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 录 :::...[好诗共享] 月下的练江..............................严 阵 爱得更多......................[英国]温斯坦·休·奥登[每月诗星] 绿书(组诗).............................李志勇 诗边随记(三则)...........................李志勇 沉郁而又不乏亮色的世界.......................扎西才让[不分行写作] 诗之思(十五则)...........................泉 子 穿过被诗意瓦解的河流(二章).....................雨 田 岩壁前的老人(外三章)........................李曙白 没有草的草原(外三章)..........................
第一章 佩尔西科夫教授之生平 一九二八年四月十六日,晚间,第四国立大学动物学教授、莫斯科动物研究所所长佩尔西科夫,来到位于赫尔岑大街的动物研究所,走进他自己的办公室。教授开亮那带有磨砂玻璃罩的球形吊灯,朝四周扫了一遍。 ①原作中“生平”一词系拉丁文。 应当认定,那场骇人听闻的灾祸正发端于这个撞上了厄运的夜晚,同样,也该认定,那场灾祸的直接肇事人就是这位弗拉基米尔·伊帕季耶维奇·佩尔西科夫教授。 他已整整五十八岁了。脑袋硕大得过人,其形状颇像一个推轮,已然秃顶,只有几小撮浅黄色的头发还支棱在两侧。脸刮得光溜溜的,下嘴唇向前呶着。由此,这张成熟的桃皮般的面孔上便永恒地烙上了几分任性。那红红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银边小眼镜,那双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他个头高而有点驼背,说起话来吱吱哇哇,嗓门尖细,颇像呱呱的蛙叫,在他这人所有的其他种种怪癖当中还有这样的一...
回首往事羞且惭 悔不听忠言 辜负慈母养育恩 离家走天边 ──摘自《赞美诗》第218首 直到那年秋天以前,我都以为康赛将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我们像上牙和下牙一样密不可分,互为依靠。秋天过后,我们当中出现了另一个人,这就是说,上牙和下牙之间,有了舌头。 有一天,牙齿和舌头在一起发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永不分离。然而(很多事情后面都容易挂上然而这个词),没隔多久,我们就失散了,彼此难觅芳踪。幸亏我们的誓言里另有安排:如果不幸失散,我们要彼此怀念,直到终老。 一 三年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但如此,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爱上了写作。零散地做点工,偶尔来一次简朴的旅行,用这种办法,我在尽可能的范围内钻来钻去,竟比老妈一辈子走过的路都长。我喜爱这种生活。 此前,我还在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里,攻读所谓的经济管理。有一天,我第N次在...
妻子已早半年来到这边工厂做工。珠三角的工厂是皇上的后宫——男贱女贵,他在外漂了足足一个月后,才算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做事的工厂,有了饭吃,心里踏实多了。在妻子的主张下,尽管十分拮据,还是在外面租房住下来。两人如鱼得水,热烈地亲热了一阵又开始厌倦。他进的工厂发虐疾似的忽地拼命加班又忽地闲着没事,加班时忙得要你死,活干完了又闲得让你死。坐在车间里无事可做,也不能看书聊天,大家都一样,只是装模作样在手边摆弄着点什么与生产或“5S”有关的东西,这种群体性心照不宣的无所事事等待下班铃声,使他更加难以忍受。有时工厂的“间歇虐”过去赶上大礼拜要放两天假,对他简直是个福音。但回到出租房他又茫然不知干什么好。计划中要学的东西一大堆,要做的事情排起队来能延伸到爪哇国去。事多了想多了干脆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了。不敢出门,在这边独自一人出门东游西逛是很危险的。会遭到保安员的追踪与盘...
我原是学理科的,最早学化学。我学得不坏,老师讲的东西我都懂。化学光懂了不成,还要做实验,做实验我就不行了。用移液管移液体,别人都用橡皮球吸液体,我老用嘴去吸——我知道移液管不能用嘴吸,只是橡皮球经常找不着——吸别的还好,有一回我竟去吸浓氨水,好像吸到了陈年的老尿罐里,此后有半个月嗓子哑掉了。做毕业论文时,我做个萃取实验,烧瓶里盛了一大瓶子氯仿,滚滚沸腾着,按说不该往外跑,但我的装置漏气,一会儿就漏个精光。漏掉了我就去领新的,新的一会儿又漏光。一个星期我漏掉了五大瓶氯仿,漏掉的起码有一小半被我吸了进去。这种东西是种麻醉药,我吸进去的氯仿足以醉死十条大蟒。说也奇怪,我居然站着不倒,只是有点迷糊。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把实验做了出来,证明我的化学课学得蛮好。但是老师和同学一致认为我不适合干化学。尤其是和我在一个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同学更是这样认为,他们也吸进了一些氯仿,远...
中国人爱给人起绰号,老刀枪,就是我的一位老同事的绰号,直到认识他好几十年,叫了他半辈子了以后,我也不能理解这个绰号的确切含义。其实叫他“老枪”或者“刀枪不入”,恐怕更接近真实的他。一部《水浒传》里,从宋江到时迁,每人都有一个绰号;罗马帝国的腓特烈一世,因为他杀人如麻,也有个绰号,叫“红胡子”。看来,取绰号这一点上,倒是世界大同的。所垫高,把服珠染蓝,做假洋鬼子,把中国文学贬得一个子不值。那种中国人放的屁,挺没味的。人嘛,饮食男女,七情六欲,一些最基本的因素,大致是相通的。中国人和外国人,该哭时哭,该笑时笑,该恼时恼,该跳时跳,即使有些差异,有些不同,也无好坏之分,优劣之别。从来也没人说过,外国人起绰号比中国人起绰号,高明多少嘛!独独文学上,硬说外国月亮比中国的圆,快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奴婢心理的中国人,也真是扫兴。言归正传,还是说这位老刀枪吧!...
交易场作者:迈克尔·里德帕思译者:侯萍、闻炜、李平本篇是迈克尔·里德帕思1995年出版的处女作。在英国伦敦的德琼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里,昔日的奥林匹克长跑铜牌得主保罗·默里在担任欧洲债券交易员仅半年的时间里,便以自己的勤奋努力和出众才华赢得了上司的赏识和客户的信赖。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在证券交易市场大展宏图之际,在一次交易中,他偶然发现了一桩跨国集资舞弊案,导致了德琼公司一笔巨额资金的流失。他决定将此事禀报上司汉密尔顿先生,而就在这时,他的同事和好友蔡特小姐却神秘地遭人暗杀。他顿觉此案的严重与复杂,但为了伸张正义,查明杀人元凶,揭露舞弊阴谋,他毅然决然地开始了艰难的明查暗访,掌握了许多确凿的证据,因而,他也成了舞弊案阴谋团伙的追杀目标,险遭毒手,但他不畏艰险,在同事和朋友的支持和帮助下,终于将一个跨国投机团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第一章...
...::: 目 录 :::...[庆祝建国五十五周年专栏] 祖国,你听我说...........................黑 枣等 从格尔木到拉萨——青藏铁路采风作品.................耿国彪等[名家新作手迹] 铿锵青藏写诗行............................木 马 绿苹果................................严 阵 赴新西兰飞机上............................刘 征[原创新作展示] 情书及其它(八首)..........................江一郎 面包诗(组诗)............................刘 川 清晨(外四首)............................邵风华 箜篌引(组诗)....................
——Written By 黄碧云细月总觉得那还是一个炎热而玫瑰盛开的午后,细青穿着淡红大山茶花长衫,腰间带一条紫血色丝巾,穿一对崭新而令她极为痛楚的月白高跟鞋,她抬起头来,站在门前,低低的说:「爸爸,我还不想结婚。」门却「砰」的关上。细月便「哇」的哭起来,从门隙抽出她血红的断甲。她便叫「姊姊」。断甲从新生长,但她的小指便从此有了一小截裂痕,如同长了月亮。她想念的时候眼泪便滴在月亮之上,以致挂在空中的月亮和姊姊,便给她一种忧愁的意思。赵得人便时常抚弄她指上的月亮伤痕,使她以为生命的创伤得到安慰,动了寄以终生的一念。其后生命有极顽强的轨迹,不由她说好还是光采不光采。当她站在细青门前,举起手来,只觉得酷热与痛楚,这却是个下雨而阴寒的大年夜,那一定是时间没有如她想像一样过去,她便良久没法按下门铃,只好对赵得人道:「你待儿见到我姊姊妹妹,可不要吃惊。当没事好了。」细容站在厨房门口看细...
我的丁一之旅.....................史铁生葬礼.........................王大进采阴采阳.......................张 静生为人父.......................女 真我们的朋友胡三桥...................范小青村里的两条狗.....................卢江良小而温暖的死.....................孔亚雷旅游.........................哲 贵苍耳.........................杨静龙守..........................潘向黎[往事]雁山云影.......................程绍国做女红........................季红真...
20年后,母亲对我说起那个时刻,两眼依然盈着一片泪光:“……我回过头去看你,我的孩子,你融在那轮夕阳的中央,在你姨妈的手臂上,离我越来越远。我无法知道,第二天等着你的,是一轮朝阳,还是一场风暴……” 我的母亲美丽端庄——任何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而母亲曾认真地对她的孩子说:“我之所以要嫁给你们的爹,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緣由是,他非常英俊。” 于是,自我出生后,不但令我的爸爸妈妈面面相觑,甚至连医生护士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很丑,很丑,就好像有个高明的画家,先为我爸爸画了張漫画,然后将它一下子套住了我的生命,好让我的爸爸妈妈及全部亲朋戚友啼笑皆非:我的眼睛鼻子嘴巴相互湊得太近;下巴颏太尖;手掌腳板又太大;连哭,也哭不响亮起来……总而言之,我一降临人世,便弄得大家都有些尴尬。 那个助产士是我爸爸妈妈的老朋友,他咽了咽口水,说:“嘿,这孩子出世太早,在娘胎才呆了6个多...
作者:李碧华我喜欢狐狸精。天下间的男人,除了洛克逊,谁会不喜欢狐狸精?——特别是本人这种类型,受妻钳制日久,更是蠢蠢欲动。我叫ALAN TAM。这是近来最炙手可热的名字。虽然在我改名ALAN时,还是书院仔,就是邓光荣还在演“学生王子”的年代,当年,ALAN是十分流行的。我的中文名字更劲,叫“冠文”。老实说,我比许冠文英俊。眼睛较大,脸型较长,肚腩较小。——我只患“轻微肚腩症”。故也算得潇洒。我很满意自己叫“冠文”,虽然,到银行签名、有外电来找、甚至被介绍于陌生朋友时,他们总对我连名带姓“谭冠文”三字,展露一阵不大看得出来的隐忍的笑意。当我三十风气的时候,十分希望自己仍是廿五岁,这样,我便有一大把时间好从头再来,如今我卅五岁了,又十分希望自己仍是三十岁。每隔五年就节节退让,心中壮志未酬,总觉有点欠缺。我当然不想“如此而已”。“医生,我记不起我是谁?自下而上仍什么目的?上帝有什么用...
杨家大破天门阵,洪州一战惊敌魂。辽邦败北熄烽火,真宗降旨抚忠臣。真宗年间,辽邦萧银宗调兵遣将,屡屡侵犯宋朝的北部边境。为了保卫大宋的江山,杨家众将奋勇抗敌。洪州一战,敌我损失都相当惨重。杨家的老一辈男将,只剩下了六郎杨延昭;少一辈的男将,只剩下了杨宗保。所幸杨家的女将,也甚是厉害。穆桂英二次挂帅大破了洪州,把辽兵打了个落花流水。从此,大宋朝又出现了一派太平景象。正是:一朝罢兵民安乐,四海无虞国太平。太平之世,杨六郎想起了爹爹的尸骨还在北国的洪羊洞内,便差派孟良、焦赞前去盗骨。不料,孟、焦二将先后死去。杨六郎得知此信,悲痛成疾,不久吐血身亡。杨六郎一死,三帝真宗哀痛欲绝,满朝文武莫不落泪,整个东京的百姓,也都象死了亲人一样,纷纷摆案祭祀。这天,三帝真宗临朝,问八贤王赵德芳:“杨郡马一死,如何安葬为好?”八贤王赵德芳思索了片刻,说道:“叔王,自从杨老令公归宋以来,杨...
久处闾里[1],不获与海内贤士相见,耳目为之聩霿[2]。冬间,合侄浣江寄至先生大作数篇,展而读之,若麒麟凤凰之骤接于目[3],欣忭不能自己[4]。聊识其意于行间[5],顾犹恐颂叹盛美之有弗尽,而其颇有所引绳者[6],将俱得罪于高明[7],而被庸妄专辄之罪也[8]。乃旋获惠赐手书[9],引义甚谦,而反以愚见所论为喜,于是鼐益俯而自惭。而又以知君子之衷[10],虚怀善诱,乐取人善之至于斯也。鼐与先生虽未及相见,而蒙知爱之谊如此,得不附于左右,而自谓草木臭味之不远者乎[11]?心乎爱矣,何不谓矣?尚有所欲陈说于前者,愿卒尽其愚焉。 自秦、汉以来,诸儒说经者多矣,其合与离,固非一途。逮宋程、朱出,实于古人精深之旨所得为多,而其审求文辞往复之情,亦更为曲当[12],非如古儒者之拙滞而不协于情也[13]。而其生平修已立德,又实足以践行其所言,而为后世之所向慕。故元明以来,皆以其学取士。利禄之途一开,为其学者,以...
苏青 前年暑假后我考入中央大学,住在西楼八号,(当时中大女宿舍分东、南、西、北四楼;各楼都有它的特色:南楼是光线足,东楼空气好,北楼形式美,西楼则为臭虫多。)那里是一个很宽大的房间,铺了五张床,窗侧还有一门通另一小室,住在这小室内的人进出必须经过我们的大房间。因为西楼八号是全女宿舍中最宽大的一间(别的房间都只能容纳一人至三人),而室中主人的性情又各有差别,形形式式,煞是好看。 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正中是门,门的两旁各有一窗,其对面亦有两窗:魏茨君的床位就在此二窗之间,与门造对;梅亦男与我则睡在门的左右旁;与我头尾相接的是王行远;与梅相接的是李文仙。除了魏茨君的自修桌在她自己床前外,我们四人的都各据一窗,与自己床位相近。室中央置五个书架,各边密合,成一正五角形。在正对着门的那条交线下,放了一只马桶,每晚你去我来,主顾不绝,有时且有供应不及之患;因为我们四人的...
《感情篇》花前月下〈后篇〉 续接<前篇> 「她是货真价实的大姑娘。」东方非哼声道。 她讶了声,努力掩饰脸上的震惊。 没人告诉她,采花贼是女人,专来采男人的啊! 东方非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在这种时刻仍有闲情意致跟她抬杠,道: 「女人想采下本爵爷,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 那名婢女冷冷看了他一眼,道: 「乐知县谁人不知东方爵爷性喜男色,宠幸一名青年怀真。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东方非也有将男宠打扮成女子的癖好。」 东方非哈哈笑道: 「姑娘所言甚是。既然采花贼都能男扮女装害人了,我要怀真扮女装讨好我,也不算是奇事了。何况,你不觉得我的怀真女装娇艳可人,惹人无限遐思吗?」 阮冬故任着他俩说话时,乘机打量这婢女。此女眼有杀气,但略为涣散,脸色偏白,确实身上带伤。既然采花贼是男扮女装,那这杀手打哪来的? 东方非继续笑道: 「姑娘想全身而退,现在正是时机...
那时候那拨人还在上学,一次看见一个插着一面美国国旗的老外,大包上写了一个英文,是WALK,还有一句中文。到了中国,入乡随俗,老外觉得一定要有中文的翻译才显得亲切。但很明显,这个老外的第一站是北京,而且找的街头翻译也不是善类,因为包上的中文标着:去你的。 老外去过很多地方,因为他的衣服上写了不少字,有“天津欢迎你”,“你到河北了”和“打倒美帝国主义”,“你的毛真黄”。 老外到了值班办公室后说:听说凤凰很美,请你告诉我很美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当然,这是英语。值班的方老头已经能说英语了,一方面来的老外很多,另外一方面,镇政府发文规定,为了迎接2008年的奥运会,必须每个人要会说英语。办公室一共那么几个人,大家都认识,结果都没练。但是为了执行政策,后来改成,每个人必须接受二十个课时以内的英语培训。为了不占用时间,大家都自发改成打麻将带着一个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打一张一条...
书斋·书灾物以类聚,我的朋友大半也是书呆子。很少有朋友约我去户外恋爱春天。大半的时间,我总是与书为伍。大半的时间,总是把自己关在六叠之上,四壁之中,制造氮气,做白日梦。我的书斋,既不像华波尔(Horace Walpole)中世纪的哥德式城堡那么豪华,也不像格勒布街(Grub Street)的阁楼那么寒酸。我的藏书不多,也没有统计,大约在一千册左右。“书到用时方恨少”,花了那么多钱买书,要查时候,它们简直满坑,满谷;书架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之外,案头,椅子上,唱机上,窗台上,床上,床下,到处都是。由于为杂志写稿,也编过刊物,我的书城之中,除了居民之外,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流动户口,例如《文学杂志》,《现代文学》,《中外》,《蓝星》,《作品》,《文坛》,《自由青年》等等,自然,更有数以百计的《文星》。“腹有诗书气自华”。奈何那些诗书大半不在腹中,而在架上,架下,墙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