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 第8期 - 每期一星陈位昊一我端起杯子时,发现咖啡早已喝光了。一时间疲劳揭竿而起,迅速淹没了我。眼里仿佛被人塞进青橄榄一样生涩,电脑屏幕开始模糊,满屏的汉字像一群发酵的小馒头在跳舞。我憋足浑身的劲儿伸了一个悠长的懒腰。烟头躺在厚厚的灰堆上,像雪地里杂陈的尸体。如果能像死尸那样不分地点、不计时间的长眠该是一件多么甜美的事,我开始胡思乱想。拉开抽屉,所有的烟盒都空了,好像FORMAT后的软盘。我按下电钮,不一会儿,S-3型服务机器人轱辘辘地滚进来,托着一杯速溶咖啡。这是为我设置的专门程序,整个设计部就我一个人喝咖啡,同事们都使用脉冲震颤器,这种小玩意儿能促使大脑产生多巴胺。自它出现后,毒品贩子都跳楼自杀了,烟草、咖啡的产量也连年下降。喝完咖啡,疲劳稍稍得到安抚,但远未被镇压下去。我急切地渴望一支香烟,渴望把自己淹没在袅袅的烟雾里,于是我到主管办公室去请假。...
萨依马克 李志民 译好容易熬到下班,戈尔顿·赖特匆忙赶回家。订购的配件已经放在门旁,包装箱上还附了一个信封。赖特兴冲冲地取出零件,一看,怎么是个机器人?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拆开附在桌上的信封。“戈尔顿·赖特先生收”信里写道,“机器狗配件一套,款已付讫。”他这才明白,公司发错了货。嗨,错就错呗,先装起来再说。当他装上最后一个零件时,一个机器人便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两眼看着他,说道:“我是机器人,名叫阿利贝特。您有什么吩咐?”“安静点,阿利贝特。”赖特急忙回答,“需要做的事有:家务、园艺、平整草坪……”“行了,”阿利贝特没等主人说完就插嘴道,“我拟一个须购的材料单给您,其余的事,就交给我好了。第二天,当赖特回到家时,一个机器人正在栅栏旁剪草坪。他有四支手,同时使用着四把剪刀,活儿干得真棒。“您是……?”赖特试探着问。“我叫阿夫拉姆,是阿利贝特的儿子。”...
第四章 下注赌博和米小旭分手后,我骑自行车回家。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炒股赚钱的事。如果真像米小旭说得那样,我通过炒股能把我家的三千元积蓄变成三万元,曲航上大学的费用就解决了。真有这么好的事?米小旭给我讲了好几个几乎身无分文的穷人借钱炒股变成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的真实故事,听得我瞠目结舌蠢蠢欲动。我决定孤注一掷,我的心态确实像赌徒。下了决心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憋着尿。本来我在聚餐前就想上厕所,由于环境原因没能如愿以偿后,聚餐期间,我没敢再去黄帝的宫殿厕所。用餐时,我喝了两筒可乐,目前我的生理容积已经被扩张到极限,我一边骑车一边在路边寻找厕所。我发现街上的餐厅比厕所多多了。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座厕所,我正准备下车,那厕所门外的牌子令我望而却步,牌子上写着:每位收费二角。就是憋死,我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我花钱撒尿。我继续一边骑车一边物色厕所。车座就像催尿装置,我每蹬一下...
常晓东公元2106年,夏。爱情指南公司。 在接受完什么脑波指数抽样什么眼神光谱分析等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检查后,我才被允许坐在07号服务员面前开始倾吐我的一肚酸楚满腔悲怆。 07号是一位温柔可人的小姐。 我是顾客,是上帝,我有随心所欲发言的权利。所以无论我发什么牢骚,我都希望你对上帝的微笑始终如一。 07号点点头,那微笑让人无法不满意。 虽然你的瓜子脸像极了三栖红星软软娜,但我的苦恼可并未因此而减少一点点。嗯,别误解,我并非挑剔贵公司的形象服务,我心情坏透了。我并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女孩就联想接吻上床的坏孩子,也不是自诩风流不下流好色而不淫的伪君子,我只是大多时候压根儿就瞧不起美人罢了—— 你爱的人一定很美,不是么?07号突然轻声问,仍微笑得使人无法恼怒。但07号一针见血的提问或者说是反诘更合适,确实使我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尴尬不已。 是的,她美。不!不!不美。谁说谁美呢?...
1999 第2期 - 科幻之窗戚林佛伊人之死这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一个佛伊人就要在地球上死去了。在他们的星球上,他们属于最高级的社会阶层(那个星球的名称的发音是——用地球人的嗓子所能发出的最近似的声音——索蒂巴肯斯翠特),而且他们实质上是拥有永生的生命的。当然了,每个佛伊人最后还是自愿地选择了死亡,而这一个佛伊人之所以要放弃生命是因为一次注定要倒霉的爱情事件,如果你还能称之为爱情事件的话。在这次恋爱中,五个佛伊人,为了繁殖下一代,必须进行长达一年的精神上的接触。很显然,他本人在经过几个月的尝试后,根本无法适应这种接触,而这件事伤透了他的心——或许应该说“心们”,因为他共有五颗心。所有的佛伊人都拥有五颗硕大的心脏,所以有人推测佛伊人实质上是可以永生的。莫德·布里斯科,地球上最著名的外科医生,极其希望能得到那些心脏。“这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数量和体积,德韦恩,”她对自己的首席助...
1997 第6期 - 互联网络易丹在交互网络上用Netscope查询讨论组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特点。比如有一个叫做“社会—文化—中国”的讨论组。我在查看这个组的每一条张贴时,又都同时可以看到一个内容一致的栏目,其中列举了与这个讨论组有关的其它讨论组的名字:社会—文化—中国人社会—文化—台湾社会—文化—香港社会—文化—新加坡社会—文化—马来西亚社会—文化—美国社会—文化—越南人社会—文化—美国—亚裔人这些讨论组的名单都是蓝色的。这就意味着,如果对它们其中某一个感兴趣,只需要用鼠标点一下它的名字,我就跳到另一个讨论组去了。到了那里后,我发现他们讨论的问题和我在第一个讨论组里看到的问题有联系,于是我读上一阵。与此同时,我还发现这个讨论组也有内容相同的一栏,上面也有一串与它们的相关的讨论组的名字,也是蓝色的字母组成。我如果对其中的某一个又有了兴趣,也只需要用鼠标一点,我又跳到另一个讨论组...
在那段时期,精灵制造了最著名的一件作品传世。正处於盛年的费诺,心中兴起了新的念头,或者说,一些事先已经预知的命运阴影,逐渐接近笼罩住他。他不断思考,双圣树的光辉,这蒙福之地的荣耀,该如何永远保存不灭。於是,他展开了一场漫长又辛苦的工作,殚精竭虑,运用他所有的力量、知识、与精微的技巧,终於创作出了「精灵宝钻」。它们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三颗巨大的钻石。但是,除非直到未了,直到在日头被造之前消亡的费诺折返,静候在亡灵的殿堂,不再见於亲族之间;直到太阳成为过去,月亮永不升起之时,制成这三颗宝石的物质才会揭晓。虽然它们看起来像是透明的钻石,但实际上却比钻石还要坚硬,因此,无法用暴力或阿尔达王国上的任何物质击毁。不过,对其中所蕴藏的圣光而言,其晶莹剔透的外壳就像伊露维塔之儿女的躯体一般,是其内在之火的住所,这火蕴藏在躯体之中,却也布满在躯体的每个部位,它乃是这躯体的生命。精灵宝...
一 妈妈病倒不久,爸爸就失业了。他常常呆在家里,开始还早早起床,不等我 和姐姐米兰达上学,就穿戴整齐出门了。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变得不修 边幅,爱睡懒觉了。我们下午放学回家,总是看见他只穿着裤衩、仰卧在起居室 的睡椅上,满身黑红相间的彩纹,呈棋盘方格状,衬以苍白的皮肤,绚丽夺目。 爸爸对他的文身感到自豪,可我和姐姐却看不顺眼。爸爸在我们这个年纪可棒极 了,他说,简直不明白我们怎么变得这么少年老成。 “嘿,小家伙,”他招呼我们,“瞧一瞧这个。” 我们脱下帽子,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油膏,走过去看个究竟。爸爸正在看电视 7频道,这是“遮阳天幕计划”实况转播。之间镜头聚焦在一叶小舟上,在黑茫 茫的天空背景下,小艇犹如一个银色的亮点,尾部彷佛蜂蛛抽丝,喷出一丝双分 子线。一和真空接触,双分子线立即扩展千倍,形成一张巨大的七彩薄膜,继而...
准备发射在桌子下边的地板上,并排停着四个电动玩具:小卧车,摩托车,火车头和宇宙飞船。它们经常为小主人作精采的行车表演。一天下午,小主人出去玩了。宇航员驾驶着宇宙飞船,在地上练习倒车。小卧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宇宙飞船只会在地上开,真丢人!”火车司机也说:“就是,这算什么宇宙飞船?”摩托车手笑着说:“干脆改个名吧,就叫爬行飞船得了。”宇航员脸红了。真的,不能上天,算什么宇航员呢?他决定驾驶宇宙飞船到太空去,要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宇航员。可是一个人驾驶飞船有点儿困难,宇航员想找两个助手。一个天牛飞来,说:“有我天牛跟你上天,你完全可以放心。”螳螂小姐从纱窗上飞下来,说她也想到太空去兜一圈。宇航员高兴极了,他打开舱门,请两位勇敢者上来。天牛和螳螂小妞穿上宇航服,戴上头盔,他俩觉得神气极了。他们给宇宙飞船起了个名字——蓝耳朵飞船。因为飞船两侧有两个像耳朵一...
天幕坠落本 〔美〕 大卫 赫尔 王荣生 译 一妈妈病倒不久,爸爸就失业了。他常常呆在家里,开始还早早起床,不等我和姐姐米兰达上学,就穿戴整齐出门了。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变得不修边幅,爱睡懒觉了。我们下午放学回家,总是看见他只穿着裤衩、仰卧在起居室的睡椅上,满身黑红相间的彩纹,呈棋盘方格状,衬以苍白的皮肤,绚丽夺目。爸爸对他的文身感到自豪,可我和姐姐却看不顺眼。爸爸在我们这个年纪可棒极了,他说,简直不明白我们怎么变得这么少年老成。 “嘿,小家伙,”他招呼我们,“瞧一瞧这个。” 我们脱下帽子,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油膏,走过去看个究竟。爸爸正在看电视7频道,这是“遮阳天幕计划”实况转播。之间镜头聚焦在一叶小舟上,在黑茫茫的天空背景下,小艇犹如一个银色的亮点,尾部彷佛蜂蛛抽丝,喷出一丝双分子线。一和真空接触,双分子线立即扩展千倍,形成一张巨大的七...
□ 狐狸莫德秘密警察到了11月末,除了寒冷的气候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感到担心的事了。我轻松的从跨河桥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慢悠悠的在市中心散步。目睹一些在公园里聚集起来的人不情愿的被带上白色货车。就象把吃不完的冻肉放回冰箱一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的手被塑料手铐反绑起来,在一些强壮的家伙监督下一个个的钻进引擎盖还在抖动的货车里,然后车尾门被关上了。转动的车轮铲起一些脏雪。不需要多久的时间,车辙就会被持续不断的大雪覆盖。伪装成一条崭新的,为晨跑的人准备的白色地毯。“噢,真冷呀......”我小心的试探着经过的人群。只要把最后一副手套卖出去,我就能在上午剩下这点儿时间休息休息了。我认真的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冷不防踩到了一些粘稠的东西,差一点儿就摔倒了。当我平衡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了站在巷子里的那个人,他看起来象是需要一副手套的样子。我走到他面前,看到他不断颤抖的手臂,傻瓜,我...
张卓淅沥的雨被斜阳浸成一种退色的胭脂红色,星星点点、细细密密地从猩红的太阳对面斜落下来。这些雨丝掉在西子头发里、皮肤上,于是她混身都沾满了血点一样的雨迹。这场太阳雨把西子吓坏了,她拼命地跑,猛然沉进一片暗红、没有边际的大海之中。海里长满了灰色的草,草越长越高,千丝万缕地缠住了西子,企图把她身体的某一部分硬扯出来。西子拼命抱住一根看起来坚实的柱子,然而那柱子苍白而且冰凉,丝毫不能帮助她。草猛地一用劲,她身体里的一个东西便硬生生地被拽了出来。“啊!不……”西子猛然惊醒,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被扯出去的,是一个肉团儿一样的婴儿。唐玉进来时,西子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地蜷在沙发上。唐玉恼怒地把报纸扔给她:“该死的记者,他们竟然把这件事捅出去了。”西子没去捡掉在地上的报纸,但她仍然看见了报上用大号黑体字排版的标题:《虚拟影片,主演堕胎;风流导演,殷勤接送》。...
“喂,你走错纤维了!”这是我到达这个世界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当时我正驾驶着这架F-18返回罗斯福号,这是在大西洋上空的一次正常的巡逻飞行,突然就闯进了这里,尽管我把加力开到最大,我的歼击机悬在这巨大的透明穹顶下一动不动,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场固定住了,还有外面那颗巨大的黄色星球,围绕着星球的那纸一样薄的巨环在它的表面投下阴影。不像那些傻瓜,我并不认为自己在做梦,我知道这是现实,理智和冷静是我的长项,正因为如此我才通过了百分之九十的淘汰率飞上了F-18。“请到意外闯入者登记处!当然,你得先下飞机。”那声音又在我的耳机中说。我看看下面,飞机现在悬停的高度足有50米。“跳下来,这里重力不大!”果然如此,我打开舱盖,双腿使劲想站起来,却跳了起来,整个人像乘了弹射座 椅似地飞出了座舱,轻轻地飘落在地。我看到在光洁的玻璃地面上有几个人在闲逛,他们让我感到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太寻常了,这...
戈索夫斯基 魏镇轩 译八月中旬的一天,天气非常炎热,下班后,我象往常一样准备同妻子和孩子们一起度过午后的时光。“先生,有人要找您。”佣人福尔布斯进来说道,“他说他是您的熟人,叫佛里介伊。”我的心象被刺了一下。佛里介伊!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那时他被迫离开了大学,而今他突然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非偶然。我向妻子埃米莉娅道了歉,摸摸儿子的小脸蛋,就下楼去了。楼下的客厅是一间具有哥特式建筑的大而宽敞的房间,光线从高大的窗户外面直射到佛里介伊身上。刚一见面就令我吃惊,他实在太瘦了,上衣穿在他的身上好象挂在衣架上。当我进去时,他把头转过来。“是吉姆吗?”“是的。”我说。他的嗓子嘶哑,苍白的脸显出某种奇怪的呆板的表情。他朝我走了几步,突然在地毯的边缘绊了一下,那一刹那我甚至想他可能醉了。“喂,”他走近我说,“我需要得到帮助,我需要你来帮助我。”...
□ 雷·布雷德伯里(又译《大海深处》)【美国】恒·布拉德伯利。海水已经冻上了,但我们依然彻夜不眠地等待着雾圈的到来,我们给铜制的机械上抹了一层油,在灯塔的塔顶上点起灯光。麦克登和我就像两只飞翔在灰黯色天空中的鸟,在塔顶上向瞒砌而来的船只打着灯光,忽而是红色,忽而是白色,接着又是红色……如果海上的船只看不见我们的灯底光,但总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这高昂深沉的警报声,使海鸥惊恐颤抖,像一副扔在空中的纸牌,急骤地向天际飞出。这个声音遮盖住了海水上涨时撞击海岸所掀起。“这种生活太枯燥无味了,好在已经习惯了,你说是吗?"麦克登问道。"是啊!"我说,"幸好和你这个碎嘴的人在一起。""这样吧。明天你上岸。"麦克登笑着说道,"和姑娘们跳跳舞,再喝它几盅。""要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些什么呢"" 想什么?想大海的秘密呗!"麦克登使劲地抽着烟斗。天很冷,已经是十一月傍晚七点一刻了。灯塔的灯光转动着...
第二十八章 陶文赣直立心切由于是周末,今天马丽媛在家休息。她接到梁功辰的电话后,马上动身去医院。“梁功辰怎么了?”坐在电脑前给高建生写短篇集的陶文赣做贼心虚地问。“牙出血了,我去医院帮他止血。”马丽媛说。“你们科任何一个护士都能给他止血,还用你亲自去?”陶文赣觉得马丽媛见黄父的智齿的次数越少越好。“他的牙出血,我应该去。”马丽媛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写吧,我等着马丽媛赶到医院时,梁功辰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她。“我看看。”马丽媛在大门口就让梁功辰张嘴。“丽媛,我有话问你。”梁功辰见四周人不多,他说。已是吃晚饭的时间。马丽媛看出梁功辰表情异常。“你给我装的这颗智齿是我原来的那颗吗?”梁功辰全神贯注看着马丽媛,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马丽媛反问。“你是不是把我的智齿装到你先生嘴里了?给我另换了一颗。”梁功辰问。...
2000 第3期 - 银河奖征文周镇焕医生和病人只是代称,表示两人的身份,我想医生和病人同时可以是哲学爱好者、科学爱好者等等。病人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他喝得非常快,一抬手一仰头就是一杯,完全不管酒的滋味以及喉咙的感受,仿佛喝酒是他的使命。医生看着他,像看着自己遭了厄运的儿子,目光中既有怜悯又有无奈。实际上,医生的儿子还不会说话,此刻正躺在母亲也就是医生的妻子怀中,连撒娇也没练纯熟。酒吧中显得冷冷清清,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低头喝着闷酒,侍者的头不停地转动,像个受惊的鸵鸟,眼神空虚呆滞。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毕竟是少数,医生想,他扭过头看向窗外。天完完全全是灰色的,灰得没有一丝儿杂质,空中飘着尘似的雨。古旧的建筑在雨中毫无生气,偶尔有几个行人打起了伞。医生已经不再属于以雨中行走为浪漫的年纪,他甚至不再向往浪漫——医生不无伤感地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人认为自己老的时候,他便真的老了。医...
军历2552年9月13日0530时(修正后的日期)跃迁断层空间中,俘获的圣约人部队运兵船上。运兵船翻滚、颠倒、旋转着脱离了控制。它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一块在船体上焊接得很结卖的工字钢架弯曲着“噼啪”一声断裂了。蓝队的斯巴达战士都被可速解安全带固定在船体上。然而,他们没有一个想到去按胸部中央那个红色速解按钮。为了保存性命,他们就这样坚持着。前面的监视器是黑屏,因为在跃迁断层空间他们没什么可看的。运兵船内惟一的光亮来自于他们出发前被扔进来的化学荧光棒。那些塑料棒已经破裂,它们的发光物质在零重力下形成了上百万颗细微的球状液滴。尽管雷神锤盔甲里的减震凝胶已经增压到最大安全值,约翰还是感觉到骨头都快要被摇散架了。当他们离开“无尚正义号”的发射舱进入跃迁断层空间这片墨黑的真空中时,凶险之旅就开始了。这片“正常”的跃迁断层空间与约翰以往经历过的完全两样。没有哈尔茜博士的外星水晶产生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