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服大记 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布紟二衾.君大夫士一也.君陈衣于庭.百称.北领西上.大夫陈衣于序东.五十称.西领南上.士陈衣于序东.三十称.西领南上.绞紟如朝服.绞一幅为三.不辟紟五幅.无紞. 小敛之衣.祭服不倒.君无襚.大夫士毕主人之祭服.亲戚之衣受之.不以即陈.小敛.君大夫士皆用复衣复衾.大敛.君大夫士祭服无筭.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犹小敛也. 袍必有表.不禅.衣必有裳.谓之一称. 凡陈衣者实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阶.凡陈衣不诎.非列采不入.絺绤纻不入. 凡敛者袒.迁尸者袭.君之丧.大胥是敛.众胥佐之.大夫之丧.大胥侍之.众胥是敛.士之丧.胥为侍.士是敛. 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结绞不纽. 敛者既敛必哭.士与其执事则敛.敛焉则为之壹不食.凡敛者六人. 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玄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赪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
明星与癫狂笔者在海外留学时,有一次清早起来跑步,见到一些人带着睡袋在街头露宿。经询问,是大影星艾迪·摩菲要到这座城市来巡回演出,影迷在等着买票。摩菲的片子我看过几部,觉得他演得不坏。但花几十块钱买一张票到体育场里看他,我觉得无此必要,所以没有加入购票的行列,而是继续跑步,这样我就在明星崇拜的面前当了一回冷血动物——坦白地说,我一直是这样的冷血动物。顺便说一句,那座城市不大,倒有个很大的体育馆,所以票是富裕的,白天也能买到,根本用不着等一夜。而且那些人根本不是去等买票,而是终夜喝啤酒、放音乐、吵闹不休,最安静的人也在不停地格格傻笑,搞得邻居很有意见。凭良心说,正常人不该是这个样子。至于他们进了体育馆、见到了摩菲之后.闹得就更厉害,险些把体育馆炸掉了。所以我觉得他们排队买票时是在酝酿情绪,以便晚上纵情地闹。此种情况说明.影迷(或称追星族)是有计划、有预谋地把自己...
周作人精选散文集结缘豆范寅《越谚》卷中风俗门云:“结缘,各寺庙佛生日散钱与丐,送饼与人,名此。”敦崇《燕京岁时记》有“舍缘豆”一条云:“四月八日,都人之好善者取青黄豆数升,宣佛号而拈之,拈毕煮熟,散之市人,谓之舍缘豆,预结来世缘也。谨按《日下旧闻考》,京师僧人念佛号者辄以豆记其数,至四月八日佛诞生之辰,煮豆微撒以盐,邀人于路请食之以为结缘,今尚沿其旧也。”刘玉书《常谈》卷一云:“都南北多名刹,春夏之交,士女云集,寺僧之青头白面而年少者着鲜衣华屡,托朱漆盘,贮五色香花豆,碟漫于妇女襟袖之间以献之,名曰结缘,妇女亦多嘻取者。适一僧至少妇前奉之甚殷,妇慨然大言曰,良家妇不愿与寺僧结缘。左右皆失笑,群妇郝然缩手而退。”就上边所引的话看来,这结缘的风俗在南北部有,虽然情形略有不同。小时候在会稽家中常吃到很小的小烧饼,说是结缘分来的,范啸风所说的饼就是这个。这种小烧饼...
嘉庆元年[1],敬以富阳县知县[2],饷贵州平苗军[3]。五月丁巳,次益阳[4],有大星陨于西南,声隆隆然。癸亥,次武陵[5],一骑自西南来,白衣冠,闻嘉勇贝子薨[6]。庚午,次桃源[7]。 同饷军者裘乌程世璘曰[8]:“吾属在浙,贝子方平林爽文区凯旋[9],自三衢方舟下严陵江[10],舟设重楼,陈百戏,中流鼓吹竞作,从官舟衔的舳舻[11],并两岸疾下。顷之,有哗于从官舟者[12],乃一巴图鲁与都司饮[13],争酒佐[14]。贝子出座亲鞫之[15],色甚和。贝子曰:‘汝二人何功?’叩颡曰[16]:‘花翎[17],通诸罗道赐[18]。比旋役[19],各进一官。’贝子曰:‘今天子神圣,军以功返,汝二人不知谨,亏朝廷体耶[20]?然重惩汝,非优功盛恉也[21]。’目左右曰:‘花翎不称,去之!’二人叩颡下,卒不问所坐何事[22]。” 方绍兴应逵曰:“吾闻文武事贝子,贝子必优以官。顷有府经历三年至同知[23],试用知县五年至分守道者[24]。” 钟...
◎魏可風 (2002.10.11)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中,某個上海寒冷的冬日,張愛玲第一次穿上皮襖,《苦竹》月刊第二期出刊後,胡蘭成早已西飛武漢去了。她獨自坐在火盆邊,這種不太發煙的上好煤球,現在是越來越貴了。她注視著盆裡悶燃著被灰掩著的一點紅,冷得癟癟縮縮的,偶爾碰到鼻尖,冰涼涼的,像隻無辜的小流浪狗。不論電器如何好用,習慣於煤球的人仍然很多,暖氣鍋爐、一般家庭小爐灶、飯館大爐灶,以至冬天取暖用的小火盆,由於用途很廣,一九三○年中華煤球公司的煤球已經改善到固定炭素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灰分只有百分之十一,宣傳上是「質地堅脆、絕無碎屑、生火甚易、火力極強、燃燒性長」,煙和灰也較少。一噸是洋二十四元。到了一九三九年一月,還沒過農曆春節,即將去香港讀書的張愛玲,大概也經常在火盆前取暖吧!只是心中的複雜情緒源於自己年輕,卻不確定的未來。十五日的《新聞報》上有個廣生行冬令護容妙品的廣告,畫...
李涵辰命理风水术:命理风水术的本质:风水益了某人八字中的用神或者起好作用的五行,克制了八字中的忌神或者起坏作用的五行,从而对命局有利,对此人来说,这就是好风水。如果风水帮助了八字中的忌神或起坏作用的五行,克制了此人八字中的用神或起好作用的五行,就会对命局不利,对此人来说就不是好风水。所以风水的好坏离不开具体的人。掌握了风水术的本质,就自然会得出结论,学习运用风水术,必须掌握预测的根本要领。八字和风水的关系是:八字定性(向),风水定量,八字可以准确地反应某人在某年运上应吉应凶,而风水的好坏决定了此人应吉应凶的程度。这就是八字与风水的联结点。命理风水包括先天风水和后天风水两个互相联系着的组成部分。先天风水和后天风水都包括天干风水和地支风水两个组成部分天干风水是反应的是某处空间的大小,也就是哪个方向的空间大,哪个方向的五行气场强。地支风水反应的是某处地势的高低,某处...
且说这个学习班,设在一个山中废弃的中学里,要门没门,要窗没窗,只有满地的鹿粪和狐狸屎。破教室的地上放了一些床垫子,从破烂和肮脏程度来看,肯定是大街上拣来的垃圾。那些狂傲的名人好不容易才弄清是要他们睡在这些垫子上,知道以后,就纷纷向工作人员嚷道:两千块钱的住宿就是这样的吗?人家只回答一句话: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有些人就说:说得对,我是来学谦卑的,住得差点,有助于纠正我道德上的缺陷;有些人还是不理解,还是吵吵闹闹。但吵归吵,人家只是不理。等到中午吃饭时,那破学校的食堂里供应汉堡包,十块钱一份,面包倒是很大,生菜叶子也不少——毛驴会喜欢的——就是没有肉。有些狂傲的名人就吼了起来:十块钱一个的汉堡包就该是这样的吗?牛肉在哪儿?(顺便说一句,“Where is the beef!”是句成语,意思是“别蒙事呀!”)得到的回答是: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就这样,吃着净素,睡着破床垫,每天早...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遣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他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尔。伫中区以玄览,臣页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嘉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咏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喜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情日童日龙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沈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
马敬伯整理乙:这回我说段相声……甲:您说相声?乙:啊。甲:您家几口人?乙:六口人。甲:要说您可真不易,在外边赚钱受累,回到家里还得当家主事。乙:唉,在外边赚钱受累是我,当家主事的不是我。甲:当家主事的是谁呢?乙:是我爸爸!甲:是啊?要说老爷子够操心的。乙:可不。甲:每天油、盐、酱、醋、茶花多少钱广剩多少钱还得算帐,眼神一定很好吧?乙:眼神可好啦!甲:还看得见自己后脑勺儿吗?j乙:……他没那转轴儿的脖子!甲:怎么啦?乙:谁能看见自己后脑勺儿啊!甲:眼神好,反正看镜不用戴花报啦!乙:嗐,这叫什么话呀!那叫看报不用戴花镜啦!甲:眼神好就是啦,要说您家六十来口人……乙:唉,怎么六十来口啦?!甲:多少口人?乙:六口人。甲:六口人,也不易,您在外边赚钱受累,回到家里当家主事…乙:当家主事的不是我。...
作者:梁遇春 独自坐在火炉旁边,静静地凝视面前瞬息万变的火焰,细听炉里呼呼的声音,心中是不专注在任何事物上面的,只是痴痴地望着炉火,说是怀一种惘怅的情绪,固然可以,说是感到了所有的希望全已幻灭,因而反现出恬然自安的心境,亦无不可。但是既未曾达到身如槁木,心如死灰的地步,免不了有许多零碎的思想来往心中,那些又都是和“火”有关的,所以把它们集在“观火”这个题目底下。 火的确是最可爱的东西。它是单身汉的最好伴侣。寂寞的小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是这么寂静的,无生气的,现出呆板板的神气,惟一有活气的东西就是这个无聊赖地走来走去的自己。虽然是个甘于寂寞的人,可是也总觉得有点儿怪难过。这时若使有一炉活火,壁炉也好,站着有如庙里菩萨的铁炉也好,红泥小火炉也好,你就会感到宇宙并不是那么荒凉了。火焰的万千形态正好和你心中古怪的想象携手同舞,倘然你心中是枯干到生不出什么黄金幻梦,...
理想的当代文学批评 无病之病 听说有这样的医生,对治病没什么兴趣,专长论文,虽医道平平,论文却接二连三地问世。无病之病他们也接诊病人,也查阅病历,却只挑选“有价值”的一类投以热情。据说那是为了科研。毫无疑问我们都应当拥护科研,似不该对其挑选心存疑怨。但是,他们的挑选标准却又耐人寻味:遇寻常的病症弃之,见疑难的病症避之,如此淘汰之余才是其论文的对象。前者之弃固无可非议,科研嘛。但是后者之避呢,又当如何解释?要点在于,无论怎么解释都已不妨碍其论文的出世了。 以上只是耳闻,我拿不出证据,也不通医道。尤其让我不敢轻信的原因是,“寻常”与“疑难”似有非此即彼的逻辑,弃避之余的第三种可能是什么呢?第三种热情又是靠什么维系的?但如果注意到,不管是在什么领域,论文的数量都已大大超过了而且还在以更快的速度超过着发明与发现,便又可信上述耳闻未必虚传。于是想到:论文之先不一定都...
且说这个学习班,设在一个山中废弃的中学里,要门没门,要窗没窗,只有满地的鹿粪和狐狸屎。破教室的地上放了一些床垫子,从破烂和肮脏程度来看,肯定是大街上拣来的垃圾。那些狂傲的名人好不容易才弄清是要他们睡在这些垫子上,知道以后,就纷纷向工作人员嚷道:两千块钱的住宿就是这样的吗?人家只回答一句话: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有些人就说:说得对,我是来学谦卑的,住得差点,有助于纠正我道德上的缺陷;有些人还是不理解,还是吵吵闹闹。但吵归吵,人家只是不理。等到中午吃饭时,那破学校的食堂里供应汉堡包,十块钱一份,面包倒是很大,生菜叶子也不少——毛驴会喜欢的——就是没有肉。有些狂傲的名人就吼了起来:十块钱一个的汉堡包就该是这样的吗?牛肉在哪儿?(顺便说一句,“Where is the beef!”是句成语,意思是“别蒙事呀!”)得到的回答是:别忘了你是来学什么的!就这样,吃着净素,睡着破床垫,...
揭开进化论迷雾:达尔文的阴谋第12节:凶险的风暴查尔斯连忙说请他放心。"完全没问题,"他说。"如果我们这样相互理解,我希望我们就能彼此适应。否则,我们就很可能会交恶的。"菲茨洛伊并不隐瞒航行中的种种艰苦乱糟糟的居住舱,淡而无味的食物,风激浪高的大海,合恩角周围凶险的风暴,以及在南美大陆考察的种种危险。菲茨洛伊似乎觉察到,他越是强调路上的各种凶险,查尔斯就越发坚信比格尔号船就是他必然的选择。有一次,船长放低声音悄悄告诉他说,他曾在考察中亲自冒了一次险。前次航海到火地岛,他买了三个野人因为一条尖尾长艇被偷了,他把他们扣为人质现在他要把他们送回到风暴肆虐的原住海岸,以在那里建立起一个基督文明的桥头堡。"你没听说过这件事吗?""老实说,先生,我听说过。"查尔斯回答说事实上他不可能不知道,有好几个月,这几个印第安人都是伦敦街谈巷议的话题。他们甚至还被带到皇宫去过。女王对他们特别感兴...
皇甫枚 临淮武公业,咸通中任河南府功曹参军。爱妾曰飞烟,姓步氏,容止纤丽,若不胜绮罗。善秦声,好文笔,尤工击瓯,其韵与丝竹合。公业甚嬖之。 其比邻,天水人赵氏第也,亦衣缨之族,不能斥言。其子曰象,秀端有文,才弱冠矣。时方居丧礼。忽一日,于南垣隙中窥见飞烟,神气俱丧,废食忘寐。乃厚赂公业之阍,以情告之。阍有难色,复为厚利所动,乃令其妻伺飞烟间处,具以象意言焉。飞烟闻之,但含笑凝睇而不答。门媪尽以语象。象发狂心荡,不知所持,乃取薛涛笺,题绝句曰:“一睹倾城貌,尘心只自猜。不随萧史去,拟学阿兰来。”以所题密缄之,祈门媪达飞烟。烟读毕,吁嗟良久,谓媪曰:“我亦曾窥见赵郎,大好才貌。此生薄福,不得当之。”盖鄙武生粗悍,非良配耳。乃复酬篇,写于金凤笺,曰:“绿惨双娥不自持,只缘幽恨在新诗。郎心应似琴心怨,脉脉春情更拟谁。”封付门媪,令遗象。象启缄,吟讽数四,拊掌喜曰...
海宁孝廉查伊璜继佐[2],崇祯中名士也[3]。尝冬雪,偶步门外,见一丐避庑下[4],貌殊异,呼问曰:“闻市中有铁丐者,汝是否?”曰:“是。”曰“能饮乎?”曰:“能。”引入发醅[5],坐而对饮。查已酩酊[6],而丐殊无酒容[7]。衣以絮衣[8],不谢,径去。 明年,复遇之西湖放鹤亭下,露肘跣行[9]。询其衣,曰:“入夏不须此,已忖酒家矣。”曰:“曾读书识文字乎?”曰:“不读书识字,何至为丐!”查奇其言,为具汤沐而衣履之[10]。询其氏里[11],曰:“吴姓,六奇名,东粤人[12]。”问:“何以丐?”曰:“少好博[13],尽败其产,故流转江湖。自念叩门乞食,昔贤不免,仆何人,敢以为污!”查遽起[14],捉其臂曰:“吴生海内奇士,我以酒徒目之,失吴生矣[15]!”留与痛饮一月,厚资遣之。 六奇者,家世潮阳[16],祖为观察[17],以摴蒱故[18],遂为窭人[19]。既归粤,寄食充驿卒[20]。稔知关河厄塞形势[21],会王师入粤[...
苦斋者,章溢先生隐居之室也[1]。室十有二楹[2],覆之以茆[3],在匡山之巅。匡山在处之龙泉县西南二百里[4],剑溪之水出焉。山四面峭壁拔起,岩崿皆苍石[5],岸外而臼中[6]。其下惟白云,其上多北风。风从北来者,大率不能甘而善苦,故植物中之,其味皆苦,而物性之苦者亦乐生焉。 于是鲜支、黄蘖、苦梀、侧柏之木[7],黄连、苦杕、亭历、苦参、钩夭之草[8],地黄、游冬、葴、芑之菜[9],槠、栎、草斗之实[10],楛竹之笋[11],莫不族布而罗生焉。野蜂巢其间,采花髓作蜜,味亦苦,山中方言谓之黄杜,初食颇苦难,久则弥觉其甘,能已积热[12],除烦渴之疾。其槚荼亦苦于常荼[13]。其泄水皆齧石出[14],其源沸沸汩汩[15],瀄滵曲折[16],注入大谷。其中多斑文小鱼,状如吹沙[17],味苦而微辛,食之可以清酒。 山去人稍远,惟先生乐游,而从者多艰其昏晨之往来,故遂择其窊而室焉[18]。携童儿数人,启陨箨以艺粟菽[19],...
我也是“老三届”,本来该念书的年龄,我却到云南挖坑去了。这件事对我有害,尚在其次,还惹得父母为此而忧虑。有人说,知青的父母都要因儿女而减寿,我家的情况就是如此。做父母的总想庇护未成年的儿女,在特殊年代里,无力庇护,就代之以忧虑。身为人子,我为此感到内疚,尤其是先父去世后更是如此。当然,细想起来,罪不在我,但是感情总不能自已。 在上山下乡运动中,两千万知青境遇不同;有人感觉好些,有人感觉坏些。讨论整个老三届现象,就该把个人感情撤除在外,有颗平常心。老三届的人对此会缺少平常心,这是可以理解的。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极不寻常。怎么就落在我们身上,这真叫活见鬼了。人生在什么国度,赶上什么样的年月,都不由自己来决定。所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上山下乡是件大坏事,对我们全体老三届来说,它还是一场飞来的横祸。当然,有个别人可能会从横祸中得益,举例来说,这种特...
册 子永远不安定下来的洋烛的火光,使眼睛痛了。抄写,抄写……“几千字了?”“才三千多。”“不手疼吗?休息休息吧,别弄坏了眼睛。”郎华打着哈欠到床边,两只手相交着依在头后,背脊靠着铁床的钢骨。我还没停下来,笔尖在纸上作出响声……纱窗外阵阵起着狗叫,很响的皮鞋,人们的脚步从大门道来近。不自禁的恐怖落在我的心上。“谁来了,你出去看看。”郎华开了门,李和陈成进来。他们是剧团的同志,带来的一定是剧本。我没接过来看,让他们随便坐在床边。“吟真忙,又在写什么?”“没有写,抄一点什么。”我又拿起笔来抄。他们的谈话,我一句半句地听到一点,我的神经开始不能统一,时时写出错字来,或是丢掉字,或是写重字。蚊虫啄着我的脚面,后来在灯下也嗡嗡叫,我才放下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