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三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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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并没有作答,只是期待的望着陈寔。
“季云可知党锢之祸?”
东汉后期,官僚、儒生中出现一种评品人物的风气,称之为清议,善于清议者被视为天下名士,他们对人物的褒贬往往能决定社会的舆论,并能影响到官员仕途的进退。在当时政治极端腐败的情况下,清议在士大夫中间,是能起到浊清扬善的作用的。而在东汉的十二个皇帝中,只有刘秀和刘庄是成年人做皇帝,别的要么是孩子,要么还是婴儿拉来充数,而真正的大权是在阉臣手中,有时也在外戚的手中。在太监的控制下,士大夫的仕途是被阻塞的。至桓帝时太学士约有三万人,然当时的情形是如时人语:“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这种局面使得太学清议是集中在攻击腐败的朝政和宦官。官僚、儒生集团的斗争,给宦官以很大的威胁。因此,宦官集团寻机进行报复,他们动用酷刑逼供牵引同党,企图一网打尽。“钩谓相牵引也”,所以,对这些党人也称“钩党”。后来皇帝迫于舆论压力,释放了党人,但把他们遣送还乡,“禁锢终身”。这就是“党锢之祸”!在汉桓帝和汉灵帝在位期间,一共发生了两次。
这些王奇当然早就知道了,当下就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
“老夫就是当年的党人之一!” 陈寔说到这儿脸上显出自豪的神色。
但随即神色一变,黯然叹道:
“唉!只是谁又能想到党人中还有党人呢!”
王奇听到这儿已经大致有点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随后陈寔慢慢说出的经过,证实了王奇的猜测。
清议固然有它抨击宦官这样好的一面,但是其动机和目的其实是有点不那么纯洁的。党人之议的形成,其实是有很强的集团色彩的,党人都喜欢以公论来标榜自我,排斥异己。随着清议之风越强,这种不良之风就越盛,而这种对异己排斥诋毁,对自己偏激浮夸的行为,使士大夫们按照自己的观点,形成一个个的小集团,在和宦官们争斗的同时,党人内部也在进行着争斗。而司马徽之所以离开颍川,就是因为和荀陈两家有不同的观点。
其实他们的不同观点也正是当时士大夫中的两种主要的观点。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两种不同的观点,那还得从清议的发起人说起。发起人是谁,发起人是太学生和郡国生徒,是刘氏宗亲。党人的代表“八俊,八顾,八及,八厨”,陈藩,李膺等人是原来的太学生和郡国生徒,刘表,刘贷德等人是汉室宗亲。不同的领导者,下面就有不同的追随者。在颍川书院中,荀家和陈家的人是支持太学生他们的,而司马徽和博陵崔州平,汝南孟公威,颖川石广元等人士支持汉室宗亲的。司马徽等人虽也是当地的名士,但毕竟比不过荀陈两家豪门,最后只得以避战乱为名,黯然离开颍川。
党同伐异!王奇在听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过也总算知道了司马徽为什么那么喜欢给刘备举荐贤才,原来是这个什么宗室情节在作怪,不过受过打击的司马徽并没有出仕刘备,只是选择了做一个隐士。王奇心中不禁对是否还要继续去收司马徽有点犹豫了。
想不到素来让人尊敬的党人,竟然也有这样自私的一面,王奇知道自己的父亲王允其实是一个更拥护汉室宗亲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寔他们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自己人。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原因的时候,荀陈两家的观点正好很符合自己的大业,眼前自己应该是趁机拉拢他们。
“原来如此!呵呵!‘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夫子这句话是深得我心的!”王奇故意出声道,表明自己尊重的是天下人,而不是刘氏子弟。
“是呀!令尊王公有一句说的很好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陈寔显然了解王奇的意思。
只是王奇听了陈寔说的话后,却感觉冷汗都流下来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不是当初自己预言黄巾必反而强行要早来颍川时,对王允说的话吗!怎么变成王允的话了,他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呀。难怪陈寔他们会认为王允是自己人了,这句话显示出来的志向,可不是正合他们这一派的胃口吗。
陈寔看王奇听了自己的话以后就有点出神,以为他是在想既然自己和王允是一派的,那位什么没有一起去谯县帮助王允。遂解释道:
“其实当日王公说出这句话以后,陈寔就和慈明(荀爽表字)定下约定,由荀家先出山助王公,而陈家则继续留在颍川为王公培养人才,所以当日你进来时只看到慈明正式认主!”
“原来如此!”王奇嘴上答道。
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想开了,自己虽然并没有想过在这个时代搞民主,但如果想取得这个天下的话,那还是得先改变儒生们的忠君思想,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汉末的“党锢之祸”让士大夫们第一次对儒家学说的正确性提出了怀疑,清议的出现更是几乎让人以为又回到了百家争鸣的时代,只不过这次换成各种不同的儒家学派了而已。也许自己可以乘机著书立说,宣扬一些自己的观点,让人们对君权神授产生怀疑,但又不会提出废除君主。
眼前的陈荀两家其实已经对现在的这种君权产生了不满,如果自己好好利用的话,应该可以成为自己新学说的急先锋!而颍川书院应该可以成为自己和别的学说战斗的堡垒,这些书院中崇拜自己的学子们将是第一批接受自己思想改造的人。
不过既然要著书立说反对现在的这种君权现状,自己想要收伏司马徽他们这帮人可能就有点困难了,不还是到时候再说,说不定还有可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呢。
心中计议已定,当下也就不准备再打扰这位习惯早睡的老人了,匆匆告辞出来,准备回自己房间开始著书立说。
只是在房中坐下以后,才发现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笔下却一句话也写不出来。实在是因为后世的学说太多了,自不知道该提倡那种好!最后还是把笔放了下来,具体选择什么学说还是等自己多和那些名士们交流交流再说吧。毕竟现在虽然已经和荀彧戏志才他们这样的名士接触过了,但天下才能之士,像沮授田丰司马徽这样的人自己还都没接触过呢。等听了他们的观点后再说吧,说不定到时还能创立出一种符合各家观点的学说呢。
其实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现在没什么时间来写,王奇的楷书虽然写的比较漂亮,但是写的速度却很慢,就像笔者打字一样,脑中有构思,但是却打不出来。哦!说远了!
王奇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就是在黄巾平定以后,而自己又有空闲的话,就马上开始着手著书立说。不过王奇绝对没想到,他后来写的那本书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
一本书的思想指导近两千年的政治制度!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上) 第三十八章 许县杂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奇就被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一看,却是自己的军师郭嘉。
“奉孝有何事呀?无故扰人清梦可是很不礼貌的!”睡眼朦胧的王奇含糊的说。
“呵呵!主公如果今日还想走的话,那最好现在就起床!”郭嘉看王奇不满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还是直接把话说了。
“哦!发生了什么是了吗?”王奇知道郭嘉决不会无的放矢。
“呵呵!还不是主公威名太盛!书院的学子听说京师小才子来了,决定相约一起来找主公切磋请教呢!”郭嘉笑道。
“啊!”王奇吓了一跳,倒不是怕学子们的请教,以他领先这个时代两千年的知识,要应付这些学子们是没问题的,但一旦被他们缠住了,自己在几天之内就别想走了。自己这回来颍川,可是来巡视王家在颍川的产业的,根本没那功夫浪费在这儿。忙问道:
“那如何是好?”
“呵呵!我已经叫翼德他们准备了,只要我们趁早下山,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算了!”郭嘉从容不迫的道。
“哦!好的!等我梳洗完毕,去与永年他们告别,就马上动身!”王奇放心的道,有了这么一个时时为自己考虑的谋士,做事真是方便了很多呀。
书院山门口。
陈群和张松送走王奇一行人。
王奇刚才梳洗完毕,就分别找到了张松和陈群他们,说自己要先行一步下山了,让张松现留在书院,等自己从荆州回来,可能会有别的工作安排他;而对陈群则请他代为向陈寔告辞,自己以后再来拜访,还说到时候可能真的会来书院任教呢。陈群也不阻拦,只是听到王奇要去许县后,立刻写了一封信送给王奇,还说到时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拿了这封信去找他们陈家,他的父亲陈纪和叔父陈谌都在许县。
王奇早就听说过陈寔有两个杰出的儿子,长子陈纪字元方,生有儿子陈群陈长文,次子陈谌字季方,生有儿子陈忠陈孝先。因为兄弟两人品德才识都不相上下,所以有一天,陈群和陈忠论起各自的父亲,都说自己的父亲比较优秀,争执了半天,得不到一个结果,就去问他们的祖父陈寔。陈寔笑着回答说:“元方、季方年龄上虽有长幼的不同,但品德才识一样杰出,并洠в懈呦轮帧T侥盐郑痉侥盐堋!薄〕捎锬研帜训芫褪谴映聦佌饬礁龆由砩系美吹摹!
王奇对能得到当地豪门支持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放过,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但王奇下山后并没有直接去许县,而是打马进了颍川郡的治所阳翟,准备去拜访颍川太守李旻。以前可以无所谓,但现在自己在颍川郡有了大量的产业,特别是其中那由十万黄巾降兵所组成的农庄,如果太守看不顺眼向朝廷奏上一本的话,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虽然自己父亲王允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听说这个李旻却是一个比较耿直的人,可能不会卖自己父亲的面子,还是自己主动找他联络联络感情吧,礼数到了,就算不会给自己行方便,也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这颍川太守李旻也还算是个忠义之人,正史上他在关东诸侯讨伐董卓时曾出兵响应,但是在董卓手下大将徐荣、李蒙的进攻下全军大败,结果活捉被烹。这次王奇亲自去拜访他,他自然表现的非常热情了,对王奇委婉的提出希望他能照顾王家在颍川的产业,也是一口就答应了。本来嘛,身为一方郡守,想要升官就的有政绩才行,王奇所开的冶铁作坊,琉璃作坊和以后即将开的陶瓷作坊,都会给颍川郡带来极大的收益,李旻当然愿意照顾这些产业了。对于王奇所说的降兵农庄,王奇还没直接说,李旻却已经先开始开口感谢了。
原来那十万黄巾降兵在王奇的命令下开垦农庄,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播种期,但这十万降兵可都是非常优秀的青壮,在王奇精耕细作的指示下和他们的辛苦劳作下,还是取得了极大的丰收。虽然目前还没具体统计出今年的粮食产量,但估计应该会有两百万石左右,那可是足够七十万人吃一年的粮食呀。在这个因为黄巾之乱而大量缺粮的年份,这两百万石粮食虽然不归李旻管,但也足以让不必担心郡内的粮食问题。
从李旻处得到满意答复的王奇,在阳翟住了一晚以后,第二天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许县。
在远古时期,以许由为首的游牧部落在此繁衍生息,故称许地。周朝称许国,秦时称许县。公元221年,魏文帝曹丕废汉立魏,因“魏基昌于许”,改许县为许昌。但是王奇来到这儿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名叫许县的小县城。
王奇按例拜访了许县的县令,跟他客套了一下,这个小县令可比李旻好相处多了,在得知王奇来访后,马上就乐颠颠的主动跑出来迎接了,在王奇刚说了王家在许县的产业后,县令马上就拍胸部保证会好好照顾好它们的。王奇虽然对他这样的保证并不是很相信,但他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是叫人给他留下一万贯小钱,让他真心的给自己服务。
在处理完毕县令的事后,王奇就回到了许县郊外最大的一个农庄。
为了安置那些黄巾降兵,王奇当时在颍川郡建立了几十个农庄,而这一个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人数有一万多人。农庄的面积自然是很大了,几乎占了整个许县的南郊。
此时王奇正和郭嘉正坐在农庄的书房当中,一起听农庄的庄主报告这几个月来农庄中的情况,旁边在座的还有金村的老村长金贵。至于张飞则是被王奇派出去训练那闲下来的一万多原来的黄巾降兵。这些黄巾降兵都是战后活下来的精兵,而张飞也是百里挑一的猛将,放着这么好的资源浪费,可不是王奇做的出来的事情。
所以在王奇一听说农庄的人已经闲下来了以后,立马就让本来和他们一起待在书房张飞去训练他们,虽然王奇也很想把他们训练成自己最想要的弓骑兵,但此时他原来的三千弓骑近卫都在谯县,让他一个人教他们,他可没这个闲心。张飞虽然不懂如何训练弓骑,但让他训练训练这些黄巾降兵的战斗纪律和基本战阵还是可以的。
“哦!今年的收入竟然总共有二百零七万石!这可足以让我们不必担心接下来的饥荒了!”王奇兴奋得到。虽然不知道二百零七万石粮食具体有多少,但光从这个数字上来看,应该足以应付大战之后的饥荒了。
“是的!少爷!最近就有很多冀州幽州那边逃难来的人来到这儿,听说那边还没入秋就已经没粮了,田地又没人耕种,今年那边必闹饥荒呀!”农庄的庄主王顺答道。王家历来是农商两不误,在并州老家有大量农庄,在其他地方则有大量商号。这个王顺就是王允特地从老家调过来的。
“现在就有流民过来了吗?”王奇有点好奇,他知道黄巾在其他地方虽然很不得人心,但在冀幽两州张角的老巢,还是比较得势的,农民们如果实在生活不下去,也应该去投靠黄巾呀,看来现在黄巾的日子也很不好过了。
“嗯!是的!前几日尚有百十人想投靠农庄,但因为没有老爷和少爷的指示,我叫人把他们都赶走了!”说完脸上有点期盼的看着王奇,想来是那些流民实在太惨了,让这位王家的老家仆动了恻隐之心。
“呵呵!顺老呀!以后再有流民想来投靠,你就挑出其中的青壮男女加以收留,当然还包括他们的家人了。”冀幽两州多出豪杰之士,民风也是比较彪悍的,为了几年后的大战,王奇当然要尽量的收留他们了。
看到王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奇知道他想说什么,遂继续道:
“至于老弱病残!可开设粥场,用来救济他们!当然其中的才能之士也应该加以收留!”
王奇并没说收留这些老弱病残,但他这样做其实已经仁至义尽了。在逃荒中最难熬的就属这些老弱病残了,青壮年男女还可以在富豪地主哪儿卖身为奴,而这些老弱病残却基本没人要,最后只能活活饿死,王奇现在手中虽然有了点粮食,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不可能收留全部的流民,对这些老弱病残开粥场还实在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忍心看到他们活活饿死,才不得已而做出的呢。只是王奇绝对无法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