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一代军师 >

第246章

一代军师-第246章

小说: 一代军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那青袍将领告辞离去,一行人在风雪之中,策马远去,丁铭望着青袍将领苍劲的背影,心中涌起悲意,因为陆灿的缘故,这人他也是相识已久,两人一见之下颇为投缘,彼此更是引为知己。原本他也憎恨此人负义,只为了自己的地位官职,竟然将爱女女婿全都舍弃,可是这人却遣使请他赴建业搭救陆灿,更是不惜一切亲自接应,原本丁铭心中还有疑惑,可是建业城外相见之后,丁铭便相信这人非是虚情假意。擅离中军,这不是小罪名,若被尚维钧知道,最好的结果也是解去军职,可是这人全不顾及,想来他当日负义之举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石观纵马在雪中飞奔,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滑落,纵然是当日他狠心舍弃女儿,也没有落泪,当初陆灿尚未被召回建业,他和陆云便已知道局势不妙,两人暗中商议如何应对,石观在数年前就曾经忧虑这种情形,向陆灿提出谏言,当时陆灿便要求他纵然有什么变化,也不能为了私人情谊乱了军心大局,而陆云更是不惜一死,也不愿坏了父亲忠义之名,两人心意相通,却都是最担忧石绣。以石绣的刚烈,纵然石观能够保住她的平安,她也会不惜一死。无奈之下,石观便和陆云商量,石观故意迫使石绣保护陆梅逃走,再让陆云以弱妹和未出世的孩儿相托,这样一来,石绣就只能活下去,不能轻易殉夫。这样做法,即可保住陆氏一脉香烟,也可让石观得到尚维钧的信任。不料石绣却在去钟离的途中失踪,生死不明,石观暗中令人寻找,却始终不见女儿踪影,这已经令石观心痛不已。如今他违背陆灿心意,联合丁铭欲救陆灿脱险,却也功败垂成,再想到爱婿也断不能保住性命,怎不让石观悲愤欲绝。 
  一行人策马狂奔,视线为风雪所阻,又都是乍闻噩耗,心神振荡,不免失了几分警惕,就在石观策马经过一个弯道的时候,道路狭窄,前后的亲卫都错开了位置,防守严密的骑阵露出了空隙,正在这时,堆积成丘的积雪突然四散飞扬,一个白色身影凌空而起,手中寒芒乍现,那道匹练也似的寒光,便如天上的星河一般流光溢彩,生生的刺入了石观后心,石观一声怒喝,挥拳击去,掌风便如雷霆一般,那人硬生生受了一掌,却是一声不吭,趁势掠向雪中,后面的亲卫都是惊恐地大声怒喝,几乎是同时射出了夺命的箭矢,那人身形刚落在地上,便纵身向远处扑去,身形奇快,那快如流星闪电的数十支箭矢深深地射入了那人身后的地面上,第二轮,第三轮箭矢几乎是追着那人的身形,却都以毫厘之差错过,转瞬之间,那人身影已经消失无踪。这时,石观的身躯才缓缓倒下,被两个甩蹬离鞍滚下马来的亲卫死死抱住,其中一人颤抖着伸手探视,汗水泪水涔涔而下,忍不住高声痛呼道:“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这些军士都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将军死在此地,不要说无法向军中同袍交代,就是对朝廷也说不过去,毕竟石观本不应该在建业城外出现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向那刺客遁去的方向望去,一个为首的亲卫道:“一半人送将军回寿春,立刻送信给杨参军,请他设法到淮西主持大局,另一半人跟我去追杀那刺客,不报此仇,绝不回寿春。”众亲卫悍然应诺,迅速分成两拨,更是分出两人直奔淮东而去,转瞬之间,他们的支柱已经崩塌,此刻在他们心中,恨不得死去的却是自己。 
  此刻,石观的尸身静静躺在亲卫怀中,漫天的飞雪落在他惊怒悲愤的面容上,仿佛是哀悼着这位淮西军主将的猝逝,也像是哀悼着南楚又失去了一位大将。 
  和丁铭等人分手之后,那丁铭心目中的“天机阁主”却没有出城,而是径自返回天机阁在建业城内的隐秘住处,这是一座富商的宅邸,只是最后一进却单独辟出来做了天机阁的密舵。走入温暖如春的楼阁,白衣人轻轻一叹,换下已经狼狈不堪的衣衫,走进屏风之后,那里已经备有沐浴香汤和崭新的衣履。不多时,白衣人已经换了一身浅黑色的锦衣出来,英俊沉郁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倚在软榻上随手拿起一本琴谱慢慢看去,但是目光却有些涣散,看来并没有用心在琴谱之上。这白衣人,所谓的天机阁主,正是魔宗嫡传弟子秋玉飞。 
  当日他得到江哲传书,请他到荆襄一会,秋玉飞便知江哲定是有事相求,虽然对于江哲的请托,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但是念及两人的交情,秋玉飞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途中他去拜见京无极,向他请教之时,京无极也有意让他到江南走一趟,所以秋玉飞才欣然而来。在谷城相会之后,秋玉飞才得知江哲竟然要他冒充天机阁主,这却令秋玉飞豁然开朗,立刻想明白了当初为何江哲会识破他的身份,也不由暗惊江哲的潜势力之大。为了一探天机阁的深浅,秋玉飞也就甘心做一次江哲的替身和杀手了。 
  不过只可惜江哲所托的第一件事情就没有成功,陆灿还是慷慨赴死了,而自己堂堂的魔宗弟子,竟在陆灿面前落了下风,这令秋玉飞心中郁闷的很,更何况见到陆灿这样的名将陨落,秋玉飞心中也不好受,想到昔日在北汉时眼见之事,越发深有感慨。放下琴谱,不由轻叹,江哲的手段也未免太阴毒了,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江南的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想来天机阁从今之后必会推波助澜,令江南越发混乱吧。 
  不知过了多久,凌端闯了进来,面上满是喜色,一见到秋玉飞便道:“四爷,得手了,大概所有的高手都到乔氏园去了,天牢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防范,而且我们还使用了‘迷梦’,这种迷药可真是厉害,那些狱卒和军士明明还有知觉,就是懵懵懂懂,就像梦游一般。” 
  秋玉飞淡淡道:“那陆云有没有和你们为难?不会也不想离开天牢吧?” 
  凌端嘻嘻笑道:“我可忘了问他,反正他也中了迷药,我和白义直接就把他带出来了。” 
  秋玉飞微微苦笑,道:“我看你还是告诉白义一声,直接将他迷晕了事,将他交到随云手中再救醒也不迟,免得多生是非。” 
  凌端惊讶地道:“四爷真是有先见之明,我来的时候就听见白义让人去拿准备好的‘千日醉’,那可是能够让人睡上三年的好东西,想来白义是不会让那小子醒来吵闹的了。”继而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四爷怎会知道这小子不会顺服呢,莫非是已经有了经验,哎呀,难道四爷没有救出陆灿么?四爷不是说他若不答应,就直接打晕了事么?” 
  秋玉飞瞪了凌端一眼,冷笑道:“你现在的武功也不错了,若是现在见到你的谭将军,你可有胆子为了救他将他击晕?” 
  凌端打了一个冷颤,道:“这我可怎么敢,谭将军一双眼睛只要看你一眼,便会觉得从心里往外都是寒意呢。” 
  秋玉飞也懒得和他多说,道:“据说忠义之人鬼神不敢近,我不过是个寻常江湖人,可没有鬼神之力,陆将军尽忠全节,此诚为天下人所钦服,只是随云若是得知这个消息,恐怕还是要悲恸难当的。” 
  凌端见秋玉飞这般悲叹,却是心中冷笑,虽然对于江哲的怨恨已经消散许多,可是却不意味着他已经原谅了那人过去所做的一切。 
  或许是觉得心中烦乱,秋玉飞突地起身,丢下琴谱道:“我出去走走,你不要到外面生事。”说罢也不等凌端叫苦便走了出去,这时候夜色已深,雪下的越发大了,街上却处处可见禁军往来的身影,秋玉飞衣着华贵,在雪中缓缓而行,更是着意避开那些禁军,凭他的武功自然是轻而易举,建业城里面的混乱局势皆被他看在眼里,更是不由惊叹江哲的手段,虽然未能如愿救出陆灿,可是丁铭等人和尚维钧、凤仪门的仇恨是万万化解不开的了。入夜时分,雪势渐渐小了许多,已经可以隔着数丈看清人影,秋玉飞有些倦了,正想回去休息,目光一闪,却看到一个轻盈婀娜的身影在夜空飞雪中纵越,不由心中一动,悄悄跟了上去。几乎传过了小半个建业城,他看到那个身影没入了一座灯火辉煌的华丽庭院之中,听到院中传来的乐声歌声,熙熙攘攘的人声以及门前车水马龙的情景,秋玉飞眉头一皱,猜出这身影的身份。不过他可没有必要作些额外的事情,正欲转身离开,一缕琴音从一座楼阁之中传出。 
  秋玉飞脚步一凝,风尘女子抚琴悦宾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琴音却大不寻常,竟是一曲《猗兰操》,幽怨高洁。秋玉飞细细品味,弹琴之人手法轻柔,曲中自怜身落风尘之意,便如香兰生于荒野,不得其时,不论是指法还是心境,都将此曲演绎的完美无缺。秋玉飞本是最爱音律之人,听得目放奇光,也不顾此地乃是敌人重地,便如一个寻芳客一般走入了月影轩的大门。 
  不需多费唇舌,凭着秋玉飞的品貌和重金,轻而易举地便走入了月影轩灵雨的香闺,刚刚在前厅献艺,便需待客的灵雨神情柔婉,灵秀动人的姿容,楚楚可怜的气质,都让人目眩神迷,绝不会后悔花了重金,却只能喝一杯茶,说上几句话而已。可是秋玉飞却能够感觉到灵雨眼眸中深藏的淡漠和倦意,这个女子,并不像她的身份所代表的势力那般跋扈,琴音舒心臆,或许她也是污泥中的一朵白莲吧。 
  心中存了这样的想法,秋玉飞完全抛却了来建业之前看到那份情报关于这个女子的评介,微笑道:“灵雨姑娘可以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琴师,不知道在下能不能再听姑娘奏上一曲呢?” 
  灵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面容几乎是立刻之间变得生动起来,真正的仔细打量了秋玉飞一眼,心中一动,道:“四公子想必听过大家抚琴,不知道小女子的琴艺有什么缺憾之处?” 
  秋玉飞见灵雨一开口便是询问音律,心中越发觉得这女子不俗,若是说到音律,当世之间已无人可以胜过他,灵雨的琴艺虽然出众,在他看来也有可以推敲之处,当下便取过灵雨古琴,弹奏起方才那一曲《猗兰操》。 
  琴声一起,灵雨便是精神大振,凝神听着琴音变化,全不知晓,秋玉飞已经用真气隔绝了琴音,除了她之外,月影轩上下并无人能够听到琴声,毕竟秋玉飞还不想引起凤仪门的注意。 
  一曲终了,灵雨已经心中狂喜,便取回古琴,重新弹奏,秋玉飞见她如此痴迷,心中更是欢喜,索性站在她身后,不时指点她的指法和技巧。 
  等到灵雨完全贯通之后,已经是将近子时,若是平常,早有人前来促驾,可是灵雨并没有暗示逐客,而凤仪门上下正为惨痛的损失而忙乱,所以竟无人前来打扰,当然后来,秋玉飞也无需隔绝声音了,反正只有灵雨在练琴,若是那样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灵雨意犹未尽,正想继续请教,突然看到秋玉飞若有若无的笑意,才想起自己全然忘了这人乃是自己的客人,不由玉面通红,翩翩下拜道:“灵雨怠慢四公子了,公子精通音律,灵雨当真想随公子学琴,只可惜身不由己,不知道公子明日还来么?” 
  秋玉飞目光如炬,看出这灵雨姑娘纯然一片求教之心,不由轻叹道:“姑娘如此苦心孤诣,难怪能有这样的琴艺,只是在下即将离开建业,想来真是遗憾,不能和姑娘再次探讨琴艺。” 
  灵雨闻言,目中闪过波光,想到自己本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无奈家破人亡,沦落风尘,又不幸成了凤仪门弟子,竟然连赎身的自由也没有,她身世坎坷,除了寄情音律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意念,就是师父教她武功,她除了勤练内功,以便增强弹琴的力量之外,对于轻功剑法都是不甚用心,若非看在她的才貌和琴艺出众,只怕师父也不会继续将自己留在门下吧?原本庆幸可以摆脱清白遭污的厄运,如今灵雨却恨不得是个寻常女子,可以要求赎身,随着这琴艺更胜自己的四公子离去,可以自由自在的学琴抚琴。忍不住珠泪滴落,她一手拉着秋玉飞的衣袖,哽咽不能言,良久才道:“四公子既然要走,就让灵雨再为公子抚琴一曲。” 
  说罢,灵雨拭去泪痕,再次抚动琴弦,这次奏的却是一曲《高山流水》,这一曲本来是知音相惜之意,灵雨弹来,却是多了几分哀怨悲切,更有知音匆匆离别,自己却不能相随的恨意,灵雨全神贯注地弹奏完一曲,抬目看时,却见那俊逸多才的青年公子已经不见踪影,只在琴台上多了一块玉佩。 
  灵雨拿起玉佩,却是一块羊脂美玉雕刻成古琴模样,心中微痛,将玉佩按在心口,轻阖双目,泪水滚滚而下。他却不知,秋玉飞离去之时,却是心中暗道,只为了这个灵雨姑娘,我也要多留几日。原本秋玉飞已经准备即刻动身返回东海,可是此刻却下定了决心帮着江哲完成铲除凤仪门的大计,以他的聪明,自然看得出灵雨乃是被迫留在凤仪门罢了,并无选择的余地。 
  我坐在棋坪前,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局,淡淡道:“石观竟然已经死了?是谁下的手?淮西军由谁接管了?” 
  霍琮闻言心中一寒,自从先生得知陆灿死讯之后,便始终是这般淡然自若的模样,似乎死去的只是一个不相识的外人,竟连一丝悲色也无,可是不知怎么,霍琮却觉得越发蹊跷,先生绝非凉薄之人,按理来说绝不会毫无所动,江哲这般模样却比放声大哭更加令霍琮忧虑。这时候江哲的目光已经向他望来,似在催促他回答,望着那双幽深淡然的眼睛,霍琮不由低下头去,低声道:“先生事前已经预料到石观非是负义之人,所以令司闻曹留意石观行踪,不过下手的却不是大雍刺客,而是凤仪门的燕无双,司闻曹借刀杀人,凤仪门的反应也很快,还不能确定燕无双是事先设伏,还是跟踪丁鸣寻到石观,但是燕无双居然在石观归途上暴起行刺,一举取了石观性命,石观亲卫舍命追杀,四十人全军覆没,被燕无双个个击破,不过燕无双也受了重伤,回到建业城后就卧病不起。至于淮西军的新任主将,乃是南楚王后兄长蔡群,此人乃是国戚,又得尚维钧信任,最重要的是,他和凤仪门关系密切,而且此人垂涎纪霞首徒灵雨已久,据说纪霞已经许诺,等到蔡群在淮西立足之后,就将弟子灵雨送给蔡群为妾。” 
  我若有所思地道:“蔡群此人才能如何,可曾领军作战?” 
  霍琮道:“蔡群虽然是世家子弟,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文武双全,蔡氏倒是的确出了几个不错的子弟,此人倒颇有些高傲,在余杭任将军,能力中上,颇为胜任,只是性情高傲,又兼风流成性,赵陇亲政之后,他因为是国舅,而被诏回建业为禁卫军副统领。此人为淮西主将,若无大战,倒也胜任。” 
  我又问道:“尚维钧没有趁这个机会清洗淮西军?” 
  霍琮道:“行刺石观的事情想必尚维钧并不清楚,按照司闻曹得到的消息,石观的尸体被亲卫带回淮西之后,杨秀的信使就到了淮西,按照他的意思,淮西军以石观重病身亡的名义上报南楚朝廷,尚维钧也不愿惊扰军心,多生是非,对他来说,石将军死了最好,免得留下后患。” 
  我叹道:“这也好,若是石将军死在司闻曹的秘谍手上,将来若是见到云儿夫妇,也不好交待,不过燕无双果然狠绝,当年她便是除了闻紫烟之外,凤仪门弟子中最擅长刺杀的一人,现在看来她的武功有进无退,幸好如今她已经重伤,这样一来我们铲除凤仪门的时候就容易多了。对了,乔氏园一战,伤亡如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