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歌通明 作者:judith(晋江2012-5-8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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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斯，事到如今……”哈迪斯刚想说什么时——“我已经放弃了……”尼克斯突然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厄里斯已经死了……眼前的也只是个魔女而已……”
　　看着此刻的尼克斯，尤金芬妮垂下了眼——“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帮到。”
　　“已经够了……”帕西提亚这时看着她，笑着说：“也许，对她来说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尤金芬妮顿时一怔……
　　“那么……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哈迪斯这时走到宙斯的面前，“这个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帕西提亚……”尼克斯这时叫住了刚要走过去的她，“你，我很感谢你……”
　　“……”帕西提亚此刻看了看达拿都斯，这时微笑着说：“不用感谢，达拿都斯，修普诺斯就拜托你了……”
　　瞬间，白色的光球包围起了三个身影，一同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此刻，尤金芬妮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不断回想着帕西提亚对自己说的话……
　　黑色的夜下，黑色的身影笑着看着自己现在的一切。
　　“啊，终于到了。”厄里斯冷笑着：“我等的这一刻终于来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奥涅伊洛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厄里斯……所有的一切都是引起的吗……？”奥涅伊洛斯自从棋盘消失后就一直在等待厄里斯，现在，这里是奥涅伊洛斯的棋盘，也就说，是奥涅伊洛斯的棋盘将厄里斯的棋盘包围住，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这上面。
　　“……奥涅伊洛斯，你真的跟你的父神很像啊……烦人这方面……”
　　“是啊……也许是我烦人……”奥涅伊洛斯沉默片刻——“但是，你还是厄里斯没错吧……”
　　“什么意思？”厄里斯瞪大双眼笑着说：“是啊，只是以前的厄里斯消失了而已，我也是厄里斯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把三叉戟落了下来，厄里斯立即设起了结界。
　　“厄里斯……看到我有些轻敌了……”帕西提亚的攻击被挡了回来，此刻她正站在另一边——“奥涅伊洛斯……？你怎么在这里？”
　　“母亲大人……多米尔呢……”这时，奥涅伊洛斯打断话题询问道。
　　“……”帕西提亚这时沉默了片刻，“消失了，已经……”
　　“……”这时，奥涅伊洛斯垂下眼，“这样吗……至少，等我叫他一声哥哥……”突然，奥涅伊洛斯向厄里斯冲了上去——“！”此刻结界之内的厄里斯被奥涅伊洛斯紧紧从身后抱住，他的力气很大，让厄里斯根本无法动弹。
　　“厄里斯大人……够了，停手吧。”奥涅伊洛斯在她耳边说着，就像那无助地请求一般，不断重复着，“你怎么能了解得了我！！”厄里斯伸手抓住他的手，使劲往外掰，“不要同情我，我不值得你们同情！！”
　　“奥涅伊洛斯！！你快点离开她！现在的厄里斯很危险，她可能会伤害到你。”帕西提亚这时握起三叉戟指着厄里斯说道：“厄里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在这里收手的话，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哈哈……哈哈！！！”看着帕西提亚，厄里斯这时哈哈大笑起来：“是这样吗？劝我收手？？不可能了啊帕西提亚，就算收手，等待着我的永远是无尽的痛苦，我痛恨这个世界，痛恨这个世界的神和人类！你不要以为你们将我逼到了这步就天真的以为我要求饶。我厄里斯才不会向你们低头！！”
　　“厄里斯……”帕西提亚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渐渐涌上了莫名的愤怒——“你这个魔女……已经不是厄里斯了。”
　　“啊！是啊，我已经不是神了！”厄里斯挣扎着说道：“恨我吗？人类，神啊，特洛伊大战，神界得每场大战都是我搞起的，恨我到想杀死我了吗？！”
　　“厄里斯！！”就在厄里斯好不容易挣脱开奥涅伊洛斯后，奥涅伊洛斯立即抓住她的手狠狠地自己这边一拉，“……”厄里斯顿时失去了支点，重重摔在了他的怀里。
　　“该死的奥涅伊洛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厄里斯大吼一声，结界泛起了一道紫光——“帕西提亚。”此刻，哈迪斯和宙斯纷纷赶了过来，他们看着这道结界越来越坚固，心里也已经决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厄里斯……我答应过尼克斯尽量不杀你……”哈迪斯拿着泛着紫光的冥剑开口道，“但是……尼克斯也做好了失去你的觉悟……”
　　“哈迪斯大人……”帕西提亚睁大眼睛看着哈迪斯，缓缓开口道：“再等等，再等等，厄里斯……我一定会说服好她的！”
　　“但是很快，这个世界就要完全陷入她的结界之中，她……已经是魔族了。”哈迪斯看着此刻厄里斯的眼睛渐渐由金色变成了红色，“这个世界，也许在她眼里就想要毁灭了，只要世界落在她手里，那么这个世界必然要从头开始……”脑海里闪过尼克斯的身影，当时的那句话‘也许，厄里斯在就在那时死了也说不定。’
　　现在的厄里斯，就是命运三女神的傀儡一样。而正因为失去了命运三女神的控制，厄里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归根结底，我们神明始终都是她们的傀儡，痛苦和快乐，全由她们为我们做引导。
　　“已经自由了，厄里斯。”哈迪斯这时亮起来长剑，“接下来，我们会破掉你的结界，但是如果你要收手的话，我们就不会杀你。”
　　“你说可能吗？”厄里斯这时，抬起头露出残酷的微笑：“就算没有了命运三女神，我还是我，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意愿在行动！哈迪斯！我不会原谅你，为了你的冥界国度，你杀死了多少魔族我就在你身上和灵魂上伤害多少！”
　　“……”哈迪斯这时没有话说，而宙斯这时站了出来：“那么厄里斯，为了结束这样没有结局的战斗，杀了你也可以了吧。”
　　“哎，可以啊宙斯！”厄里斯冷冷笑着：“杀了我吧，你们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我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厄里斯……”帕西提亚看着她，渐渐低下头，“好吧……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奥涅伊洛斯，从她身边走开。”
　　“不要……”奥涅伊洛斯这时开口道，并且紧紧抱住厄里斯：“母亲大人，哈迪斯大人，宙斯大人，你们尽管发出攻击吧。”
　　“……奥涅伊洛斯……”帕西提亚急了，但是她心里知道，奥涅伊洛斯此刻没有一丝想要反悔的余地。——“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帕西提亚紧握着三叉戟，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不乖的孩子……快点从那里离开啊……”她对着他最后一次说道，希望他能听自己的话。可是尽管她深知奥涅伊洛斯不会改变，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帕西提亚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没错，是她和修普诺斯的孩子，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诞生的，他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
　　就像多米尔一样，帕西提亚已经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已经够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哼……”厄里斯这时冷冷笑着：“奥涅伊洛斯，你可要想好了，我的结界，可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
　　“我知道，厄里斯大人。”奥涅伊洛斯看着她，坚定地说，“我不会放手了，直到消失之前，我都会保护你。”
　　“保护？说什么笑话，死到临头了你自以为还有时间说这个吗？”厄里斯这时放弃了挣扎，向帕西提亚他们张开了双臂——“来吧，神啊，人类啊，把悲愤化成力量，破坏这个结界杀死我吧！”
　　“……”哈迪斯这时举起了长剑，帕西提亚握起了三叉戟，宙斯伸手紧握着雷电。
　　仿佛这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一样，可惟独哈迪斯的心理这样告诉了自己——黑既是黑，白既是白……这种话其实也存在着例外。倘若自己身为冥界之王以来所做过的唯一错事，那就是千年之前没有留情地和尼克斯杀掉了最后的魔族，让厄里斯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我错了……对不起……还有，再见了。
　　厄里斯……
　　瞬间，三道白色的光芒出现并结界冲去，结界立即起了巨大的反应，大地似乎在震动，好像有什么面临了崩溃。
　　结界内，厄里斯看着自己的结界开始渐渐瓦解，眼里渐渐流下了一滴还有着温度的热泪——
　　“笨蛋……没有必要为了我牺牲啊。”厄里斯没有说出口，奥涅伊洛斯也等待着结界被冲破的时刻。无法说出的话，厄里斯在背对着他用唇语说着的瞬间，结界终于被突破……
　　此刻，霍雷海斯的岛屿上，帕西提亚和修普诺斯站在最高的岩石上眺望大海的夜景。
　　“这个棋盘，终于结束了。”帕西提亚开口道：“厄里斯在你的棋盘上死了，已经不存在什么上位世界了吧。”听着身后梦境结界破碎的声音，修普诺斯这时睁开了金色的双眼，“是啊，结束了。帕西提亚。”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想必会在对未来的他们有很大的影响吧。”帕西提亚看着黑色的天空，缓缓露出微笑：“已经足够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了。”
　　“……”修普诺斯这时沉默着，垂下了金色的眼，“要回……海界了吗？”
　　“嗯。”帕西提亚这时转过身，看着修普诺斯微笑着，“我有点想家了，可以回去吗？”
　　“……嗯。”修普诺斯看着她，也缓缓舒展了笑容了，可是在他的脸上，却依旧存在着那份放不下的感情。
　　“把眼睛闭上。”帕西提亚这时开口道，“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要睁开双眼……”
　　“……真是拿你没办法……”修普诺斯这时叹了口气，接受了她不合场合的要求。闭上双眼，只感觉海风吹着自己有点冷，那些海浪的声音不断传进自己的耳边……在这片黑夜之下的海边，他听着这一切声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而帕西提亚看着这时的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即使是灵魂的状态，修普诺斯感觉不到自己在抱着他，但是帕西提亚依旧感觉到了来自他内心里的那份对自己温暖……
　　褐色的瞳子里垂下，然后慢慢起来。此刻帕西提亚没有任何犹豫，毅然跳进去黑夜之下的大海。
　　这次她知道，这一下再也不会有退后的路了。
　　冰冷的海水接住了她，并且将她缓缓往海的深处送去。
　　下沉的越深，帕西提亚越能感觉到海中的生物在渴求着她。
　　先是手指渐渐分解掉，帕西提亚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被海中那些干枯的生物吸收着。
　　如果那是她的命运的话，那么她可以全部接受的。
　　因为，她是海物女神，手握着千千万万的海界生命……
　　“我说过的……修普诺斯……我已经足够了，不用再对我表示歉意了。”
　　看着海的上面没有任何光芒，帕西提亚缓缓闭上了双眼——
　　“我已经是已死之身，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奇迹了。只要棋盘上的我真正消失了，那么你就已经放下了对我的感情。”
　　“没有说谎啊，我已经足够了，千年之前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充足的了。修普诺斯，带着我的份好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吧。”
　　已经不一样了……
　　帕西提亚告诉自己，并且带着淡淡的微笑——“不错的梦境啊，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丽的梦……”
　　“如果无法放手，那么你也一起当做这是场梦吧。是最美好的我们的梦，是我们对于过去依旧存在留恋的梦。”
　　“所以，梦终有醒来的时候……修普诺斯啊，这场梦已经结束了……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已经……足够了……”
　　她的灵魂消失的地方，正是海界的大门……
　　“我已经到家了。”
　　转眼间，人界两年之后——
　　“爱洛斯！喂！！”街道上，一个身影迅速地冲到了一个金发男子的面前。
　　“墨菲斯？怎么是你？”爱洛斯接过信封，打开后发现是一张上次旅行的照片。“她给我这东西干什么？”
　　“嘛，你们的事情我哪知道。”墨菲斯抓抓头，“可能，希望你上班的地方放一张她的照片吧……”
　　“什么啊……女人真是麻烦。”爱洛斯不禁无赖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告诉她我会的。还有，姐姐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要好好待他，不然的话哼哼……”
　　“喂，饶了我吧。”墨菲斯这时举着牌子说：“我跟你姐姐正在交往中，怎么可能那么快……”
　　“我看你冥界那里三次里有两次办公都往我家跑为的就是找我姐姐，我都嫌烦了。”
　　“有那么夸张吗？”墨菲斯抽动嘴角，“我可是很坚守岗位的。”
　　“我看你都是把工作丢给幻塔索斯他们的吧。”这时爱洛斯看了看手表，“我要来不及了，回来再聊。”
　　“好。”墨菲斯挥了挥手，开口道：“莉迪雅说了，今天她会做苹果派等你回来。”
　　“又是苹果派！”爱洛斯顿时满脸汗颜，几乎每次吃她做的苹果派，自己就不知道拉肚子拉了多少回……
　　“哈哈……忍耐忍耐。那么我先走了～”墨菲斯笑着转过身离开。此刻的街道上，他们那愉悦的心情似乎连阳光也跟着响应，也许有些时候，不管是神还是人，一旦经历了一段风雨后才知道世界的美好。
　　世界还真是个复杂的集合体……
　　现在的爱洛斯百感交集，并且细细回想起过去的一切，总觉得……那就像昨天的梦一样。
　　“不过真因为这样，神和人一样一起成长着吧……”他抬起头看了一下蓝天，然后继续前进……
　　在相同的蓝天之下，在玫瑰庭院，阳光照射过来，折射出红红绿绿的颜色，在那座乳白色的小亭里，黑色的少女正梳理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女子的头发。
　　就在这极为安静的时候，一金一银的男人走了过来。
　　“母神大人，我们打算回冥府了。”修普诺斯走到她的身后先开口道：“冥界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做，就不在人界逗留了。”
　　“……”尼克斯则是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们，缓缓道：“在冥界，要好好辅佐哈迪斯大人，他是一个贤明的君王。”
　　“……”双子神看着尼克斯身后的女子，此刻她就像是没有思想的傀儡一样。
　　“母神大人……厄里斯她……”达拿都斯刚想开口说什么，“你们只要有空就来看看她，这样厄里斯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尼克斯说到这里之后，转过头继续梳理她的头发。
　　“……”达拿都斯这时低下头，跟着修普诺斯一起离开了。
　　“厄里斯，这就是你期望的吗？……”尼克斯趁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离开后回头目送着他们。
　　“原来你一直都想寻死，是我这个母亲的过失……”
　　“修普诺斯，厄里斯她什么时候恢复呢？”达拿都斯边走边说道，“厄里斯她，已经崩溃了吧……”
　　“需要时间，但是我们可以等。”修普诺斯垂下眼，缓缓开口道，“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
　　“……”达拿都斯看了看他，久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修普诺斯大人，达拿都斯大人。”奥涅伊洛斯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有话想说。
　　“……我知道了。”修普诺斯明白他想说什么，抬起手表示同意。“但是，这种伤口并非一时能治得好，需要漫长的时间，可能会花上几千年也说不定。”
　　“我有这个觉悟。”奥涅伊洛斯指着自己的胸口发誓道：“我会让她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