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寒风萧瑟、细雨纷飞的冬季。每年,台北只要过了十月,天气就会渐渐开始恶劣, 彷佛和路上行人过不去似的。每当这个时节,即使警察不取缔,街上的摩托车骑士也会很自动自发的载上安全帽。台北是个摩托车特别城市,在细雨飘缈中,一眼望去,街上 尽是穿著雨衣,载著各式各样安全帽的骑士,在灰暗的天空下,有一种热闹而繁华的感 觉。但是每当我眼光掠过那一顶又一顶的安全帽,只要看到红色的安全帽,心中不免总是不 禁会泛起一阵寒意,那种寒意,不是寒风吹过可以比拟。而是从心底,不由自主地恐惧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不可避免地,那确是一 场恶梦,而且,我宁愿那只是个梦。五年前,我刚从学校毕业,是个刚踏上社会的新鲜人,幸运的我,在第一次面试时,就 被一家大公司录取了,那时,心中的快乐真是难以言喻,我想,就算是中了头奖也没有那么高兴吧。 但更惊喜的是,我在公司 遇上了方...
电影院之谜听到委托人到来的声音以及他们接踵而至的上楼声,一直能给欧洛克·福尔摩斯带来莫大的喜悦。他常能预见来者是什么样的人,而且十之八九猜得很难。斯泰莫斯·格雷格森先生在门口出现时,他的类型与福尔摩斯的猜测就大体吻合。他身材高大肥胖,抽一种牌子为普费克托的哈瓦那雪茄。根据别人走路的声音来推断某人相貌我尚可理解,但福尔摩斯连人抽的雪茄牌子都能猜得出实在是匪夷所思,尤其是他长期抽烟草,鼻腔的敏感性应大打折扣。从格雷格森先生说话中听得出,他是个靠自我奋斗成功的人;讲话的句子语法没问题,但仍夹带着伦敦口音。福尔摩斯自我介绍后又介绍了我,格雷格森便同我俩握手,说:“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刚通知你们俩你们就同意见我。非常高兴。我的事很着急,我不想用严重或紧迫的字眼,因为此事并无危险可言,只涉及财产丢失。”福尔摩斯朝一把舒适的椅子一指,我则将他...
中秋过后的夜晚中秋过后的一个夜晚(2)我真为那只剩下两条小腿的伙计而深深地叹息。目睹了惨剧,每个人的车速都不由自主地慢了许多。我亦如此,小心地爬上匝道,慢慢地过了桥,驶入辅路。路边有一间大型洗浴中心,屋顶上闪闪的霓虹灯让我的心绪好转了许多。拐了两个弯,看见了小区的大门,我愈发平静下来。进了小区,我朝自己的楼下驶去。没想到,一辆挂着“冀A”牌照的桑塔纳占了我的车位,我不得不继续往前开,一圈圈地在小区里转悠,最后停在了28号楼底下。我就是这一刻看见的钟莘。她站在一辆黑色的“爱丽舍”后面,弯着腰收拾着后备箱,好看的臀部一时令我的恼火消去了许多,更让我把那起骇人的车祸忘了个干净。只不过,“爱丽舍”撩起的后备箱盖子挡住了那盏橘红色路灯射出的光线,我没能看清她的脸。我下车的时候她刚好直起了身。多年未见,加上她比原来瘦了起码两圈儿,我当时竟没有认出她来,之所以走过去完全出于一个男...
一直与医院有缘,虽然这是一句不吉利的话,可我还是要说,因为这是事实! 母亲一年不到进这所甲等医院做了两次手术,医生、护士甚至连打杂的职工都对我们两母女很熟悉了!可我一直就有一个怪怪的念头——很想知道医院的停尸房在哪?很偶然的一次,我问医院里的一个扫地的阿姨,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可怕的眼神)!然后说:“小女孩,这可不是闹的事情!”我可是一个胆大的女孩,试图好几次一个人在找,后来让我确定位置就在地下室。因为每一次我走出住院部的大门前的花园时,我的脚紧贴的地面总会有一股冰冷的感觉——就算是头顶着火热的太阳! 在医生说母亲手术后的第四天可以进食的清晨,我五点半就外出给母亲卖稀饭(她只能吃流质)。由于几天不眠不休的看护,使我走在清晨的医院里,感觉脑袋晃晃的,脚步飘飘的!当我走到二楼病理科的ICU重病看护室外,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了...
莫蕾拉 〔美〕埃德加·爱伦·坡 自衍自续,始而复周。 ——柏拉图①《辩解篇》 我对我的朋友莫蕾拉怀有一种深深的、但却十分奇特的感情。许多年前我同她偶然相识,我们头一次见面时,我的心中就燃起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熊熊火焰,不过这火焰绝非爱情的火焰。使我痛苦不堪的是,我逐渐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清这奇异的火焰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绝无办法控制这火焰的烈度。然而我们认识了。命运又把我们结合在了一起,我没说起过激情,也没想到过爱。她退出尘世,与我单独厮守,给我幸福。这是一种令人惊异的幸福,是一种令人梦想的幸福。 莫蕾拉学识渊博,聪明绝顶,才智过人。我对此感触颇深。于是在许多事情上,我甘当她的小学生。然而,不久后我就发现,也许因为她在普雷斯堡上过学,她拿给我看一些非常神秘的作品,这类作品往往被人们仅看作早期文学中的糟粕。不知为什么,她特别喜欢这类作品,并长期对它们进行研究...
并蒂莲僵局与黄某和那个下岗警察谈话之后,陈耳东的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不但定安庄西大街丙7号的案子仍没有结果,芙蓉花园这一边同样毫无进展,虽然梁子和小胡挨个问了那天巡逻的保安,却没有人在案发之时,发现小区里有什么不速之客。这其实不难理解,芙蓉花园有一百多栋别墅,却只有十几个保安,况且何芊的别墅紧靠着小区栅栏,外面便是一条僻静的环小区柏油路。极有可能,凶手是从那里翻越了栅栏,进入了何芊的别墅。另一方面,尽管这座别墅小区入住率很高,但刨去何芊丈夫黄某提及的那个已经搬走的侃大山的邻居,其他挨着何芊的几个住户都是些忙得不能再忙的老板类人物,除了周六、日,几乎没有人白天在家。显然凶手熟悉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了中午这样一个最为安全的时间作案。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陈耳东却毫无线索。可以说,那两日他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焦虑与彷徨之中度过的。因而,他决定要彻底整理一下头脑里的杂乱思绪。那...
隐藏的笑声年。自从在大学里学修现代诗歌课程起,我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T .s .艾略特的《四重奏》,特别是第一节《焚毁的诺顿》,它有一种诡异的来自冥界的音调,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当我与家人第一次来到依阿华市,住在一幢牧场式的平房里,地方虽小却很温馨,但最终还是住不下了。不过.纵然我们搬到另一个城区更大的房子里,也经常驾车回到往昔的社区,在那儿小憩,回味我们曾住过六年的那座房子带来的联想。它代表着我们大学毕业后的青年时代。我们怀着联翩浮想,想到初涉人世的兴奋与艰难。我曾想像在正常的情况下,对一座房子寄予足够的热爱,不知一个人是否会对它产生一种神秘的联想,而与其他一切事物毫无关系。我难以忘怀的那座亲切的房子,将在这篇故事中描写出来。在艾略特的一首诗里,大概是《焚毁的诺顿》,有一行是描写听不见的音乐和树叶下人头攒动的孩子们,隐藏着兴奋,包含着笑声。我已感受过那种音乐,几...
中短篇合集(鬼谭玄异)女鬼病毒 董存宇著 本文导读:没有不透风的墙作者:董存宇(dongcunyu@vip.sina) 电脑是挺神奇的,它似乎无所不能。但对于高手而言,他们明白,电脑所做的一切是要遵循科学依据的,在他们眼中,电脑并不神秘,甚至包括病毒程序。 但是灵异却无处不在,这就好比为什麽‘奔驰600’夜间行至坟地突然熄火就再也打不着了一样。 一篇玄异眼看写到尾声,突然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由远而近。凄惨,刺耳。 夜,很静。哭声非常清楚。难道隔壁小两口又吵架了?思绪之间,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就连唯一可以壮胆的CPU风扇声也随之消失了,答,答,微弱的扇页停转的那两声。哭声也停止了。 还没有存盘!难道在我的笔下得罪了哪个幽魂,她故意不让我写完?或是停电了?我的手在黑暗中乱摸,欲抓到打火机,明明刚点完烟放在桌上的。算了,直接拿电卡到楼道看看吧。因为我记得电卡就在显示器上,我的手触到了荧光...
第二部人间蒸发(23)她睁大着眼睛,美丽的黑眼球闪着光亮,但她什么也看不到。她有一头很长很长的秀发,从头上垂下来,遮挡住了半边的脸庞,还有右边的眼睛。他微微地喘息着,伸出那只颤抖着的手,抚摸着她垂下的长发。他的两根手指微微翘了起来,撩起了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黑发。眼白,他看到这只眼睛里只有眼白,找不到黑眼珠子。他隐约听见了一声惨叫。这是从他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莫云久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地喘着气,两眼一片茫然。四周都是白色,眼前有一台检测眼睛的仪器,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医院,他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自己摇了摇头。过了几秒钟,他才想起了自己来医院的原因,因为他是一个医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上全都沾满了汗水。莫云久长吁了一口气,刚才只是一个噩梦,他已经梦见过多次了。可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梦到她还是头一回。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门诊室里睡着了,如果让同事或者病人们看到那就太不...
树上的悬崖泰坦尼克就这样,我、莲子、林黛一起度过了好长一段日子。我们经常碰面,大部分在莲子那儿吃晚饭,也有几次在茶馆,喝着表姐夫慷慨奉献,声称两千块钱一斤的洞顶乌龙茶。还有一次,正如小茜说的那样──莲子从公司拿来三张免费电影票,三个人还一起去了西四红楼,看了那部令人感动的《泰坦尼克》。在黑暗的观众席里,我坐在莲子和林黛当中,左手被莲子紧紧握住,而右手却摸着林黛丰腴的大腿,当那艘巨轮缓缓地沉向冰冷的大海之时,我听见两旁相继发出一阵阵可笑的唏嘘。在那些日子里,我正儿八经地开始策划谋杀。为了避免莲子死后很快就被抓起来,就如同在电视里经常看到那样──十几个或者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一脚踹开门,一窝蜂地冲进藏匿着我的小屋,像对付一只即将被宰的猪一样七手八脚地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没白没夜地思考着,推翻了一个又一个方案。我知道,虽然中国的警察不及外国电影里的侦探们那么智慧,却很...
畸形人展览我这个人对集市一贯不感兴趣,可是我的住在贝克街22lB号的同事和朋友、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却恰恰与我相反。我想大概是那些鳞次栉比、充满奇特风格的小铺和各类杂耍表演深深吸引着他。某次复活节假期期间,他提议去汉姆斯泰德希思走一走。我当时已经忘了那个地方定期举办露天集市,不过现在回过头来看,福尔摩斯当时是早有打算要看看那儿的帐篷里的奇异表演。“我的上帝,有集市啊!”福尔摩斯佯装惊奇地叹道。我们在那一带转了一阵儿,福尔摩斯给我讲着游艺节目是怎样哄骗玩者的,比如你虽花了钱,却怎么也摘不掉一颗椰子果,也无法让你抛出去的硬币顺着一个斜槽滚到印着数字的布上。他对那些变戏法的、玩三牌猜王后的骗子们简直太熟悉了,让我替上当受骗的人们感到不舒服。我极想看点什么货真价实、没有骗术的玩艺儿,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在游乐场的一角,我们看到了一个有着古老传统...
末日对话 〔美〕埃德加·爱伦·坡 我将降火于汝。——欧里庇得①《安德罗姆》 ① 欧里庇得(公元前484- 前406 ),古希腊悲剧作家。译者注 埃罗斯 你为什么叫我埃罗斯? 查米翁 从此以后你永远叫这个名字。你也必须忘掉我在人间的俗名,叫我查米翁。 埃罗斯 这确实不是梦! 查米翁 你我再不会有梦了,有的只是现在的神秘。你眼前的黑暗已经消失,心中无所畏惧。你的麻木感已经不复存在。我将亲自把你带进无限的快乐与新生的奇迹中去。 埃罗斯 一点不错,我觉得不再麻木了,一点也不麻木了。恶心和黑暗已经离我而去,我耳边也不再有那“流水”般的疾驰声。不过我有点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这种极为敏锐的新知觉,查米翁。 查米翁 过几天就习惯了。不过我完全理解你,也同情你。我经历过你现在经历的这种情况,用尘世的时间计算也就是十年前。所以我仍然记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
树上的悬崖残月那些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星斗,从一个树杈当中可以看见残月。几日来,它越来越细,越弯,但依旧孤寂地挂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上,就像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在黑板上写歪了的“C”。不知为什么,从昨天起它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听不见任何可以称之为声音的响动。没有了噪杂的人声,无论是尖厉的吵闹或温柔的细语;更没有了噪音,听不见小区对面工地上那些吨位很大的卡车隆隆地自栅栏外面驶过,也听不见从机场刚刚起飞的飞机所产生的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啸。照说我应该听见风声。的确,我感到了风,一些飞扬的细碎沙粒正不断地攻击着我的脸和手臂,可我没有听见,什么也没听见。暗暗的长夜,没有鸟儿的啼鸣,秋虫的呢喃,万籁俱静。黄昏的时候我曾再一次朝市区望去,东边两座缓缓的山坡当中刚好露出它来,不知道那里跟这儿有多远。经过一次次测算,我认为约在15至20公里之间,直线距离应该是三分之二,可能更近,或许只有一半。暮色...
我要说的是一个诡异的山中传奇。八岁那年,由於父亲职务上的变动,我们全家人跟着迁往陌生的小镇。记得搬家那晚,车子於弯 小路上行走着,颠簸中被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司机先生与父亲的对话:「听说那地方是出了名的鬼城呢!」这句话的真实性恐怕难以考证,但在小镇的几年生活里,的确经历一段难以忘怀的特殊经验。事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当时的我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生,要说起这个故事,必得先介绍我们学校的地理环境。依山而建的学校,由上而下阶梯式的分了好几层,最上一层和最下一层都是操场,「下操场」是每日朝会升旗的地方,「上操场」则是上体育课、开运动会的场所。而「上操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处山中的一块大平台,其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那儿我们称之为「後山」。每年九月新学年开始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全校师生一起带着 刀上山割草,因为经过二个月的暑假,上操场早已湮没在荒烟蔓草之中,若...
泄密的心 〔美〕埃德加·爱伦·坡 对!—我神经过敏,非常,非常过敏,十二万分过敏,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您干吗偏偏说人家疯了呢饿?犯了这种病,感觉倒没失灵,倒没迟钝,反而敏锐了? 尤其是听觉,分外灵敏。天上人间的一切声息全都听见。阴曹地府的种种声音也在耳边。 那么怎是疯了呢?听!瞧我哦跟您谈这一切,有多精神,有多镇静。 这念头最初怎么钻进脑子里,可说不上;但一想起来,白天黑夜就念念不忘。可没什么目的。可没什么怨恨。我爱那老头。他压根儿没得罪我。他压根没侮辱我。我也不贪图他的金银财宝。大概是那只眼睛作祟吧!不错,正是那只眼睛作祟!他长了一只鹰眼——浅蓝色的,蒙着层薄膜。只要瞅我一眼,我就浑身发毛;因此心里渐渐——逐步逐步——打定主意,结果他的性命,好永远不再瞅见那只眼睛。 瞧,问题就在这儿。您当我疯了。疯子可什么也不懂。可惜您当初没瞧见我。可惜没...
从新宿向西延伸的N电铁的末班电车,在凌晨零时四十五分离开新宿。 这班电车经常客满。 乘客也几乎都是那些人,有喝醉酒的公司职员,一身香水味的女服务生,以及满脸倦容的年轻人。 尽管打从新宿出发时已客满,可是,每过一个站,乘客就减少一点。 由於这是末班车,途中没有乘客上车,所以在半路上车内就变得很空。 在末班电车上所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是从半路开始发生。 醉汉开始呕吐,吐得满地都是秽物,其他乘客则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那晚,N电铁的末班电车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在抵达终点站K站时,连结六节车厢的这列末班电车只剩下几个乘客。 电车一开进月台,醉汉不知生气什麽的站起来,闭目养神的乘客也睁开眼睛,准备下车。 车门一打开,乘客纷纷的下车,不过,有时会有乘客在车内睡着了,或一下车就醉倒在月台上,把睡着的乘客叫醒过来,照顾醉倒的乘客是车掌和站员的...
甘垂山海盗“我亲爱的华生,我的记性应该不错,可怎么也记不起甘垂山海盗的事了。你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正果在贝克街的老房子里,我的青年时期曾有好几段时光与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住在那里。最近几个月里,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发现福尔摩斯的情绪不佳,只是偶尔才显得友好如初。我拿来一份手稿的提纲,是准备寄给《斯特兰德杂志》的。像以往一样,寄出前我希望得到这位世界级私家大侦探的祝福。我暂时把稿子命名为《甘垂山海盗》,福尔摩斯认真读了读,脸上现出困惑不解的表情。他又说:“华生,你说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沉吟了片刻才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也忘了那是发生在19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天,还是20世纪的头一个冬日。后来我逐渐回忆起来,因为1899年时,福尔摩斯的医生劝他立即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原因是福尔摩斯已几乎快要精神崩溃。...
树上的悬崖杀了她的念头在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售楼小姐的带领下,我跟着莲子踩着裸露着水泥、还没有安装上扶手的楼梯参观了整幢楼房。在工地上,她询问着心不在焉的我──同样的格局,同样的面积,同样的朝向,到底是选择门前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草坪的一层呢,还是选择带露台的顶层。那一刻,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正在琢磨什么,真难以想象,如果知道我当时正盼望刚刚从她头上掠过的那根粗大的钢铁横梁突然从塔吊上脱落,把她砸成一摊烂泥,她会作何反应。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一个毫无心肝的男人。虽然那天在最后一刻莲子终止了对我的谋杀,但我却无法原谅她。意识到自己很难摆脱这个疯狂的女人,杀了她的念头便一直缠绕着我。之所以没有下手,是始终没有发现一个天衣无缝的机会,或者说找不到一个百分之百,万无一失的保险方法。我们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着日子,似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直到有一天深夜,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