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老先生是哈尔滨的坐地户,乳名叫宝子,是瘸子。北方人给子女命名,多带宝字:大宝、三宝、宝珠、宝银。单是“宝子”,母亲觉得生硬,就唤他“宝儿”。站在栅栏院里,冲街软软悠悠地喊:“宝儿——来家吃饭啦——”听着有些古色古香,暖了母亲的心。江老先生的家在道外区。道外区的巷子很多,窄窄的,两面高墙,一色青砖,间有青苔漫着。江老先生的家临着江,是泥房单顶。只是很破旧了,四面危墙用杠子支着,是独门独院,北面临着一条热闹的街。院子抬掇得很干净。院子东西各植一株多花老桃树。恰春风越过万里长城,到了这里,只一夜的工夫,脱胎换骨,万朵齐绽,很爽眼,香了四邻。母亲的二老仙逝,家徒四墙,院徒桃花,风兮,雪兮,终而沦落风尘,卖身以为生计。母亲下海后,在家里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宋孝慈。宋孝慈背离妻子南北闯荡,陌路谋生,是济南人氏。很年轻。下了船,经人指点,就宿在这里。...
【双调】落梅风眉间恨,心上苦,口难言把脚尖儿分付。乌靴上半痕鞋下土,忍轻将袖梢儿挪去。楼台小,风味佳,动新愁雨初风乍。知不知对春思念他,倚阑干海棠花下。新秋夜,微醉时,月明中倚阑独自。吟成几联肠断诗,说不尽满怀心事。鸾凤配,莺燕约,感萧娘肯怜才貌。除琴剑又别无珍共宝。则一片至诚心要也不要?风流士,年少客,花无名帽檐羞带。新来颇觉略分外,相思病等闲不害。乾坤内,山共水,论风流古杭为最。北高峰离不得三二里,回头看镂金铺翠。【双调】水仙子赋妇人染红指甲凤华香染水晶寒,碎系珊瑚玉笋间,想别离拄齿应长叹。污檀脂数点斑,记归期刻损朱阑。锦瑟弦重按,杨家花未残,为何人血泪偷弹?柔荑春笋蘸丹砂,腻骨凝脂贴绛纱,多应泣血淹罗帕。洒筼筜赪素甲,抹胭脂误染冰楂。横象管跳红玉,理筝弦点落花,轻掐碎残霞。丹枫软玉笋梢扶,猩血春葱指上涂,偷研点易朱砂露。蘸冰痕书绛符,摘蟾宫丹桂扶疏。潮醉甲...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天总是蓝澄澄,和暖的太阳总是在上面微笑着看着下面。 有一条江,江水永远是那么蓝,那么清澄,透明得好像清晨的空气。江岸的山就像路边的挺拔的白杨树,不高,但是秀丽,上面没有高大的森林,但永远是郁郁葱葱;山并不是绵延一串,而是一座座、独立的、陡峭的,立在那里,用幽暗的阴影俯视着江水,好像是和这条江结下了不解之缘的亲密伴侣。 你若是有幸坐在江边的沙滩上,你就会看见:江水怎样从陡峭的石峰后面涌出来,浩浩荡荡地朝你奔过来。你会看见,远处的山峰怎样在波浪上向你微笑。它的微笑在水面留下了很多黑白交映的笑纹。你会看见,不知名的白鸟在山后阴凉的江面上,静静地翱翔,美妙的倒影在江上掠过,让你羡慕不止,后悔没有生而为一只这样的白鸟。你在江边上静静地坐久了,习惯了江水拍击的沙沙声,你又会听见,山水之间,听得见隐隐的歌声:如丝如缕、若有若无、奇妙异常的歌声。这不像...
莽原张炜一也许是我们这个地方过于人烟稀少了,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红军。 我们大家都认识他,闭着眼睛就能想起他的容貌来,以至于认为所有的红军都是这个样子。他中等个子,表情肃穆,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裤。我好像记得,他的裤子永远只到膝盖那儿。他的鼻子在战斗中挨过一枪,后来修复了,结果成了一个横宽的鼻子,差不多有10厘米宽。然而我们一点也不觉得他难看。他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这就显得越发威严。他的头发没有脱落,但几乎全白了。他不抽烟,也不喝酒,生活极其严谨。虽然年岁很大,但走起路来腰一点不躬,那是真正的军人的步伐。 有一天,我们的学校像过一个盛大的节日,因为到处都贴上了红色的标语,上面写着“向老红军致敬”……那一天我们都处在激动的期待中。老红军来了。他给我们讲了红军长征的故事,讲了怎样吃草根和皮带。我们宁可放弃一场电影,也不愿放弃这种机会。老红军身上伤痕累累,但我们可以看到的...
本纪第一 高祖上 高祖武皇帝,讳霸先,字兴国,小字法生,吴兴长城下若里人 ,汉太丘长陈实之后也。世居颍川。实玄孙准,晋太尉。准生匡,匡生达,永嘉南迁,为丞相掾,历太子洗马,出为长城令,悦其山水,遂家焉。尝谓所亲曰:“此地山川秀丽,当有王者兴,二百年后,我子孙必钟斯运。”达生康,复为丞相掾,咸和中土断,故为长城人。康生盱眙太守英,英生尚书郎公弼,公弼生步兵校尉鼎,鼎生散骑侍郎高,高生怀安令咏,咏生安成太守猛,猛生太常卿道巨,道巨生皇考文赞。高祖以梁天监二年癸未岁生。少倜傥有大志,不治生产。既长,读兵书,多武艺,明达果断,为当时所推服。身长七尺五寸,日角龙颜,垂手过膝。尝游义兴,馆于许氏,夜梦天开数丈,有四人硃衣捧日而至,令高祖开口纳焉。及觉,腹中犹热,高祖心独负之。 大同初,新喻侯萧映为吴兴太守,甚重高祖,尝目高祖谓僚佐曰:“此人方将远大。”及映为广州刺史,高祖...
第1 章楔子在一个冷冷的秋季再度苏醒并不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事实上,如果你希望自己永远长眠,那么清醒就是一件最令人讨厌的事了! 躺在那里假装自己仍然是一具冷冰冰的死尸似乎有点傻,但是她就是无法抗拒这个意念——成为一具尸体……一具真正的尸体,不会思想、不会行动、没有任何感觉,更不会感到饥饿的尸体。 外面雷声轰隆隆,几道闪电闪过天际,而古墓里却阴阴冷冷的,没有任何声响,像是一个被众神所遗忘的地方。 又是一个下着隆隆大雨的雨夜,听起来很令人厌恶! 她讨厌下雨! 醒过来已经够糟糕了!为什么偏偏还挑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醒过来? 这个世界总是与她作对! 真的!这个世界总是与她作对!不管是几百年前或是几百年后都一样! 躺在那里,她厌恶至极地蒙住了双眼、捂住双耳……是她无法不听见自己的声音…… 无法不听见自己饥饿的声音。 好悲惨……...
作者:如风(一) 夏日的夜似乎总是特别的短。 才是凌晨四点来钟,天色已经有许多亮色了。光线透过百页窗像一片片撕碎的布条覆盖在成安身上,也将思绪割裂了开来。 成安早已没有了睡意,便倚在床背上抽了一支烟。本来早上醒来后,成安一般会在床上把一天的事情在脑海里整理一下,有了一个清晰的计划后再起床。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然而今天他已经将一支烟抽完了,脑海里却仍是茫然一团,所有的思绪都消散进烟雾内。 成安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昨天节目中的那个电话。 作为经济电台的一位情感热线栏目的主持人,成安这些年以其细腻的感触、独到的见解对许多听众打来电话诉说的感情问题作出了满意的解答,赢得了许多好评,他的这档节目也就成为台里的王牌了。 但昨天进行节目时,一个男人的电话却让成安尴尬了很久。...
1q1 卡厄斯·马歇斯 后称卡厄斯·马歇斯·科利奥兰纳斯泰特斯·拉歇斯考 密 涅 斯 征伐伏尔斯人的将领米尼涅斯·阿格立巴 科利奥兰纳斯之友西西涅斯·维鲁特斯裘涅斯·勃鲁托斯 护民官小马歇斯 科利奥兰纳斯之子罗马传令官塔勒斯·奥菲狄乌斯 伏尔斯人的大将奥菲狄乌斯的副将奥菲狄乌斯的党羽们尼凯诺 罗马人安息市民阿德里安 伏尔斯人二伏尔斯守卒伏伦妮娅 科利奥兰纳斯之母维吉利娅 科利奥兰纳斯之妻凡勒利娅 维吉利娅之友维吉利娅的侍女罗马及伏尔斯元老、贵族、警吏、侍卫、兵士、市民、使者、奥菲狄乌斯的仆人及其他侍从等地点罗马及其附近;科利奥里及其附近;安息第一幕1q1第一场 罗马。街道 一群暴动的市民各持棍棒及其他武器上。市民甲 在我们继续前进之前,先听我说句话。众人 说,说。...
郊特牲 郊特牲而社稷大牢.天子适诸侯.诸侯膳用犊.诸侯适天子.天子赐之礼大牢.贵诚之义也.故天子牲孕弗食也.祭帝弗用也.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郊血.大飨腥.三献爓.一献孰.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也.诸侯为宾.灌用郁鬯.灌用臭也.大飨尚腶修而已矣. 大飨君三重席而酢焉.三献之介.君专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 飨禘有乐.而食尝无乐.阴阳之义也.凡饮.养阳气也.凡食.养阴气也.故春禘而秋尝.春飨孤子.秋食耆老.其义一也.而食尝无乐.饮.养阳气也.故有乐.食.养阴气也.故无声.凡声.阳也. 鼎俎奇而笾豆偶.阴阳之义也.笾豆之实.水土之品也.不敢用亵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旦明之义也. 宾入大门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卒爵而乐阕.孔子屡叹之.奠酬而工升歌.发德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乐由阳来者也.礼由阴作者也.阴阳和而万物得. 旅币无方.所...
周易研究基础教材四柱阴阳经导读例题解刘立杰审仲伟新著 田中祥整理辛巳年戊戌月目 录第一篇 四柱基础理论………………………………() 第一节 论阴阳之理……………………………() 第二节 浅论五行………………………………() 第三节 论十天与十二地支……………………() 第四节 四柱的结构……………………………() 第五节 旺相休囚死真正含义…………………() 第六节 论地支藏干……………………………() 第七节 浅论四墓库……………………………() 第八节 日干旺衰………………………………() 第九节 论格局…………………………………() 第十节 用神与忌神……………………………() 第十一节 论四柱的象…………………………() 第十二节 古代几种理论误区剖析……………()第二篇 四柱命例分析………………………………()...
“一切能使我想起哥哥的小玩艺都是我喜欢的伴侣,”爱妮丝用她热诚的目光高高兴兴地看着我说道。“连这个”,她把依然挂在她腰上的那个装满钥匙的小篮子指给我看,“似乎也叮叮当当响着老调儿呢!” 她又笑了笑,就从她先前进来的那门出去了。 我的任务是用宗教的精神来守护这姐妹的感情。这是我留给自己的一切了,也是一种珍宝。如果我动摇了这神圣的信任和习惯的基础——正是在这基础上那姐妹的感情才被交托给我的——那么我就会失去这感情,永远也不可复得。我非常重视这点。我越爱她,就越不能忘记这点。 我到街上散步。我又看见了我的老对头,就是那个屠夫,他现在是个地方民团的治安人员了,他的指挥棒就挂在肉店里;由于看到了他,我就去看我当年和他交战的地方,在那里我又回想起谢福德小姐和大拉金斯小姐,还有所有那些当然没有结果的爱情、旧日的喜好和憎恶。除了爱妮丝,当年的一切都已随时间逝去了。只有...
北极星书库-w13室内的取暖十月中,我到河岸草地采葡萄,满教而归,色泽芬芳,胜似美味。在那里,我也赞赏蔓越橘,那小小的蜡宝石垂悬在草叶上,光莹而艳红,我却并不采集,农夫用耙耙集了它们,平滑的草地凌乱不堪,他们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蒲式耳和金元来计算,把草地上的劫获出卖到波士顿和纽约;命定了制成果酱,以满足那里的大自然爱好者的口味。同样地,屠夫们在草地上到处耙野牛舌草,不顾那被撕伤了和枯萎了的植物。光耀的伏牛花果也只供我眼睛的欣赏:我只稍为采集了一些野苹果,拿来煮了吃,这地方的地主和旅行家还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呢。栗子熟了,我藏了半蒲式耳,预备过冬天。这样的季节里,倘徜在林肯一带无边无际的栗树林中,真是非常兴奋的,——现在,这些栗树却长眠在铁道之下了,——那时我肩上扛了一只布囊,手中提了一根棍棒来打开那些有芒刺的果子,因为我总是等不到霜降的,在枯叶飒飒声和赤松鼠跟樫鸟聒噪责怪...
回家是个阴天。地跟着天走,天阴,地也阴。入冬之后,这块大平原就铺展开了,准备好了,随时等待雪的到来。不管天上的雪下得有多大,地都不反对,有多少接受多少。灰云遮了太阳,天就黑得快。那种黑是笼罩性的,仿佛灰云变成了黑云,未及变成白雪就落了下来。又仿佛黑云本身就是天空的组成部分,它消弥了天地间的距离,使天和地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在这样的夜晚行走,人们难免深一脚,浅一脚,如在云里雾里,泥里水里。梁建明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天气和夜晚。要是有满天星斗和遍地月光,他还会觉得麻烦呢,前半夜能不能回家还不一定呢。而目前浓浓的夜色像是不花钱的遮羞布,正好可以把他脸上难当的羞愧遮一遮;到了县城,他身上只剩下三分钱,连买一杯白开水都不够,汽车是没法坐了。就算他有坐车的钱,坐不坐公共汽车他也要考虑考虑,离家越近熟人越多,万一在车上碰见熟人怎么办呢?县城离镇上五十多里,他是溜着路边,低着眉眼,一步一步走到镇...
猎鹰作者:张晓强 胡世涛第01章第02章第03章第04章第05章第06章第07章第08章第09章第10章第11章第12章 第一章车辆来往不断的济南国际机场一片繁忙,一辆国际航班呼啸着滑过跑道。机舱内两名外国人从行李架上把重重的皮箱拿下来随熙熙攘攘的旅客走向飞机的出口。海关人员迎上从舷梯上走下来的皮特尔和帕尔顿问道:“请问,您们是皮特尔先生和帕尔顿先生吗?”提着皮箱的帕尔顿一愣,神色紧张地看了看穿着制服的海关人员,用英语问道:“有事吗?”海关人员出示证件后,非常有礼貌但又不容置疑地说:“噢,我们是济南海关的工作人员,请麻烦跟我们来一下!”皮特尔和帕尔顿有点恐惧地随海关人员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有着海关标志的小轿车。庄德国际贸易公司济南分公司的高级职员肖娜匆匆跑进国际航班出港口。这是个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女人,丰满的胸部别着一个雄鹰胸花,反衬出她特有的女...
海明威《老人与海》 他是个独自在湾流①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头四十天里,有个男孩子跟他在一起。可是,过了四十天还没捉到一条鱼,孩子的父母对他说,老人如今准是十足地"倒了血霉",这就是说,倒霉到了极点,于是孩子听从了他们的吩咐,上了另外一条船,头一个礼拜就捕到了三条好鱼。孩子看见老人每天回来时船总是空的,感到很难受,他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帆上用面粉袋片打了些补丁,收拢后看来象是一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子。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
卷九十六 列传第二十六书名:辽史 作者:脱脱等上一页回目录下一页○耶律仁先(挞不也) 耶律良 萧韩家奴 萧德 萧惟信 萧乐音奴 耶律 敌烈 姚景行 耶律阿思耶律仁先,字糺邻,小字查剌,孟父房之后。父瑰引,南府宰相,封燕王。仁先魁伟爽秀,有智略。重熙三年,补护卫。帝与论政,才之。仁先以不世遇,言无所隐。授宿直将军,累迁殿前副点检,改鹤剌唐古部节度使,俄召为北面林牙。十一年,升北院枢密副使。时宋请增岁币银绢以偿十县地产,仁先与刘六符使宋,仍议书“贡”。宋难之。仁先曰:“曩者石晋报德本朝,割地以献,周人攘而取之,是非利害,灼然可见。”宋无辞以对。乃定议增银、绢十万两、匹,仍称“贡”。既还,同知南京留守事。十三年,伐夏,留仁先镇边。未几,召为契丹行宫都部署,奏复王子班郎君及诸宫杂役。十六年,迁北院大王,奏今两院户口殷庶,乞免他部助役,从之。十八年,再举伐夏,仁先与皇太弟...
1给大象让路一头巨大的公象挡住了去路。正在陡峭小径往上爬的两个男孩——哈尔和罗杰,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起初他们还以为是一片云遮住了太阳。抬头一看,是一头大象。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象。公象见到他们也吃了一惊,立刻停了下来,盯着他们,生气地咆哮着,并且伸出长鼻子嗅嗅他们的气味。它的耳朵原是贴着肩膀耷拉着的,现在张开了,象两把巨形的伞。每只耳朵大如桌面,如果把它当作用餐桌子,八个人围坐着还绰绰有余。哈尔盯量着,估计从一只耳朵的边缘到另一只耳朵的边缘,起码有十四英尺。在阳光下泛着亮光的两只长牙,也有六英尺长。每逢哈尔这样仔细估量时,他的弟弟罗杰就不耐烦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罗杰建议。“去哪里?”哈尔问,指着小路两旁密不透凤的厚厚树丛形成的“墙”。“顺着我们来的路回去。”罗杰说。“这样只会把事情弄糟,大象肯定会追上来。在小路上它比我们快得多,我们只有被它那六吨,不...
作者:[苏联]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第一章 这会儿我又一次站在这幅镶着简单画框的小画前面。明天一早我就要动身回家乡去,因此我久久地、出神地望着这幅小画,好象它能够对我说些吉祥的临别赠言似的。 这幅画我还从来没在展览会上展出过。别说展出,就是每逢有亲属从家乡来看我,我都尽量把它藏得远远的。其实,它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可也远不是一幅艺术精品。这幅画很朴素,朴素得就象上面画的那片大地。 这幅画的远景是暗淡的秋天的天际。在遥远的群山上方,秋风催赶着片片疾驰的行云。近景是一片赤褐色的长满艾蒿的草原。道路黑黝黝的,刚刚下过雨之后还没有晒干。路旁是已经干枯的、被踩断的密密丛丛的芨芨草。顺着被冲洗过的车辙,有两个人的脚印伸向前去。越远,路上的脚印就显得越浅,至于那两个旅伴:看样子只要再走一步,就会跨到画框外面去了。其中的一位……不过,我这话有点扯远了。 这是我少年时代...