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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柔的胜利-第8章

小说: 温柔的胜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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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会——我们会对每件事都有岐见,你那么专制,而我那么独立。”

  他的唇贴住她的。“我们会学习如何妥协。”

  “一个人不可能光是付出,你会要求什么回报?”

  他的双臂圈紧她。“只要把我给你的回报给我就好了,不多也不少。”他的嘴完全地覆住她的,诱使她张开唇欢迎他舌头温柔的入侵。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凯蒂的身上烈火熊熊,使她不停地颤抖。她倚在他身上,对他无止境的吻回以无助的嘤咛。

  “我们属于彼此。”他低语。“告诉我你知道,我们的身体知道。”

  他的手在她赤裸裸的肌肤上以及他大胆地贴着她的男性欲望,把凯蒂最后的防卫完全击垮。她的双手圈上他的肩膀,指甲激动地掐入他背后的肌肉。当他沙哑地命令“告诉我”时,她的唇在他的唇下近乎低泣地说道:“我们属于彼此。”

  这几个字似乎在房里回荡不去,浇息了凯蒂的热情。她退开一步凝视他。

  瑞蒙看到面泛潮红的她,惊慌地张着一双蓝色大眼。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别害怕,亲爱的。”他温柔的说道。“我想你是在害怕为何它发生这么快更甚于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手指轻抚她发烫的脸颊,他又说道:“我真的希望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但我实在没办法,星期天我们就得飞往波多黎各,那表示你还有四天可以打点行李,本来我两天前就要走的,延到星期天是最晚的期限了。”

  “但我——我明天还得上班。”凯蒂心神不宁地抗议。

  “是的,去告诉公司的同事你下星期就要去波多黎各,不能再去上班了。”

  在所有阻碍他们结婚的因素中,凯蒂提出最不严重的一个——工作。“我不能进办公室就递辞呈,纸留四天给公司缓冲,公司规定辞呈要在两个星期前提出,我不能这么做。”

  “可以的,你做得到。”他静静的说。

  “还有我爸妈——哦,糟糕!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他突然紧张地说道。“我忘了他们。我可不希望他们现在来看到你在这里。今天早上我妈已经打过一通电话给我,还叫我凯瑟琳。”凯蒂说完急忙挣脱他的怀抱,催瑞蒙到客厅,抓了她的皮包就走,直到上车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瑞蒙发动别克轿车的引擎,好笑地瞄了她一眼。“为什么叫你凯瑟琳让你这么紧张?”

  凯蒂欣赏着他长而有力的手指握住方向盘的自信。“当我爸妈叫我凯瑟琳而非凯蒂时,代表他们已经向我宣战,大炮已就战备位置。这是除非我举白旗投降,否则他们就会向我开火的。”

  他向她微笑,使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转上往东的四十号快速道路的交流道,凯蒂懒洋洋地问道:“我们要到哪里?”

  “到拱门纪念碑。”

  “观光客!”凯蒂嘲弄道。

  那一天的早上和下午,他们像观光客一样开心地玩。登上一艘游轮,在密西西比河上航行。凯蒂心不在焉地望着伊利诺州这一边的河岸,思绪纷乱。瑞蒙倚在栏杆上望着凯蒂。“你什么时候要告诉你父母亲?”

  凯蒂光想到手心就冒汗。她腰摇头。“我还没决定。”她答道,故意不讲清楚还没决定什么。

  他们在河边的红砖道散步,然后到一家很棒的小酒馆吃东西,那里的三明治真是极品。凯蒂没吃多少东西,知识望着窗外到这附近吃东西的上班族。

  瑞蒙靠在椅背上,嘴叼着雪茄,眼睛透过烟雾微眯地望着凯蒂。“要我陪你一起去告诉他们吗?”

  “我还没想过。”

  他们沿着美丽的风景区散步。凯蒂笨拙地充当导游解说这里是美国境内最高的纪念碑,高达六百三十英尺,然后便不发一言,茫然地注视眼前的流水。她心不在焉地走上通往河边的阶梯,坐下来下想思考,脑子却一片空白。

  瑞蒙站在她身边,一支脚跨在她身旁。“等得愈久愈会紧张,而且会觉得难以启齿。”

  “你要不要上去?”她逃避道。“我不知道电车现在有没有开,上面的风景应该会很美,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给你听,因为我自己每次都因为害怕那个高度,不敢张开眼睛。”

  “凯蒂,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他们走回车上。车子开动后,凯蒂建议他走临德大道可能会比较好,瑞蒙马上依照她的建议走。往西开过临德镇,瑞蒙问:“那是什么?”

  凯蒂看向右边。“圣路易大教堂。”瑞蒙将车停在教堂前时她讶异不已。“为什么在这里停车?”

  瑞蒙转身伸手环住她的肩。“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还有很多决定要下,很多事要做。我可以帮你打点行李,或帮你做任何我能力所及的事,但我没有办法替你对你父母亲说,也没办法帮你辞职。”

  “我知道。”

  他的另一支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一记温柔又具说服力的吻。

  “你为什么要进教堂去?”他过来帮她开车门时,凯蒂问道。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时期最精致的艺术通常存于教堂中,举世皆然。”

  凯蒂不完全相信他的理由,而她原已绷紧的神经,在他们爬上通往教堂的阶梯时,更是几乎要炸开来似的。瑞蒙打开一扇精雕细琢的大门,站到一旁让她先进去。一进到里面,昔日圣坛点满蜡烛并布满鲜花的情景便涌上凯蒂的脑海。

  瑞蒙牵着她的手,她只得跟他走过中间的走道,眼睛只敢盯着一排排的座位与远方金光闪闪的马赛克图案,就是不敢看那座大理石圣坛。

  她和瑞蒙一起跪在前排的位子上,感觉自己像个骗子,一个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她强迫自己望了圣坛一眼,但随之而起的头晕目眩迫使她闭上双眼。上帝不要她出现在这里——不要她以这种方式出现,不要她和瑞蒙在一起。和他跪在这里太痛苦,这完全错了。她要得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人生。瑞蒙跪在她身边,凯蒂有种可怕的直觉,觉得他是在祷告,她甚至知道他为什么祷告。凯蒂也开始祷告,仿佛如此就可以脱离他的吸引。她几乎语无伦次地祈求上帝,恐慌开始升起。上帝,求求你,求你不要听他的祷告,不要让这一切发生,不要让他对我如此痴心。我做不到他对我的要求,我知道我做不到,也不想做。上帝,凯蒂无声地哭喊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有没有听过我说话?

  凯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转身便撞上瑞蒙坚硬的身体。“凯蒂?”他低沉的声音充满关怀,双手温柔地扶着她的手臂。

  “放开我,瑞蒙,求求你,我要离开这里。”

  “我——我不知道刚刚在里面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凯帝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们正站在教堂的阶梯上,顶着灿烂的阳光,眼前的临德大道车水马龙。凯蒂依旧心烦意乱,困窘不堪,解释原因时眼睛也不敢看瑞蒙。“从结婚以后我就没来过教堂了。”

  她开始走楼梯,瑞蒙惊愕的声音令她停止脚步。“你结过婚?”

  凯蒂点点头,没有转身。“是的。两年前当我二十一岁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一年后离婚。”

  承认这件事仍令她心痛,她又走下两级阶梯才发现瑞蒙没有跟下来。一转身瑞蒙正迷着眼阴沉地望着她。“你是在天主教堂结婚的吗?”

  他严厉的口气吓了她一跳。为什么他对她是否在天主教堂举行婚礼比她曾经结果婚的事更加关心?瑞蒙一定是个天主教徒。这个答案象一盆冰水般使她顿时清醒,但又令人痛苦不已。如果凯蒂是在天主教堂结婚又离婚,他的宗教便不允许他娶她,因为天主教不承认离婚。

  上帝真的回应她的祷告了。凯蒂又高兴又心怀愧疚,因为她即将对他撒的谎会引起他极大的痛苦。她确实是离婚了,但大卫在六个月后身亡,所以他们两人若真要结婚,其实并没有阻碍,但他不会知道,因为她不会告诉他。“没错,我是在天主教堂结的婚。”她静静地说道。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上车开往快速道路。凯蒂的心飞回痛苦的过去:大卫,粗犷潇洒的大卫,为了平息她和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合伙人之妻,以及其他几位女客户之间的绯闻而和她结婚。那时的她年轻貌美,聪慧无邪。曾经相信大卫那些绯闻的人们一看到她,便相信他们弄错了。毕竟哪个神志正常的男人会在有了凯蒂这么个可人儿之后,还会看上其他的女人呢?

  但康大卫就会。他是个律师,前大学足球员,事故圆熟,有强烈的个人领导风格,以征服女人来强化他的自尊。对他而言,他所认识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挑战,每征服一个女人,就代表他比其他男人优越几分。他一直都很迷人……除非他被激怒,那时他会一变而为一百九十五磅重的残酷野蛮人。

  他们结婚满六个月那天下午,凯蒂请了半天假到市场买特别的东西,然后兴奋地开车回家想给大卫一个惊喜,两人一同庆祝。到家后,却看到大卫已经在庆祝了——和他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太太。凯蒂这辈子永远忘不了她站在卧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即使现在想起,她都依然觉得恶心。

  但接下来的梦魇更令人不堪回首。

  那天晚上大卫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很快便痊愈了,心理上的伤口至今虽已愈合,却留下了敏感的疤痕。

  她还记得离开他之后,他半夜不断打来的电话,开始时强调他爱她,一定会改变。继而变成恶毒的诅咒,威胁她不准告诉任何人她看到的那一幕,否则就要报复,即使她想尊严的离婚都会不得安宁。离婚本身倒是悄悄的办妥了,理由是他俩间许多格格不入的差异。但大卫却一直不肯安心,怕她会泄他的底,逢人便说她、甚至她的家人的坏话。那些话难听到多数人不是恶心地转开头就是开始怀疑他的心志是否正常,但凯蒂那时屈辱的几乎要崩溃,根本没想到这些。

  离婚四个月后,她终于走出长久以来的恐惧和悲惨,望着镜中的自己说:“柯凯蒂,难道你要让康大卫毁掉你这一生?你要让他志得意满吗?”

  她重拾昔日残余的一点斗志和热情,开始逐渐恢复正常的生活。她换了工作,从爸妈家搬到现在的公寓,生活里又开始有了笑声,回到命中注定要过的人生,而且这次她决定要开心地过。只除了有时她会觉得这一切似乎肤浅、空洞、而且毫无意义。

  “那个男人是谁?”瑞蒙的问题打断她的思绪。

  凯蒂头靠向椅背闭上眼睛。“康大卫,一名律师,我们过了六个月的婚姻生活,又过了六个月才离婚。”

  “告诉我一点他的事。”他粗声说道。

  “我不想说他的事,甚至连想都不愿再想。”

  “说一点。”他咬牙道。

  和大卫的悲惨婚姻依然啃噬着她的心,再加上瑞蒙不断逼她嫁给他,她只好抓住眼前这唯一的机会。虽然她鄙视自己的懦弱,但现在只有欺骗瑞蒙说大卫还活着才能阻止他再逼她嫁给他并去波多黎各。“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三十二岁,高大黝黑,英俊潇洒。事实上,想到他就使我想起你。”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他离婚。”

  “因为我鄙视他,怕他。”

  “他威胁你?”

  “没有。”

  “打你?”瑞蒙似乎又气又恨。

  凯蒂决定轻描淡写。“大卫说他是在教我适当的礼仪。”

  “而我让你想起他?”

  他似乎快气炸了,凯蒂连忙安抚他。“只是外表有一点象,你们俩人都是肤色黝黑、黑头发、黑眼珠,大卫大学时踢足球,而你……”她偷瞄她,看到他怒气冲天的模样,紧张地退缩了一下。“……你看起来好像是打网球的。”她怯怯的说道。

  车开进公寓的停车场,凯蒂突然想到这无疑将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如果瑞蒙象一般西班牙人一样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便不可能再考虑跟她结婚。

  想到没办法再见到他居然令她痛苦万分,绝望又孤独。她不要这一天就这么结束,她要多和他在一起,但不能单独在一起,不能在他可以将她抱入怀里的地方。她会在五分钟内陷入欲海,向他坦诚一切,再度陷入先前的困境中。

  “你知道今晚我想做什么吗?”送他到门口时,她说:“当然,那是假设你不用工作的情况。”

  “我不用工作,你想做什么?”他咬牙说道。

  “我想去一个可以听音乐、跳舞的地方。”她简单的一句话招来他一脸阴霾,青筋暴露。他气疯了,凯蒂害怕的想。她很快地道歉:“瑞蒙,我早该设想到你可能是天主教徒,而我以前在教堂行过婚礼会是我们不能结婚,很抱歉以前没想到该告诉你。”

  “你‘抱歉’的想出去跳舞?”他苛刻地讽刺道,接着显然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简短地说:“几点来接你?”

  凯蒂看看外面的太阳。“大约八点钟好了。”

  凯蒂选了一件和她的眼睛一样的蓝色露背佯装,他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以确定胸部不会太露。如果今晚真是他们的最后一夜,她不要他们又为她的衣服争执而破坏。她戴上一副金耳环及一个金镯子,穿上和洋装一样颜色的凉鞋,便到客厅等瑞蒙。

  他们的最后一夜,凯蒂一下子沮丧起来,她到厨房给自己倒一小杯白兰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啜饮,眼睛瞪着墙上的钟。八点整门铃响起,她紧张地跳起来,杯子放一边就去应门。站在门口的瑞蒙是她和他认识以来从没预料到的模样。

  深色的西装与背心,完美地配上雪白的衬衫和传统的条纹领带,风度翩翩,令人屏息。“你好帅,”凯蒂以崇拜的眼光笑道。“象个银行总裁。”她退一步,仔细欣赏他运动员般的体格。

  瑞蒙一脸嘲讽,“碰巧我不喜欢银行家,他们大部分没有任何想象力,只急于赚取暴利,却从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哦,”凯蒂略显手足无措,“不过他们都很会穿衣服。”

  “你怎么知道?”瑞蒙回答。“难道你曾经嫁过银行家却忘了提了?”

  凯蒂正伸手去拿一条配洋装的披肩,听到这话,手僵在半空中。“当然没有。”

  他们到河边的小船上去听南方爵士乐,然后到码头附近的三家点里听爵士和蓝调音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瑞蒙显得愈来愈冷淡而难以接近,凯蒂因此愈喝愈多,试图让自己快乐一点。

  他们到机场附近一个很受欢迎的地方时,凯蒂已喝的满脸通红,有点紧张而且十分难过。

  星期二的晚上,这地方显得初期的拥挤,所幸他们还在舞池边找到一张空桌。然而凯蒂的好运似乎用光了,瑞蒙拒绝和她共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他冷冰冰的态度多久,他嘲弄的眼神令她局促不安。

  她环顾四周,不是想熟悉这儿的环境,而是想避开他的眼神。吧台边一个帅哥用嘴形问她要不要跳舞,凯蒂只好绝望地点点头。

  他走向前来,打量一下瑞蒙的身高及魁梧的身材之后,谨慎有礼地请凯蒂跳舞。

  “你介意吗?”她问瑞蒙,急着想走。

  “一点儿也不会。”他不感兴趣地耸耸肩。

  凯蒂很喜欢跳舞,优雅的步伐与身体的摆动令人注目,而她的舞伴不只爱跳舞,还爱炫耀。头上的灯光不停地闪动,音乐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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