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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四面墙-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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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双喜赶紧指着傻狗赔笑道:“主任,这小子抗拒改造,吃钉子自残。”
  主任脸色一变,赶紧追问情况,当得知傻狗只顺进肚子里一根小钉子后,立刻怒冲冲上去给了傻狗两个大嘴巴:“你他妈混蛋!跟我这里搅乱是吗?缺心少肺的玩意,作弄自己就显你英雄啦!”然后吩咐杭天龙:“打饭时候跟炊厂要把韭菜叶子给他吃了!”
  看来吃韭菜叶往外排钉子的土法,在监狱里还挺流行。
  “李双喜,他的定量一个不能少,绝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谁是他组长,回去给我看紧了他,先内部严管一礼拜,上厕所都给我打报告,派人盯着!再不老实,关学习班!关独居!”说完,气哼哼地奔管教室走去。
  看着傻狗一脸无依无靠的可怜相,我说:“傻狗没料到龙哥真跟他掉脸儿啊,这下傻眼了。”
  周法宏小声说:“他就是忘了自己是条狗啦,好狗得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才窜出去咬人,他可好,光为了自己招摇,看谁不对乎上去就呲牙,惹了事儿,还不得给主人找麻烦?哼,挨砸也活该!这种人,早晚跑不了这一遭。”
  我抬眼看看脸色阴郁的何永,觉得周法宏这话欠考虑,也就只是笑笑,没搭言儿。
第三节 尘埃落定   
  傻狗把自己折腾翻个儿了,一下子从二龙的“专宠”推广成了群众演员,二龙也似乎觉得他无趣了,很少再安排他的娱乐节目。傻狗一下子仿佛成了旧社会里一辈子没唱红的老戏子,色衰后孤零零被抛弃在大街上。李双喜这样的人更是不再给他好脸色,逮机会就敲打他一顿,大泄私怨。崔明达也绝口不提调傻狗过他屋里去的话了。
  不过傻狗不演节目后,生产上确实看出进步了,主任来了解情况后,满意地说:“你他妈就是贱骨头,不打不吓唬就磨洋工、扯后腿,给你点阳光还憋着灿烂。怎么样,钉子也吃了,产量也上去了,你是干不了吗?——装王八蛋!”
  主任自然不会了解,这一切都是托二龙的福。傻狗心里明白,嘴上不敢说,只有闷头吃骂。
  不过,除了李双喜,傻狗似乎毫不记恨二龙他们几个,依旧上了发条似的冲他们可劲儿地摇尾巴。偶尔被二龙顺马由缰耍弄一次,也比以前更加殷勤地配合,可惜二龙从他身上好象再也找不到充足的乐趣了,傻狗自作主张跟老李挑战那一把,叫二龙吃了死耗子似的恶心。
  老三说:“二龙也看出来了,傻狗这样的只能玩玩,不能宠,给阳光多了,他不分左右,见了窟窿就敢往外跑光,不压住了,早晚是个祸害。”
  我说:“何永呢,不也一个德行?”
  提到“何永”俩字,老三气就扑扑往外冒:“那怪逼将来更没个好儿!”
  我笑道:“不过傻狗跟何永也算两员虎将了,够生猛,二龙大概也不会太难为他们,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呢。”
  “哼,疤瘌五当初不比他们猛?猛管屁用,没脑!没脑的‘猛’,就是一个‘祸’字。想在劳改队里立威,得看准时候,上边需要你出头的时候,就会给你折腾的空间,要不给你这个空间,你一抬头儿准撞铁笼子上不可!”
  我笑着感叹道:“归根结底,政府掌握着全局啊。”
  老三无奈地笑笑,痛定思痛地说道:“想想看,这半年多,林子喀嚓一拍,就拍走了好几个月刑期,二龙跟广澜前后脚进了独居,连丢了一个局级一个积极,都是自作自受,屁眼小杰也给倒腾走了,疤瘌五、胖子到傻狗,一个折腾得比一个欢,最后也是一个比一个惨。这里面,一人一根搅屎棍,搅来搅去搅自己,让别人不舒服的,自己也没一个滋润得起来。又到年底了,该争的也争完了,估计得塌实一阵儿啦。再有那不知死的冒泡泡,也肯定是让上边速战速决给了结了,翻不起大浪来啦。”
  的确,这一年又要终结了,能折腾的都折腾过了,该倒霉的也倒了霉,该打压的也打压了,该敷衍安抚的也敷衍安抚了,象赵兵那样撒泡尿浇出块金砖来的,也躲边儿上偷着乐去了。主任似乎有些疲惫的满足,二龙也自觉索然无味似的,估计他回想起这一年来,也是郁闷多于惬意。
  而新的一年,对二龙也未必乐观,光是身边戳一个高则崇,整天在库房里当电灯泡,就够他烦了。
  不过我想,老高最终要落个好结局,几乎也是奢念。他似乎不懂得一个道理,不知道要先遵守规则,才有机会在遵守的基础上“创新和改良”,他的目的只是昭然若揭的“颠覆”,异想天开地想做掘墓人。他兴冲冲挖坑时,周围的人也拿着铁锨围过来,他们等着他挖好了坑,就把他踹进去埋上。
  我把我的想法跟老三说了,老三马上责怪我把老高看得太高了:“就他还掘墓人?他顶多是根新的搅屎棍,他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否则他找什么门子?就算他当了杂役,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变得比二龙还黑,要不就得乖乖下台——老高那套活,在外面行不通,到里面就更是狗屁不如啦,简直一跳梁小丑!”
  我说:“只要政府跟杂役配合好了,都秉公办事,这劳改队也不过就跟国家工厂似的,也就是工人没有自由罢了。”
  老三笑道:“我看你快走了,这脑子又开始理想化起来,要这样,这两年牢不白坐了?”
  我惭愧地笑了。我知道我应该惭愧。
  我还知道在触手可及的将来,这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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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空穴来风   
  我一直以为,减刑的场面会让我异常激动,然而没有。
  12月下旬的那天下午,当我和龚小可一起走到主席台前排队时,心情很平静,仅有一种假想中的兴奋让自己的脸不能刻板,一切该做的铺垫都已完成,需要的只是履行一下大家喜闻乐见的仪式,仿佛一场奉子成亲的婚礼。
  我被减刑8个月,和预料的一样。
  龚小可减刑11个月,两天后就回家了。临行前还在信誓旦旦,要回来看我,我说真的不必,他很听劝,果然一直没有来,这是后话了。
  减了刑,按规定,我下月中旬就应该离开,然后在“出监队”打理最后一个月的残刑。
  听说出监队很舒服,简直就是大墙里的桃源仙境。那里没有争斗,没有阴谋,所有人都有着美好的心情,象历尽纷争后,在将死时面对天堂时的感受。
  我一颗红心不在岗的时候,犯人里突然流传开一个小道消息,说年后监狱要成立一个新的严管队,把各监区里的反改造分子和吊郎当分子、讨人闲分子都集中过去,由得力警员24小时轮流职守管教,监督劳动。
  这个严管队和已经被废除的老严管队不同,原来的严管队,也叫“集训队”,才真的厉害,有资格进去的,都是各队折腾得出格的犯人,提起名字来一个个也算如雷贯耳,一旦进了那个集训队,如果没有关系托着,再硬的好汉子也先打出屎来,那里的队长和杂役才是真的魔鬼哪。
  而这次的所谓严管,只是一次集中的劳动教育,并且严管后的犯人不再归队,就留在新成立的监区里了。不论从人员成分还是管理模式上,听说好象都跟传统的“集训队”不同,要正规和“轻松”得多,似乎是一次有针对性的集中整纪,谁出毛病整谁,而不象以前那样“一户多生,全村结扎”。这个方法,如果可以实践的话,虽然监狱方面有难度,但对大多数积极追求改造却经常要代人受过的犯人来讲,倒是再公平不过。
  这些当然跟我没有任何瓜葛了,但老三却急得寝食不宁。二龙告诉他,这批人的内定名单已经下来了,还鼓励让他不论遇到啥情况,都得挺住,不能砸了“爷们儿”的牌子。
  老三追问是不是有他,二龙就不说了,只一个劲暧昧地笑,弄得老三心如兔撞。
  老三跟我说:“估计有我,操他妈的老朴,够黑呀,他是嫌我占着位置榨不出油水,又拉不下脸来硬下我,逮这么个机会把我踢出去啊!”
  我笑道:“可能性不大,二龙拿你找乐呢,你还不知道他?”
  “哼,弄好了还是他跟老朴一起想的辙哪,好给他自己嫡系挪窝啊。操,我算彻底心凉啦,什么江湖义气,全是狗屁,你让他占了便宜,他就说你够意思,不然你就是王八蛋。”老三愤慨一通,决绝地说:“我找主任去!把我当烂胶泥捏着玩儿?他看走眼了!”
  我劝了几句,说:“现在没凭没据的,你去了不白挨撅?”
  老三说:“等名单真的敲定了,就晚啦,他来个一退六二五,就说是大队的决定,我怎么办?就得早出招儿,人怕交心啊,就是名单里没有我,跟他多交流交流也没亏吃。”
  我想到了我没有被撩上去的一个月刑期,不能再劝阻他了。
  老三抽冷子跑去了办公楼,很快就回来了,郁闷地说:“妈的,老朴一句话就把我噎回来了,他说哪听来的谣言?我都不知道呢你楞门儿清?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操!闹不好,还真是谣言呢,二龙这丫的,又搅乎呢。”
  我笑道:“这事儿最早是谁说的?”
  “谁知道怎么就传开了,妈的我也是缺项电,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套儿了。”
  “那是因为你太在意。”我笑道。
  老三算放心了,不过还是告诉我:“二龙这是给我探话呢,告诉我如果真有这机会,就可能把我踢出去,小子这一手够阴啊。我得小心点儿了。”
  事情一过,我发现老三并不急于揭穿这个谎言,而是跟大家一起继续兴风作浪,弄得不少人纷纷自危,棍儿和猴子不用说,甚至李双喜和胖子也开始闹心起来,主动找二龙去谈心,希望到时候能在主任面前多言好事。老三只是偷着乐。
  转眼就到了阳历年,照旧放假一天,包饺子,包小人,也被人包。
  何永今年掌大灶,带着小包工头皮蛋,在那里欢腾乱叫着指挥,老三骂道:“这种怪逼,永远不能让他得势,给他根鸡巴毛他都当指挥刀。”
  虽没太在意,不过傻狗好象很惨,没有人跟他搭伙包饺子,自己又不会干,据说最后把面和馅全倒厕所里了,泡了两袋方便面正吃得啼里吐噜响,被喝得醉醺醺的二龙过去踹翻了饭盆儿:“有肉倒了也不给别人,你他妈够毒啊!”
  “娱乐室”里老高牌电视的室内天线被掰走了,气得高则崇弄了根铁丝支棱在那里凑合,估计这个电视在新春佳节看联欢晚会之前得疯掉了。
  提工以后,场面依旧是紧张混乱,有权利叫的还是欢欢地叫,有资格闹的还是疯疯地闹,而被沉淀下去的大多数人,也并没有在沉默中爆发或者死亡,他们在沉默里继续沉默着,如我先前知道的一样。
  两千零二年的第一个接见日,也是我在五大队的最后一个接见日里,我已经开始和家里商量出去以后的打算了,最后的计划是:先好好地休息两个月再说。


  我知道家里除了心疼我,也在怀疑我迅速和社会“接轨”的能力。
  接见回来,听说又有两个家庭被勤劳可恶的日本儿走访了,可惜他不仅没有收获一分钱,还被已经接到警报信的一家野蛮地修理了一顿后,扭到派出所去了。何永兴奋地说:“妈的,弄好了能接鬼子新收啦!”
  没关系,跟我都没关系了。我在这里,没有留恋,也用不着假惺惺地思索,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一个星期内,估计我就要离开亲爱的“五大一”了。
  跟一些相干不相干的人,老三也好,周法宏、蒋顺治也罢,该说的道别话都提前说净了,给我的感觉是,这些人在以后都是我的铁朋友,不论有什么事情,只要求到他们头上,他们都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如果相信这些的话,我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我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利落。于情于理,我都该单独去跟二龙打个招呼,告诉他一个连脚后跟都已经知道的消息:我要走了。我似乎意识到,二龙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五节 皆大欢喜   
  我不知道我去见二龙之前,为什么会犹豫好久,在他的门前溜达了几圈后,听到里面没有群雄慷慨聊天的声音,才敲了敲门。
  也许我很看重这最后的一面?
  我明白二龙对我的态度应该是暧昧的,我们之间有一些不能去解释的隔阂,我完全可以抛开他的存在,一走了之,我也并不打算将来还能见到他。不过那样,我心里会一直有些不完美的感觉,莫名其妙的。
  蒋顺治来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了二龙正躺在铺上,似乎想直起身,而且脸上闪过一丝光彩似的。不过他没有真的起来,直到我明确说出我是来向他辞行的。
  二龙关了电视,我随手拉把椅子坐在他铺边上,二龙的铺垫着很厚的褥子,估计至少有五六层,我开始理解他为什么每天会有那么多热量需要发散了。
  我走过场地递了棵“红山茶”过去,我知道他不会接,他只抽中队里唯一的“中华”。没想到他接了过去,叼在嘴上说:“麦麦的喜烟我得抽。”赵兵立刻先我一步,利落地给他点上了。
  我开宗明义地说:“龙哥,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我。”
  “恩,没帮什么忙,有老耿罩着,你也不用求我什么。”
  我赶紧说:“哪里,老耿罩官还罩得了私?在队里这么长时间,你一直给我留着量呢,处处松把手儿,我嘴里不说,心里明白。”
  二龙笑了:“我为嘛给你留量呢?”
  我笑道:“还不是龙哥宅心仁厚嘛,我借了跟龙哥一拨下新收的光了。”
  二龙不置可否地笑笑,喝了口茶,和随意地说:“关键还在你自己会混,不把儿闲。你刑期短,是一门心思往社会上奔的人,知识分子啊,要不,冲你这个人,我倒真想拉你好好玩一把呢。”
  我心里很舒服,嘴上谦逊道:“就我这脑子,混不上道啊,真让你拉扯,还不把你拖累烦了?”
  “唉,你是没遇到好人,老三把你活活耽误了。要放我屋里,你就是一宰相的料儿,周恩来呀!”
  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这么惊险的话他也敢说?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是老三救了我,让我无意中丧失了为虎作伥的机会。
  “我愿意跟知识分子交朋友,汪精卫那样的不行,得又臭又硬才好,再讲点流氓道儿就更齐啦。你看我什么时候给关之洲那怪鸟使过难?不过也甭指望我抬举他,那小子太他妈骚,浑身上下全是尿碱儿。”
  我笑道:“这人是不能太固执。”
  “跟人堆儿里混,就得牙好,牙好才咬得过别人嘛,哈,这动物里面就数人不是东西,欺软怕硬,见便宜就伸手,你没有好牙不成啊,成天酸文假醋的不先把自己牙倒了?还怎么跟人斗?”
  我连连点头,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情。二龙嘲弄完了关之洲,又夸了我几句,预测我“有前途”。然后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要他帮忙,我果断地说:“没事儿,今天过来就是跟龙哥道个别。”
  二龙舒心地掏出棵“中华”给我,说:“行啊,心里有龙哥这两个字就成,我这心里也豁亮了,没看打眼。”
  二龙吩咐赵兵:“从我这给老师拿两盒烟,麦麦你下了出监,先把门面撑起来,回头我递个话过去,让你舒舒服服过出监——给我面子的人我就得让他风光!”
  我赶紧拦赵兵:“龙哥,你太客气了,让我受不了。出监那帮,也配咱给他们上烟?龙哥你还不放心兄弟的能力么?给咱自己人垫个话过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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