请假了,光震行长这才知道元子生病了。
  
  他非常生气,立即问计划处长,纪元子住院了为什么不给他汇报。计划处长吴蒙说,没有大病,已经代表组织去看过了。况且一个科长病了,怎敢去惊动行长。
  光震行长跟手又打电话问工会主席,有没有去医院看过,纪元子生活上的问题怎么解决的?工会主席说不知道她生病了,她也没有提出困难请工会解决。
  光震行长愈是生气,责问工会几个人整天都在干点什么事!
  
  搁下电话光震行长就往医院赶,半路上他给维坤市长打了个电话。
  维坤市长火冒三丈:
  “如果你们是这么不负责任,元子明天就不用留在商业银行了,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光震行长反复检讨是他大意了,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失误。维坤市长“啪”一声挂断电话,不听他解释。
  
  元子正躺在床上跟贵先生说话。忽然看见光震行长,贵先生慌忙起身。
  光震行长刚受了堆坤市长的气,这会儿全冲着贵先生发出来:
  “怎么搞的?就你能耐?你能解决什么问题?”
  贵先生不明究竟,吓得直哆嗦。护士进来止住光震行长,叫他不要大声说话。光震行长愈是火气大:
  “我就这嗓门,听不惯你走开!”
  护士见他蛮不讲理,提高嗓门喝令光震行长出去。
  光震行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向护士道歉,说刚才是心情不好。
  护士气犹未消,得理不饶人。这就惹恼了元子,她叫护士闭上那张老鸹嘴。
  护士一股气马上冲着元子来,叫她立即出院,说了一通难听的话。
  吵动了病区主任和护士长,一起帮了护士叫元子立即结帐走人。
  光震行长再次道歉,说都是因他惹起的。这边一软那边就硬,加上医院的人也是霸道惯了,就得寸进尺。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一脸福相的女人,风风火火进来问:
  “谁要赶她走的?”
  病区主任见这人面熟,但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就坚持说:
  “我叫她出院的。”
  跟在那女人身后的一个人虎下脸喝斥:
  “对市长你也敢这种态度?”
  病区主任愣住了。维坤市长本来就有火,正要找地方出口气,以不用商量的口气说:
  “不讲职业道德,这种人不能当医生!”
  元子息事宁人说:
  “阿姨,我全好了。”
  维坤市长坐过去摸着她的脸:
  “气色不好,要做个全面检查。”
  回头对跟着她的人说:
  “叫医院安排。”
  一会儿医院来了不少人,个个惊惊惶惶。
  
  计划处长吴蒙和工会主席听说光震行长去了医院,也马不停蹄追赶过来。见了这情景都大惑不解,多大一点事呀,怎么搞得兴师动众?
  他们拉了贵先生去一旁悄悄问,贵先生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元子发脾气不肯检查,闹着马上出院。维坤市长无奈,就安排自己的崦A00002号车送她回去。
  再次叮嘱关照光震行长:
  “小事就可能酿成大事,这是要负责任的!”
  
  光震行长找吉离副行长商量:
  “指不定什么时候又闹出点什么事来。其他人中了解纪元子情况的只有贵先生,不如仍然叫他俩一个办公室上班,有点事好叫贵先生立即汇报。”
  
  很快元子就由计划处资产负债管理科副科长调任营业部信贷科副科长。
  
  公孙主任说三个科长坐在一起太拥挤,叫另外腾出一个套间来作为元子和贵先生的办公室。元子抢先去占了里间,叫贵先生守在门口。
  
  一天元子叫贵先生进去,反锁了门同贵先生并排坐在一张三人沙发上,低声说:
  “有件事讲出来吓你一跳,不知道该不该讲。”
  
  她说在当资产负债管理科副科长时,总行打电话来讲崦嵫分行非盈利资产占比太高,责令他们写个报告。
  元子调阅了相关资料,发现库存现金很不正常。于是去追查,结果是越查越糊涂。查到后来发现,很可能金库里的账款不一致。
  
  贵先生不相信,谁敢去动用金库的钱?那是要人头落地的。
  元子很肯定。说她也不相信,所以准备去突击查库。但是立即就遭到阻止,说她无权查库,并叫她做该做的事。
  
  从此无论她做什么事都有人盯住她。
  她本来想找机会从另外的渠道深入查下去,现在调回信贷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贵先生建议向公孙主任汇报。金库是由营业部代管的,公孙主任有权突击查库。
  元子说,如果金库有问题公孙主任肯定卷在其中。元子甚至怀疑护生副行长和唐莲副行长也是知情人。
  贵先生劝元子不要多事,免得陷进去。元子心有余悸:
  “想想都害怕,金库也有人敢动,好大的胆子!”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是水至善,她说有笔贷款需要贵先生签字。
  贵先生回到外面自己的办公桌,看是一份纺织供销公司的贷款申请,需要三千万元购买钢材。贵先生问:
  “纺织供销公司也做钢材买卖?”
  
  水至善是个文静腼腆的姑娘,说话总是羞羞怯怯。她低声说:
  “是唐莲副行长的儿子关观介绍来的,他特别叫我跟你说一声,高抬贵手。”
  
  贵先生暗想,这倒是做人情的好机会。不过怎么知道就是关观介绍的呢?
  水至善见他犹豫,小声说:
  “关观要当面来跟你讲的,我建议他不要为难你,你假装不知情比较好,万一不能收回也好推脱。”
  贵先生问:
  “我推脱了不是就得你一个人顶着吗?”
  水至善说:
  “有个人顶着就行了,干吗再拉一个!”
  
  贵先生平时就很喜欢水至善的乖巧,听了这话不由得凝望着她,想表达的不知是关爱还是感激。
  水至善红了脸,低头拿起贵先生搁在桌上的大哥大摆弄。
  
  贵先生又看了信贷员意见,叫她修改得含糊点,并具体指导她:“给自己留点退路,不要下结论。”
  水至善问:
  “这样能通过审批吗?”
  贵先生说:
  “如果后面的人不肯批准,唐莲付行长只会怪他们不给她面子,只要我们没有卡住不放。”
  水至善吃吃笑,说他当科长的水平就是高得多。
  她弯下腰靠近贵先生提笔修改,贵先生在一旁指点,有时为一句两句修改得妙两人禁不住同时发笑。
  
  这一切都被元子听见了。
  元子走出来,他俩也没在意,元子就站在里间的门口看,看得心头酸酸涩涩,怒气冲冲返回自己的座位。
  
  又听见外面的水至善问贵先生大哥大怎么使用。
  贵先生耐心教她,她试着拨了个号码,嘻嘻哈哈跟对方说,是在用她科长的大哥大通话。
  大概对方也没有使用过大哥大,水至善就解释大哥大有多好,说她科长拿在手头很气派,言语中充满了对科长的敬意。
  又听见水至善在叫对方别瞎讲,让人听见了会误会的……
  
  元子胸中翻涌着恼怒和愤恨。但是又不便发作,只是拿笔在纸上乱涂乱划。
  
  水至善挂断了电话,给贵先生解释,刚才通话的是她一个女同学。这人喜欢吃甜食,发胖了又吃减肥药,刚减点体重又吃甜食,再发胖再吃减肥药……
  
  元子恨恨地在纸上写了一串“讨厌讨厌讨厌……”
  
  贵先生似乎并不厌烦,饶有兴致地听水至善说下去。
  水至善认为他爱听,又说另一个女同学大脚爱小鞋。
  一双脚勒得又红又肿,走路像袋鼠跳,还是不肯换双大一点的鞋,说是逐渐就会适应。问她为什么喜欢穿小鞋?她说女人要生存就必须学会忍受各种苦难,要把自己削剪成男人喜欢的式样。女人如果有个性,那是自找的灾难。女人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是为丈夫孩子公公婆婆活着的……
  
  元子担心她会越来越深入地谈下去。霍然站起来,走出去问:
  “水至善在说什么呢?”
  水至善忙住口,叫一声“元子科长”,露出畏葸神色,急忙离去。
  贵先生脸上挂着笑说:
  “这个水至善真有趣!”
  元子突然眼圈一红,冲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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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楼梯上的男人数不胜数 
上楼,黑暗中已有肖邦。 
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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