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是道-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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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连忙追去,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前面就快到万寿山地界!”李仝见状,提醒鲲鹏道。鲲鹏停了下来,面色阴沉,神色不定,清翼连忙拉了一下自己丈夫。生怕鲲鹏恼怒,拿自己出气。
“想不到那镇元老鬼小童竟然不惜神形俱灭,掩护另一弟子,不过妖师暂且放心,那小鬼也不成气候,短时间不会出来。妖师不可心急,眼下是杀运逢起,何尝不是机会,妖师慢慢算计。”
鲲鹏毕竟是生于混沌,虽然自大,但现在也明白,自己就这两个帮手,如若暴怒,反离了心,自己更加失热,当下勉强冷静下来,牙齿搓动:“话不多言,先回梓山城,那开明兽,陆吾必听我话,一齐来攻打万寿山,定要夺了法宝,才肯甘休。”
被阴沟里面翻了船,鲲鹏只把心如火焚,当下也不好分说,朝梓山城去了。
鲲鹏回到梓山城中,天色已是到了凌晨丑时正中,天上星光闪闪,万物俱静,鲲鹏不敢惊动诸人,往自己住处歇息了,当下几个时辰无话。
却说直到卯时,天光见亮。
周青与通天教主在晋南关静坐,突然见到对面梓山城中,有两股佛光冲起,一股七采,宛如一株菩提,一股十二色,宛如一朵莲花。
两光夹杂,把天光都掩盖了,就听梵唱之声隐隐传来,令人耳目清明,发人深醒。
周青对通天教主笑道:“西方两教主好生心急。”
通天教主道:“还看道兄与之分说。”
周青点头,命红玉丫头,青玉童子道:“唤那颛顼开关,吾等今日去会西方二教主,定晋南关百年之期。”
红玉丫头,青玉童子连忙去了。
不过片刻,一声炮响,王阴阳开了晋南关,排出兵阵,城楼上旗门林立,神雷冲于城墙之上竖起,随后,带了张自然,西瓜一伙来请两位教主。
周青登车,通天教主骑奎牛,都来到阵前,上了芦蓬,又过片刻,通天教主顶上现了五条白浪,白浪之上,有三朵青莲沉浮不定。
周青依旧是云光如水,中间裹一口丈六大钟,金铁悠扬之声,将那梵唱都盖了过去。一声一声,定了日月星辰,定了山川地理。
只见对面佛光移动,也是炮响,随后旌旗招展,华盖飘扬,唐军也出了梓山城,双方对持。
“道兄,今日之事,我等当下场走一遭。”准提道人上了芦蓬,见对面也现了圣人之相,随后对阿弥陀佛道。
阿弥陀道:“当见过两教主。”准提随后对李圣道:“你等不可分说,待我等下场。”
李圣等人都道:“听老师法旨!”
准提道人命了悟空收拾好七宝莲台,坐将上去,随后命四金刚神撮起,下了场中。
阿弥陀也命四方金刚神撮起九品莲台,一同下场。
见西方两教主下场,周青,通天教主也下芦蓬,周青等车而上,命黄巾力士悬起车,也下场中,通天教主提奎牛也进了场中。
四位教主与阵前停下,对持而立,准提道人曰:“稽首了!”
周青见礼,阿弥陀也见礼,通天教主于奎牛上欠身。
“先前于紫霄宫中,四教并谈,人教教主曾有言语,你我两教,当于晋南关前有一会,两教主果是信人。”周青道。
准提道人曰:“话虽如此,但天道教主所为,实有偏差,可谓是不仁不义!”
周青奇道:“此话怎说?”
准提持七宝妙树,摆了一摆,光华闪闪,对定周青道:“既然是晋南关前有一会,但因教主不签封神榜所起。教主妄自护短,引动人教纷争,陷三界生灵为水火,是为不仁。镇元子与教主有过交情,现教主却亲自动手杀之,是为不义。吾与西天极乐教主前来,实是念及慈悲,与教主磋商,望人教纷争平息。”
周青持竹杖,起身道:“如此说来,我便是不仁不义,你等便是慈悲了?”
准提道人曰:“此是公论,何必多说?”
周青突然大笑起来,两边军阵都听得清楚,各自惊奇。
准提道人轻笑道:“道兄想必是无话可说,只得一笑了之了。”
周青止住大笑,驻竹杖道:“非是无话可说,实乃汝身为西方教主,却先就偏了教义,日后难免有灭教之祸!”
准提道人曰:“天道教主怎生诡辩?”
周青道:“非是诡辩,实乃天数,可笑是你西方一教乃以寂灭证元始,却与吾说仁义二字,岂不是偏了教义?”
准提道人听后,不由笑道:“仁义即为慈悲,我西天以大慈悲,大仁义入寂灭。再以寂灭证元始,教主不明我禅门精要,却笑我偏了教义,甚为无知。我西方一教,正可为人教正统,受我禅门教化,三界生灵慈悲,自然安定。”
周青摇头大笑道:“吾来自人间,转劫千百来世,却闻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我道门正教老君曾临人世,分阴阳之说,孔孟两人,孔曾问道于老君,学得阳道,便含那仁义二字。尔后仁义便成孔陵园之道,还立一伪教,名为儒,妄图以仁义教化天下,却也能蛊惑人心。老君化胡为佛,便有释迦以你西方空寂大法,糅合仁义之说,演化出慈悲,却也是入寂灭之道,实为小乘。如今你却以小乘盖大乘,诚为可笑。”
准提道人心想道:“确是如此,这天道教主实擅诡辩。”
阿弥陀佛道:“天道教主所言语不差,慈悲即可入寂灭,却欢喜即可入寂灭,正显我佛门四万八千法门,条条通达。”
周青对阿弥陀佛施了一礼道:“教主此言不差。”阿弥陀不敢受,还了一礼。
周青又道:“只是如今西方一教,都谈慈悲仁义,企图以慈悲仁义统人教,教化三界,吾怎能不笑。却正如那人间伪教儒道一般,终究要灭,教主还是速速回西天。”
随后周青拿竹杖指准提喝道:“吾掌大教,证元始大道,汝却拿仁义慈悲小道惑我,兀地不当人子,实连人间凡俗都不如。”
准提道人强言道:“此言怎说?”
周青道:“吾为盘古,曾开天辟地,混沌一开,便分阴阳,此长彼消,此消彼长,相互循环,可是如此?”
准提道人曰:“此乃天数,正是如此。”
周青道:“世事正如两分,有阴便有阳,有善便有恶,有仁义,便有伪诈,那人间伪圣孔孟,伪教儒道,立言标榜仁义道德,企图灭尽伪诈,也正如你教标榜慈悲,要灭尽大恶大魔一般,实乃妄谈。也正如阴阳消长,吾只知天数或是阴盛阳衰,或是阳盛阴衰,不曾闻得阴盛阳灭,阳盛阴灭之说。”
周青又指准提道人曰:“立大仁义,必有大伪诈,立大慈悲,必有大魔,我笑你不如人间凡俗,实不是妄言,人间曾有人言语:满纸仁义道德之间,只有二字,为‘吃人’。我如今想来,你实则不如此人也。”
准提道人又暗道:“天道教主实乃巧言。”
“人教大兴,当有正统以之教化,那仁义,慈悲小道,以偏概全,如何能立教?如若立教,万物生灵固可“安于一时,但终究是不免要受那循环疾若,再大的仁义,慈悲都无用处。”
不尚贤,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伪圣不死,大盗不止,仁义不灭,伪诈还存。我等当无为,绵绵泊泊,不分阴阳,归于先天。三界生灵才得大安宁。而今生灵,却因标榜了大仁义,便得诡许横行,标榜了慈悲,使得魔障横行。使我等圣人都无力争之,惟有让其在杀劫中归空,再开天地,重新以大道教化。否则纵然无量量劫,从生还苦。纵然能安过一时,有何用处?”
周青对准提喝道:“正是尔等以慈悲仁义惑民,才演如今杀劫,尔等有大罪果!当有灭教之祸,还不静思己过,敢来见我。如若不退去,吾当代过鸿钧老师,以竹杖击之!”
通天教主见周青大言分说,暗道:“天道教主真个能言。”
准提道人见周青喝斥,不禁怒曰:“你强言诡辩,却是振振有辞,实则乃口出妄言,一把荒唐。你有何本事,敢替老师以竹杖击我。吾等同掌大教,不分高下,你却屡屡欺我门徒。你我两教,各有玄妙,你有也说词,实不必做口舌之争。还当各自施展胸中所学,做上一场,才分高下,如何?”
周青依旧立车笑道:“毕竟你也无言,如今我两教会于关前,本就不该做口舌,大道如渊海,口舌岂能尽言?正要分个高下。”
阿弥陀道:“夸能斗口,确不是我辈所为。”
第三百九十七章 破莲 梦入神机
“而今你我两教四圣论道战如晋南关前,定过百年之期,固然是天数,还须做过一场,以定高下。只是吾等掌大教,立身成元始。不可如弟子斗殴,一派乱战。”
准提道人持七宝妙树下得莲台,却也熄了嗔怒,上前对周青,通天教主两圣人道。
周青不言,通天教主冷笑道:“你有何话说。”
准提道人立定道:“我有一阵,名为阿 口利耶多罗,先前与天道教主所善之都天神煞与花果山有过一会,不过当时乃弟子之争。弟子法力还浅薄,不能尽演其中奥妙。今日借此机缘,正要一并请过两位教主。”
通天教主道:“凭你卖弄,我当与天道教主破了你的。”
准提道人却也面色不变,依旧上了七宝莲台,哈哈一笑。把手一扬,一条长余长,尺来宽的清所冲上天际,随后聚成一团。宛如一大青轮,滴溜溜旋转。随后啪的一声,青轮仿佛一活物,扭曲一下,爆成九九八十一股细长的青气。
这八十一条青气劲舞翻腾,有头有足,鳞片俨然,各有姿态。正如青龙一般。随后果是百十声惊天的龙吟,只见青光晃动,那八十一条青龙一钻而下,落到地里,就仿佛雨落海洋,不分彼此。
青龙一入地,随后地面就起了嫩嫩的绿树苗,以看见得见地速度生长。不出半刻,就长成了一株株的菩提大树,花开其上,做七色,花瓣如琉璃。其大如海碗。
花蕊之中,便还有一粒粒大如桐子的晶丸,如舍利。
微风吹过。花叶摇摆招展,随后那树林之中。微微响起几声清脆的木鱼之声,一声一声,极其空旷幽静,深远,令人起了一股安静。一点杂念都无。
听得这木鱼之声,那边鸟巢禅师,悟空道人等等。都自礼首静听,就连那一干妖神,鲲鹏祖师,都是一样。那晋南关前的王阴阳等到人,也面有凝重之色。似乎心被佛音洗涤。
两方的军士,都缓了手脚,却也无一丝的杀气。
周青见了这情景。也不阻止,只是对通天教主道:“西方大法,果是清净之乡。只奈何受了流毒,教中弟子以偏盖全,生出执着。否则日后还不至于灭亡。”
话音刚落,还未等到通天教主做答,突然菩提树林之中,花朵大放,那舍利放出光明。一个变幻,便成了镏多颜色。金光上冲,皆成一尊尊高有丈六的佛陀之相,那树林,花也仿佛大了千百来倍。
花中佛陀一起梵唱,仿佛西天大会。万佛朝宗一般。
准提道人指峰后地菩提树林对周青,通天教主道:“两位教主可敢进来一会?”
通天教主道:“有何不敢,自要破了你的。你且进阵,吾与道兄稍后就至。”
准提道人曰:“莫做妄言,各凭手段。”随后命四金刚神撮起七宝莲台,进菩提树林去了。
阿弥陀佛也进菩提林去了。
周青对通天教主道:“你我自去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不言,把奎牛一提,跳进菩提林去了。
周青也把车一拍,昂然进了菩提林。
眼前佛陀迷乱,树木缠绕,树林之中,竟无一点道路。佛陀梵唱之间,经文居然从口中吐出,游离于四周虚空,仿佛一一个鑫色的蝌蚪。一见周青,个个都仿佛那见了血腥的鲨鱼,争先恐后,如汗水一样涌了过来。
周青见状,哈哈大知,头上现去光,云光裹钏,罩定华盖车,那经文却涌不上来。
又一拍车鸾,升腾而上,便见一尊佛陀相,面现慈悲。坐定菩提花中,一动不动,仿佛泥朔的金身。
周青见了,又自笑道:“偏了教义,该打!”随后一杖击出,正中那佛陀肩头,只听哗啦一声,这佛陀抖动起来,随后化光散去。座下菩提花居然凋谢了。
丝丝,丝丝!前面突然开出一条道来,周青拍车再进,一个瞬间,过了九九八十一重。便见七宝莲台上坐准提道人,持七宝妙树。
“天道教主大法!”准提道人见周青来到树林中央,却也不惊讶,总该先礼后兵,便道一声之后,再动手不迟。
哪里知道,周青只是哈哈一笑,也不还礼,拍车靠了莲台,举竹杖劈头打来。
准提道人持将七宝妙树一刷,挡了周青一竹仗,冷笑道:“天道教主怎生这般卤莽。”
周青大笑,又是一杖打来:“非我卤莽,乃是先前有说。当以竹杖击你。“
准提道人冷笑,起身立于莲台,又一刷,将竹杖刷过一边去了。两教主树来杖去,斗了几个回合。看似闲淡,但如出阵相斗,此暑假只怕整个南瞻部洲都成齑粉。
“这厮有混沌钟护身,伤他不得。万法更是不沾染其身,不如来个先下手。”
准提道人见周青混沌钟旋转,七宝妙树刷动之间,虽然光气纵横,却也一点都不沾染不到车边。那周围万佛育的菩提经文,也宛如摆设,只在后面能动,其势虽大。但周青一点都不理会。
心念一动,一声轻响,准提道人泥宫丸中冲出一股金气,化为法身,二十四头,十八臂。高有丈六,漂浮在莲台之边。
见得周青打斗,这法身诸多手臂一展,十八样法器相互撞击,一个跳跃,靠近车边,都朝周青打来。
金光闪烁。加持神杵一伸,破空而出,直朝周青面本打来。随后,那幡幢,伞盖,金刚王剑,刀宝戟。金弓等等都戳上车来。将周青四面裹住。没头没脑地招呼下来。
周青见状,笑叹一声:“果是厉害!”
头上钟声一响,金铁悠扬。闻得这声,那尊法身顿时停了一停。只一刹那,周青一杖挡开七宝妙树。驱车一转,滑后数丈。跳出了打斗的圈子。
“好个天道教主,你也只这行般本事。且不要逃,再吃吾一刷,便叫你日后再莫夸能斗口,只凭斗口有何用处?〃准提道人又笑。驱莲台赶了上来。
周青也先不作回答,用竹杖一摆,又挡了准提道人一记七宝妙树,突然身后金光一闪,那尊法身突然显现出来,加持神仵又捣向周青的后心。
〃若是让其沾身,中上一记,真个失了颜面。大是不美。〃周青暗想,反手一丢,一团大如龙眼的黑白圆球飞出,只一瞬间,就在车外正碰上了加持神仵。
啪!一声轻响,那色作黑白,宛如太极的圆球一爆,就见方圆亩余大小一片混沌闪过,一现就隐,那法身仿佛吃了一记巨大地冲撞,倒飞回去,撞进了菩提林中。
一记混沌都天雷飞出,炸开了准提道人法身,周青又将车一摆,上滑几十丈,准提道人莲台一闪,却挡在了周青前面,七宝妙树当头一晃,就化为一条彩练飞挂下来,正分周青脑门而下。
周青将竹杖横架,一个旋转,迎上了七宝妙树,两位圣人瞬间又斗了几个回合。
周青见准提道人紧逼,又一扬手,一团混沌都天雷丢出,也打向准提道人面门。
〃此雷可开天辟地,不可怠慢了!〃准提道人连带莲花后滑,将神袍运起,望空一罩,正对了那团混沌都天神雷。可开天辟地的神雷被袖子一罩,落进了深处,一点动静也无。
周青也没想这雷能炸到准提,只是叫其麻烦一下。连使了几记狠招,荡开了七宝妙树,周青再次滑车出了圈子。
那尊法身又从树林中穿出,同下而上朝车扑来。周青反手一雷轰下,那法身避开不得,只得又吃了一记,依旧被炸落地面,靠一靠菩提树,就消失不见。
〃诸位道兄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